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之净莲秀水》归墟湮昆仑

101、玖拾叁-再见方多病

　　玖拾叁-再见方多病
　　何晓凤顺着方多病的手指看过去，却摇摇头。
　　“大概是你娘亲在哪儿见过的什么稀奇玩意儿吧。”
　　“我却是没有见过的。”
　　方多病想了想实话说道：
　　“这冰片我倒是见过实物。”
　　“金鸳盟似乎很想要它。”
　　“你说我娘又是在哪儿见过呢？”
　　闻言何晓凤看着图案仔细分析道：
　　“这肯定不是我们天机堂的东西。”
　　“不过，细看这些齿痕，倒像是对应锁孔的。”
　　“锁孔？”
　　一听这话，方多病立马接过笔记，仔细看来。
　　“你是说，这冰片其实是个钥匙？”
　　何晓凤点头，“嗯。”
　　“这像是某种机关锁的钥匙。”
　　“但这不是中原的技法。”
　　方多病善机关设置。
　　何晓凤却不一样，她精钻的是锁。
　　所以她一看这冰片，就直觉是钥匙。
　　而且，不管是从形制还是上面的异邦文字都不像本土制作。
　　方多病闻言可以说是醍醐灌顶。
　　“我明白了。”
　　元宝山庄和一品坟里的冰片都是金鸳盟找来开锁的。
　　方多病明白了，何晓凤却听得迷糊。
　　“你明白什么了？”
　　方多病笑道：
　　“我明白了小姨。”
　　“小姨你不用明白。”
　　“你只要知道，他李莲花更不会明白。”
　　“我倒是要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百川院的刑探！”
　　话音未落就被何晓凤一掌拍向肩头，“臭小子。”
　　“对李神医尊重点儿。”
　　方多病被何晓凤拍的一怔。
　　‘这小姨胳膊肘怎么往外拐？’
　　正想着，何晓凤拉着方多病便往外走。
　　“小姨，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哪儿？”
　　闻言何晓凤没好气道：
　　“你成了百川院刑探，人家乔姑娘大婚请帖都发到天机山庄了。”
　　方多病一听开心道：
　　“那我不是可以下山了？”
　　说完就得了个何晓凤的白眼。
　　不过方多病一点儿不在意。
　　四顾门山下小镇。
　　李莲花架着莲花楼已经在这里摆摊两天了。
　　一边守着阿秀，一边攒些银两好置办些礼物送给乔婉娩。
　　李莲花寻得热闹地界儿生意是不错。
　　只是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
　　这不，隔壁桌就又开始谈论旧事，那李相夷也又成谈资了。
　　“当初乔婉娩在李相夷死后不愿意离去。”
　　“肖紫衿不想违逆乔婉娩的心意，希望她慢慢地走出旧情。”
　　“于是在四顾门旧居扩建了一个慕勉山庄。”
　　“陪着她，一直在这儿。”
　　一旁听闲话之人却不甚认同。
　　“这里是四顾门旧地。”
　　“肖紫衿想要迎娶乔婉娩，却在这儿办婚礼。”
　　“像话吗？”
　　先前说话之人不以为意道：
　　“李相夷已经身故十年。”
　　“四顾门早就没了。”
　　“时过境迁，什么亲人、朋友也需往前看了。”
　　这几人还未说完，就见一旁一直未曾说话的两人略带气愤的走到了几人身旁。
　　“四顾门可不是一般的江湖门派。”
　　“李相夷更是侠义正道之魂。”
　　“肖紫衿与乔婉娩大婚，我无心置喙。”
　　“可四顾门旧部任由四顾门风流潇洒。”
　　“要抹去李相夷的过往与痕迹。”
　　“那我第一个不愿意。”
　　另一人也附和道：
　　“是这个道理。”
　　“如今江湖打乱未起，却已处处隐忧。”
　　“曾经为了追随武林公义而设立四顾门的热血。”
　　“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被遗忘。”
　　说着更将最近的传闻提出：
　　“你们听说了吗？”
　　“金鸳盟的笛飞声最近已经养好旧伤。”
　　“正在四处立威。”
　　“都已经向百川院下战书了。”
　　“也不知此次肖乔大婚，这金鸳盟会不会来挑事。”
　　李莲花闻言亦是从沉浸中回神。
　　这也是他所担心的事。
　　这般想着，李莲花将手头药方写好，递给面前的老人家。
　　“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给你开了个化瘀的方子。”
　　说着看向老人家手腕处的淤青，劝道：
　　“这往后啊，输赢要放的开啊。”
　　“诚惠，十钱。”
　　老人家依言从怀里掏出十钱银子递给李莲花。
　　李莲花刚想上手接过就被一柄通体翠绿的笛子挡住了手上动作。
　　抬眼望去，不是方多病又是谁？
　　原来方多病知道此刻阿秀不在，正是报仇的好时机。
　　只见他将准备接钱的李莲花的手一笛子打开：
　　“随手写个破方子，就敢要十钱？”
　　“这钱也太好挣了吧？”
　　说着就从老人家手里接过药方，“老人家。”
　　“这种糊弄人的东西，一文不值啊。”
　　“给您提个醒儿，别再上当了。”
　　老人家闻言有些怔愣，方多病见状道：
　　“还愣着干什么，老人家赶紧拿着钱回家吧。”
　　老人家这才反应过来，收回钱就跑。
　　方多病见人走远，将药方子一人，就朝周围招呼道：
　　“大家快来看，快来看看。”
　　“快来看看啊快来看看。”
　　“这个人搭着神医的招牌，其实毫无医者仁心。”
　　“说谎不眨眼，是骗你没商量，谁信谁有病。”
　　“各位，好好看清楚这个人的脸，还有这个招牌。”
　　“告诫身边的朋友们。”
　　“别再上当受骗，给这个骗子送钱了。”
　　“听到了吗？”
　　李莲花见方多病还理自己，行为虽说幼稚了些，但也确实心底开心。
　　所以非但没有生气，还笑眯眯的配合着朝众人点了点头。
　　只是方多病正说的激昂，就见人群后传来一道不合群的声音：
　　“莱菔子，薤白，这方子配的甚妙啊。”
　　“是个好方子。”
　　举着方子过来的是个年轻男人。
　　男人身后跟着的倒是个眼熟的姑娘。
　　苏小慵。
　　“我师兄关河梦侠医之名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
　　“人称，乳燕神针。”
　　“他说的好方子，那必然是不差的。”
　　“各位，莲花楼主李莲花李神医，绝非浪得虚名。”
　　人群中不乏江湖游侠，一听此言眼中是大放光芒：
　　“原来他就是李神医啊。”
　　“传闻李神医能生死人肉白骨，那肯定是医术了得的。”
　　苏小慵见误会解清，便看向方多病道：
　　“这位公子，胡乱编排，瞎造谣别人可是要烂舌头的哦。”
　　哪知方多病毫不惧她，指着苏小慵便道：
　　“诸位看看，这是又来一个骗子。”
　　“苏姑娘，上次你就一身男装，搭着乳燕神针的名号忽悠人。”
　　“这回这个又是不是真的呀？”
　　不过苏小慵却没有理会他，而是直径走向了李莲花。
　　方多病想要转身相拦，却被关河梦拖住了手脚。
　　关河梦掏出随身针包，引出银针就朝方多病扎去。
　　“不如公子亲自来试试我的针？”
　　方多病伸手就想挡，却忽然想起自己手上的是笛子。
　　眼见着银针就要与笛子交上锋，方多病来不及多想便唤出剑芒。
　　打飞了银针后剑芒绕着笛子护卫一圈后才返回方多病周身。
　　方多病收回剑芒，看了眼地上已经断裂的银针，‘啧’上一声：
　　“和关兄开个玩笑罢了，关兄怎么还当真呢。”
　　说着拱手对关河梦行了一礼：
　　“乳燕神针，久仰。”
　　却没等关河梦回礼就朝身后李莲花出望去。
　　这才发现李莲花已经被苏小慵带着消失在人群。
　　“这么快就跑了。”
　　方多病木着脸‘嗤’了一声。
　　还想逃过他的手？
　　做梦。
　　想罢，方多病便朝着那一家能看到莲花楼的客栈走去。
　　果不然就在里面见到了正在苏小慵和李莲花。
　　方多病走过去，干咳一声喊道：
　　“掌柜的！”
　　掌柜见道方多病赶紧赔笑走到他身边。
　　这可是为财神爷。
　　“哟，公子来了。”
　　方多病看着一旁的李莲花，冷哼道：
　　“我今天包下客栈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见财神爷冷脸，掌柜赶忙复述：
　　“公子您说过。”
　　“今日这客栈所有的客人吃的住的都包在您的帐上。”
　　“唯独强调一点。”
　　“那就是，有个素衣布包，腰间挂着一个紧致玉壶的名叫李莲花的人。”
　　“不准进店。”
　　掌柜是越说越眼熟，转头看向正在抚摸腰间玉壶的人，不确定道：
　　“莫非客官是。”
　　李莲花闻言笑着看向方多病。
　　“哦~”
　　“原来我就是那个不让入住的客人啊。”
　　方多病傲娇转过脸，一笛子就怼上了掌柜的胳膊：
　　“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赶紧清桌！”
　　苏小慵见状气的几步跑到方多病面前：
　　“不是，方多病，你什么意思啊！”
　　“李大哥怎么得罪你了？”
　　“你搞得这副难看的样子算什么意思啊！”
　　“打算老死不相往来吗？”
　　方多病一指苏小慵的鼻子，脱口而出：“错！”
　　“本少爷既不老也不想死。”
　　“更没有想与你的李大哥老死不相往来。”
　　“是你李大哥的问题！”
　　闻言苏小慵知道自己说不过方多病，气呼呼的坐回桌。
　　一副就是不肯走的模样。
　　正僵持着，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教训之声。
　　“方小宝！”
　　“你怎么跟李先生说话呢！”
　　循声望去，正是带着方多病前来参加肖乔大婚的何晓凤。
　　何晓凤转身对着李莲花甜甜一笑：
　　“李先生，我们家小孩不懂事。”
　　“您可千万别见怪啊。”
　　方多病见何晓凤过来，奇怪道：
　　“小姨，你怎么来了？”
　　她下榻的客栈明明不是这一间啊。
　　何晓凤对着方多病便是一阵‘嘘’。
　　转头又吩咐掌柜道：
　　“掌柜的，给李先生准备最好的客房和酒菜。”
　　掌柜闻言如释重负，嘴里叫着‘好嘞’赶紧往后厨走去。
　　方多病委屈的拉住何晓凤：
　　“小姨，你怎么还帮他！”
　　“他表里不一，出尔反尔。”
　　何晓凤以为是因为自己将信烟给了李莲花。
　　让李莲花帮忙寻找方多病之故惹得方多病对他百般挑刺。
　　所以此刻见方多病戳出这样的话来，生怕方多病因此惹恼李莲花。
　　拉了方多病陪笑一声后道：
　　“别说了！”
　　“走，赶紧跟我走。”
　　方多病拗不过何晓凤，被拉走的同时还不忘指着李莲花放狠话：
　　“李莲花，你给我等着！”
　　何晓凤见状再拽紧一分方多病的胳膊：
　　“快走吧你！”
　　苏小慵看着讨厌鬼出门后，转头便想对李莲花说起自己这段时间的收获。
　　“李大哥，你上次让我查的南胤文，我已经查明白了。”
　　“这里人多，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李莲花闻言点头，刚想答应就听一旁乳燕神针道：“等等！”
　　李莲花望过去，就见关河梦一脸较量之情的望向自己。
　　“李前辈，在下有一事讨教。”
　　虽不知为何，但李莲花还想知道苏小慵口中的答案。
　　也就任由关河梦出招，他自接着便是。
　　“在下有一位病人，因中毒疯癫。”
　　“自言日见鬼魅，惊悸怔仲，夜不能寐。”
　　“而后持刀杀人，十分狂躁。”
　　“我用药数日辅以银针刺穴，却久不见效。”
　　原本只是虚听的李莲花，闻言心下却一跳。
　　这症状，与他居然十分相似。
　　难不成也是碧茶之毒？
　　不过此事也不能妄下定论。
　　思及此，李莲花便将当年老和尚与他的研究之法告诉关河梦。
　　“病人若是武林中人，内力不弱的话。”
　　“可试过取新鲜虎掌加以处理，继而服下。”
　　关河梦不赞同道：
　　“虎掌乃剧毒。”
　　“未经炮制岂可轻易服用？”
　　“这无疑是以内里修为与剧毒搏一次性命。”
　　“这是在杀人。”
　　李莲花却只轻声道一句：
　　“以毒攻毒罢了。”
　　“若想清醒一点，不妨搏上一搏。”
　　“若是内力不足的话。”
　　“可以药汤泡过之后再服用。”
　　“虽然虎掌有剧毒，却能延迟或缩短疯癫发作的时间。”
　　关河梦冷哼一声：
　　“治病救人，若无十分把握岂可轻言。”
　　“你如何保证病人服下虎掌之后不被毒死？”
　　“那自然是不能。”
　　此举凶险，连他都尚且命悬一线。
　　但李莲花此话一出口，关河梦气的差点拍案而起：
　　“你这是草菅人命。”
　　这举动吓得苏小慵一颤，赶紧出声缓和：
　　“关大哥，只要有人以至纯内力化解毒性。”
　　“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关河梦看向苏小慵的目光柔和许多，却依然语气不善。
　　“这天下有几人有这种功力？”
　　“至纯内力飞扬州慢莫属。”
　　“他有何本事让李相夷活过来？”
　　“这以命试毒的法子如此残忍，你还替他说话！”
　　说着关河梦转头看向李莲花，却见李莲花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一时间，关河梦竟感觉被李莲花看到了内心深处。
　　李莲花看关河梦一时无措。
　　知道此时也许不是问苏小慵问题的时候。
　　便向两人告了辞。
　　驾着莲花楼往慕勉山庄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