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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九原郡游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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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钟离无颜在花园之中走着，身旁便是赵琛。虽然看不见别人，但钟离无颜知道，附近埋伏了不少好手。
“到底说是皇帝，区区一个后花园便有如此多人盯着，难道还怕我加害于陛下不成？”
赵琛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一声道：“朕可劝不动他们。还是继续刚才所说吧，相信您也清楚了，从一开始，叶天籁一行人的一举一动，皆在朝廷和九原郡的监视之下。你们的旅途之中，不知又有多少朝廷和九原郡的明争暗斗。”
“既然如此，何不在天籁初出茅庐之时就将其扼杀？难不成九原郡的力量在那时便……”钟离无颜见赵琛似乎没有隐瞒的意思，无论他的消息是真是假，都是有价值的。
赵琛摇头道：“您误会了，朕说的一开始，还要更早更早。在叶天籁还未降生，乃至大企还未兵败，叶笑淳也还未将朕重伤之前。”
“叶天籁从最开始，连出生都是朕一手设计。”
看着钟离无颜震惊的脸，赵琛似乎有些快意，只是不知，究竟是因为得意，还是这些秘密压在心底太久，说出来总是快意的。
“九原郡也比您想的要长久的更多。那位苏先生，与朕乃是旧识了，亦是他将有关《通天谱》的一切告知朕。”
“苏先生并非此世界之人，他的故乡，被《通天谱》视作无法实现目的之处，抹除了。”
…………与此同时，九原郡…………
“我滴个乖乖……妈祖在上，这也太……”
叶天籁跟着老李走了许久，虽然他的三个孩子年纪尚小，但轻身法使得相当不错，一点看不出是十岁左右的孩童。而行了大半个时辰才到的“私塾”，远比叶天籁想象的大的多的多。
私塾通常不过容几十人，哪怕是大城学府，数百人也是相当了不得。可眼前这地界，眼瞅着占地得有上百亩，光是大门就分了三个。日头升起没多久呢，乌央乌央的孩子人海一般，又有序涌入。
除却汉人，亦有不少番人，乃至皮肤黝黑头发打卷的黑人。叶天籁只在老白的船上见过，据说是比西方还要更西的地方来的，番人拿他们作昆仑奴一般。
金眯着眼睛，他有两年没见过这么些番人了。作为异端审判官，他对于各种人种了如指掌。
“日耳曼人、维京人、犹太人、吉普赛人……哦，该死的，那不是普雷神父吗？这老东西在送孩子念书？！”
挥手在门口送别了三个孩子，老李也不急着回去种地，继续带着叶天籁他们在附近逛着。这附近要更冷清一些，连田地都见不到几处，却多的是花园树林，幽静的很。
“这三个娃儿真不叫人省心，你看我送他们，其实不是怕路途危险，是怕他们三个半道上又一块儿掏鸟窝捅蜂巢去了。正淘的年纪，不好好念书，天天给孩儿他娘气的……”
银丹儿打断了老李的碎碎念：“习武之人铸剑为犁卸甲归田虽不常见，但也属正常。怎的这么些人去念书来，是用于种田不成？”
老李一鼓嘴，话家常的语气也没转过弯来：“啧，银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种田的怎的啦？再者说，孩子们将来做什么还不一定呢，全看孩子喜好。我们家老二念书成绩可好，后来不也是去唱戏了。你们郡外人啊，总把活计分个高低贵贱，三教九流！”
“读圣贤书唱大戏？”叶天籁想象了一下，紧跟着说道：“要是我，不得让我爹吊起来打喔！”
“去去去，读什么圣贤书，那玩意儿有嘛用？课本都是苏先生带人编写，这不，我正好带着呢，小老四刚换下的课本，你瞅瞅。”
叶天籁接过课本，先惊叹这纸张之精美，比自己所见所有书籍更甚。然后随意翻开一页，眉头马上皱了起来。
“这啥啥啥，这写的是啥？物体的速度与所受的力成正比，与物体的质量成反比……小莫莫你帮我看一下这玩意是汉字吗？”
阿斯莫德捏着下巴接过来瞅了半天，才嘟囔道：“……这是人掌握的技术？等等，不是，给孩子学这个？！”
“在九原郡，每个孩子都要念书的，不收一文钱。教书先生也是仆的一员。”老李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叶天籁一行人走上了一处高台。
“这里是专为送孩子念书的家大人设立的，可以在此吃些早饭的同时通过墙头看到里面孩子们的状况。我们就在这儿吃一口吧，完事我给媳妇儿带点回去，省的她再做了。你们就继续前进便好。”
高台上人还真不少，嘈杂的很，支了好几个摊位均是人头攒动。好不容易寻了个地方坐好，去点吃食之前老李还不忘叮嘱道：“哦，对了，在九原郡吃饭不需要钱，别剩饭就行，剩了可是要留下洗碗的！”
叶天籁一边嘀咕着：“嘿，怪也！这九原郡念书不要银子，吃饭不要银子，他们挣什么呢？”一边在支起的小摊前挑挑选选。
除了油条豆浆烧饼等北方吃食，云吞汤面米线等南方吃食，叶天籁还瞅见不少见都没见过的稀罕玩意。看来看去真是挑花眼，以至于她怀疑自己看错了。
一天前分别的刻箐，此时正手脚麻利的在小摊前忙碌。
“刻箐前辈？呃……你之前说有要事在身，就是在这里卖……做早饭？”
刻箐百忙之中抬起头来，丝毫不耽误手下刀光如影的切着卤好的下水：“咦？这么巧啊叶姑娘！哎哟，可让你说对了，出郡那个把月我不在，可把这群老饕馋坏了，都来吃，忙坏我了。嘿，来都来了，叶姑娘也来碗牛杂？我做的牛杂在九原郡可有名的很！”
“不了不了，东西已经拿多了，吃不下可是得留着洗碗的！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话是这么说，可饭菜依旧是剩下了不少。几个人肚皮溜圆的干瞪眼看着桌上的饭菜。
剩饭，在钟离无颜尚在时是压根没有考虑过的问题，叶天籁做饭也向来都是冲着喂饱十头猪的量来的，大家伙都习惯了，个个都没少拿。
拿的最多的老金红着脸，故作深沉状的手指交叉称在下半张脸上试图遮挡道：“……嗯……那个……老李，你媳妇儿一个人带孩子肯定饿坏了，你看这些……”
老李一摊手，傻眼道：“我一早就打包好了，超量也不让带啊……我滴个乖乖，你们几个这……眼大肚子小也得有个度吧？！”
诚然，桌子上一口没动的吃的就得有十来碗。依老李所言，起码得洗三天碗，还得在书院门口拿着小彩旗指挥孩子们上下学。
“那什么，天籁，你看老黑能吃几碗棒子面儿糊糊不？火烧也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