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窥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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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珂从喉咙里放出愉悦的笑声，乐极生悲，嗓子眼一痒，陡然咳嗽起来。
武松连忙去看，廖珂不愿在小辈面前示弱，拿手帕捂着嘴，连忙背过身去。
缓上一口气，洁白的手帕缓缓移开，廖珂飞快的瞥了一眼，只见大朵大朵的红梅绽放，他一下子慌了神，连忙把手帕攥成一团，又点了点嘴唇，转过身故作轻松的说笑。
武松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就在廖珂觉得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一个小丫头过来了，手里还捧着一碗罩得严严实实的汤药。
廖珂脚下飞速的后退几步，镇定自若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慌张的表情，滑稽又可怜。
一碗汤药就让他避如蛇蝎。他越躲，武松越紧逼。
廖珂躲无可躲，只好把手搭在武松小臂上，“好哥哥，我觉得我大好了。”
武松一瞪眼：“这岂是混说的？”
廖珂觑了唐玉屏一眼，脸上一阵火烧，“罢罢罢，我喝就是。”
异常艰难的灌完苦药，张都监又派人来留住唐玉屏，说要在鸳鸯楼设宴。
唐玉屏很高兴，乐呵呵的答应了，“左右我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留住几日也可在姨母膝下尽孝。”
廖珂翻个白眼：“我又没老死，你尽什么孝。——你到都监相公跟前不可说我是你的什么人，只说我是混绣的，你认错了。”说完他戳了戳武松。
“全听姨母的。”
武松又坐了坐，知道两人有旧要叙就出去了，他前脚方走，后脚廖珂就拧上唐玉屏的耳朵，疼得他哎呦一声！
“下流没脸的，你为什么用蛊害张夫人？！”他压低了嗓子，清悦的男声阴森森地钻进唐玉屏的耳朵里，唐玉屏连忙辩解：“我也是无法了，张都监天天把武松带在身边，连递个信都不让，只好出此下策了——那老疾医可太难买通了，我磨了他好些天。”
“什么话，武松前些日还和人吃酒，怎么你连信都递不进来？——你结识他做什么？”
廖珂眯起眼仔细大量唐玉屏一通，莫不是……
唐玉屏嘿嘿笑，眼睛滴溜溜转，就差把“心里有鬼”刻在脸上了。
廖珂冷笑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
“啊？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廖珂意味深长地说道，松开手，悠然地坐在一旁，一副心有城府的模样。
唐玉屏揉着耳朵，语气无奈：“舅舅知道还吓我。那一百单八位好汉我和我爹已经结识了十之二三，虽不多，但都是大头领，如今再结识武松，等他来日上了梁山，我们就……舅舅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唐玉屏正说得兴起，一抬头对上廖珂冰冷幽深的目光，一颗心猛地坠到了无底洞。
他结结巴巴道：“舅舅……怎么这么看我？”
廖珂冷笑：“好哇，你们一个两个都瞒着我！”
“舅舅……”
唐玉屏一下慌了神，“舅舅你唬我！”
“我不仅唬你，还要打你！你若细说，我今天就饶你，你若耍心眼儿，我就让圣蝎扎烂你的嘴！”
两个人都压着嗓子，心里都有气，憋在胸腔里僵持不下。
最后还是唐玉屏服了软，低着头，把他爹跟他说的甚么“一百零八位魔君下凡”、“九天玄女受命”、“血溅鸳鸯楼”、“梁山泊聚义”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廖珂脸上血色褪的干干净净，脑袋里只嗡嗡作响。
忽然，连唐玉屏的呼喊声都听不真切，只觉得胸口一阵翻涌，喉间一热，眼前一花，好半晌没缓过神来。
眼皮子眨了眨，空洞的双瞳重新聚焦，唐玉屏正红肿着双眼跪在他面前，帕子上都是暗红色干涸的血迹。
廖珂嘴唇蠕动，满嘴的血腥味。
唐玉屏噗通跪在地上，仰头拉着廖珂的手：“舅舅，你随我出府休养罢，圣元儿求您了！”
廖珂拍拍他的手，“你莫怕。——你今年几岁？”
“十五了。”
“十五岁了……我死的时候，你才十一岁，一晃就过了四年……我已死了四年了。”廖珂喃喃道，有些惆怅：“你仔细与我说，武松的事……”
唐玉屏知道的也不多，只把武松在中秋那日被张都监栽赃陷害押入大牢，后来又将把武松劫杀在飞云浦，却被武松厮杀出来，反被杀的事说了一遍，廖珂心中了然：“原来，这才是玉兰的用处。”
赢得信任，陷害武松，最终被武松杀死。
“好，真是好手段。”
唐玉屏又求他出府休养，廖珂执意不肯：“我就在这儿，守着他。”
“那你的身体就不重要？”
“我什么样我清楚，这不也一直用着药呢吗？”
唐玉屏还要说什么，廖珂抬手一把制止，“这些事不重要，等一会子，你且和松哥儿说，你传递书信不通之事。”
唐玉屏迟疑的点点头：“好。正巧武松舅舅在外面有个叫施恩的兄弟，他屡次三番传递书信都被门房拦了下来，我正巧与他说。”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窥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