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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八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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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出来?谁出来?”桑幸一脸的茫然,“开始干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了?”
他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找芯片的吗?为什么突然把韩博放在那里了?难道这个祭坛需要献祭才能获得宝物吗?
而知道得比桑幸要多一些的贺峪在江哓把韩博送上那张椅子铐住手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之前的一切疑问都被串联起来,他终于明白了。
江哓从一开始就没有要找芯片,因为芯片根本就不存在。
所谓的宝藏全是假的,但是幕后的那个人要审判韩博却是真的,所以他必须代替林白来到这里,不管是断了两条腿也好,还是只剩下一个躯干也好,又或者四肢健全也罢,最终幕后的人都必然会代替基督对“恶势力”进行审判。
但这个幕后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他开始在黑暗中四处搜寻,想要在第一时间看到那个可能出现的人,眼睛甚至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只是一眨眼就错过了。
整个人更是像一根绷紧的弦,蓄势待发,能够在幕后操控这一切做这么大一个局的人想来不会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他至少要保住江哓和桑幸,不能再让她们受到任何一点伤害了。
很快,他就在某一片黑暗中发现了不对劲,似乎是有人正在那里,随着那人的行动,贺峪更加确定那人就藏在那片黑暗当中。
当她迎着光线走向他们所在的位置时,贺峪看见突然出现的那个幕后之人,紧绷的躯体像是在那一瞬间突然被人松了弦,变得软趴趴的,随即而来的是一阵茫然,他没有想到主导一切的幕后的那个人居然会是这样的。
被铐在石椅上的韩博看着走到他面前的,还没有石椅高的小女孩,整个人愣了一下之后突然大声狂笑,笑得前仰后合,粗壮的嗓音笑得难听极了,然而这哈哈大笑的声音偏偏持续了很久才终于停下,韩博艰难地用自己被铐住的手抹了抹自己笑出来的眼泪,“原来是你啊。”
“女娲。”
女娲?
贺峪的视线机械地朝着女孩所在的位置移动过去,她,是女娲?
可……他看着那个小女孩,一米四的身高,扎着两个可爱的双马尾,长着一张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可爱的娃娃脸,一双明亮的圆眼仿佛能够使人答应她的任何请求,哪怕她冷着一张脸出现也不会让人感觉到任何威胁。
“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我记得诞生日的那一天江清不是已经给你换了全套的成年女性外壳了吗?”韩博不屑地笑了下,“噢对了,我忘了,那副外壳怕是早就被我手下的人打烂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早知道当时哪怕是把海水抽干我也应该找到你的尸体再走。”韩博的眼底闪过一道寒光,“后悔啊。”
韩博此刻完全脱去了他之前在江哓他们面前伪装的模样,整个人变得张狂又疯癫,像是某个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疯子似的。
女娲朝他走近了一些,娇小的身躯站在他的面前,静静地与疯癫的韩博对视,突然之间,她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韩博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韩博本就肥硕的脸颊被打得像波浪一样晃动,白皙的皮肤上硬生生被打出一道清晰的红色掌痕。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女娲站在原地平静地说,“别再让我听到你直接叫她的名字,否则我不介意割了你的舌头。”
说罢,她没再管暂时被打懵了的韩博,而是扭头先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江哓,此刻江哓正皱着眉看着她。
女娲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她能料到江哓的反应,毕竟她在她的面前演了十几年的瘸子,现在哪怕她知道自己就是幕后的那个人,知道自己是能够拆装的人工智能,也很难接受瘸子突然多了两条腿。
接着,她的目光在落向站得更远一些的贺峪和桑幸身上,贺峪看起来对她还是很警惕的样子,只有桑幸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的茫然,有些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在发生什么,和小时候一样。
“好久不见,”她朝那两个人伸出手挥了挥,语气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慈蔼,像是长辈看见了久别重逢的小辈一样,温柔地冲他们笑道,“一眨眼,你们两个都长大了。”
贺峪因为这句意味不明的话皱起眉,而站在他身后的桑幸却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突然红了眼眶。
桑幸不可思议地抬起手接住了自己眼角流下的一滴眼泪,眼里的疑惑和迷茫更深了,她是谁?为什么只是一句话和一个温柔的笑,她的眼眶却这么酸呢?
突然,贺峪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跑到那个被江哓扔到一边的背包旁边,在里面疯狂地翻找着什么,桑幸惊讶地看着他觉得他是不是疯了,居然敢翻江哓的东西?
可站在一旁的江哓并没有阻止贺峪的动作,她知道贺峪要知道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的真相也只需要最后一块拼图就能够明白了。
贺峪终于在背包的夹层里翻到了昨晚上江哓拿在手里的那本图画本,他翻开这本图画本,跳过前面几页直接从后往前翻翻到了最后一页。
那就是昨晚江哓看完之后骤然大哭的画面,他本以为会跟江阿姨有关,或者是别的什么,可图画本的上面并不是这些,而是五个手拉着手的火柴人,被画在图画本的最顶端。
这次最高的那个火柴人不再是男性,而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她站在江哓的身侧,一只手拉着江哓,一只手拉着桑幸,像是所有人的大姐姐。
而那火柴人下面还有个明明白白的箭头指向一行由小江哓写下的硕大无比的几行字,“这是妈妈带来的新朋友,女娲”。
新字和娲字不会写,用的还是拼音。
“她比我们都大,知道很多知识,但人有点怪。”
“不过妈妈说,我们都爱她。”
贺峪终于明白为什么江哓并没有打算去找芯片,因为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这个芯片,他们在萝卜小学那里经历的一切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只要植入就能拥有人性的芯片。
就像他们带着小江河学习那样,江清当年也是这样带着她的人工智能“女娲”进行学习的。
所谓的自主意识,是日复一日的耐心教导,是教它玩耍陪它玩耍的每时每刻,是逐渐教会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哪怕是机器人也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是把它带进真正的人类中间让它观察、学习和模仿,然后逐渐的生成属于自己的意识和选择。
没有干脆利落的答案,所谓人性的成长,只是和每个成长起来的人类一样,需要被教导,需要去经历,逐渐地长成一个完整的人格。
这样,不管是人,还是狗,又或者是机器人,都会变成真正的“人类”,拥有属于人的独一无二的自主意识。
当最后的一块拼图拼上了之后,女娲究竟想要做什么也就一目了然了。
她想要“审判”。
就像是那副浮雕上描绘的那样,好人等待着上天堂,而坏人则必须在地狱中受尽煎熬,忍受下油锅的痛苦。
与此同时遥远的星际上,围坐在政府大楼门前抗议示威的人们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硕大的屏幕,还没有从刚刚接收到的那些信息里缓过神来。
在他们的认知里,早在星际移民的第三年政府就宣称已经派出了星舰去接回当时还留在旧地球上的那些人,只是由于旧地球已经进入十年寒冻期,很多人已经不幸身亡,所以才没能顺利带回来。
而那些带回来的人则被顺利安置在各个星球上,大部分的人都以为他们和朋友的失散只是因为他们恰巧在不同的星球生活着。
毕竟整个星际联邦从开始的三个星球到现在接近三十个星球,将近一千个州府,两个人要在这其中相遇的概率约等于原来在地球上是邻居的两个人被随机重置在地球的某个位置之后再重遇的概率。
他们从未想过,原来从头到尾这都是联邦政府的一场骗局。
几十万人就这么被遗留在了旧地球上,在无边的暗夜和寒冷的天气之中徒劳地等待着联邦那些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星舰。
不知道是从谁先开始的,人群中骤然爆发出一声哭泣声,紧接着是一声怒吼,聚集在政府面前静坐示威的人群此刻再也坐不住了,他们气势汹汹地站起身来,或是哭着或是愤怒地咆哮着,情绪在人群中激烈地涌动着,带着人群朝着政府大楼冲了过去。
就连政府大楼被派在外围维护秩序的警员也都脱下了身上的警服外套,加入了民众的阵营,一时间整个星际的政府部门全都乱成一团。
知道真相的政府雇员们四处找地方躲藏,那些富豪们也都架起了武器对自己的住所严防死守,毕竟前有政府的龌龊事被揭露,谁知道那些疯子会不会把当年他们和政府那边做的交易暴露出来。
这一切的激烈都与审判现场此刻骇人的静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女娲看到贺峪的表现明白他也将一切串联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么多余的解释就大可不必了,她重新摆正了自己视线,直视自己面前这个因为自己的个人利益而杀害了无数人的恶魔。
她竭尽全力才控制住自己想要立刻杀掉他的冲动,人造的皮肤上已经因为她不堪忍受而被她自己戳出了几个血洞,正往外流着多年没有更换此刻看起来像是过期了的稀薄血浆。
“现在,来聊聊我们的事情吧。”她对韩博说。
“我们,我们有什么可聊的?”韩博那双细长的眼睛眯起来,被肥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缝隙,“难道你想跟我聊一聊你的发明者留下来的芯片吗?那倒是可以聊一聊。”
“你把那个芯片给我,我派人来把这里的民众送回去,怎么样?”他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意,显然并无半点谈判的诚意。
“你会吗?”女娲问。
“当然……”韩博拉长了尾音,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大笑道,“当然不会啦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把我绑在这里就真的是救世主了吗?”
“就你,一个机器人,也妄想当人类的救世主,”他大声笑着,“你自己听听这话好不好笑?你觉得我会让你如愿吗?”
“你不想要那个芯片了吗?”女娲却没有因他的这些言语而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平静地问。
贺峪看着女娲此刻的表情,他终于明白江哓脸上那种陌生的情绪来自哪里,江哓的那种平静和女娲表现出来的平静简直是如出一辙。
“芯片?”韩博轻蔑地笑了下,“有你还要什么芯片,我把你抓去研究,所有的东西不就一目了然了?”
这下轮到女娲的脸上露出轻蔑的笑来,“谁研究我?你从研究所带走的那两个垃圾研究员吗?”
“听说他们现在成了联邦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员,”女娲笑着盯着韩博,那张肥硕的脸上的笑意终于垮了下来,“但你也知道吧,在第一研究所,他们连这个,都算不上。”
说话间,女娲冲着韩博摇了摇自己的尾指,“他们最多算两个……垃圾管理员。”
她这话说出口,贺峪不合时宜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惹得在场的所有人朝他看了过来,他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努力恢复平静的表情。
“这样,我们来谈谈条件。”女娲看向韩博,歪了歪脑袋,双马尾随着动作可爱地晃了一下,“如果你能够把当年的那些事都说出来的话,我就告诉你江清研究的秘密,好不好?”
“当年的事?”韩博似乎努力睁大了他几乎就要看不见的眼睛,无辜道,“什么事啊?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女娲像是并不意外他的表现,笑起来,“原本我还担心没机会把这个抬上来呢,没想到你还真的一步一步按照剧本演啊。”
她轻轻打了个响指,从黑暗之中顿时出现了几个人抬着昨晚江哓和贺峪见到过的那个医疗仓上了祭坛,端正地摆放在了韩博的面前。
陈教授在医疗仓里沉静的面容此刻正正好好地对准了韩博的脸,明明他没有睁开眼睛,但韩博却瑟缩了一下,他觉得陈教授此刻像是在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韩博的语气冷下来。
“我什么意思?”女娲挑了挑眉,学着韩博的样子装出无辜的表情,不得不说机器人真的很擅长模仿,此刻她脸上的表情惟妙惟肖,就像是从韩博的脸上拓印下来的那样,“韩元帅,你不至于这么忘本吧?这可是养了你很多年的养父啊?再见到他,你就没有一点激动吗?不哭一哭吗?”
韩博表情僵硬地跟眼前那张植物人的脸面对面,当年陈教授逼他去自首,他让他变成植物人的时候多少也带了点冲动,这些年来无数次午夜梦回,他总能梦见这个像他父亲一样的人在梦中苦口婆心地劝他向善,一点也不计较自己把他变成植物人的事情。
他好像生来就那么善良,所以才会收养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当自己的孩子,可惜这世界上大多数的故事都是“农夫与蛇”。
“拿开他。”韩博偏开头,“拿开他,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女娲轻轻笑了下,又朝等在旁边的那几个人招了招手,把陈教授抬走,同时抬上来一张椅子。
她自己好整以暇地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冲着一直站在旁边沉默地看着一切的江哓招了招手,“江哓,你过来。”
“你来问他。”
韩博不解地看着女娲,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怎么招来一个小孩来问他问题,这个孩子当年应该也就几岁吧?她能知道什么?
贺峪注视这江哓一步一步地从昏暗处走到韩博的面前,只在被割掉大腿的时候注意过江哓长相的韩博此刻在强光下被迫直视她的脸,他终于知道在那一刻他为什么觉得这断了他双腿的女人像是故人了。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另一张常在梦境中看到的脸。
“元帅,你是不是很好奇她是谁?”女娲坐在椅子上晃荡着自己的二郎腿,“温馨提示,这也是你当年没能成功杀掉的人之一噢。”
她的尾音俏皮得上扬,仿佛真的是一个几岁的小女孩,莫名地勾起了韩博某些深埋在心底地回忆。
“她叫江哓。”
“你,”他的声音头一次颤抖起来,“你是江清的女儿?”
话音落下,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韩博的半边脸已经被这三巴掌给打肿了,江哓冷着脸沉默地复述了一遍刚刚女娲说过的话,“你没资格叫她的名字。”
韩博歪着脸,闭着眼,脑子里浮现出当年江清的样子。
虽然作为被陈教授收养的养子,但他在陈教授的圈子里一直不受待见,那个时候陈教授代表着人工智能研究水平的顶端,自然会有很多人对他的来历和目的有诸多揣测,无论陈教授怎么跟他们解释他们始终都是一副“我看这孩子不是好人”的模样。
只有江清不同。
她是真正的天才。
作为陈教授最看重的学生,她对人没有任何一点傲色,谦卑低调,在见到他的时候也从没有冷眼相待。
在韩博的回忆之中她永远都是温柔地笑着的,她身上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正能量,对人永远平等又和善。
而江哓的身上却是冷的。
“你很像她。”韩博说,“但却又不那么像她。”
“那么像她有什么好的,”女娲在一旁说,“太像江清的话,就会被你这样不知感恩的毒蛇给害死。”
韩博沉默了一会儿,“你想问什么,你说吧。”
“当年,是你杀了研究所的六个研究员吗?”江哓问。
“是,”韩博把自己身体的全部重量都摊在了石椅上,“但不是六个,是七个。”
“还有一个是谁?”
“一个倒霉蛋,”韩博轻笑起来,“我已经忘了他的名字了,不过当时我在里面搜索女娲的数据的时候被他发现了,他就被我随手推进了焚化炉里烧了。”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研究员而已。”
遥远的星际某一户小小的房间里忽然爆发出一声惊天的哭喊声,来自这位倒霉蛋的家人,但她的哭喊声很快就和那位研究员的死一样,淹没在了窗外鼎沸的讨伐声当中,和当年他的死一样淹没在其它更出色的研究员的死亡中,没有引起半点波澜。
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明白,对于他们来说那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那贺朝江和叶林呢?”一直站在旁边沉默的贺峪此刻却上前一步,“也是你杀的吗?”
“算是吧。”韩博闭着眼笑起来,“不过我没有亲手杀他们,你知道的,像我们这样有权有势的人只要想做,哪用亲自动手,自然会有愿意投诚的走狗替我去做这件事。”
“走狗,”女娲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手为他的形容鼓掌,“这个形容词不错。”
“接下来轮到我来问你了,”女娲说着站在了江哓的旁边,“当年星际移民的星舰实际上可以带走旧地球上百分之八十的民众,可最后却仅有不足百分之五十的人乘坐星舰进行星际移民,这是为什么?”
韩博嘴角的笑意凝住,“现在提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吗?”
“我想知道。”女娲那双又圆又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不行吗?”
“还能是怎么回事,”韩博无所谓地说,“那些富豪权贵们就连星际移民的时候也想要特权,不想被人打扰,就像包车包机一样,包下了其中的一些星舰自己用而已。”
“他们想要这种尊贵,我只是把这种尊贵卖给他们。”
他说得从容,像是认为这件事像吃饭喝水一样,只不过是一种尊贵的选择罢了。
“而已?”贺峪的眉头紧紧地贴在一起,“你知道这而已后面是多少人的性命吗?”
“人命值钱吗?”韩博轻笑了一声,“你知道以前旧地球很爱吃菌子吧,你知道那些菌子的背后是多少采菌人的命吗?还有那些生长在礁石上面的小海鲜,背后也是多少人的命啊。”
“穷人用命换钱,富人用钱换命,”韩博耸耸肩,“这不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吗?”
贺峪一时语塞,他居然想不出能说出什么话来反驳韩博。
女娲冷眼看着此刻还在狡辩的韩博,“那些采菌人也好,还是什么都好,人家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是愿意承担风险的,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
“但你却硬生生地剥夺了他们的这种权力。”
“江清当年在得到我计算的结果之后第一时间就打算对民众公开信息,是你拦住了她让她再等等,”女娲说,“这一等,就等来了你把知情的整个研究团队全部杀害,然后以联邦的名义私自将运送民众离开的星舰卖给富豪权贵的消息。”
“那些被你隐瞒的民众,如果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必死的结局,你觉得他们会愿意用命换钱吗?”
“如果你觉得他们会愿意的话,那你当年为什么要拦着江清不让她向民众公布这个消息?”女娲凑近到韩博的身边,“风险谁都可以选择承担或者不承担,可你也明白,没有人会选择100%死亡的结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