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十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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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魔刻。
指的是一段时间还是仅仅一个瞬间呢。又或者是将一个漫长的时间段乃至整整一个次元都凝固成某个片段突兀地放到了这个时间段，难以掌控的发展在一瞬间膨胀然后迅速收缩，变成过分沉重却又飘渺不定、捉摸不透的存在。
那么此刻，出现在面前穿着看不清颜色的简易和服摆出极不高兴的表情拎着外卖盒的男人，是魔么？是神么？——
会死么？
我伸出手想要拽住什么仿佛救命稻草一般的事物，可是错过了男人的衣角只有一碗荞麦面放在了眼前。
“喏。”
这两天连确认的环节也跳过了。尽管那个说实在的也算不上真的是在确认，充其量不过是提醒我有过这样一个过程而已。
“吃饭的时候就吃饭，不要好像一副心事很重的样子，连桌上放着的别人的面都变得不好吃了。”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不过我的心事肯定根本没有影响京极堂的食欲，至少是完全没有让他显得难以下咽。他一如既往地用糟糕的表情吃着面，好像是谁强迫他吞下什么难吃至极的东西似的。反而是我因为他的话而不自觉停下了筷子，总觉得应该反驳什么结果到最后也只是重新又举起筷子吞咽有点泡烂了的荞麦面而已。
“要喝酒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跳出了那个时间段，总之把外卖盒还回去之后又提了一瓶日本酒回来的男人看上去不像刚才那样好像随时会消失似的令人胆战心惊了。
即使如此，说着什么“要喝酒么”这种话的京极堂也依然令我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喝酒？”
“嗯。”
京极堂理所当然地放了两个杯子在桌上，然后自说自话地给它们斟满了酒。
上一次和京极堂喝酒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学生时代吧。那时候偶尔会和榎木津三个人为了毫无意义的事情聚在一起，然后不知为何就开始喝酒。不过即便是那样的情况下，他也不常喝酒。通常也就是三个人坐在某一张桌子边上，与喜欢豪饮的榎木津和完全不胜酒力的我作伴，一脸勉强的京极堂会一边嘴里说着喝酒这件事其实显得有点愚蠢一边以说不上是快是慢的节奏自斟自饮。——其实客观地说我们都只能算是自己和自己对饮而已，因为等级方面的差距。——所以京极堂即便不参与也完全没有问题。
他大概也不讨厌这样吧。我猜。
不过也是因此，从来没有发生过现在这样他主动提出说要喝酒的事。
“为什么？”
“什么？”
“……喝酒。”
问完我就觉得自己非常蠢。
“因为你一副要死人的表情。”
但我听不出京极堂是否认为我很愚蠢。他常常会觉得我不中用，或者是做事欠考虑，或者之类的。但通常他说了之后我就会察觉到，然后由于同时也感觉到他所说的正确性而感到无地自容。
现在并非如此。
“那也不是非要喝酒啊。”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举起了杯子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安心了的感觉。
“靠喝醉逃避问题一点也不像你。”
虽然被提醒着说需要逃避问题一阵子的是我，但提起了这种事的京极堂也未必真的就无所畏惧。——尽管在我心里从来都有那样的错觉。
“也并不是只要清醒就是好的。”
京极堂摸着下巴，似乎心情变好了一些。
“而且像关口君这样的人，是不是保持清醒其实相差不多吧……总是那样一副云里雾里黏糊糊的态度。”
“我有那么糟糕么？”
只有一点而已。
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京极堂喝醉过。不光是我，以前好像也问过榎木津这件事，说是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不过连一丝朦胧的态度都不曾表现出来。所以结果依靠喝醉来逃避现实的确实只有我而已。
“我也没有说你糟糕啊。”
“没办法保持冷静也是很正常的事吧，我又没办法像京极堂你这样遇见什么都可以事不关己地看待，也没有榎兄那种了不起的人格魅力和能力，而且也不像大爷那样有行动力，总之就是很没用……”
……真是没用啊。
感觉到被京极堂用一种说不上是同情还是蔑视的视线看着，我喝完了第二杯。
早点醉倒当场才比较好吧。
“明明是认识的人，大概也是被信赖了，结果对方就那样在面前死掉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那个是自杀啊、一定是自杀啊！要是当时能发现什么的话……”
我能阻止他么？我会阻止他么？
明明平时也不会这么容易醉的啊。
反应过来的时候，连自己在说什么也已经不知道了。——简直好像在哽咽一般。
京极堂悲悯地看着我。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十四·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