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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 10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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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翌日一早,陈舒望清醒时,窗外天光大亮,小雨丝丝,光线透过未拉紧的窗帘缝隙照了进来。
察觉到贴在身后,将她抱在怀里的人,陈舒望长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在看到时间的那一刹,她不由瞪大了眼,随即惊呼一声,蹭坐起来。
动静把男人惊醒,林澈半睁着眼,嗓音沙哑:“怎么了?”
“九点了!!!我上班迟到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陈舒望掀开被子准备爬起来,却被男人扯住胳膊,一把拉了下来,落进怀里。
男人从后面抱住她,蹭了蹭她的肩窝:“帮你请假了。”
昨晚两人折腾到三点,今早陈舒望的闹钟响时,林澈醒了,而她还在熟睡。考虑到昨晚把她折腾得厉害,任凭她到最后如何求他,他还是不停,哄着她继续。林澈顺手关掉闹钟,从手机通讯录找到华宠院长的电话,帮陈舒望请了个假。
陈舒望松了口气,她今天确实,也没精力上班。
翻了个身,她靠在林澈怀里,默不作声。
男人搂紧她的腰,和她紧密相连,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再睡一会儿。”
陈舒望顿了顿,还是想问出昨晚的疑虑,沙哑开口:“你昨晚——”
“舒望。”
还没说完,男人就把她的话打断。
沉默片刻后,他继续说:“我在美国的时候,碰到过枪击案。”
他是如此轻描淡写,仿佛从他嘴中说出的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但带给陈舒望的震惊,非同小可。
枪击案。
枪击案。
她只在新闻上看到过发生在其他国家的枪击案,从来没有听说身边的谁亲历过。还在美国的时候,也就是在林澈回国之前,如果是发生在那个时候,那他才13岁啊。13岁的小孩遇到这样的事情,该有多恐慌,该有多崩溃。
她张嘴,就如被人扼住喉咙一样,发不出声。
强忍住声音的颤抖,陈舒望徐徐开口:“你..受伤了吗?”
林澈埋在她的肩头,她感觉到,他在摇头。
怕勾起他不好的回忆,陈舒望没再多问,环住男人的腰,轻拍着他的后背。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一直都是他安慰她,这次换她安慰他。
······
和林澈一起睡到十点,陈舒望先爬起床,洗了个澡。洗到一半时,门被外面的人拧开,她惊呼了声,还没来得及捂住身体关键部位,就被男人摁住手,压在墙上。
然后,她听见他靠在耳畔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三个字,一起洗。
说好只是简简单单的洗澡,她还是被他摁在墙上要了一次。
她发觉,林澈很奇怪,越来越黏她。
比如说,她洗完澡下楼遛狗时,林澈非要和她一起去。小雨淅沥,她说带两把伞下去,林澈非要和她撑一把。
再比如说,吃午餐时,往常都是面对面而坐,但今天林澈非要挨着她坐。
还有就是,吃完午餐,她在沙发写论文时,林澈非要靠过来,把头倚在她的肩上。
问他不用去上班吗,林澈说,公司有林业驰,少他一个多他一个都没什么差别。
她第一次见到林澈,这么没脸没皮的样子,整个人就像只树袋熊,恨不得挂在她的身上。不过想到早上林澈讲的事情,她还是任由他贴着她。
客厅里寂静无声,只剩下键盘敲动的声音,男人靠在女孩肩头,盯着电脑屏幕上出现的一个又一个字。虽然他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他又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不过这并不影响他陪她写论文。
林澈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了颗艳红饱满的草莓,放到女孩唇边。
陈舒望手下动作没停,下意识张嘴小咬了口。
她正准备咬第二口的时候,拿着草莓的手蓦然收了回去,她张嘴动作一滞,停下敲动键盘的手,偏头望去。
林澈慢条斯理把她吃剩的草莓咬进嘴里。
她蓦然想起网络上的一个热梗。
——找一个愿意吃草莓屁股的男朋友
“怎么了?”林澈把草莓蒂扔进垃圾桶,扯纸巾擦手,见陈舒望盯着自己,他开口问。
陈舒望摇头,视线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看来他不知道这个热梗。
脑中蓦然闪过什么重要信息,她瞳孔放大,惊呼了一声,“我靠。”
“怎么了?”
陈舒望把电脑放到茶几上,偏过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林澈,欲言又止道:“你昨天,没戴。”
林澈愣了下,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他缓缓点头,试探道:“有了就生下来?”
陈舒望:“......”
他说的什么话啊!!虽然她喜欢小孩,但不代表她想现在生小孩!!
陈舒望咬着下唇,娇嗔睨了他一眼,“我不想未婚先孕。”
林澈脱口而出:“那我们结婚。”
空气好像凝滞了一瞬,陈舒望的大脑一片空白,没有想到林澈的第一次求婚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口。很明显,就连林澈本人也愣住了,他只是把在心里想了一千遍一万遍的想法说了出来。
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陈舒望深吸了口气,怕伤到林澈的心,她委婉道:“我不是拒绝的意思啊,你太不正式了,连戒指都没有,也没有鲜花,哪个女孩子被求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呀,我就当没有听到好了。”
她确实被吓到了,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听到林澈和她说要结婚。
听完女孩给出的回复,林澈弯起唇角,戒指,有,鲜花,可以买。
不过想着日子临近,他也不急,顺着女孩给出的台阶下去,“好。”
陈舒望舔唇,委屈巴巴:“那你现在去买药。”
婚都没结,更别说怀孕了。她喜欢一步一步,不喜欢一夸三步。
林澈握住她的手,“一起去。”
陈舒望:“....”
“我不管,祸是你闯出的,我现在不想出门,你自己去。”
她现在下面还有一点撕裂的疼痛感,没怪他都是好的。
林澈妥协,拿起茶几上的手机,俯身亲了她一下,换鞋出门。
看到门被阖上,林澈身影消失,陈舒望倏地松了口气,重新拿起茶几上的电脑。
刚刚,真的吓到她了,其实她差点就同意了。
在键盘上敲下五个字,入户门处倏地响起开锁动静,她怔怔地抬起头。
离开不到一分钟的男人,再次出现。
看了眼阳台外,雨还在下,她收回视线,看向玄关处的身形挺拔的男人,“没带伞吗?”
林澈没有回答她。
目睹着他换上拖鞋,朝她走过来,径直拿走她的电脑,放到茶几,然后,她就被男人一把抱住,顺势压在了沙发上。
陈舒望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惊奇出声:“你不是去买药吗??!”
林澈埋在她的肩窝,蹭了蹭,压低声音:“点外卖了,半小时送到。”
他走出去上电梯,正要摁下1楼,脑中猛不丁想起可以点外卖这件事。他又赶紧摁下开门键,还好电梯仍旧停在33楼。
陈舒望:“......”
好吧,确实可以点外卖。不过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她拍了拍男人的后背,“起开。”
林澈蹭了蹭她的肩窝,碎发扫在她的肌肤,痒痒的,似是扫在她的心头。
“抱一会儿。”
林澈想起周翌晨打趣他的话,说他是恋爱脑。他好像真的是恋爱脑,他离不开她了,只想每时每刻都和她在一起。
陈舒望没说话,也没推开他。她今天已经听到很多遍这句话了,现在的林澈,就像是一个小孩儿,撒娇想要讨糖吃。
联想到昨晚和今早发生的事情,以及他身上的那抹不安,她心想,算了,就由着他吧。如果抱抱能够缓解他心里的不安情绪,那她就抱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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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断断续续下了一天,陈舒望和林澈在家窝了一天,哪里都没去。一直到傍晚,她发现,林澈的情绪恢复如常,也就放下了心。
第二天一早,陈舒望回到华宠继续上班。
今天天气很好,出了太阳,暖意洋洋,牵动人的情绪。
走进医院大厅,陈舒望笑着朝曾念,还有在一旁收拾收音器的徐晚意打了声招呼。
曾念笑:“身体好些了吗?”
陈舒望愣了下,蓦然想起林澈昨天和她说,是用身体不舒服的理由和院长请的假。她确实身体不舒服,但这个不舒服,是林澈给她带来的不舒服。
她顺着曾念的话回复:“好了。”
昨晚林澈想要碰她,被她再次叫停,她带怒,骂他能不能节制一点,不要天天都..
最后林澈妥协,还是哄着她用手帮他出来了一次。
······
换上工作服后,陈舒望扎着头发走出更衣室,穿过走廊来到吧台。
她问正在打印预约病历表的曾念:“可乐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昨天她没来上班,并不知道事情后续。
曾念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她:“也算是一种奇迹。”
陈舒望不解,惊讶道:“活过来了?!”
气氛凝滞了一瞬,曾念笑道:“怎么可能,安乐了。”
伤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活过来。
“那怎么...?”
“可乐坚持到了她女儿过来,也算是一种奇迹。”
陈舒望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女儿从学校过来了...?”
“嗯,还是通知了。可乐妈妈想到如果不告诉女儿这个事实,不让女儿见到可乐最后一面,可能以后会更难受。”
陈舒望咬唇,陷入沉思。如果当初她的父母不告诉她,她没有见到旺旺最后一面,估计她也会更加崩溃。
“那..”
知道陈舒望想问什么,曾念长叹了口气,“还好你不在。”
曾念说,那天晚上,是她来华宠工作两年以来,从未经历过的场面,实在残酷,实在让人透骨酸心。
可乐主人的女儿到医院的时候,还穿着校服,高高瘦瘦的,脸色苍白。她没有哭,没有崩溃,甚至在询问完可乐的情况后,她毫不犹豫选择了安乐。推药剂的时候,她仍旧冷静得过分,冷静到她们站在一旁,都开始担心起她的情绪来。她安静得太不正常了,反倒是她的妈妈站在一旁,泣不成声。
说到这,曾念停止说话,表情像是陷入了巨大的悲痛。
陈舒望呼了口气,按捺住心底的不安:“然后呢?”
事情的发展...肯定不会这么顺利...
沉默须臾,曾念叹了口气,继续说。
安乐之后,还是按照正常的流程,她们选择由医院送去专门的地方进行火化。事情进展到这里,一切都是正常的,可乐妈妈在前台签后续手续,她女儿说要去对面的超市买瓶水,可乐妈妈让她等等,但她女儿还是自己出了门。
然后,就发生了令人惊愕失色的一幕。可乐主人的女儿,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了。
听到这,陈舒望的心一紧,艰难开口:“然后...?”
曾念摇头:“不知道了,袁院长做完紧急措施,救护车来了,就去医院了。”
“那现在的情况如何...”
“不知道,看当时的情况,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至于后续...只能看个人造化了吧...”
失去可乐后,她的女儿要怎么活下去,能否坚持下去,只能看自身了。
陈舒望长叹了口气,说不出话。
曾念跟着叹气:“可真是应了那句话,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听完曾念的讲述,气氛变得沉重,陈舒望摆手,穿过走廊去到住院部。
······
他们谁也不知道可乐主人的女儿最后情况如何,也无法知道。
因为他们只是陌路人,只是在漫长人生中,偶然相遇的人。就像是两条相交线,通过可乐让本该毫无交集的人,有了短暂的羁绊,而后又愈行愈远。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吧,世事无常,充满酸甜苦辣。不管听到了怎样的故事,经历了怎样的事情,生活总得继续,毕竟时间不会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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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实习最后阶段,时间流逝得越来越快,一眨眼,就只剩下最后一周。
一想到就快离开华宠这个大家庭,陈舒望有些不舍,八个月的相处下来,她觉得,自己真的融入了这里。虽然上班很累,但是有华宠这样像家人般的同事,她觉得很幸福。
上午十一点,华宠营业期间。今天放出的预约号仍旧被约满,一个上午过去,医院大厅还剩下两三只没看诊的宠物。
B超室内,陈舒望和何茂一起帮一只腊肠犬做完检查。
何茂敲完检查结果,点击打印,等待报告打印出来后,陈舒望拿起报告单,抱起腊肠犬,和主人一起回到袁晋的就诊室。
“袁医生,西西没什么事吧。”
见袁晋一直盯着报告看,主人摸了摸腊肠犬的脑袋,有些不安。
报告上影像图下方显示的文字:子宫内膜炎,双侧子宫角较粗,子宫内和子宫颈口有液性低回声暗区。
袁晋抬起头,给主人解释了这种病的原理及治疗方法。
子宫内膜炎是子宫黏膜发生细菌感染导致的炎症,发病原因一般是由于狗狗在发情、配种、分娩或是难产时感染细菌导致。后续治疗可以选择服用药物,进行冲洗,如果长期治疗下没有效果,只能选择从病源解决问题,只能切除子宫。
在袁晋解释完后,主人考虑到西西的身体状况,不想让她动刀,还是选择了保守治疗。
······
离开就诊室,陈舒望回到医院大厅,下一个进袁晋就诊室看病的金渐层被主人抱进去。
曾念问她:“腊肠犬没事吧?”
陈舒望点头,“子宫内膜炎,给她用高锰酸钾进行冲洗,再打针消炎。”
上午就诊的只剩下一只柯基,曾念伸懒腰,按着肩膀扯长语调:“上午终于要结束了,肩膀要酸死了。”
陈舒望笑了笑,伸手捏着曾念的肩膀,“我给你按按。”
曾念闭着眼,很是享受的样子,“你周五请吃饭?”
“嗯。”
曾念撇嘴,不舍道:“时间过得真快啊,你实习的日子,居然就剩下四天了。”
“对呀。”
她也觉得很快,一眨眼八个月就到了。
曾念蓦然想到什么,她偏过头,看向在长椅那边整理摄像机的徐晚意,“晚意,你们是不是也要拍完了啊?”
徐晚意点头,“对,下个月中就拍完。”
曾念再次长叹一声:“你们怎么都要走了啊....那晚意,你要回北城吗?”
徐晚意愣了下,回复:“不知道,应该吧,要看公司安排。”
就在曾念开始讨论中午点哪家外卖时,身后蓦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在大厅的三个人同时转头看去,田文斌抱着狗跑进来,急赤白脸,身体在发颤。
他声音颤抖说道:“徐医生...昌昌...昌昌...不太对劲...”
陈舒望走过去看了眼抱在田文斌怀里的狗,它在抽搐,也在吐白沫。
心里一震,陈舒望接过田文斌手中的狗,看向曾念,着急喊道:“急救!”
话音刚落,陈舒望抱着白狗冲进急诊室,徐晚意拿着相机跟上。周思敏刚出手术室就撞见这样的情况,她赶忙跟着进去。
急诊室内。
在陈舒望和何茂进行插管之后,周思敏不断对狗进行心脏复苏术,同时喊着:“何茂!肾上腺素和利尿剂!”
田文斌崩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早上不应该去遛昌昌的...我今天不该带他出去的...”
曾念不安地蹙眉,安慰道:“没事的,昌昌会没事的。”
气氛紧张,陈舒望扶住昌昌的脑袋,好像能够感觉到它的生命在流失。
“我对不起昌昌...我没让它过上好日子...我不应该把它带回家的....”
“田老板..你别这样想...”
“如果它没跟我回家...可能就不会经历这些...不会受苦...”
······
何茂带着听诊器,发现狗的心跳已经停止,他蹙眉:“周医生,昌昌停止呼吸了。”
周思敏额间出了层细汗,按压动作未停,“再注射一次肾上腺素!”
何茂照做,可时间过去了二十分钟,昌昌还是毫无反应。
陈舒望紧咬着唇,“周医生...”
周思敏按压动作越来越缓,直至停下动作,她踉跄了一下。
急诊室内的人还没来得及缓冲情绪,却又听见曾念开口:“急救!!”
乐乐家的男主人抱着乐乐从外面跑进来。
另一个急诊室内,气氛再一次紧张起来,乐乐的症状和昌昌的症状一模一样,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做完手术出来的徐渊濯和看完诊的袁晋站在一起,周思敏和何茂走进抢救室,陈舒望紧跟其次。
在徐渊濯进行插管后,袁晋对泰迪犬进行心肺复苏,同时抬起头,看向周思敏,“肾上腺素!”
周思敏强忍住心底的颤抖,拿出针剂和药剂,照做。
陈舒望和何茂站在一旁,目睹着他们进行急救,没有凑过去帮忙,院长加上两个主治医生都在这里,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多长时间了!”袁晋喊道。
陈舒望偏头看了眼时间,“十五分钟。”
袁晋看向周思敏,“再打一次。”
乐乐主人站在门外注视着这一幕,忍不住捂住了眼,转身背朝这边。
时间再次过去十分钟,徐渊濯取下听诊器,“没有心跳了。”
袁晋停下按压的手,喘着气退到一旁。
······
一个急诊室内,田文斌站在就诊台旁,捂着嘴流泪。
另一个急诊室内,乐乐主人蹲在就诊台旁,泣不成声。
面对这样两幕,华宠的职员忍不住红了眼眶。
五分钟前,乐乐主人泪眼汪汪地说,他每天早上都会带着乐乐去芳草街转一圈,每天都去,以前都没事,只有今天出事了。
田文斌也说,今天早上在芳草街碰到乐乐时,两只狗还在一起玩了会儿,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短短一个小时,他们就接连送走两只狗。昌昌几乎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而乐乐的故事,更不用说。
乐乐主人找回乐乐还不到一个月,而昌昌做完内固定手术,钢板还未及取出,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将近一个月没有出现狗中毒送来医院急救的情况,而眼下,一来就是两只,并且和之前中毒的狗出现的症状如出一辙,袁晋怀疑又是异烟肼中毒。
也就是说,在安稳一月后,投毒的人又开始了。
在袁晋告诉田文斌和乐乐主人后,两人都不想进行尸检,不想确认死亡原因,不想再让狗狗受苦。整理好两只狗的遗体,他们都决定由医院送去火化。
一行人站在医院门口送田文斌和乐乐主人离开,目睹着乐乐主人远去的身影,以及田文斌拉下卷帘门的瞬间,曾念长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尤其是乐乐主人,他的母亲又该怎么办。
何茂也跟着叹气:“还是第一次见田老板伤心成这个样子,看来他对昌昌的感情很深啊...”
周思敏吸鼻,从那道拉下的卷帘门收回视线:“不然也不会花几千块去治疗吧,差点就冤枉好人了。”
陈舒望双手插兜,心想,是啊,差点就冤枉好人了。
如果说之前他对田文斌还心存疑虑,那么过了今天,她完全相信了田文斌,一个在面对爱宠失去后,悲伤成那幅模样,不像是会投毒的人。
她不应该怀疑田老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