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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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理解吧，纲吉君。”
森鸥外自信的勾起嘴角，暗色的瞳孔闪过审视的意味，静静的等着纲吉的回答。
纲吉的双瞳亮起了点点光芒，只是不仅感觉不到温度，反而有些冷冽。
森鸥外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诧异的问：“纲吉君不认同我的观点吗？”
“你的观点就是让人去送死吗！”纲吉的声音因为压抑愤怒而变得格外低沉，“我死也不会认同你这种冷酷的人。”
说完直直对上森鸥外的视线，眼底盛满极致的怒意，像即将喷发的浓烈岩浆，仿佛下一刻就要狂暴的席卷能看到的一切。
“纲吉君，你是否太过天真了。”
森鸥外的声音依旧平缓，神情说不出的冷然。
“身为首领，组织的存在才能体现我们的价值。你或许是个好人，然而身处这片污秽的泥沼中，用尽手段也要争夺生存的权力。”
森鸥外的语气缓慢认真，似乎非常想得到对方的承认。
他牢牢的盯着纲吉的脸，接着说：“我们都是被束缚住的人，为了生存而厮杀，以猩红的血液为养料，滋养它的成长，慢慢的就会变成身不由己的傀儡。”
听到这里纲吉忍不住了，瞬间爆出澄澈的火焰，强大的炎压逼得身旁的人无法稳住身形。
压力还在快速攀高，很多人都憋红着脸狼狈的退出这一方区域。
空气被力量凝固。
芥川龙之介眼神立刻变得炙热，手指蠢蠢欲动，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的身影。
“你错了。”纲吉的声音如同低沉的闷雷，一旦释放就会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家族不是束缚，是凝聚成员的纽带，为了守护而存在。”
森鸥外似乎无奈叹口气，“纲吉君还太年轻了，身边还有骸君这样人的帮助。但总有一天，你会面临我说的现实。”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亲手毁掉它。”
森鸥惊愕，“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一刻纲吉显露出强势而霸道的身姿。
“我是首领，我的意志就是家族的意志，它也只会按照我的想法运行。”
森鸥外的脸逐渐变得面无表情，没人能看出他的情绪。
“纲吉君，这里是横滨，不管你怎么想，请不要妨碍我们救火。”
说完吩咐属下去海里，被点到的人脸色变得惨白，但无法违抗首领的命令，不得不硬着头皮带着灭火工具走上船。
纲吉抬手摸上胸前的链子，随手一扯，链子应声而断，张开手心，躺着一枚形状奇特但颜色暗淡的戒指。
所有人都若有若无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扯下戒指后戴在食指上，火焰瞬间冲破了封印，似乎被情绪所感染，玛雷指环回应了他的呼唤，迸发出刺眼的金光，熠熠夺目。
纲吉身上的光和戒指的光芒遥相呼应，慢慢合而为一。
圆柱形的光柱包裹住他的身体，静静的站在原地感受着力量，发丝和衣摆剧烈的飞舞。
所有人都被推的再次后退，只能艰难的抬头凝视。
海浪声越来越大了，渐渐地掀起了层层波浪。森林中的鸟雀惊的四散飞逃，深藏地底的动物纷纷往外爬，太阳似乎也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来不及了，快跑！！！”
终于有人惊恐的跑了，就像传染一样，有人带头，一大群人跟着跑。
侦探社的人也想离开，然而关注的身影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海边，似乎在看着什么。
“纲吉，快离开！”国木田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大喊。
纲吉仰着头，阳光照在身上，影子被无限拉长。
就在这时，第一波海浪形成了，十几米高的巨浪裹挟着雷霆般的气势呼啸而来。
一排排遮天蔽日的海浪遮住了阳光，天空瞬间变得昏沉，就像唤醒了沉睡的古老生物。
更恐怖的是，海水中包裹着艳红的火焰，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泾渭分明又绞缠一起，卷成几股粗壮的海流直冲天际。
纲吉的瞳孔微微闪动。
他飞起来，穿越湍急的海水，向着海浪迎头奔去。
现场一片尖叫，惊呼声汇聚成了低沉的声浪。
忽略身后的呼喊和惊恐，他直接跳到最大的浪上。
双手合十按住浪花。
“零地点突破初代版。”伴随着狂暴的大空火焰，低沉冷冽的嗓音从唇边溢出。
以他为中心，纯洁的冰晶向外扩散，海水瞬间冻结。
他的手底下，寒冰冻结了水，水包裹着火，完美的交融成了冰与火之柱。
顺着冰柱，纲吉手心还在源源不断的释放着恐怖的能量，莹润无暇的不规则凌体不断蔓延，所有的海浪都被凝固。
然而力量没有停下，继续在向海里延伸，清脆悦耳的冰冻声一直传递到海底，最终飞船连同引发海啸的滑坡也被冻住。
方圆百里，变成冰封的世界。
没过多久，海啸平息了。
阳光重新出现，在冰块的折射下散发着更加耀眼的光芒。
所有人的仰头望着天上的身影。
纲吉站在十几米高的冰凌上，极为淡漠的俯视森鸥外，意外的平静，仿佛刚才怒涛般的愤怒都是幻觉。
优美的瞳孔里闪动着执着和信念。
“身为首领，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要站在最前方，保护家人、同伴还有追随者。正因为他们站在身后，所以面临危险的时候，一步都不能退。”
“家族成员即是首领的依靠又是力量的来源，力量为了守护而存在，没了保护的人，家族也就没有了意义。”
垂眸凝望森鸥外难看的脸色，纲吉的神情不悲不喜，死气状态下，所有情绪都收敛在淡漠的面孔中。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最宝贵的，那些追随的人把命交给了你，就应该负担起首领的责任。”
“而森先生竟然为了所谓的组织生存让他们放弃最宝贵的生命。”
“我永远都不会认同你。”
虽然距离较远，但是现场鸦雀无声，纲吉的冷冽的声音缓缓传遍每一个角落。
他的嗓音如同最剧烈的毒药腐蚀着人心，同时也是最治愈的良药，温暖着不为人知的黑暗创伤。
现场大部分人都用崇拜，渴望，热切的目光仰望他，就连港口黑手党的大部分成员都没忍住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就在这静默的时刻，太宰神色古怪，忽然弯着腰捂住肚子大笑出声。
附近的人都不着痕迹的看向这边，国木田有些无语，“太宰，你发什么疯？”
“没想到森先生也有今天，自作自受。”太宰一边笑，一边擦眼角的泪，“想要试探纲吉的能力，顺便动摇他作为首领的理念，现在反而被人轻易的偷家了。”
“什么意思？”
国木田一脸问号，旁边好奇的人都自发的走过来，竖起耳边听情报，只有森鸥外面色阴沉，脸色黑的像锅底。
“没发现吗，人们看着纲吉眼中的神采。我敢肯定的说，只要纲吉君开口，至少能靠魅力吸引走五分之一的人群。”
太宰治又笑眯眯的补充，“国木田你的神情就很好的说明了这点。”
国木田抬手摸着自己的脸，虽然看不到现在的样子，但是沸腾起来的血液还没有平缓，只是……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侦探社！”国木田郑重的说。
太宰点点头，“你不会，侦探社的人都不会，但并不代表所有人的想法。”
说到这里太宰治又没忍住喷笑出声，“尤其是某些势力的成员。”
这时附近的港口黑手党成员都忍不住低头隐藏脸上的表情，更不敢看森鸥外的面色。
太宰笑眯眯的脸上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意味，“森先生，看在以前教导我的份上给你个忠告。”
无视对方恐怖的眼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就算你用强权、高压、财富、黑暗统治黑手党，但却无法用这些统治人心。”
一阵海风袭来，太宰的头发和衣服都剧烈摆动，凌乱的发丝遮住了眼睛。
看不清的情绪在眼中闪动，声音意外的低缓，“以自身魅力吸引来的追随者和为了利益聚集在一起的人有着本质的区别，当灾难降临时，也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就像六道骸，他能接受的只是纲吉这个人罢了，所以森先生再不甘心也无能为力。”
森鸥外扫了眼所有人的表情，眼中带着冰冷的锋芒。
“谢谢太宰君的忠告，港口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丝毫不理身后的人，转身大步离开。
身边的高层急忙追了上去，剩下的人偷偷瞄了眼纲吉没有表情的面孔，隐晦的相互看了眼都跟着走了。
“这么简单就走了？”国木田诧异的问。
“不走就麻烦了。”太宰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再待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他还要急着回去安抚属下呢。”
不知何时天上飘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六道骸的身影慢慢从中浮现。
“哦呀哦呀，难得看到你这么生气的样子，远远就感应到了激烈的情绪。”六道骸出现在纲吉身旁。
纲吉已经从天上飞了下来，并且退出了死气状态。
无奈的揉了揉额角，“让你去打探情报，结果就直接消失了。”
六道骸神秘的笑了笑，“发现了有趣的事情，耽误了一点时间。”
纲吉瞥了眼他的表情，“看样子不打算告诉我了。”
六道骸不置可否的弯起嘴角，没承认也没否认。
“算了。”纲吉吐了口气，“接下来我们一起去东京吧。”
“如您所愿，我的首领。”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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