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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器冢派的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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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一枚铁环飞来，火金眉急忙抬手格挡。震得手生疼，却也顾不得疼痛，吃惊的问道:“怎……怎么回事？你怎么没有吐？”
“因为我没看到你的脸。”叶天征轻描淡写的晃了一下手中未出鞘的公道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不知你是否听过剑圣门怜香剑公孙止的名号？”
“怜香剑……”火金眉冷哼一声:“原来是怜香剑……难怪能在关键时刻将目光移开，若是怜香剑，确实有着能从这把《国色天香》的影响下抢夺目光的能力。只可惜……”
呯的一声，公道剑接下国色天香。天下第一剑虽然未曾出鞘，但依旧凭借剑鞘的材质轻松格挡。然而国色天香剑锋一转，极银的剑身将照进屋中的光晃到叶天征眼中。趁着叶天征一眯眼的功夫，国色天香贴着公道剑一削，将叶天征手臂上的一大块皮肉削去。
叶天征吃痛要退，又被恰到好处的追击一脚正中腹部。没有看到火金眉的脸，却依然胃里翻江倒海。
一个照面就又让叶天征挂了伤，火金眉冷笑一声，脸上满是不屑。
“可笑，就算不看我的脸，凭功力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生死对决中你连敌人的眼神都看不到，搞得自己一身的破绽。”
“嘶……”叶天征点了止血的穴位，心说一声难搞，手中公道剑一晃，划出一道魅惑的弧线刺了过去。
国色天香向下一砸，正中公道剑，又贴着公道剑的剑身，再次削去了叶天征另一只手臂的一大块皮肉。用的是同一招，又何尝不是火金眉的一种藐视？
看着叶天征有些错愕的神情，火金眉止不住嘲笑之意道:“怜香剑也就对你自己用用吧！这招对我可不管用！”
“怎么会……难道……”叶天征再次点穴止血，可双臂的疼痛却让他有些头疼。他可不是叶天籁，打起架来不用管缺胳膊少腿的。
怜香剑乃是将带着杀意的剑化作无害的纯美线条之剑，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向往美丽，只要向往美丽，那怜香剑出剑时，对于敌人而言几乎就是隐形的，这是人对于美丽的本能追求导致的。
“难道说，你对美丽事物的厌恶，甚至超过了本能？！”
“哈哈哈哈哈！！呸！呸！去他娘的！”火金眉抬手又是一招《龙泉雪穗》，好在叶天征对本门派剑法也是见过不少次的，操纵铁环拉着自己挪开三寸，仅在脸上留下一道小伤。
“叶天征！你刚才不是说，天残门与器冢派为敌乃是蚍蜉撼树吗？火无伏，从温牢里出来！”
火金眉说完，他身后地上的机关门中缓缓走出一个男子，正是那个夜里躲在重重屏风之中的戴着上半张脸面具的男人。
见到敌人还有援军，叶天征警惕的退了一步，挡在正在大吐特吐的叶天籁身前。可敌人并未进一步动作，反倒是火无伏轻轻摘下了面具。
叶天征心中一惊，这人竟然是个瞎子！
“盲枪叶无伏……前任大长老……我还以为大企一战你战死了。”叶天征虽然没见过这个比火金眉还要早消失的前任大长老，但看着他手里那杆长枪，以及他失明的双目和四五十岁的年龄，最重要的是那个名字，他很确信这就是“战死”的前任大长老。
“你知道吗？叶天征，还有你，叶天籁。火无伏他当年并没有战死，恰恰相反，战死的是他的儿子。”
火无伏很淡漠，似乎对于被提起往事并不在乎，只是轻轻的说道:“那天遭遇了大企的围剿，我和允儿骑马突围。尽管九死一生，但还是逃出来了。我们一路逃到嘉峪关，跑了三天三夜，才终于逃脱了追杀。”
那场围剿叶天征是听说过的，可他听说的那个版本，火无伏是死了的。
犹豫了片刻，火无伏再开口道:“三天三夜，我们一刻都没有停下。等到终于安全了，我停下马来，去看允儿，可允儿……”
“他儿子早就死了，中了大企的毒箭。他知道，如果父亲发现他中箭了，一定会停下来为他疗伤，那他们两个就都危险了。为了让父亲逃出去，他临死前把自己绑在马上，尸体紧紧拉着缰绳，跟着父亲跑了一整天。”
火金眉替火无伏说完了剩下的事，叶天征看到，火无伏松了口气，似乎是为了不用亲口说出这件事而感到轻松。
“如果他的眼睛看得到的话，他的允儿也不会死。”火金眉淡淡说道。
“呕……”叶天籁挣扎着从呕吐声中挤出来只言片语:“那样……两个人都得死……呕！！！”
“哦？两个人死在一起，难道在你眼里，比带着悔恨活下去要差？”火金眉讥讽道:“他带着怒火想要复仇，可杀死他的允儿的那支军队的将领，却早已死在了叶林手下。可怜的他，连复仇都无法做到。”
叶天征想不通，反问道:“林叔为你报仇了，为何还要加入这天残门？”
火金眉啐了一口，恶狠狠道:“报仇？小子，你太天真了。仇恨并不在大企身上！大企杀的人多了去了！火无伏也早已做好了牺牲自己和儿子的准备！如果他不是器冢派，他就可以和儿子一起战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带着悔恨度过余生！如果他不是器冢派，如果他……没有被化龙潭夺去眼睛。”
叶天征不知该如何反驳，面对火金眉的侃侃而谈陷入了沉默。
似乎是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又或者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火金眉反倒是不急着对付叶天征，开始大声的宣泄起来。
“还有我！被化龙潭夺走了我的脸！和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囡囡只看了我一眼就吐了！就算我把脸挡住，可她还是看过了！我丑到只要看一眼就一辈子都忘不掉，只要听到我的声音就会想起来，就会狂吐不止！”
“还有火次渠，他女儿被化龙潭夺走了记忆忘记了他。火峨肟，被化龙潭夺走了智力，现在四十岁的人了连十都数不到，在器冢派被百般欺凌。他是傻，可他也会生气也会难过！火去余被夺走了愤怒而被他人戏耍为乐！火香娥被夺走了体香，好好的小姑娘恶臭难闻……”
火金眉一一细数着天残门人们的名字，语速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亢奋。终于在说了整整一刻钟后，火金眉停了下来，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叶天籁和叶天征。
“所以，你们明白了吗？我们的仇敌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器冢派本身！为了追求力量，只要器冢派存在一天，就永远会有新的我们这样的人，变得不再是人！”
“蚍蜉撼树？别太小瞧我们的恨了，叶天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