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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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理解了一些，为人父母的心情。
看着烏尔奇奥拉像是有意为之一样，在巨大的残月之下用尾巴吊着黑崎一护的脖子，黑色的翅膀在身后随意合起，他缓缓回头看向跳进天盖之上的我们三人。
虽然相隔的距离非常远，但他注视着的人是我。
“你来了。”他说。
愤怒，困惑，战意……烏尔奇奥拉的情绪异常清晰的传递了过来。
井上爆发出绝望的呼唤：“黑崎同学！！”
我没有开口，我也不知道此刻我的心情是如何，可能是生气吧，但更多的是无奈。
能咋办呢。
他抬起手，指尖对着黑崎一护的胸口，什么也没说。
眼见着他给一护胸口开了个洞，我甚至感觉气过头都快有点被气笑了，哈，哈哈，烏尔奇奥拉，你到底要干嘛啊？
随着黑色的虚闪消散，烏尔奇奥拉松开了钳制黑崎一护的尾巴，一护像是被人丢弃的破布娃娃一般从高塔上跌落。
“黑崎同学——！！！”井上一边跌跌撞撞的向前跑，一边大声哭喊着，石田握紧了拳头，看了一眼居高临下的烏尔奇奥拉，也跟了过去。
我在原地没有动，依旧看着他，烏尔扔下一护后，视线转向我。
绿色的巩膜，金色的虹膜，像野兽一般黑色的竖状瞳孔，此刻的烏尔和恶魔没有什么两样。
事已至此，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接下来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阻止近乎无敌的牛头一护杀掉烏尔……
想到这，烏尔心底的愤怒压倒性的袭来，如此可怕的情绪甚至使我产生了心悸，但我没有丝毫的害怕，收回目光不再和他对视，我捂着胸口向一护走去。
烏尔见状直接从高塔上降落，他挡在了我面前。
“月见里小姐——！！”已经跑到一护和井上身边的石田冲着我大声喊道，“危险！！”
石田听不到我们这边的对话，我看着挡在我面前的烏尔奇奥拉：“你满意了吗。”
他的尾巴不耐烦的在身后甩动，让我想到生前家里养的那只猫，烦躁的时候也是这样甩来甩去的，意思是“心情不好，离我远点”。
他开口了：“让我看看吧，被你们寄予厚望的这个男人，究竟会变成什么？”
你们？是指我、蓝染、井上？
我似乎突然理解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被轮番灌输“黑崎一护很强”、“黑崎一护的成长速度非常恐怖”、“黑崎同学一定会打倒你把我救出去”的思想，你听烦了是吧，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是吧，非要自己以身试险挨顿毒打是吧！
“你去现世，现在。”他没管我的心绪，言简意赅的发号施令。
怎么，你还知道你在战斗中受伤会牵连到我？想让我躲到现世以免受伤？门都没有！
“我不。”我撂下两个音节，他的心情瞬间差到极点，如果不是因为打我等于打他自己我怀疑他现在就动手揍我一顿。
他用压迫感十足的金色双眼死死的盯着我看，不肯让我向黑崎一护那边移动一步。
我们的对峙还没结束，随着井上的一声“救救我，黑崎同学”，那边已经失去生机的一护尸体上爆发出巨大的灵压，已经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我面无表情的看向头发变长，脸上凝聚起骨质面具的牛头一护爬起身，他的目光直接落在我身边的烏尔身上。
不等我反应，烏尔用尾巴卷起我的身体，用力一甩扔向石田和井上的方位。
他和牛头一护开始战斗了。
我被甩出来之后连着翻滚了好几下才停下来，石田见我被扔了过去，赶忙焦急的询问：“你和那只破面是什么情况？”
我阴恻恻的爬起身，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呵呵，我不认识他。”
妈妈我不记得有养出过这种不听话的孩子（？）！
他究竟在气什么东西啊！该气的爆炸的人是我才对吧！！我抓过石田的肩膀：“石田，我的命现在只能靠你了，看见那个一护没有？”
“哈？”石田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啊，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好个屁！刚想开口，搭在石田肩膀上的手连着胳膊一起直接断开了。
——！！
我瞬间疼的面色惨白倒在了地上，血液喷的到处都是，一直注视着一护的井上都惊恐的扭头看向我：“月见里……小姐……？”
烏尔超速再生修好了自己的胳膊，连带着也修好了我的，石田和井上诧异的看着我刚刚像是被人活生生扯下来的胳膊突然自己重新长好，石田终于明白了什么一样的：“你……和他……”
疼痛的感觉还在不断传来，烏尔被牛头一护揍的近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我艰难的从砂砾上爬起身体：“……石田，打断一护面具上的角。”
井上不理解我在说什么：“什么？”
“看不出来吗，那不是一护。”我终于忍住痛感站了起来，冷汗出了一身，“一护体内的虚暴走了，如果不唤醒他，我们都要死在这。”
听完我说的话，井上惊恐的捂住了嘴：“怎么会……”
就是你把他叫出来的好不！我重新看向石田：“等一下我会找机会牵制住他，机会很可能只有一次，千万别射偏了。”
在这种生死关头，石田也不忘呛我一声：“射偏？你以为我是谁。”
原本黑崎一护解除牛头状态是烏尔斩断了他面具的一角，那如果我提前进行这个举动，是不是就能提前解除虚化呢？
烏尔被一护从空中打落在我们面前不远处的沙土上，扬起不小的烟雾，紧接着牛头一护用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来到烏尔面前，轻而易举的化解了他的攻势，并在他胸口划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他黑色的血液飞溅了出来，我也一样，立刻受了同样的伤，温热的红色液体洒了一地，胸前痛的像是马上就要死掉了。
现在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我们两个是什么情况，石田和井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井上更是嘴里念叨着：“这不可能吧……”
可惜，这就是现实。
超速再生再一次修复了我的身体，但是修复不了被扯的破破烂烂的衣服，T恤领口被拉开一道巨大的裂痕，也顾不上走光不走光了，牛头一护已经将烏尔踩在脚下准备释放虚闪，我看准时机响转过去——
就是现在！
趁着凝聚虚闪的硬直，我一拳打在黑崎一护的骨质面具上，从进入虚圈起，我憋得一肚子的火似乎找到了发泄点，用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反方向又用力补了第二拳：
“我不是说了吗，不要伤害我的家人啊你这臭小子！！！”
石田雨龙蓝色的箭矢擦着我的耳朵飞了过去，成功将牛头一护的一只角射断，飞出去的骨质尖角在空中旋转，最后远远的插在一护背后的沙土上。
喊完那句话，我喘了两口粗气，看着一护裂开的面具，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结束了。
像是被定在了原地，我木然的看着牛头一护一边哀嚎一边后退，白色的骨质崩坏破裂，一护的脸从面具后露了出来。
井上和石田都朝着逐渐解除虚化的一护飞奔而去，掠过了还呆站在原地的我，速度快的都刮出两道风了，头发被风带了起来，我如梦初醒一般的眨了眨眼，意识回笼。
刚刚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一样。
后知后觉的腿软，那可是牛头一护，如果失败了那我的行为和送死没有任何区别，一屁股坐在沙土上，延迟来临的恐惧席卷了我，心跳的越来越快，我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刚刚被一护踩在地上的烏尔奇奥拉，想确认他的安全。
看上去毫发无损的烏尔已经站了起来，万年没有什么变化的淡漠表情终于能看到明显的情绪起伏了，惊讶和困惑混合在一起，而我看到他的那一刻，刚刚发泄完的怒火又被点燃了。
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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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石田和井上簇拥着的黑崎一护恢复意识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前方不远处，是刚认识不久，第一次见面被他误以为是初中生的浦原商店现役店员、疑似也是死神的月见里雪奈，穿着一件染了血的破破烂烂的T恤和沾满沙土的破洞牛仔裤，就像是万圣节的涉谷街头路人一般，朝着作为他心底一度最深的恐惧，实力令人绝望的破面、二段归刃状态下的烏尔奇奥拉走了过去，并且狠狠的对着烏尔奇奥拉的胸口邦邦就是两拳。
而烏尔奇奥拉别说回手了，连闪躲的动作都没有，就站在原地给她打。
“……”
黑崎一护心想：我一定是在做梦，还是闭上眼再睡会儿吧。
其实我打他第一拳的时候就已经在后悔了。
打他不就等于打自己吗！有病吧我！但是气氛已经到这了，我只得硬着头皮又打了几拳，原本这点力度对烏尔来说应该是不痛不痒，但是他开了二段归刃之后我这边的实力也跟着大涨，充满怒意的拳头居然真的在他身上制造出闷痛，最后我自己疼的捂着胸口蹲在地上思索人生。
沉默了一会儿，我抬头看他，烏尔从我开始揍他起就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和表情，用他充满困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
此时怒火未消的我居然还有心情欣赏美色，二段归刃的造型真是正中好球区，有点可爱，不确定，再看看。
等等等等现在不是被美色冲昏头脑的时候，我整理好思绪率先开口：“……如果不是我能看到未来，提前知道让他解除虚化的办法，刚刚咱俩都要死在这。”
烏尔奇奥拉不说话。
我蹲累了，索性盘腿坐下，仰起头：“你这样，和你最开始说的人类有什么区别？‘人类正因为拥有心灵才会对事物有所期待，或进行有勇无谋的挑战’，这是不是你说过的？那你现在这样算什么。”
他的瞳孔收缩了，像是刚刚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离谱一样：“我……”
“还是说，是和我共感拖累了你？”我打断他的话，声音哽咽起来，“因为我有心，所以你被我的情绪所感染，失去作为破面的理智了？烏尔奇奥拉，我拜托你，我做这些全都是为了救你让你活下去，可是你却……”
“我知道。”他说。
好想哭，我扁着嘴想把眼泪憋回去，一护和石田井上还在后面看着，我这要是哭出来了烏尔也要跟着流泪，他的形象不就全完了：“你知道个屁，你不知道，你刚刚分明被情绪冲昏头了，我说什么你都不听。”
我咬牙强忍泪水，倔强的盯着烏尔奇奥拉看，他没有任何动作的冷着一张脸，尾巴却悄悄缠了上来，在我的腰上绕了两圈。
“为什么不害怕。”他问，“亲眼见到刚才的景象，为什么不走。”
我终于还是没忍住，两颗眼泪砸了下来，砸在白色的砂砾里，发出清晰的啪嗒声。
“……因为，只有我了。”我抽噎着开口。
烏尔的眼眶里也滑出泪水，他归刃后的黑色泪痕比之前要宽的多，衬的反射着月光的泪尤为明显。
“一护有瀞灵庭的队长，有井上和石田他们……但是现在能来帮你的，只有我了。”
我站起来，他的尾巴固执的卷着我，不知道是想等下把我甩出去，还是不想让我离开。我先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又抬起手去擦他的，看着他还挂着泪的眼睛，我捧着他的脸，无可奈何的叹气。
“那是因为我死了，你也会死。”他语气僵硬的接话，“就凭你的实力，刚刚只是运气好罢了。”
“你想笑就笑吧，不过是弱小的垃圾还妄图保护你，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烏尔，就算没有绑定的关系，我也会救你。”
他睁大眼睛看着我，似乎在评判我这句话的真假。
“因为，”我再一次用哭皱的脸冲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因为我们是家人嘛。”
被自己狗血的发言吓了一跳，我如梦初醒一般的松手后退，想拉开和他的距离，却被尾巴牵制的死死地，无法离开。
就在我用手和他强有力的尾巴抗衡的时候，我听到心底传来一句话。
[抱歉。]
烏尔奇奥拉的声音，在我的脑内这么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