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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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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群众瞬间安静了下来,看着夏鹄的眼神纷纷变了味道,交头接耳着议论纷纷。
夏鹄不用看都知道,那些或憎恶或惊恐的目光。
总是能因为陌生人的一句话就改变对一个人的态度,人类就是如此愚昧的生物。
他握紧的右手骨节按的嘎吱作响,修剪好看的指甲深深嵌进皮肉。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一只大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捏了一下,很轻很轻,却莫名安抚下了他心头的怒火。
他回头看见罗饵墨镜下的碧蓝瞳眸透着冰冷,面若寒霜,直勾勾盯着妇人,嘴角却无意识的微微上扬。
他挑眉道:“说够了么?”
邻居大妈像一只斗胜的公鸡一样扬着头,语气不善:“怎么啦,我又没说错!难不成你要给这个杀人犯帮腔?!”
罗饵冷笑道:“他怎么样我最清楚,不需要你一个外人置喙,满口胡谗别人是杀人犯的人,我只在精神病院见过。”
“像你这样的人,我们那一般叫做gossipy,”罗饵一边说一边逼近妇人,眼底酝酿着危险的情绪,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我不允许任何人玷污我的Mr.夏。”
大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正欲说话,喉咙却像是被扼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脖子上触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她僵硬的向下看去——
一把折叠刀抵在她的脖子上,外人看不出异样,她却能清晰的感受到阵阵凉意顺着脖子四处蔓延。
眼前的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她刚想喊叫,却听见男人如切冰碎玉般冰冷的声音。
“别动,小心刀剑无眼。”
大妈喉头哽住了,仿佛生吃了一斤苍蝇,脸上的表情五彩斑斓。
“如果你管不好嘴,我可以帮你缝上,如果你管不住舌头——我也可以勉为其难替你保管。”罗饵眼中闪烁着寒光,嘴角的弧度丝毫未减,说出来的话却让人瑟瑟发抖。
放在平时,大妈只当对方是在放狠话吓唬她,但在这个男人的注视下,她总觉得对方真的会说到做到。
她当即一个腿软,差点没直接跪下去,直到罗饵卸下抵住她脖子的刀,她才如获新生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惊魂未定的向后退去,连滚带爬的往人群里面中跑。
“救……救救我啊!他他他要杀人啦!!”
大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朝围观群众尖叫着,人群却唯恐避之不及的后退着,脸上无一不是嫌恶的表情。
罗饵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举起手打了个响指。
人群中冷不丁蹿出来十几个黑衣壮汉,个个带着墨镜背着手,对罗饵毕恭毕敬道:“老大。”
人群瞬间又不镇定了。
罗饵用眼神示意他们控制住那个大妈,壮汉们照做不误,将大妈扭送到罗饵面前。
大妈此时已经吓破了胆,一脸惊恐的四处乱踢:“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我我我要告你们!!”
罗饵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先挑起事端的大妈,一字一顿道:“给他道歉。”
大妈脸涨的通红,还想嘴硬,就看到身边几个壮汉凌厉的眼神,瞬间怂了。
“我……我道歉,对……对对不起。”等大妈支支吾吾的道完歉,罗饵才满意的抬起头。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已然显现出几分惧色的群众,扬声道:“还有你们,今后我但凡听到一句关于他的坏话,”罗饵勾了勾唇角,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一丝笑意,“我想你们应该不介意,我上门收了你们的舌头吧。”
群众这才慌忙做鸟兽散,刚刚还围了一圈的人没一会就都跑没了影。
就连那几个黑衣壮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隐匿在了阴影中。
罗饵拍了拍手,再度拉开车门,对还在愣神的夏鹄道:“上车,带你兜风。”
黄昏的风带起了阵阵凉意,吹散了盛夏仿佛凝胶般的空气。
夏鹄吹了一阵风,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罗饵也没有打扰他,安安静静的开着车。
他扭头看向罗饵,后者已经取下了墨镜,一只手搭在车窗上。
仿佛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罗饵瞥了他一眼:“心情好了?”
夏鹄轻笑道:“好多了,谢谢。”
“你知道我不爱听谢字。”
“欠你个人情。”夏鹄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在国外的那几年,也不知道欠了他多少个人情了,不差这一个。
罗饵也笑了:“我说的不是那个女人出来之后。”
顿了顿,他斜睨了夏鹄一眼,道:“你刚下楼的时候心情不太好。”
夏鹄一讪:“被你看出来了。”
罗饵笑骂:“我毕业考就比你低十分,少看不起人了。”
夏鹄往车座上一靠,释然道:“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现在没事了。”
随后看向罗饵道:“你从哪搞来这么多黑衣壮汉啊,转行当□□了?”
“怎么可能,那是我雇来的保镖,”罗饵朝夏鹄神气的扬了扬头,“你难道不觉得被叫‘老大’特别帅吗?”
想也是这种不正经的理由,夏鹄无言以对。
他想起了罗饵和那个邻居大妈对质的时候,他站在罗饵身后,没看见罗饵是怎么就把她吓得连滚带爬的逃开,但他总感觉罗饵在刻意避着他。
他试探性的问道:“你怎么做到把那个大妈吓成这样的?”
罗饵笑容僵在了脸上,但仅仅一瞬又恢复了原样。
“那当然是因为我气场太强,她一看到我就被我压的不敢说话,瑟瑟发抖。”
夏鹄没有说话,他不用看都知道罗饵在撒谎,更别提罗饵还心虚的朝他所在的方向瞟了好几眼。
联想到罗饵转身时口袋里寒光一现,他蹙起了眉头:“你带刀了。”
罗饵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知道瞒不过夏鹄,只好承认:“……是。”
夏鹄坐起身,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你答应过我不会再随身带着刀具。”
罗饵耸了耸肩道:“我保证不会再对着自己。”
“那也不行!”
夏鹄语气激动起来:“你是不是忘了——”
他蓦的顿住了,现在他又要以什么立场劝说罗饵呢?
罗饵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他照顾的病患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罗饵已经变得可以独当一面,甚至出面保护他了。
夏鹄抿了抿嘴,又靠回了座椅上。
沉默良久,罗饵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要出远门?”
知道他指的是那个行李箱,夏鹄倒也没想着隐瞒。
“暂时不住在这里了。”
“住哪?”
夏鹄垂下了眼帘,心想不过是工作而已,说就说了吧,有什么难为情的。
于是开口道:“林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