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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肆拾陆-试探 ...

  •   肆拾陆-试探
      “李莲蓬?李莲花?”
      这话连江鹤白都不信。
      但在场之人却没有任何证据。
      不管别人行不行,自己的身世还是得圆啊。
      “是啊,我们从小家境贫寒,哥哥在出生没多久就被被一个老人给抱走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家境贫寒?”
      这四个字让云彼丘觉得自己从李莲花的话中找到了破绽。
      “李神医,我看你这莲花楼雕花精美,实在不像是家境贫寒的样子。”
      李莲花闻言一笑,“这莲花楼啊,是我在东海行医之时捡的。”
      “那时候那里死了很多人,我去赚些家用。”
      “在海滩边就看到一艘搁浅的大船,当地渔户都在捡,我居无定所也就跟着人拼了一间屋子。”
      “这个当地很多人都看见和帮我了,你们可以去查的,去找渔民问一问。”
      “我可绝对没有偷啊。”
      江鹤白看李莲花连‘偷’这个字都用了出来,赶紧和稀泥。
      “李神医哪儿的话,彼丘不善言辞,他就随便一问,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啊,哈哈。”
      但云彼丘却没有听出江鹤白的劝,朝着门口喊道:“平川。”
      计划里没有这一茬,纪汉佛和江鹤白接皱了皱眉,不知道云彼丘还想干些什么。
      毕竟说起来,此刻他们已经可以确定李莲花不是他们认为的那个人了。
      平川听到传唤后便端着早前云彼丘吩咐他煮好的花生粥进了房间。
      接过花生粥,云彼丘一改之前气盛:
      “方才是我冒失了。”
      “想必李神医从昨夜至今还没有吃过东西,这是专门吩咐人准备的花生粥。”
      闻言纪汉佛与江鹤白俱有些生气,李相夷对花生过敏,他们谁人不知。
      若李莲花真是李相夷,此举不是要将他置于险地?
      “那便多谢云院主了。”
      一边道谢李莲花一边接过花生粥,抢他搁在桌上。
      “我一会儿便喝。”
      三人间李莲花不喝粥,心中李莲花是李相夷的猜测有浮现出来。
      云彼丘更进一步的试探道:
      “这花生粥若是凉了,就辜负云某得一番好意了,李神医还是乘热喝吧。”
      不惜伤害自己也要证明自己是他们认为的那个人。
      李莲花看着面前三人,说不失望,是假的。
      微叹一口气,装作盛情难却的模样,“那我就不客气啦。”
      李莲花端起花生粥,温度适宜。
      这些人为了他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舀了一勺花生粥往自己口中送去,微嚼几下便赞叹道:
      “闻着就香,嗯~真不错。”
      一碗吃完,李莲花完全没有任何的不适。
      三人再无计可施,也确定李莲花不是李相夷。
      象征性的关心一下李莲花要好好休息后,便出了门。
      只是纪汉佛和江鹤白一前一后的出了门,云彼丘却停住身,转了回来。
      神情有些难以启齿。
      “李神医,若是一个人为了个女人,给他最敬重的朋友下了毒。”
      说着又咽下原本到嘴的话,原本有些颤抖的声音变回平静重新开口:
      “害他跌入了东海,尸骨无从。”
      “你说这个人该不该死。”
      李莲花没有想到云彼丘会过来问他这个问题,顺着接了一句:
      “该死,确实该死。”
      云彼丘闻言仿佛做了些决定一般。
      李莲花见状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
      “云院主,你说的那个人可有害人之心?”
      云彼丘听了这话,脸上忽然浮现出嘲讽的笑:
      “那个女人说,她不想李相夷出现在东海之滨,她不允许笛飞声死在别人的手上。”
      “我,我当时只是觉得,我鬼迷心窍。”
      云彼丘脸上悔恨之色愈发浓烈:
      “门主武功高深莫测,我若是不下嘴剧烈的毒,如何能阻止。”
      “当时原想着我有解药在手,不会有事的。”
      “都是假的,解药是假的,深情是假的。”
      “一切都是我的自以为是,是因为我蠢的可笑。”
      “纵使我没有害他之心也有了害他之实。”
      说到此处,云彼丘才敢正眼看向李莲花:
      “若你是门主,你也会恨我入骨吧?”
      曾经的李相夷确实恨他,但此刻的李莲花却只想放过所有人:
      “我若是他的话当然要恨你啊。”
      闻言,云彼丘的脸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神情。
      但还没等云彼丘开口,李莲花继续道:
      “但你想想,你都说他已经死了,死去的人有怎么会恨你呢?”
      “再说了,都十年了,什么恩怨也都该烟消云散了,都忘了吧。”
      云彼丘看着李莲花,喃喃:“真的该忘记吗?”
      李莲花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朝着云彼丘笑了笑。
      看着云彼丘抱着剑匣出门,李莲花也就没有再纠结。
      “他想死。”
      阿秀疑惑看向李莲花,“你又把他拉回来了。”
      阿秀看了唱大戏,却不解其意。
      李莲花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此时,已经知道试探结果的乔婉娩,拿着封信走了进来。
      “李先生,阿秀公子。”
      见礼过后,乔婉娩将手中信件递给李莲花:
      “李先生,你上次让我查询狮魂下落,我查到了一些线索。”
      “十年前,我们将他放走后,他曾经写过一封道谢信,是出自薛玉镇采莲庄。”
      “不过,这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李莲花接过信件道了声谢:“多谢乔姑娘。”
      “这人海茫茫,能得一些细微的线索也是不易了。”
      乔婉娩微微摇了摇头:
      “李先生不必客气,其实我来找你,还有一事。”
      李莲花收起信看向乔婉娩:“乔姑娘请说。”
      乔婉娩微泯着唇,有些支吾:
      “昨日,那香囊。”
      李莲花闻言恍然道:“哦~对。”
      “昨日,姑娘与肖大侠离去的急,在下便将他收了起来。”
      说着从袖口将荷包掏出递给乔婉娩。
      看着李莲花手中的荷包,阿秀可以肯定他昨天走的时候没有捡。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昨夜李莲花匆匆离去,是为了赶紧去找回荷包。
      想到这,阿秀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李莲花似有所感的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
      以为是阿秀身上难受,但碍着乔婉娩在这,所以勉力维持得体。
      不由得想要快点结束这场对话。
      “乔姑娘。”
      李莲花将看着荷包怔愣的乔婉娩唤回神。
      “十年,我守着这个念想整整十年。”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虽然他迟迟不回来我就该猜到是这个答案。”
      “但我一听到他和死扯上关系,我,我还是。”
      说着乔婉娩便红了眼眶,又开始流泪。
      李莲花看着乔婉娩如此脆弱的模样,很是心疼,开口安慰道:
      “乔姑娘,斯人已去,你还是要珍重啊。”
      沉下声来的安慰,和当年的李相夷多么相似。
      但:
      “李先生。”
      乔婉娩看着李莲花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有立刻清醒:
      “我之前,有了一些荒唐的念头。”
      “但现在,梦该醒了。”
      “这是他的贴身之物,也该随他而去。”
      乔婉娩将荷包扔进香炉,看着它烧成灰烬。
      “十年的等待,结束了。”
      李莲花也盯着香炉里的灰烬:“故人,就该留在故事里。”
      说罢看着乔婉娩的背影,也多了一分释然:
      “乔姑娘,你安心的向前走吧。”
      “多谢李先生。”
      乔婉娩闻言没有在转向李莲花,匆匆行了一个告别礼,便朝着门外走去。
      不知在害怕什么。
      也许是,李莲花与李相夷那五分相像的骨相?
      乔婉娩走了,李莲花终于转头看向阿秀,“你怎么样?”
      阿秀还没开口,就听见方多病在门口喊道:“乔姑娘。”
      可乔婉娩此刻心情复杂,敷衍的朝方多病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方多病跑进房间,见李莲花站在屋里,疑惑道:
      “乔姑娘怎么来了?”
      又想到李莲花对乔婉娩那过度的关心,忍不住告诫:
      “我说李莲花,别怪我没提醒你。”
      “人家乔姑娘可是名花有主……”的人。
      方多病说一半看见阿秀醒了,赶紧走到床边,也不管乔婉娩了。
      “阿秀你感觉怎么样?”
      阿秀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了。
      见阿秀情况还好,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就近做到阿秀的床边,看向两人。
      “我刚刚听院子的小和尚说,刚刚百川院的三位院长来了?”
      阿秀闻言,神秘的看向方多病:
      “你来晚了,你知道刚刚院主们带来了什么吗?”
      方多病闻言立时就起了好奇心:“什么?”
      “少师剑。”
      方多病听完,立刻就羡慕起来,“少师剑!”
      “你们摸到了?”
      阿秀闻言撇撇嘴,那把剑有什么好摸的。
      “那这样能摸么?”
      说罢又插着李莲花呶呶嘴。
      方多病见状‘咻’的看向李莲花。
      “你摸到了?”
      李莲花不知道为何阿秀今日为何老是避开他,但倒也不至于气恼。
      顺着阿秀的话,朝着方多病伸出个手掌。
      “那是自然。”
      “实不相瞒,我在地道里救了乔姑娘,追回了少师剑。”
      “所以他们为了感谢我就让我欣赏了一番少师剑的风采,还顺便让我摸了一下。”
      说着还假装得意的搓了搓手掌。
      “你还别说,这把剑还真是挺重的,摸得我手疼。”
      “搞得我一时半会儿还拿不起东西了。”
      看着李莲花这幅欠揍的模样,方多病实在觉得欠:
      “你这一天天的踩了什么狗屎运啊。”
      “我想摸都没摸到呢,你还嫌弃。”
      和两人调侃了几句,方多病看看天色,差不多该复诊喝药了。
      “我刚刚看道无了大师了,他在煎药。”
      “这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去叫他来看看你们的情况,顺便帮你们把药端过来。”
      说完便出了门。
      “你怎么?”
      阿秀能猜到李莲花想问什么,他也没打算瞒。
      只是下意识不想李莲花知道罢了。
      “没什么,我之前。”
      不知该怎么说,阿秀顿了顿重新组织语言。
      “我练功出了些岔子,情感欲望最近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所以我用武功压下去了。”
      李莲花闻言感觉很是奇怪。
      情感还能不受控制?为什么要控制情感?
      克制常常听说,控制从何而来?
      也许是李莲花的表情太过露骨,也许是李莲花心中疑惑太盛。
      阿秀忍不住再解释一句:
      “我原来没有情感。”
      阿秀的意思是原来是把剑,没有情感。
      现在肉身有了情感,却又似乎被心魔放大,他没法控制。
      不过,李莲花似乎误会了。
      他以为自己不小心揭开了阿秀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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