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厄里斯》文澜伤

1、1、佣兵

　　“您说什么？”
　　“撒加，像我刚才说的那样，纷争女神已经失踪两个月了。”雅典娜刚从奥林匹斯回来，此时正设法和她的教皇进行沟通。
　　“那您为什么没有尽早通知？”撒加隐约有不好的预感，也顾不得什么礼仪风度，直接追问。
　　“对神来说，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很短了。否则我们无法确认这是失踪。”女神满脸无辜。
　　撒加努力控制住额头的青筋：“您的意思是，人类失踪24小时才能报案，而神要两个月？”
　　“啊，撒加，你不愧是圣域的教皇~”
　　“……”（= =+++）
　　好吧，我们回到正题。纷争女神的失踪可是了不得的大事，鉴于此神风平不佳，所过处动乱不停，当她落入人间且行踪不定的时候，应当尽快找出，该杀杀该埋埋，赶早不赶晚。
　　“您能说一下，纷争女神是为何失踪的么？”
　　“……她又弄了一个金苹果去宴会……”
　　“试图挑起神的战争？”教皇很镇定。
　　“不。”
　　“人的战争？”
　　“不，当然不。”
　　“……女神您请说……”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天后赫拉拍出了奥林匹斯，据说是因为某次弄坏了天后最宝贝的梳妆台。”雅典娜兴致勃勃地描述，本来还想说得更详细些，但看对方脸色越来越黑，她最终还是理智地缩减了篇幅。
　　“……”撒加看看日历，确定今天不是愚人节，“那么，您认为纷争女神原本准备做什么？”
　　“也许她只是想说，苹果熟了，欢迎大家品尝。”
　　“……|||”
　　少女长大之后，似乎更难对付了。

　　一番情报工作后，教皇厅里，众黄金召开会议。
　　“以上就是女神带来的情报。”撒加板着面孔重复昨天的‘故事’。
　　“噗~”阿布罗狄笑喷。
　　“……”卡妙和修罗撒豆。
　　“恐怕要有大乱子。”艾俄罗斯本着同事爱，配合了一下现场气氛。
　　“还有吗？”米罗询问，但明显，他问得其实是桌上那盘将要吃完的点心。
　　“一切随缘。”沙加摆明不想掺和。
　　“随时听候命令。”艾欧里亚回答得很干脆，而事实上，他刚才走神，根本没听到内容。
　　“意思是，直接去做了她？”迪斯马斯克狞笑地仿佛准备去先*后*。
　　“行啊。”阿鲁迪巴应声，当然，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说行什么。
　　“需要和老师汇报一下。”穆总算是提了点合理意见。
　　“孩子们，世界的和平就交给你们了。”史昂小宇宙短信，话语严肃。
　　“……我说史昂，我的茶叶呢？又是你拿了……= =”一旁是童虎ORZ的小宇宙。
　　“我看我们还是别指望为老不尊的家伙。”加隆压低声音说道，可能是顾虑史昂偷听。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纷争女神没有固定的领域或斗士，我们需要首先推测一下她可能去的地方。”撒加仍然板着面孔。
　　“地方太多了，”穆接话，“要分头行动？”
　　“有个职业找人方便。”意外地，第二个回复的人居然是加隆。
　　撒加眼睛一亮：“你是说——”
　　“国际佣兵。”双子异口同声，然后嘴角抽搐地望着对方。
　　“真整齐。”米罗感慨。
　　“现在这里正在开会，”卡妙终于开口，但后面的内容囧了一片人，“所以，联络兄弟情谊请向下前往双子宫。”
　　“难道我们要隐瞒身份申请佣兵？”在双子发飙前，艾俄罗斯及时转移话题。
　　“这里有人会使用枪械？”沙加始终保持淡定，问出了关键性问题。
　　唰！整齐地转头声，令双子再次默契地摆出了同样的流汗表情。
　　“有另外一个佣兵组织更适合我们。”撒加叹口气，觉得自己开头的气氛营造根本是对牛弹琴。
　　“那些有特殊能力的？”加隆在海界也读了不少绝密资料。
　　“就这么定了，”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现任教皇忙不迭地拍板，“分批出去寻找纷争女神。都别摆出一副没有大事发生的样子，这虽然不是圣战，但那个神的性情向来莫测，即使她没有很强的攻击能力，也请大家多加小心。”
　　“身份？”修罗询问。
　　“她和众神关系紧张，并不知道女神雅典娜的圣斗士。”
　　“撒加，这谁说的？”加隆扬扬眉，对这一消息持怀疑态度。
　　“女神本人。”
　　“……”众人默。
　　加隆：“……撒加，你相信？”
　　撒加：“我认为，可能是雅典娜女神忘了写公告。”
　　“……”众人继续默。

　　特殊能力者很少在普通人面前暴露身份，以避免被围猎。因此，这种特别的佣兵任务交流也总是选择更不易为人注意的形式进行。
　　撒加推开酒吧门，从容地走进去，一路上被各色人物行注目礼。
　　“嘿，海龙，喝点什么？”酒保是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大叔，年近五十，彪悍的肌肉下是张生意人惯常的谄媚笑脸。
　　“随意。”蓝发青年在吧台前坐定，神色淡然。
　　“血腥玛丽，”酒保推过来一杯血色鸡尾酒，“怎么样，下次来点更热烈的？”
　　“我来领任务，”撒加撇了一眼酒，抬手在杯沿敲了敲。
　　大叔一愣，随即兴味地睁开原本不大的眼睛：“你不是海龙。”
　　“也许我是。”
　　“分裂？”酒保压低声音，用手指在自己头上轻点，“算了吧，海龙那性子的家伙，这辈子都别指望分裂。您怎么称呼？”
　　“教皇，”撒加微笑，“当然，你也可以称呼我陛下。”
　　“哈哈，您名字真魄力。”
　　能力者极少以真名示人，在此圈子中，均用化名互称。
　　“这里倒是清净，没有人惹麻烦。”
　　“多谢您夸奖，”酒保也是个习惯看人脸色的，知道眼前这青年是个上位者，至少，曾经是上位者，因此说话也就多带了份小心，“发布任务的地方，惹乱子大家都没饭吃。”
　　“仍旧是一成？”
　　“对对对，只拿您一成的报酬，佣兵组织向来这个规矩。教皇陛下您很久没来过了吧？”
　　“嗯，”青年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这不是你该问的。”
　　“是，您说得是。最近不太平，多问了几句劳烦您担待着。”
　　“想找有趣的人或东西，有什么推荐任务？”不想多耽误时间，撒加拿起杯子，在唇边稍停，算是喝过。
　　“最好的无非两类，”酒保从吧台下取出两张任务单，“告密者或者猎手。当然，我知道您会选什么。”说着，便要抽走其中一张单子。
　　撒加伸手按住：“等等，我要的就是这一张。”
　　告密者。

　　能力者有很多潜规则，比如尽量不要被常人察觉，尽量避免直接牵涉入政治，尽量避免大规模屠杀等等等等。但其中一个最为受人关注。
　　违反规则者，杀无赦，猎手获得其全部利益支配权。
　　因为这一条规则，几乎所有人都盯着别人的差错，准备随时上报酒保。就算杀不了违规者，情报费总是有的赚。所以，能力者的佣兵圈子里，你不能相信任何人，任何一个。
　　修罗知道自己做不来杀人放火的事，数来数去，也就只剩了这么一个选择——障碍——将违规的证据拦截，卖给酒保，或者反销给违规者。简单来说，就是截获告密者的收获，使其成为自己收入的一部分。
　　当然，他并不缺钱，极少会出卖情报，这一点，看化名就知道——骑士。
　　对于修罗，值得关注的，只是这些证据中隐含的线索。
　　纷争女神厄里斯，究竟在什么地方。

　　不过几天时间，这个区片的酒保就都知道，传递者中速度最快的，是新晋风神。
　　风神，艾俄罗斯。
　　“今天的递送任务，地址在这里，看完销毁，”这一家酒保是名中年女子，除了任务，从来不说多余的话。
　　而艾俄罗斯最欣赏的恰恰是她这一点。
　　传递者不能看任务内容，但这并不影响他获取情报。
　　“哥。”街角里，一个棕色短发的青年走出。
　　“艾欧里亚，动作快。”
　　“放心吧，”艾欧里亚自信地笑笑，“按照能力者的评价，你弟弟我是超一流的。”
　　影子复制者，艾欧里亚，化名狮子。
　　从传递者手中偷去资料，复制后迅速归还，再将自己了解的信息以口信方式售出。
　　而这一行，很多都和传递者有关联，甚至是伙伴关系。
　　但记得，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看起来最安全的两个职业，事实上死亡率最高。伙伴的任何一方都有可能背叛，将这一违规的合作关系泄露。其中复制者占据更加有利的位置，但结局倒常常是两败俱伤。
　　不过，没有人担心这一对兄弟出现同样情况。
　　瞧瞧，谁会背叛谁？

　　“哟，老牛，又来领任务？”坐在吧台前的人笑着打趣，“还真是头次见你这么勤劳的。”
　　“嘿嘿，”阿鲁迪巴傻笑着挠挠头，“我就只有些力气，干不了技术活，当然得勤快着点。”
　　“啊，真是少见的‘朴实’，这职业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嘿嘿。”
　　佣兵中的‘朴实’只卖力气，不参与纠葛纷争，是少见的八面讨好的角色。不过，能做的长久的人也少见得很。
　　战斗，难免生生死死，朋友仇人对‘朴实’来说分得太过清楚，因而容易被朋友利用，被仇人戏耍，死亡率亦不可能低到哪里去。
　　现在，阿鲁迪巴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怎么才能混进合适的小团体。
　　虽然团体做的事情很多都有违规，人员替换率高，容易被人告密，但不能否认，人员的流动代表了情报的更替速度可观。
　　除了他，十二个人里，还真没谁适合扮演‘朴实’。

　　“你、你是谁派来的？！站住！！否则我就开枪了！！”
　　那男人在角落里哆嗦着，连抢都拿不稳当。
　　“有种你就开枪，”迪斯马斯克笑容狰狞地捏捏拳头。
　　然而，男人弹夹打空，对方仍然好端端的站在原地。
　　“真差劲，难怪有人要你死。”
　　“别过来……站住，你站住！”绝望乌云般遮天蔽日。
　　“嘿，你说站住就站住，你以为你是谁？老大？”把眼前这个孬种和现任教皇陛下稍作对比，迪斯马斯克立刻一个冷颤。啧，这是能比的么？千万别让撒加老大知道。
　　“你你你这个魔鬼！”
　　“哟呵，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啊，”代号魔鬼的‘灵魂摆渡’咧开嘴大笑，“奖赏就是——去死吧！”
　　“接下来，看看你这里有没有好东西，”迪斯马斯克边翻找资料边对地上的死尸说话，“嗯？不说话？那我当你默认了。”
　　他向来没有道德负担。有人出钱杀人，那被杀者必然有可杀之处。
　　而且从死人身上得到的情报，永远不必担心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