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神当文豪》狐狸吃不吃葡萄呀

20、心有千千结

　　焦急的盯着远方那道张牙舞爪的身影，霁月再次问出那个问题，“甘雨姐姐什么时候来呢？”见她这幅模样，公子朝着霁月伸出手，摊开的掌心放着几颗璃月特色糖果。

　　看到霁月怀疑的目光，他拿起一颗，“这原本是给冬妮娅他们准备的。”说完他将那颗糖放入口中，“没有毒的。”

　　一把打落达达利亚手中的糖果，霁月声音尖锐：”那你有没有想过璃月人呢，他们怎么办！？”

　　达达利亚轻笑一声，“只要结果达到了就好，再说我效忠于冰之女皇陛下。”

　　“碰！”一声撕裂空气的巨响轰然炸开！庞大的阴影骤然遮蔽天空，群玉阁裹挟着无可阻挡的力量从天而降，狠狠砸向海面与大地相接之处。

　　剧烈的冲击波瞬间扩散，震得人耳膜嗡鸣，脚下的土地都在颤抖。烟尘与碎裂的木石如同喷发的火山灰般冲天而起，瞬间弥漫开来，遮天蔽日。

　　当那毁天灭地的震动终于平息，烟尘缓缓沉降，留下的只有一片如同被彻底抹平般的、令人心悸的死寂。一切声音仿佛都被吞噬了。

　　一下子站起身，霁月朝着坠落的方向冲去。蔚迅速用元素力将公子禁锢在原地，看向钟离，“我们的事情容后再谈。”

　　接着她捞起霁月，来到港口。

　　远远的便听见了争吵声，见有生人靠近，众仙家纷纷将目光投向来者，神情各异，显然是认出了她的身份。

　　最没想到的是凝光率先开口了：“据记载，诸位仙家与帝君签订契约守护璃月，已逾三千七百年。”

　　此言一处，在场众人皆陷入沉思中，霁月偷偷的绕过前面的大人，紧紧的抱住了甘雨的小腿。见状，甘雨蹲下身，将霁月拥入怀中。

　　竖起耳朵霁月，悄悄地听众人的谈话，凝光和刻晴尽量站在客观的角度上去描述现如今璃月的变化，可鹤真君和削月筑阳真君他们明显不太赞同七星的观点。

　　“抱歉，诸位，我有一句话当讲不当讲。”有人破开了僵局。

　　来到众仙家身边，蔚开口：“大家有多久没有好好见过如今的璃月了。”

　　“我知道大家曾亲眼见证了璃月港的建立，自然也对璃月有割舍不下的感情。可如今的璃月，”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我想，已经不需要仙人的直接守护了。”

　　“或许，现如今，也可以试着以另一种身份和方式重新融入璃月港中。”

　　再一次站在两位好友中间，蔚神情温和，娓娓道来。萍姥姥点头应是，“神与璃月的契约已经过去，现在是璃月与人契约的时代。”

　　剩下的霁月没怎么听，她的目光全然落在了甘雨姐姐身上，发觉甘雨的脸上有刚刚战斗留下的几道小伤口，小团子担心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带甘雨去附近的医馆检查一番。

　　事情的最后以众仙家的离场告终，看着甘雨姐姐落寞的样子，霁月有些不解，“甘雨姐姐，你不开心吗？”

　　孩子向来是有什么问什么的，可大人的世界太过于复杂，她看不清此时此刻甘雨的忧愁来源于何方。

　　和鹤真君走在回奥藏山的路上，甘雨不说话，沉默着。故而，霁月又来到鹤真君身边，问道：“蔚姐姐是归终吗？”

　　这吓了留云一跳，“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是一个……”似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想来好一会霁月才吞吞吐吐的回答道：“看上去好像很年轻又好像很老的先生说的，”她试着模仿了一下当时那位先生的语气“：好久不见，归终。”

　　这下好了，鹤真君也沉默了。

　　······

　　请仙典仪可以年年见，可送仙典仪的话怕是几百年都难遇上一回。这次主持送仙典仪的人是胡桃，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地点还是在玉京台。

　　玉京台上气氛凝重，檀香缭绕。巨大的香炉中青烟袅袅升腾，空气中弥漫着沉静肃穆的气息。供桌上摆满了各色祭品与洁白的清心花束。璃月港的民众自发聚集于此，人人身着素衣，面容哀戚，垂首默立。

　　桃李年华的堂主脸上是不符合这个年纪的肃穆，她立于祭台之前，衣袂飘飘，手结往生印，念念有词，古老悠扬的送魂之调在寂静的玉京台上低回婉转，仿佛在为远行的神明铺就一条通往彼岸的道路。

　　人群中，年长者难以抑制悲伤，默默垂泪；小姑娘用手帕擦拭着不断滚落的泪珠。这意味着岩王帝君真的离开了，那个守护璃月三千七百多年的神明，彻底放下了他的责任。

　　从此，璃月港将完全依靠人的力量前行。随着最后一句话语消散在风中，胡桃深深一躬。整个玉京台陷入一片更深沉的寂静，只有风吹过幡旗的细微声响，仿佛整个璃月都在为帝君的离去而默哀。

　　这注定是安静的一个夜晚

　　“小姐，您有没有嗅过田野的空气，见过在空中自由飞翔的鸟儿，看啊，你什么都不知道。”

　　来自乡野的少女拎着破旧的裙摆绕着她转圈，叽叽喳喳的像是某一日和母亲去哪个夫人家中的笼中的鸟雀，不，这不一样。面前的少女和她的容貌是如此相似，可一个如同放在家中贵重的花瓶，另一个如同山野间迎风绽放的野花。

　　“带我，带我逃离这里吧。”可怜的小姐抽噎着，漂亮的脸蛋上挂着将落不落几滴泪珠，真是让人怜爱。

　　“不，”双手环胸的少女轻声说：“只有你自己才能逃离出去。”

　　“不过···我答应你的请求了，小姐。”

　　“互换身份的请求。”

　　甘雨姐姐一连几日都没去月海亭，尽管甘雨姐姐能够留在奥藏山让霁月很开心，可她也清楚的知道甘雨姐姐其实并不高兴。那种忧愁在她的脸上时不时的浮现，在吃饭时、在独处时、在陪霁月玩乐时。

　　将《笼》的序章写完，霁月决定主动出击，在日暮时，她昂起头，问道：“甘雨姐姐，你最近很不开心，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挣扎片刻后，像是不敢面对霁月的眼神，甘雨撇过头，声音低落：“如今的璃月已然是人治的城市，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以何种理由，何种面貌出现在月海亭。”

　　“没有人需要我的，霁月。”说道最后，她的语调已然带了一丝难以遏制的哭腔。

　　拉着甘雨的手，站在山崖边，在层层云雾的遮掩下，那座繁华的港口变得隐若隐若现，“其实，甘雨姐姐很喜欢璃月港呢！”

　　“我还记得甘雨姐姐同我说过摩拉的演变，从乡间劳作到相互交易物品。”

　　“甘雨姐姐”，霁月很少会这么郑重的称呼她，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亲昵的、带着依赖的呼喊着甘雨的名字。

　　“我觉得，甘雨姐姐应该下山，去璃月港，去月海亭，多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是这样吗？”甘雨喃喃自语了一声，低下头，长久的伫立着，霁月顺着甘雨的目光看去，在云雾缭绕中的港口一如往常的繁华。

　　次日，想了一夜的霁月在清晨扣响了甘雨的房门，她朝甘雨伸出手，“甘雨姐姐愿意和我一起下山去听听大家的意见吗？”面前的手可真小，甘雨曾不止一次牵起这只手，走过奥藏山的石阶，走过璃月港的每一个角落。

　　现在这只手向她伸出，我可真是个失败的大人。甘雨这般想着，默默地将自己的手递给霁月，一大一小的两只手就这么重叠在了一起。

　　她们走过热闹的大街小巷，穿过熙攘的人群，来到烟绯的事务所门前。霁月深吸一口气，跑上前敲响了房门。

　　打着哈欠的烟绯推开门，“谁呀？这么早！”说着她伸了个懒腰，见来者是霁月和···甘雨，她有些愕然，随即热情地将人邀请至事务所内。

　　“是要将霁月暂时放在我这里吗？”烟绯猜测着，甘雨面色微红的摇头，霁月小小声的开口：“我想替甘雨姐姐问怎么才能融入尘世呢？”

　　联想到这位月海亭秘书的为人处世以及最近发生的大事件，来龙去脉便十分的清晰明了。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烟绯开口：“是地位吧。”

　　身为律师，烟绯和很多人打过交道，既有三教九流，也有身份尊贵的大人物。可她刚说完就摊开手，摇着头更正：”不对。”烟绯指着自己的心脏，说道：“是心，我觉得是心的问题，甘雨大人，不妨试着下来走一走。”

　　告别了烟绯姐姐，霁月拉着甘雨的手去找萍姥姥，以往总是对着那几株琉璃百合沉思的老人此刻却不见踪迹，等了好一会儿也未见萍姥姥归来的身影，最后还是甘雨决定先回奥藏山。

　　刚回奥藏山，甘雨就躲进了自己的洞府。松开霁月的手，甘雨走在前面，霁月看不见她的神色，只听得“抱歉，霁月，我需要好好想一想，”声音带着些许倦怠。

　　霁月站在原地，就这么目睹着甘雨的背影消失在洞府门口。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好消息是申鹤姐姐终于出关了，坏消息是甘雨姐姐闭关了。

　　托着腮和申鹤姐姐一起坐在甘雨的洞府前等待，以往总是待在奥藏山的鹤真君和萍姥姥一样找不到人影。整个奥藏山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儿人气。

　　在连着好几月的闭关中，申鹤姐姐更瘦了，也……更不近人情。那双银色的眸子无欲无求，清的似乎可以倒映出霁月的模样。这样的申鹤让霁月感到不适应以及那一丝丝微不可查的陌生，但她还是蹦跳的跑上前，抱住了申鹤。

　　“申鹤姐姐，这几天你在吃什么？”

　　“清心和琉璃袋”

　　“好吃吗？”霁月开口问道。

　　“……不好吃”

　　“那申鹤姐姐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呢，我们一起去万民堂，香菱姐姐做的饭很好吃呢。”

　　“嗯，好。”

　　“申鹤姐姐，你说，甘雨姐姐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申鹤摇了摇头

　　蒸汽鸟报社的信件通常是寄不到奥藏山的，以往都是甘雨上山时顺便带上来。因着《海的女儿》已经完结，申鹤姐姐陪着霁月在甘雨洞府前一连等了好几日，今日说是要继续自己的修行，一大早的便背起一块巨石下了山。于是，呆在房中，霁月打算将《笼》的故事写完。

　　难得的清净在午时却被人打破，霁月好奇的探出头，原来还是个“熟人”，来者正是空、荧还有派蒙。

　　好奇的眨着眼睛，因为不清楚他们的来意，霁月谨慎的没有说话。还是看起来比较温和的空开口：“甘雨···在这里吗？”

　　霁月点点头，旁边跟在他们身边的小精灵叽叽喳喳的开口，大意是月海亭离开了甘雨，积压的事务堆成了山，跟在凝光身边的百闻，百识都快要忙疯了。听派蒙的一通诉求，霁月举起手来，“所以···是要让甘雨姐姐回到月海亭吗？”

　　斟酌了一下措辞，荧谨慎地点头，补充道：“是的，月海亭和璃月港都非常需要甘雨小姐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