15、唱 ...
-
冷清遥选了一首《旅行的意义》，一首大家都耳熟能详的经典歌曲，节奏舒缓，旋律婉转低回。
凌霄寒看着她站在那一方舞台上，看她双手扶着麦克风，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轻轻闭着眼睛唱歌，声音温柔动听。
像跌入凡间的天使一样，凌霄寒心想。她怀疑自己眼花了，但是她好像真的看到冷清遥在昏暗的大厅里发着光……
她的头顶只亮着两盏白色的小灯，却把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照得更加干净仿若透明。披散着的发丝柔软，被自然地挽在耳后。红豆色的嘴唇在她清冷的气场中，点缀上唯一的一抹暖意。
你勉强说出你爱我的原因
却说不出你欣赏我哪一种表情
却说不出在什么场合我曾让你分心
说不出离开的原因
歌曲不难，冷清遥的演唱可以说是游刃有余。她唱这首歌的时候，连声线都和陈绮贞莫名相似，是天真懵懂又纯洁无暇的少女音，又带着一些文艺的味道。
像阳光和煦的春日里，微风吹起窗边白色纱帘带来的触感；像茶几上一杯刚泡好的茗茶，还冒着有清新茶香味的热气；又像是谁年少时曾挽着初恋的手，一起经历一场去往远方的旅行……
凌霄寒在台下看呆了。
她知道冷清遥唱歌好听，但是她不知道冷清遥唱歌可以这、么、好、听！这难道不应该直接出道？
她舅凌云碰巧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体贴地伸过手来帮她合上了下巴。
凌霄寒不解地回头看他。
但是凌云没有看她，“别流口水到我地板上。”
歌曲的旋律慢慢平稳，结束，舞台上的冷清遥才缓缓睁开眼睛。
凌霄寒却仿佛还沉浸在刚刚的氛围当中，呆呆地小声鼓着掌，像是生怕破坏了还未完全消散的余韵。
冷清遥静静看着舞台下坐在单人沙发里的凌云，等待他的答复。
凌云单手支着脑袋，没有鼓掌，狭长的双眼盯着冷清遥，漆黑的眸子中眼神晦暗不明。
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你唱歌都是闭着眼唱吗？”
冷清遥一愣，“那倒不是，只是闭着眼睛会感觉比较投入，睁开眼唱也是一样的……”
“快歌会唱吗？”凌云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冷清遥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回答，“会唱，但是……看起来可能会有点奇怪……”
男人再次陷入沉默。
凌霄寒紧张地盯着她舅，舞台上的冷清遥也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一个最终的决定。
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酒吧门口，朝着大厅中间张望，大声问道，“开始营业了吗？今天有人唱歌啊老板？”
凌云抬腕看了看手表，也朝对方呼喊，“还没呢，6点营业！”
对方也喊着，“好嘞，那我晚点来！”然后又继续往前走远了。
凌云挠了挠自己的寸头，又抬头看向冷清遥，“今晚能唱吗？”
冷清遥激动地捂住了嘴，连忙点头道，“当然！没问题！”
“哇！”凌霄寒也兴奋地跳了起来，往高瘦的男人肩上猛地一拍，“舅！你真酷！今天真的对你刮目相看！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说你抠门了！”
凌云忍着肩上的疼痛感，艰难直起背，“滚滚滚，带着你同学一边儿玩去，我还有事要忙。”
“好嘞~”
凌霄寒拉着冷清遥找了个角落的卡座坐下，又跑去后厨要了一壶柠檬冰茶和两个杯子。她往杯子里倒上饮料，又推到冷清遥面前。
“谢谢。”冷清遥偷偷看了凌霄寒一眼，目光停留在她带着笑意的嘴角，然后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冰茶，“好喝耶。”
“是吧？”凌霄寒咧开嘴笑，“就猜你会喜欢。”
冷清遥手指摩挲着并不光滑的杯子表面，不规则的设计反而让杯子有了艺术感。她从角落往整个酒吧望去，灯光亮起之后，她才看清店里每个角落的布局，店里似乎也没有她感觉中那么大。一些服务生也已经来到了店里，做起了准备工作，酒吧的老板也跟着忙前忙后的。
凌霄寒顺着冷清遥的视线往身后望去，又回过头看她，“我舅舅叫凌云，他其实人挺好的，就是不太爱说话。”
冷清遥点了点头，接着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跟你舅舅一个姓？”
“嗯，”凌霄寒又为冷清遥加了一些柠檬冰茶，“我跟妈妈姓的，说是我爸猜拳猜输了。”
冷清遥想象着那个场景，不自觉笑出声。她又抬眸问凌霄寒，“你跟大龙他们经常来这儿吗？”
凌霄寒愣了愣，又抬手揉了揉鼻子，“没有，只是偶尔经过这边的时候才会进来坐一会。”她低头喝了一口冰茶，“不过今天确实很巧，我们原本都要走了，居然又碰到你。”
冷清遥托腮轻叹一口气，“巧吗？我怎么觉得挺不巧的……看到你们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
凌霄寒又抬头打量着冷清遥，看着她今天确实和往常在学校里的感觉很不一样。那个平时总是穿着校服，带着雪白袖套，气质清冷不苟言笑的女生，今天居然会化着淡妆，穿着修身连衣裙，跟她一块坐在酒吧里。
“不过，不管怎么样，能在这里工作了就好。”冷清遥注视着玻璃杯中漂浮着的冰块，“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今晚就可以开始工作……这样一想，果然还是有点紧张。”
凌霄寒趁机拉过冷清遥的手，发觉她的指尖冰凉，“放心好了，我会一直坐在台下离你最近的位置陪着你的。”
冷清遥的目光虽然落在凌霄寒拉着自己的手上，思绪却已经飘远了，“要是唱错了歌词，或者跑调破音了……”
“那我就冲上去表演街舞，转移大家的注意~”
“你还会街舞？”冷清遥惊讶地望向凌霄寒。
凌霄寒自信满满地仰起脑袋，“完全不会。”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引得远处忙着整理桌椅的的服务生小哥都频频回头。
刚刚还感到有些紧张的冷清遥好像松了一口气，大笑过之后的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她还发现凌霄寒的手很暖和，温度顺着她的指尖传递过来。
冷清遥看着她们牵在一块的手，咬了咬嘴唇，“话说回来，我还没想好唱什么歌呢……你平时都爱听些什么歌？”
凌霄寒从冷清遥的眼里望见了自己，她好像听到自己心脏怦怦直跳。这是……要唱歌给我听的意思吗？
……
6点钟之后，陆续有客人三三两两地来到了酒吧。
凌云得空之后吩咐冷清遥，差不多6点半左右可以准备开始了，有什么问题随时招呼他，或者柜台后另一位酒保小哥。于是凌霄寒就换到了舞台边最近的一个位置。
冷清遥站上了舞台，第一次驻唱，又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选择了一些熟悉也简单的歌。
和她刚踏进店里时猜测的不同，缘是一家已经开了很久的酒吧了，因为各种饮料和小吃的味道都不错，而且环境和服务在这条酒吧街也属上乘，有不少的常客会时常带着三五好友来店里喝酒聊天。
只是因为前段时间店里翻新和装修，生意冷清了些，一直合作的几位驻唱歌手也有一段时间没来这边演出了。
冷清遥运气好，赶上了酒吧重新开始营业的时候。
随着她的歌声响起，越来越多的客人在酒吧门口停下了脚步，在服务生的指引下走进店里坐下。还不到晚上8点，其他酒吧才刚开始进客的时间，缘的一楼大厅已然座无虚席。
虽然大部分客人都忙着和好友喝酒聊天，打牌玩游戏，但明显也有一部分客人关注着舞台上这位年轻的新面孔，在冷清遥每一首歌曲结束之后响起掌声。
凌霄寒也坐在台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听她唱的每一首歌，都觉得好好听。虽然嫉妒酒吧的其他客人也能欣赏到她的冷清遥，但是没办法，她不能掩藏一颗钻石的光亮。
……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