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无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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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品店里，悠扬轻快的音乐声环绕在不大的空间里，混合着香甜的气味，无形冲淡了几人间冷然的氛围。
但也仅仅只有一点点。
坐在甜品店的软垫椅子上，绫子如坐针毡，恨不得马上找借口溜出去，可是她知道这样会显得她更加可疑。
虽然这几天一直控制着没让咒力在身体里流转，但她不确定六眼会不会看出来。
五条悟盯着她看了好久啊……
是察觉到不对劲了吗？
但是，又不太像。
如果看出来的话，他还会这么悠闲的吃甜食吗？
——他会。
绫子抿了下唇，仍然心存侥幸：说不定是没有发现呢？反正只要他不说，她是肯定不会主动提起的！
“试胆活动吗？”悠仁垂眸回想，说，“最近的一次是上周在我们学校操场举行的，我们就在操场上转了一圈，拍了几张照片，其他没什么了。”
“哦，对了，照片在佐佐木学姐那里，你们如果想看的话……”
五条悟原本闭着嘴在吃一块香橙奶油蛋糕，听见悠仁的话，嘴巴张开一条缝，似乎要说话。
只要是跟五条悟合作甚至接触过的人都知道，千万不要将与人交流这件事交给他来做，如果你不希望任务失败或者被投诉的话。
伏黑惠咳嗽两声，赶紧说：“照片我们已经看过了，拍得很好看，但是你们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比如没有起风，垃圾桶却突然翻倒之类的。”
悠仁马上接道：“没有。”
“……哦。”
没人开口，气氛顿时沉默下来。
伏黑惠把目光投向粉头男高中生旁边的女生。
在眼神对视之前，她马上把脸转过去了，埋进身边人的手臂里。
拒绝沟通的意思溢于言表。
伏黑惠：“……”
他们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五条悟咽下嘴巴里的甜点，笑着打破沉默：“好吧好吧，那就下次再聊，惠，你先送他们回家吧～”
他们指的是悠仁和绫子。
伏黑惠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他。
五条悟朝他眨了下漂亮的眼睛。
“……嗯。”
五条老师应该发现什么了。
他起身，“我们走吧。”
悠仁也站起来，因为绫子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他只能搂着绫子的肩，虚扶着她一起站起来，比伏黑惠慢了一步。
“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回去就行。”
“没关系没关系，要是你们在路上出事了我会超级内疚的！车子已经停在路边了，你们出门就能看到啦！”五条悟吃着蛋糕，忙里抽闲般伸手快速地指了一下门外。
“如果你们拒绝的话，伊地知就白跑一趟咯。”
悠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路边。
车窗下移，驾驶座上一个穿西装的满脸疲惫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朝他们挥了下手，脸上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眼下的青黑色痕迹浓重的仿佛被人打了一拳。
“……”
怎么说呢？
悠仁突然对那个大叔充满了同情。
他低头，看着绫子，压低声音询问。
“我们要不……”
绫子抓着他袖子的手更加用力，手指都绷紧了。
半晌，她幅度很小的，轻轻点头。
一味的拒绝说不定会更麻烦，还是答应好了。
五条悟弯起宝石般冰蓝色的眼眸，弯唇笑起来，“这样才对嘛，去吧去吧～”
“要注意安全哦～”
*
他们坐进后座。
车内飘荡着一股很好闻的香气，可能是花香，也可能是其他东西的气味，淡淡的，丝丝缕缕的，却无时无刻能闻到。
加上耳边安静的只有引擎的嗡鸣声，伏黑惠一声不吭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座上，身形完全被遮挡住，绫子渐渐放松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头靠在了悠仁的肩上，硬邦邦的，但是隔着衣服布料，也没有很难受。
她怎么睡着了？
还没到家吗？
大脑迷迷糊糊的，像生锈的齿轮，转动得非常缓慢。
她睡眼朦胧地眨了眨眼睛，同时抬起头。
抬到一半，她感觉到悠仁微微侧身，随后，一只宽厚温暖的大手温柔又强硬地按着她的脑袋，让她继续靠着。
悠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感觉有点模糊，像隔着什么东西一样。
“还有一段时间才到家，再睡一会儿吧。”
倦意似乎浓了几分，绫子又是眨了下眼，强行忍下这种感觉，扒掉他的手，坐起来。
“现在睡太久的话，晚上会睡不着的。”
她看向窗外。
两米高的围墙随着轿车的前行而向后飞速流动，前后都是看不到头的连绵不绝的空巷，两边不时出现一个崭新的、同样看不到头的路口，深邃的如同怪物的咽喉。
莫名的，她打了一个哆嗦。
有点不对劲。
她动作顿了一下，更用力地抓紧悠仁的手，猛地松开，心脏在胸膛中不安地跳动。
好冷。
悠仁的手好冷，冰冷的像冬天被寒意浸透的雪。
“绫子，你怎么在发抖？是不舒服吗？”悠仁关心地歪头问，淡金色的眼眸中浮动着担忧的神色。
绫子僵硬地扭过头，直勾勾地凝视着他的眼睛，仔细地打量。
担忧的表象之下，是没有任何情绪的空白。
一只冰冷的手轻轻贴到她脸上，指尖柔柔地磨蹭着她的肌肤，故作亲昵地安抚道。
“稍微忍一会儿吧，很快就要到了。”
“……”
绫子用力扣住他的手腕，往后挪了一大段距离，咒术发动的同时，咬牙问：“你是谁？！”
“悠仁”无辜地歪了歪头，笑了。
“哎呀，这么快就露馅了吗？”他轻松挣脱绫子的手，反过来钳制住她，只用了一只手。
绫子挣扎了几下，感觉双手像被凝固的水泥封印了，完全动不了。
他们的动静不小，前面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伏黑惠和那个开车的大叔肯定不知去向了。
等等！那现在开车的是谁？！
她眼珠子慌张地瞄向驾驶座。
“噗。”身份不明的人一下子笑出来，他用悠仁的脸摆出一副戏谑的表情，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和谐感，“别担心，你很安全。”
他低笑着，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你是最安全的哦。”
“什么意思？”绫子脸色白了。
她很安全，那悠仁呢？
“还有，我的咒术为什么对你没用？”就算是特级咒灵，被她的咒术碰到也应该有虚弱的反应才对。
那人又笑了，光是听声音都能感受出他的愉悦，像猫在逗它爪子下的老鼠，偶尔放松也在他的掌握之中。
“答案很简单。”
他看着绫子的眼睛，笑得恶意满满：“因为我不是咒灵啊～”
没有让他失望。
绫子脸色更白了。
这样就能解释的通了。
为什么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她甚至给他改善了身体！可恶！
“哈哈哈，你的表情真有趣。”他戳了戳绫子的脸，笑盈盈地，“托你的福，今天晚上我应该可以睡个好觉。”
绫子脸颊上被他戳出一个凹陷，她看了一眼他的额头，光滑平整。
不是吗？
她害怕又嫌弃地往后躲，跟玩游戏似的，他的手指跟着追过来，一直停留在她脸上。
几次之后，她不躲了。
和他比起来，她弱小的就像大象脚边的蚂蚁，百米巨树旁边的蜉蝣。
造成这个结果的最大原因，只是因为他不是咒灵。
——是诅咒师。
一群仇视人类、怨恨不理解不包容的咒术界的人。
不管怎么说，她大概是死定了。
当初应该直接让悠仁和虎杖爷爷搬去东京的，这样就不会碰到宿傩的手指了吧？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她应该多锻炼一下身体的，虎杖爷爷教她格斗术的时候她应该更努力一点的。
她应该……
眼泪一颗颗滚出眼眶，绫子无力地闭上眼睛，眼尾湿淋淋一片，弱小又可怜。
在实力不够强大之前，所谓的命运，他人的安排，都是无法对抗的。
而她太弱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无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