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有恙》香油茶

116、坦白

　　“王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她们在污蔑妾身，妾身并没有要针对，欺负李妹妹。您不能仅仅听她们的只言片语，就认定妾身是个歹毒的人！这对妾身一点儿都不公平，妾身不服。”
　　听听，听听这顾念冰多会推卸责任，多能睁眼说瞎话！她还好意思说对她不公平，她不服？那对我呢？我就该觉得公平，服气？
　　我是越来越觉得她这个人有问题了，要不然她为何总是如此固执，坚持，总是觉得自己没有错，总是没有同理心？
　　已经铁证如山，她竟还能扭曲事实，还能委落泪，她该是有多自信，有多胡搅蛮缠啊！
　　宋锦煜听罢，反问：“你说她二人在污蔑你？”
　　“是的，王爷，您可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本王不糊涂，谁是谁非，自有定夺。既然你觉得委屈，就拿出证据来证明你是冤枉的，这样本王才好定夺。”
　　顾念冰就开始说了起来：“王爷，妾身只是奉王妃之命，将妹妹带去小楼一叙，好问问她，为何总是不把王妃放在眼里。至于，妹妹为何会躺在地上，实属无奈，因妾身要反抗湘儿夫人和小娥夫人，没得多余工夫去照看妹妹。”
　　“湘儿夫人和小娥夫人一直看妾身不顺眼，总是明里，暗里的找妾身麻烦。她们就是看王爷您今日有事外出，这才瞅准机会陷害妾身。王爷，像她二位，如此的心机深沉，一定要将她们惩罚一番不可，让她们知道，王府里只有王爷您说了算，她们是没有资格动粗，没有资格谋算的。”
　　哎呀！这个顾念冰，看看，看看多会说话，多会将脏水往他人身上泼。不知道她一向如此，还是在王府里跟其他夫人学会的。总之啊，她这巧言善辩，巧言令色的能力，我还真是没办法应对，也不晓得林湘儿，崔小娥二人，有没有能力应对。
　　“是吗，顾念冰？你要这样说的话，那你告诉王爷，告诉我们，为何你们经过的路途上，都是拖行的痕迹？为何李夫人会疲软，无力？你可别说是李夫人身体不好，自己那样！要真是那样，你们费尽心机将她带走，可想过她的生命安全？肯定是没有想过的，对吧？所以你又为何说你不是故意的？”崔小娥说。
　　顾念冰没有再睁着眼睛说瞎话，而是向宋锦煜服起了软：“王爷，妾身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事啊！王爷您一定不能听信小人谗言，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呜呜呜呜。。。。。。”
　　听顾念冰这么一说，我还真是特别心疼宋锦煜，每日不仅要忙着朝廷的事，还要分心处理女眷之间的恩恩怨怨，要是我，怕是早都不想活了。
　　宋锦煜没有再吭声，我想他八成是在想着对策，又或者在想，她是我的妹妹，怎么着儿也该给再留个情面。可是我却觉得，像她这样没有是非之心，没有同理心，没有责任心和道德感的人，就算让她过的舒坦，也是在为之后的大乱子积蓄力量，还不如趁她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时，好好教训她一番，好让她长个记性。
　　就是不知道宋锦煜能不能跟我心有灵犀！
　　时间在宋锦煜的沉默中，徐徐地消逝着。中间，刘忠带人送了火炉，就出去了。
　　我想宋锦煜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老半天了还不吭声，是不是还在考虑，还在为难，可是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呀？惩罚一个一而再，再而三不改错误的人，有那么为难吗？
　　再说了，还有薛婉和水朝旭啊！她们二人，他不是还没有询问的吗？
　　就听宋锦煜终于开口了：“薛婉，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
　　薛婉没有吭声，顾念冰忙不迭就劝说：“王妃娘娘，王爷在问您话呢？”
　　“我无话可说！！”
　　“好，朝旭，你呢？可有话要说？”
　　“妾。。。。。。妾身，无，无。。。。。。无话可说。”
　　薛婉和水朝旭无话可说，就说明林湘儿和崔小娥所言是事实，那么顾念冰凭一己之力所扯得慌，扭曲的事实，就不攻自破了。
　　然而，狡诈，自私，坚持如顾念冰，她又怎么可能会束手就擒？就听她撕心裂肺说：“她们胡说！王爷，王妃娘娘她不是这么想的，她有话说。她心里一直想着您，念着您，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您。”
　　“。。。。。。不可能事发了，面对王爷您，王妃娘娘会矢口否认，一定是有人在威胁王妃奶娘，一定是的！王爷。。。。。。”
　　“好了，顾念冰！无论你再说什么，事实摆在眼前，本王都不会再听之任之，由你颠倒黑白！本王不是眼瞎！本王看见了你的所作所为！本王之所以让你解释，是本王想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从你进入王府以来，你所做的事，你当本王当真不晓得？本王不过是不想跟你计较罢了！本王一而再给你机会，不过是看在你父亲当年对本王的救助之恩而已，除此之外，本王对你并无其他。”
　　“顾念冰，本王记得你之前并不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数载之后，会变成这样的一个人？人是要坚守初心，坚定信念的。你呢？你的初心何在？你的信念何在？”
　　顾念冰这时才冷酷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我的初心？我的信念？我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你啊，王爷！我从第一眼看见王爷你时，就发誓，此生一定要嫁给你。我费尽心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求得父亲带我入京师，将家宅至宝送入宫门。我是出卖了自己的良心，自己的德行，才获得了入康王府的机会。”
　　“当我得知可以进入康王府时，你知道吗？我足足想了两天两夜，想着同你的幸福生活。可是当我怀揣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入住王府以后，才发现，你竟然已有了那么多的妾室！”
　　“你从来不去看望我，那怕我生病，想家，哭闹，你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后来，我听人说，你喜欢温婉，善良，知书达理的女子，我就尽一切可能，将自己变成这样的女子。也是因为我变得知书达理，脾性温和，你才舍得去看望了我几次。”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过下去，可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又纳了几房侍妾。你知道吗？你的那几房侍妾，之所以会香消玉殒，就是因为我！哈哈哈，我以为，我天真的以为只要她们死了，你就不会再带女人进府了，可我那里想到，你竟然又带回来了一个女人，还是个乡巴佬，还是一个目不识丁，满口粗话，上不了一点儿台面的村妇！！！”
　　“我不服！我不甘心！我想不通啊想不通，想不通为何你要将她带回来？她要什么没什么，连我说的话都听不懂，连最起码的礼仪都不知道，还贪生怕死，胆小如鼠！她就该是乡下泥土地里的村妇！而不该是你，一个王爷所该喜欢的女人！”
　　“所以我要让她死！只有她死了，我才能彻底放下对你的怨恨！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要这么袒护她？包庇他？保护她？她那点好了？那里配得上你们这样对待？”
　　“我不服！我不甘心！凭什么我费劲心力都得不到的人，得不到的东西，她可以不费吹虎之力就可以得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你们谁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到底是哪里不好？！！！”
　　顾念冰撕心裂肺，痛苦不已，仿佛周身所在都沉浸在痛苦中，压抑着她不能冷静对待一切，那怕是稍微的平静，都好像会要了她的命一样。
　　宋锦煜听罢并没有太大的震撼，而是淡淡说：“人生本就是在不停地做着选择，本王当日就告诉过你，你的人生不应该在王府这座牢笼里消磨，你该去追求更幸福，更自由快乐的生活。是你，是你要坚定不移地进入王府。”
　　“你不记得了吗？你进入王府之后，本王还给过你机会让你离开。是你不愿意，是你觉得只要你坚持，努力，一切都不是问题。可是感情的事，不单单是努力就可以的！不是你觉得不好的人她就不配拥有爱。”
　　“说到底，你也该是明白，无论你做出了什么选择，都是你在走你的人生。你的人生或是顺畅，或是崎岖，或是幸福，或是凄惨，那都是你的选择。既然是你的选择，你就该明白，它的后果，都只能是自己在承担，怪不到别人的头上来！”
　　“本王很感激你能喜欢本王，但本王不会因为你的爱没有实现，而怪自己薄情！感情的路上本就是自私的，不可能爱了这个又爱那个！本王追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本王，曾不止一次告诉过你们，不要轻易拿自己的幸福做赌注，不要在本王身上寻找幸福！本王不值得你们那样！可是你们，有谁听懂了本王的话？本王没办法给你们承诺，也就没办法接受你们的怨恨！本王能说的是，无论同谁相处，路都是自己选的，路都要自己走。走的好，是幸运，走得不好，也要反思自己，而不是连自己的过错都无法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