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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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表现，什么表现。
少年微垂着眸，笑意漫不经心：“上次月考多少名？”
说起上次月考成绩，是陈舒望心中的一颗刺，她闷声道：“一百零一...”
林澈沉吟半晌，随后开口：“那你期中考进前一百，我就不和你爸妈说。”
前一百，陈舒望心想，也不是不行。
她点点头，郑重其辞道：“还有吗？”
林澈双臂环胸，把问题丢给陈舒望：“你还想有吗？”
听到这句话，陈舒望阴霾的心情瞬间云消雾散。
她当然不想。
心里悬着的这块石头终于落下，总算解决了一大危机。
就在这时，林澈再次开口：“对了。”
“嗯？”
陈舒望心一紧，表情认真，等着林澈接下来的话。
少年目光骤深，语气严肃：“不许再去网吧了。”
听到林澈的话，陈舒望蓦然松了口气，眨眼乖巧道：“知道。”
今天运动会，高三走读生不用上晚自习。
很久没去过网吧，林澈和周翌晨没等运动会结束，就提前溜出来上网。
听见周翌晨说的时候，他还不相信，不相信陈舒望会来网吧。
平时看着乖巧听话，怎么也没想过会在网吧碰到她。
不是不能玩，而是陈舒望才十三，从小就被保护得很好。
她没见过社会的阴暗，不懂得人世险恶。
网吧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她又是一个小姑娘。
今天是碰到了他，要是他不在，碰到居心叵测的人怎么办。
见陈舒望一脸真诚的模样，林澈没多说什么。
少年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摸出矿泉水，随即拧开瓶盖，微仰着头，喝了一口。
从陈舒望的这个角度看，少年侧脸精致，下颌线清晰流畅，凸起的喉结微滚了几下。
她莫名咽了咽口水，心如雷鼓般地怦怦直跳。
车厢里人声嘈杂，可她，好像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怦——
怦——
一下，又一下。
视线下移，她盯着矿泉水，思绪飘远。
原本陈舒望今天也不是很想去网吧。
但自从看到上午的那一幕后，她的心情一直很奇怪，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陈舒望想着，反正回家也是练琴，就去放松一下吧。
当她看到眼下少年手中的矿泉水，脑海里又闪过那个画面。
林澈拧紧瓶盖，见她一脸呆滞，“怎么了？”
陈舒望回过神，呼了口气后，摇头道：“没事。”
她上次已经问过哥哥了。
哥哥说没有和漂亮姐姐在谈恋爱，那就是没有。
不过，为什么她心里还是堵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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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练完琴洗完澡后，陈舒望呈“大”字仰躺在被子上。
她摸了摸心脏的位置，没思索出个所以然。
就在这时，手机来电铃声响起。
伸手朝枕边乱摸了一通，摸到手机，她拿起来摁下接通键。
“舒望，今天没事吧？”宋明月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陈舒望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脑袋支在床边看着正在睡觉的旺旺，她坦然道：“没事。”
“你哥没骂你吧？”
陈舒望笑了笑：“他让我期中考进前一百，这事儿就不和我爸妈说。”
宋明月松了口气，林澈离开网吧时阴沉的脸色还历历在目。
她回家的一路，都在担心陈舒望会被挨训。
七点左右给陈舒望打了个电话，没接，心想着陈舒望应该在练琴，就没继续打。
“那就好。”宋明月说，“那你有什么不会的题可以来问我。”
“谢谢明月！”
蓦然想到一件事，陈舒望话音一转，嗫嚅开口：“明月...”
“嗯？”
静默片刻，陈舒望拿过枕边的小熊玩偶，抱在怀里：“我觉得我这段时间有点奇怪。”
“你说。”宋明月放下手中正在画画的笔。
陈舒望顿了顿，欲言又止：“就...我见到哥哥的时候，好像没以前那么自在了。”
宋明月抿着嘴，坐在画板前，没吭声。
陈舒望扣了扣怀中小熊玩偶的蝴蝶结，继续说：“而且，每次心都跳得巨快。”
宋明月思索再三，没点破：“你想想什么时候会跳得很快。”
陈舒望停止手上动作，陷入沉思。
好像....都是和哥哥单独相处的时候。
宋明月：“陈舒望...你是不是...”
似是知道宋明月会说什么，陈舒望一怔，扬声道：“怎么可能！”
说着，她倏地蹭起身子，惊醒了在床边睡觉的旺旺。
忙着否认，说话太急有些呛到，她咳嗽了几下。
她怎么可能喜欢...
她冷静下来，“他是我哥...”
既是说给宋明月听，也说给自己听。
宋明月握着电话站起身，“你们又不是亲生的。”
这句话将陈舒望嘴边的话堵了回去，她呆愣地坐在床上，不知所措。
两人都没说话，宋明月能听见听筒那边，陈舒望缓缓的呼吸声。
似是发现了一个惊为天人的事实，陈舒望心乱如麻，草草说了几句后，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陈舒望保持着先前的动作，纹丝不动。
她呆坐在床上，草莓图案的睡裤缩到了小腿上方。
刚洗完澡，女孩的乌黑秀发垂在肩侧，发尾半湿。
她的皮肤白皙水嫩，双颊有丝红晕，显得娇羞可爱。
旺旺端坐在床边，看着她。
陈舒望看着旺旺，陷入沉思。
去哥哥教室的那一天，看到哥哥和漂亮姐姐交流。
在青峦山摔倒时，她趴在哥哥的后背，还有哥哥将她的手包裹住的那一瞬间。
以及那天夜里，和哥哥一起坐在秋千椅上。
看演奏会那天，看到哥哥和漂亮姐姐一起回家。
还有今天...
她看到哥哥和那个姐姐相处时，她的情绪会变得身不由己。
她和哥哥独处时，心情会紧张。
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
陈舒望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的刷刷声让她打了个颤。
她转头。
是窗户没关，晚风把窗帘吹开了。
陈舒望爬下床，光脚踩在地上，关好窗后，又拉好窗帘。
正打算上床睡觉时，书桌上的照片映入眼帘。
是上次在青峦山，陈斯民拍得陈舒望和林澈的那三张合照。
照片洗出来后，陈舒望将这三张照片拼成了一张，用相框框起。
照片上的两人都笑得灿烂。
陈舒望盯着林澈脸上不羁的笑容，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直到腿上有一阵痒意将她惊醒，她垂眸一看，是旺旺在蹭她。
陈舒望曲腰摸了摸旺旺的脑袋，轻声道：“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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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闹钟响后，陈舒望艰难地从床上爬起，离开被窝。
十分钟后，收拾完毕，下楼吃饭。
餐桌上，陈斯民一早起来煮的小米粥，还在热气腾腾地冒烟。
陈舒望杵着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粥，没什么胃口。
不知道昨晚是几点睡着的，她现在脑子迷迷糊糊，还有些想吐。
沈淑琴从冰箱里拿出咸菜，放到桌上，见女儿没精打采的模样，问道：“不舒服吗？”
陈舒望摇头否定：“没有。”
怕沈淑琴多虑，陈舒望动筷夹了一块萝卜丁放进嘴中咀嚼。
餐桌上安安静静，只有进食的声音。
沈淑琴最先吃完，她抽了张纸擦桌上的油渍，“你任姨今天中午要带你小澈哥哥出去吃饭，让你中午一块儿去。”
嘴里的粥正要下咽，听到沈淑琴的话，陈舒望一呛，接连咳嗽。
陈斯民拍了拍她的背，“吃慢点。”
在陈舒望喝了一大口水后，终于缓过来。
脸因刚刚的剧烈咳嗽变得通红，她哑着嗓子问道：“可以不去吗？”
沈淑琴将手中的纸巾放在一旁，回答道：“我都给你任姨说了可以。你要不去的话，一会儿我再和你任姨说一声。”
陈舒望点头。
要是在以前，她肯定会特别愿意去。
但今日不同往日，她还没想好该以一种怎样的心态去面对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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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第二天，陈舒望所在的班级要先在班里集合之后，才能去操场。
不用上课的缘故，教室里的同学聊得热火朝天。
陈舒望到的时候，小组内除了程颂都已到齐。
宋漾见陈舒望来了，关心问道：“昨天你回家没被骂吧？”
昨天陈舒望走后，宋漾问了宋明月，那个人是谁。
听到宋明月的回答后，宋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谁第一次上网就碰到家里人啊....
陈舒望清甜一笑：“没有。”
听到“没有”的答案后，宋漾放下心。
要是陈舒望被骂了，她心里也过意不去，毕竟是她叫陈舒望去的网吧。
五分钟后，唐华强走进教室，嬉笑吵闹声瞬间戛然而止。
唐华强站在讲台，正言厉色道：“昨天放学有早退的同学啊，今天我再次提醒，只有等学校通知了才能离开学校，运动会也和上课一样，不要抱侥幸心理。”
“被年级组逮到，我不会捞你们，该通告批评，该给处分，你们自己受着。”
他顿了顿：“今天放学不用集合，提醒你们把周末的作业带完，别到时候又说作业忘了带回去。下周开始课前展示，要讲的小组同学这周回去做好准备。”
“就这些，下去吧。”
唐华强讲完，教室里传来窸窸窣窣挪动凳椅的声音。
唐华强的英语课，原本大家就不想上，换组后新增了课前展示这个环节，就更不想上。
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各小组各排两人为一组，轮着讲，主题不限。
这周撞上运动会，就从下周正式开始。
陈舒望他们组，正好是第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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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舒望和宋明月一起来到操场时，各比赛项目还没开始，主席台上的人还在整理音箱线。
十分钟后，项目开始，操场上变得热闹起来。
初一五班，在班级休息区的人寥寥无几。
陈舒望坐在位子上，双手撑在腿侧，心不在焉观察着阴郁的天空，似是在思考什么。
“明月。”陈舒望突然出声。
宋明月转过头，与陈舒望四目对视。
陈舒望咽了咽口水，想到接下来的话，她不由攥紧手心，“你昨天说的，我认真思考过了。”
静默半晌，她再次开口，语气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了。”
从她与林澈认识起，林澈一直都是以哥哥的身份陪伴在她身边。
她被父母教训，哥哥会来安慰她。
她不开心，哥哥会来哄她。
她玩游戏被院里的小伙伴欺负，哥哥会给她撑腰。
她练琴练到崩溃把自己锁在房间，哥哥会来开导她。
她从未想过，她对哥哥会产生其他的感情。
她怕，她怕她是真的喜欢。
宋明月见陈舒望忧心忡忡的样子，拍了拍陈舒望的肩，故作轻松的语气说：“你别想太多，可能过段时间就好了。”
陈舒望木讷地点了点头。
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喜欢吗，是真的喜欢吗。
希望只是一种错觉，不是真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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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没有昨天好，昨天出了太阳，而今天，太阳不见踪迹，有些阴沉，看着要下雨。
陈舒望和宋明月时不时去项目点给班上的同学加油，时不时回到班级休息区歇着。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两人见还有十分钟就放学，打算回班级休息区拿书包，去食堂吃饭。
陈舒望挽着宋明月的手，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回主席台旁，又顺着阶梯往上走。
刚踏上第一级阶梯，陈舒望蓦地一滞，停下步伐，愣在原地。
前面不远处，背对着她的那道颀长身影。
他没穿校服，黑衣黑裤，尽显清冷。
不想承认，但他就是。
陈舒望的心跳空了一拍，随即心跳骤然加快。
她愣着没动，就在这时，宋漾从少年身前探出脑袋，笑嘻嘻地：“陈舒望！你哥来找你了！”
下一秒，林澈转过身，漆黑如墨的瞳孔与她四目对视。
她强行按捺住那颗狂跳不已的心，嘴角上扬，“...哥哥”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