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神当文豪》狐狸吃不吃葡萄呀

11、知识

　　艾薇拉费力的从黑暗中爬出来，晃晃脑袋，不明白刚刚为什么她们突然关闭了意识空间。

　　顺手将艾薇拉捞起来，谢晚意随口说道：“说起来，莱茵多特第一次见你好像也是这样的眼神。”

　　探究的、好像要把人看透的眼神。

　　安德薇娅微微垂眸，轻轻打了个响指。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周围的空间仿佛水面投入石子般，荡漾起肉眼可见的涟漪。光线发生了奇妙的扭曲，空气也变得粘稠起来。

　　在阿贝多惊奇的目光注视下，一张造型古朴、线条流畅的长桌仿佛从虚空中缓缓凝聚成形，平稳地“生长”在地面上。桌面光洁，看不出具体材质，却散发着温润的光泽。阿贝多蓝绿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充满了纯粹的求知欲。炼金术的创造需要依托物质基础，而眼前这一幕，更像是凭空造物，是某种特殊的空间法则？还是更高维度的力量体现？

　　“坐”安德薇娅伸出骨节分明（字面意义上的）的手，朝阿贝多示意。谢晚意毫不客气地抱着艾薇拉在长桌旁坐下，周围的风格极颇具有坎瑞亚特色，阿贝多跟随师父探索古代遗迹时，见过不少类似的花纹。

　　“你为什么来到这里？”安德薇娅目光平静如水。

　　“为了探索世界的未知，”阿贝多给出了一个宏大却模糊的答案，相当于什么都没说。

　　安德薇娅皱眉，随即想到了什么：“我告诫过她不要去探究生命的禁忌，没想到……”

　　“呵呵，”谢晚意轻笑一声，接着道：“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或者可以这样说，莱茵多特本身就是一个会被未知吸引的人。

　　阿贝多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想进行一些实验观察的请求。安德薇娅本想拒绝，但谢晚意抢先开口：“‘潮汐’快到了，艾薇拉跟着我们太危险。”

　　安德薇娅沉默着不回答，但谢晚意知道这是同意的意思，没办法谁让她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呢。

　　“正式认识一下，”谢晚意笑眯眯地说：“我是谢晚意，这位是安德薇娅，我怀里的小可爱是艾薇拉。”

　　‘安德薇娅’，听到熟悉的名字，阿贝多怃然睁大眼睛，谢晚意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嘘——这是个秘密，不能对外说哦。”

　　尽管环境简陋，但阿贝多拥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他熟练地搭起帐篷，准备他的观察。黑暗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未知，虽然之前谢晚意警告过阿贝多，“离祂如此之近，你也不害怕被污染的。”

　　与莱茵多特一脉相传的不只是“好奇”还有那份近乎于“固执”的坚持，气的谢晚意说道：“和你的老师一模一样。”

　　然后，她任劳任怨的把多余的力量扔到提瓦特的星空之外

　　“呵，幸亏在这里的仅仅只是力量的投影。”

　　小心地将剩余的力量控制在一个不会伤害阿贝多的程度上，艾薇拉扯扯安德薇娅的袖子，小声问道：“我们不用上去帮忙吗？”

　　“不用，”话是这么说，可安德薇娅垂在身侧的手指正悄悄牵引着无形的力量，默默分担着谢晚意的压力。

　　艾薇拉眨眨眼睛，这就是谢晚意提到过的口嫌体正直吗？

　　尽管谢晚意和安德薇娅早已习惯忍受疯狂与低语，她们依然想给艾薇拉创造一个尽可能安稳的成长环境。于是，她们将那些难以抑制的疯狂力量爆发，强行约束成周期性的波动，并称之为“潮汐”。在“潮汐”来临前的平静期，她们会陪着艾薇拉去倾听和实现那些散落在世间、尚未被遗忘的微小愿望。记忆会随着时间而磨损，可总有一些东西是不会改变的。

　　这里的未知奥秘实在太多，反而让阿贝多一时不知该从哪个课题入手。尽管安德薇娅警告过他：“不要靠近，不要触碰！”

　　阿贝多手执羽毛笔在稿纸上划过，写下一行优美的字‘《异常能量对周边环境及物质的影响》’

　　看到阿贝多这幅兴致勃勃的样子，谢晚意将艾薇拉抱在自己怀中，摸了摸下巴说道：“打不打赌？”

　　“赌什么？”艾薇拉慢吞吞的说道。

　　“这个孩子，不太正常。”谢晚意的语气带着一丝洞察：“看来莱茵多特只教会了他求知，却没教会他如何爱惜自己的生命。”

　　“那我们就赌安德薇娅什么时候会忍不住出手干预吧！”谢晚意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要知道，莱茵多特和安德薇娅的关系可是非比寻常的密切呢！”

　　艾薇拉拿出自己积攒了十分之一的愿望的小光球，看着谢晚意则笑嘻嘻地掏出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像宝石一样的眼球，放在赌盘的另一边。

　　无视艾薇拉谴责的眼神，谢晚意开口：“我赌现在。”

　　迈着小短腿，艾薇拉找到阖目坐在黑暗中的安德薇娅：“你什么时候去看一下……”说道这，艾薇拉卡住了，她睁着蓝色的大眼睛，有些语塞。

　　“是阿贝多，”安德薇娅对着艾薇拉重复道。

　　“阿贝多……”艾薇拉生涩地开口，歪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存在故我知，”安德薇娅语气平静。

　　不过艾薇拉从来不在乎这些，她晃晃脑袋：“我和ありがとう打赌了，我想赢。”

　　“好”顺手摸了摸小团子柔软的银发，安德薇娅站起身，代替艾薇拉站在赌盘的一端。

　　谢晚意坐没坐相，看到来者是安德薇娅，将发亮的眼珠抛到安德薇娅怀里，“好吧”她无奈的耸肩：“我认输。”

　　虽然赢了，但莫名的还是有些不爽，艾薇拉撇着嘴去角落清点她的愿望。一个珠珠、两个珠珠、三个珠珠，数到谢晚意的那一个，艾薇拉好奇地晃了晃它。只听“啪叽”一声轻响，那个圆球瞬间分裂出无数个一模一样的小光球，蹦蹦跳跳地围着艾薇拉转圈。艾薇拉小声嘟囔一声：“真是的。”

　　另一边，谢晚意伸手合上了阿贝多正在翻阅的实验笔记。过往经历几乎一片空白的阿贝多不太理解她的举动，疑惑地问：“怎么了？”

　　“离的太近是会被污染的”谢晚意借机敲打阿贝多，未曾想他蓝绿色的眼睛中满是执拗：“如果能获得更多的知识，就算被污染也没什么的。”

　　这种近乎自毁的、毫不珍视自己生命的态度，让谢晚意心头火起。莱茵多特就是这么教孩子的？！没长歪成怪物真是万幸了！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首先要学会的就是爱自己！”谢晚意语气严肃。

　　“知识固然无比珍贵，但如果天平的一端是你的生命，你会怎么选择？”

　　“我会选择追逐知识。”

　　“哦！天哪！”谢晚意简直要扶额：“亲爱的，你疯了吗？莱茵多特当年也没像你这样不顾死活啊！”

　　“安德薇娅你快来看看！”

　　正和艾薇拉玩一二三木头人的安德薇娅无奈的转身：“既然是创造生命，莱茵多特没有告诉过你吗，创造本身就是一件伟大的事情。”

　　“我不知道，”诞生于无垢之土的少年眼中有罕见的迷茫：“老师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做不到就抛弃你’”

　　哦豁，事情严重起来了呢！

　　安德薇娅眉眼温柔的注视着阿贝多：“或者可以这样说，阿贝多，你的诞生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安德薇娅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比喻。她抬起手，指尖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黑色光晕。随着她指尖轻轻点向地面，令人惊叹的一幕发生了——大片大片的风信子从原本空无一物的土壤中破土而出！它们舒展着柔嫩的叶片，迅速抽出花茎，绽放出或蓝或紫或白的娇艳花朵。这些风信子如同有生命般，温柔地环绕在有些茫然的阿贝多身旁，空气中弥漫开淡雅的花香。

　　“生命就像花一样，不管如何，总归是灿烂的绽放的。”安德薇娅的声音平静而充满力量，而且，她牵着艾薇拉的手，随意的说道：“你知道吗，风信子的花语是‘燃心灯以续昼’”

　　“所以阿贝多，在探索未知前，你首先要爱自己。”

　　这对于阿贝多而已是一个从未有过的概念，他愣愣的站在那里，难得的不知所措。

　　心跳的太快了，酸胀的情绪萦绕着他，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新奇的、陌生的感觉。

　　谢晚意这时把安德薇娅往前推了推：“如果你想探索未知，寻求知识，那么没有谁比安德薇娅更适合了。”她用一种近乎咏叹的语调介绍道：“最后的伊尔明、曾让坎瑞亚顶尖炼金术师都心悦诚服的执政官、被尊称为‘诃般荼’的天才……”

　　安德薇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随手拿起地上的风信子递给谢晚意让她闭嘴。然后，她认真的看着阿贝多：“如果你想了解一些其他的知识，那么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我可以教你。”

　　“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意料之中的平静，和莱茵多特一样的、遇事不变的冷静。

　　牵着艾薇拉的手，明明唇角的弧度是在笑，却有一声叹息溢了出来：“之后我们会有一段时间必须离开。在我们回来之前，麻烦你帮忙照看艾薇拉一段时间。这就是‘学费’了。”

　　“好，”白垩的少年许下了自己的承诺。

　　得知明天就要了解自己以前从未踏足的领域，阿贝多内心充满了难言的兴奋。强迫自己入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周围的环境已然不同，甚至可以这样说，这不存在于提瓦特的任何一个地方。

　　安德薇娅看着熟悉的教室、黑板，看向谢晚意：“这就是你所说的惊喜？”

　　“没有上过学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谢晚意振振有词。

　　艾薇拉和阿贝多一起不明所以的眨着眼睛，被谢晚意安排坐在一起。艾薇拉其实不喜欢这样的安排，原因无他，坐在阿贝多旁边显得她太小了，属于孩子的小短腿一晃一晃的，一眼望去，基本上就只能看见一个头。

　　“我想想，还缺点什么。”谢晚意打了个响指，桌子上瞬间堆满了各种书籍，阿贝多随意扫了一眼《元素力的实质》、《震惊！从植物到魔物，元素力到底有什么作用》、《提瓦特世界史》、《坎瑞亚语言详解》……

　　上课铃、课程表、各种文具，安排、安排，做完这一切，谢晚意拍着手：“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正要出去时，衣袖却被人拉住：“怎么了？艾薇拉，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去那边坐，”艾薇拉指了指靠近门口的地方。

　　“为什么呢？”谢晚意微微眯起桃花眼：“根据我的研究，学生时代同龄人应该会喜欢和长得好、学习好的异性坐在一起的。、

　　听到‘同龄人’着三个字，艾薇拉松开手，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与阿贝多的身高差，自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