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之净莲秀水》归墟湮昆仑

111、壹佰零贰-笛飞声失忆

　　壹佰零贰-笛飞声失忆
　　“但是，你都和我师父在一起了。”
　　“你说自己也就罢了，做什么还要诋毁我师父啊！”
　　没管方多病在身后聒噪，李莲花往我是走去：
　　“走了，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还做刑探呢，一天天都在想什么，真的是。”
　　方多病闻言‘切’了一声，给阿秀倒了杯茶：“不管他，师傅喝茶。”
　　等李莲花出来，就发现方多病方少爷不理他了。
　　讲话还得靠阿秀‘传话’。
　　甚是无语。
　　但这么无语的事，两人还一直无语到了马家堡门口。
　　眼看着就要到正事儿了，李莲花心知不能再这样下去。
　　从方多病身后拉过挡在两人中间的阿秀，对着方多病的后脑勺道：
　　“喂！”
　　“我不过就是说了几句李相夷的坏话嘛。”
　　“你至于这么生气么？有什么好气的？”
　　有什么好气的！
　　方多病不敢置信的转过头，‘还有什么好气的？’
　　一把拉过阿秀，方多病呲着牙对李莲花是再没有了一点好脸色：
　　“我师父还在呢！”
　　李莲花闻言无语：“你怎么就那么肯定阿秀就是李相夷？”
　　方多病没有接话，只将眼睛瞪得更圆，眼刀子直直的就往李莲花身上戳。
　　李莲花见状只能暂避锋芒：“好好好，你师父你师父。”
　　“我错了还不行么？”
　　方多病这才满意的开始敲门。
　　不多时，马家堡的门房就过来开了门：
　　“你们找谁？”
　　“刘如京。”
　　方多病将名号报上，却得了个门房疑惑地眼神。
　　“你们找刘如京？刘瞎子早就不在这儿干活了呀。”
　　“刘瞎子？”
　　李莲花心头一跳，刘如京位列四虎，怎么会瞎了。
　　“冒昧多问一句，这刘如京的眼睛怎么会瞎了？”
　　“刘如京他不是十年前那什么武林大战被炸瞎了一只眼睛么。”
　　“这两年另外一只眼睛也不中用了。”
　　门房说的理所当然，仿佛不知道这件事的李莲花才奇怪。
　　知道了原委，李莲花便不再多话。
　　倒是方多病，皱眉道：
　　“眼睛不中用了你们就不要他了？”
　　“你们也太没人性了吧？”
　　门房一听连忙摆手，“可不是我们不要他。”
　　“是刘瞎子自己不愿意吃白饭，所以才······”
　　说着，门房语气倒是羡慕起来：
　　“不过现如今，刘瞎子现在做死人生意，赚的可比做护院时多多了。”
　　李莲花倒是不奇怪，以刘如京的心性，倒像是他会干的事。
　　“不知能否问一声，刘如京做的是什么死人生意？”
　　门房看眼前这两人不像本地人，又面善的很想必是江湖侠士。
　　也就多解释两句道：
　　“咱们这地界儿啊不太平。”
　　“这说好了生死不论，死了也没人敢收尸。”
　　“只有这刘瞎子啊仗着自己以前是老四顾门的人，出面敛尸也没人敢找他麻烦。”
　　“你们要找他的话，就等月亮上了天去郊外找一家客栈。”
　　“如果两者一盏鬼灯笼，就说明他今晚开张做生意。”
　　“他呀，就在里边。”
　　知道门房已经多说许多，李莲花拉住还想再问的方多病摇了摇头示意可以了。
　　方多病便停下，对着门房留下一句：“有劳了。”
　　回到莲花楼，三人吃了晚饭，便回到房间休息，准备夜访鬼客栈。
　　子夜。
　　三人沿着郊外一路朝外走，还真找到了一家挂着鬼灯笼的客栈。
　　只是此刻的客栈一片凌乱，屋内还有隐隐的打斗之声。
　　三人刚想悄然摸进去探查，就见一对夫妇尖叫着跑出来：
　　“好你个刘瞎子，居然卖我个活死人，还敢收我一百两，你给我等着！”
　　看着跑远的夫妇，李莲花和方多病一下便猜到里头可能出事了。
　　拉着阿秀，运起轻功就往里跑去。
　　眼看着就要进门，哪成想一直水桶夺门而出。
　　朝着方多病的面门就砸了过来。
　　在千仞万刀阵里练习惯了，方多病召出剑芒就将水桶劈开挑道一旁。
　　可他却没有注意水桶里存着的脏水。
　　一下把自己泼了一身。
　　嫌弃的拍了两把后才抬头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惊了一跳：
　　“笛！”
　　原来面前瞧着刘如京脖子的身穿喜服的男人。
　　正是笛飞声。
　　李莲花将阿秀拉到方多病面前，让他噤声先顾好阿秀。
　　他自己则走到笛飞声身旁，透着几分不知真假的热络：
　　“哎，你怎么在这儿？”
　　可转过脸来的笛飞声却眼带茫然。
　　“你认识我？”
　　“你是谁？”
　　方多病见状顾不得身后阿秀，几部走上前：
　　“你不记得我们了？”
　　笛飞声看两人似乎真的认识自己，手上掐着刘如京的力道小了两分。
　　转头看向李莲花和方多病认真道：
　　“我是谁？”
　　可仔细去想，笛飞声就感觉脑中一阵刺痛。
　　趁着笛飞声失神，刘如京脖颈一用力，嗤笑一声：
　　“呵。”
　　“鬼门关转了一圈，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
　　“我告诉你，你是老子从河里捞出来，给那个死娘们一寸红配冥婚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拉着阿秀过来的李莲花一靠近就听到刘如京的挑衅。
　　生怕笛飞声直接下杀手，好歹是四顾门老人不是：
　　“我是你朋友。”
　　闻言方多病简直不敢相信，‘这就忘记受伤的事儿了？’
　　“朋友？”
　　方多病不相信，笛飞声也不相信。
　　他可没有忽略方才方多病一闪而过的敌意以及此刻几乎刻在脸上的不相信。
　　但看向李莲花，他有有意境似曾相识的感觉。
　　李莲花见笛飞声迟疑，又加一句：
　　“好朋友。”
　　说完肩膀一顶方多病，方多病这能顺着李莲花没好气的‘嗯哼’了一声。
　　算是承认。
　　见两人如此，笛飞声这才稍稍放下一些心防。
　　只是，笛飞声此刻伤重，心防稍泄就昏了过去。
　　方多病见笛飞声瞬间倒地，还以为是耍诈，上去便连踢两脚。
　　发现笛飞声真的晕了，这才急道：
　　“怎么回事？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
　　李莲花蹲下身给笛飞声检查一番，松了口气。
　　伤不致命。
　　之前能被刘如京当尸体从河里捞出来，应该是想用河水中和掉他至刚至阳的内力。
　　这样内力趋于温和，就能压制内伤，从而拖到他找到自己。
　　只是这伤可有些麻烦，需要尽快医治。
　　‘这魔头的人情可不好还啊。’
　　看诊完，李莲花站起身看向一旁还在戒备的人：
　　“你就是刘如京？”
　　刘如京哑着嗓子，没有分一个眼神给李莲花：
　　“说罢，你们要买谁？”
　　“是一寸红还是雪里剑？”
　　“先说好了，萧飞刀已经被人剁成了十八块，我就只捡回了三块，不过他可以打折。”
　　看着这样的刘如京，李莲花凭空多了几分伤感。
　　可现在不是他能多管闲事的时候。
　　“我不是来买尸体的。”
　　话音未落，刘如京便警告道：
　　“老子早就瞎了，谁杀的人一概不知。”
　　“也管不着。”
　　“寻人的，寻仇的，乘早别来妨碍老子做生意。”
　　方多病眼看着刘如京要急，赶紧解释：
　　“我们不是来寻仇的。”
　　“我是百川院的刑探，我···”
　　话还没说完，就如今就冲着方多病的放心喝了一声：
　　“滚！”
　　没有想到刘如京会直接赶人，方多病伸手就拦在刘如京的身前将人拦住。
　　劝道：
　　“刘前辈，我知道您曾经是副门主手下四虎之一，咱们也算是半个同僚啊。”
　　可刘如京却只冷哼道：
　　“什么同僚！”
　　“老子的同僚早就死光了。”
　　“老子退出四顾门的时候就说了，四顾门散了，老子就当他们全死光了！”
　　“这辈子，谁要是敢再在我面前提四顾门就别怪我不客气。”
　　方多病没有想到刘如京竟然如此油盐不进。
　　还想再劝却在刚说出一个‘你’字就被李莲花拦下，示意他不要再继续。
　　“我们走可以，但此人还活着，便不能当尸体卖了。”
　　说着，给方多病递了个眼色，方多病会意，立马接上：
　　“没错！”
　　“这人可是百川院破刃榜上的刑犯，我得把他带回去。”
　　刘如京对这言辞是一点不理，“那又如何？”
　　“这混账在我这里挺尸了五天，一分钱没卖着还坏了我的事情。”
　　“老子就算不把他当尸体卖，也要废了他的武功，让他给我当牛做马。”
　　话虽如此说，但李莲花却知道，刘如京不是这样的人。
　　此刻大抵是被气疯的狂言而已。
　　“此人如今身负重伤，要是再不治可就真的死了。”
　　“一百两，这个人我们买了。”
　　闻言，刘如京朝着李莲花的方向嗤笑道：
　　“如果，你们不是百川院的人，一百两我卖也就卖了。”
　　“可你们偏偏就是百川院的人。”
　　说着刘如京伸出食指：
　　“一千两。”
　　一点没有可以还价的意思。
　　方多病看着那根手指，眼中对前辈的尊敬之色是一闪而空：
　　“一千两？”
　　“你怎么不去抢啊你！”
　　刘如京没有看方多病，朝着李莲花道：
　　“到底给不给？”
　　方多病刚想说不给，奈何李莲花的‘给’字已经率先出了口。
　　方多病震惊看向李莲花：
　　“你花一千两赎他？”
　　“你明知道我···”
　　他这次逃家只带了一千两，要是都给了，他们吃饭都是问题。
　　可李莲花却朝着方多病微微摇了摇头，他已经决定了，让方多病不必再劝。
　　“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回头再和你解释，先赎他。”
　　方多病见状知道自己再劝也是无用，只能气呼呼的从怀里将银票掏出。
　　只是在给的时候，还是犹豫着从里头又抽回一张塞进怀里。
　　还奶凶的朝着刘如京恶狠狠道：
　　“就这么多了！爱要不要！”
　　原该不好说话的刘如京却沉在方才那略低的嗓音中，完全没有理会方多病动作。
　　只是，他已经听说了，乔婉娩已经找到了他门主的遗物。
　　所以眼前之人肯定不会是他心中想的那个人。
　　这般想着，刘如京便侧身让出路来。
　　而另一边方多病给钱虽然给的不痛快，看笛飞声也甚是嫌弃的模样。
　　但手上去背他的动作却一点没迟疑。
　　一路将笛飞声背回莲花楼，又安置在床上后。
　　方多病才对着将阿秀送回房间又回来的李莲花抱怨道：
　　“李莲花，我现在是一身的尸臭味。”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莲花将洗漱的水递给方多病，自己则上前开始细细为笛飞声把脉。
　　“他中了大量的无心槐。”
　　正在擦这脸手的方多病下意识接话道：
　　“那岂不是大块人心？”
　　说着想起之前笛飞声将刘如京打的无力还手的样子，疑惑道：
　　“等等，不对啊。”
　　“这无心槐一旦被激发，便不可再提起运功。”
　　“是个顶级的散功香。”
　　“那他的武功怎么还没费啊？”
　　李莲花放下笛飞声的手腕，将掌心摊给方多病看：
　　“我想是玉心伏魔的内力让他当时多了一丝的自保能力。”
　　“逃脱后，便算着时间找了条会怕飘到刘如京眼前的河。”
　　“随后扎穿自己的劳宫穴，将自己的内力外泄以防无心槐攻入内府伤及五脏。”
　　“再用冰凉的河水中和自己至刚至阳的内力。”
　　“让内力趋于温和暂时封印与缓和内伤。”
　　“最后，他逆转玉心伏魔在筋脉中的走势，将无心槐逼入自己脑后的百会穴。”
　　“但这方法，一方面封印了心脉，一方面伤了脑子彻底昏迷。”
　　“再加上被冰冷的河水泡过失了体温，这才让刘如京把他当成了尸体，听在他的义庄。”
　　说着李莲花摇头叹道：
　　“这般疯魔，我还真想不到第二个人敢做又可以做到。”
　　听完李莲花的话，方多病看着床上的笛飞声皱眉道：
　　“所以，他因为玉心伏魔剑的内力而未被散功。”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