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对你说》零瑜

71、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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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酒之后，加上林澈猝不及防的吻，陈舒望变得异常乖巧。

　　“去拿东西，回家好吗？”林澈精致的脸杵在陈舒望的眼前，说话语气带着哄小孩的宠溺。

　　陈舒望眨了眨眼，语气轻飘飘的：“回哪里？”

　　林澈唇角轻勾，反问道：“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以回你自己家？”

　　陈舒望：“......”

　　“自己可以走吗？”

　　陈舒望乖巧地点了点头。

　　林澈松开放在她腰间的手，改为牵着她的手。

　　陈舒望怔怔地跟在林澈身后走走转转，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微垂着眸，视线停留在那双十指紧扣的手上，林澈的手很大，骨节分明，很有安全感。

　　林澈牵着陈舒望去了他坐的那桌，打了声招呼，拿上他的西服外套后，就带着陈舒望出了酒吧门。

　　室外空气瞬间变得清新，没有里面那么闷，那么热，还有些晚风的凉意。

　　陈舒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下一秒，林澈将手中的西服外套披在了陈舒望的肩上，柔声道：“还冷吗？”

　　女孩骨架娇小，被男人宽大的黑色西装罩住，有点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陈舒望抿着唇摇了摇头，没被林澈牵的那只手，将西服两侧捏到了一起。

　　今夜的林澈，温柔得好不真实。

　　看到陈舒望被一个男人牵着手，周希慧下意识一怔：“你——”

　　联想到刚刚池佳出来说的话，周希慧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所有人都朝陈舒望和她身旁的男人看了过去。

　　男人面庞冷峻，白衣黑裤，身材比例极佳，衣袖挽了几节上去，腕间有块看着很贵的手表，清冷矜贵又儒雅。陈舒望在他身侧，显得过于娇小。

　　“你们好，我是陈舒望的哥哥，我先带她回家了。”

　　听到“哥哥”二字，池佳扯了扯嘴角，谁家哥哥会对妹妹做出那样的举动。

　　孙承鸣笑了笑，盯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看了半晌，随后抬起眸，“久仰久仰。”

　　久仰一词，代表眼前的人知道他。林澈心底疑惑，但没问出口。

　　陈舒望单手拿起桌上的手机和椅子上的包，随后醉呼呼地看向池佳，“佳佳，你一会儿和周希慧打车回去注意安全，到学校了和我说一声。”

　　纵使陈舒望现在脑袋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她还是认真叮嘱了舍友的安全问题。

　　池佳抬眸看了眼眼前的男人，后者也在看她。

　　林澈注意到，眼前这个一头短发一身休闲打扮的人，就是先前与陈舒望举动过于亲昵的人。

　　但，她，好像是陈舒望的舍友？

　　“知道了。”池佳拍了拍陈舒望的手。

　　-

　　林澈家在附近，走路不到十分钟。

　　夜晚沉寂，灯光昏黄，身形颀长的男人牵着娇小玲珑的女孩，徐徐走在路上。

　　没走多久，陈舒望突然停下来。

　　察觉到身侧的人停止步伐，林澈偏过头。

　　女孩被昏黄的灯光笼罩着，娇美的小脸上眼神迷离，有些醉态。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林澈等了好半天，她终于开了口，带着撒娇的意味：“痛。”

　　林澈走近一步，耐着性子尾音上扬“嗯”了声。

　　陈舒望委屈扁嘴，垂着头看向脚下的这双罪魁祸首。

　　这是前几个月18岁生日时，沈淑琴送她的生日礼物，圣罗兰经典款黑色高跟鞋。她一次都没穿过，有些磨脚。

　　林澈微垂着眸，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女孩的脚小巧白嫩，看着软软的。

　　陈舒望弯起腿，试图将这束缚脱下来，但她的脑袋晕乎乎的，单脚站在地上就开始踉跄，根本就站不稳。

　　林澈看她傻兮兮的醉样，弯起唇角，单膝跪在地上，“手搭住我的肩，抬脚。”

　　陈舒望乖巧照做。

　　说着，林澈动作温柔地帮她脱下鞋，随后，又在陈舒望跟前蹲下。

　　陈舒望愣了片刻，顺势扑上去。

　　林澈的背很宽，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她舒适地趴在男人的后背上，脑袋杵在男人肩侧。

　　酒精的后劲上头，没多久，她就失去意识。

　　-

　　陈舒望觉得，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又遇见了林澈，他亲了她，还不止一次。

　　虽然这个梦的内容让人有些羞涩，不过，如果梦里和现实一样就好了。

　　如果醒来，林澈真的喜欢她就好了。那样的话，她就不会痛了。

　　她经常梦到林澈，但这个梦，无疑是最虚无的，也是最不可能实现的。

　　梦里太美好，导致她不愿意从梦中醒来，但一个电话铃声就将她吵醒。

　　她半眯着眼，寻着声源处乱摸一通，摸到手机，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

　　“几点了，还在睡？”对面是宋明月的声音。

　　一个上午，宋明月给陈舒望发了十几条消息，陈舒望都没回。

　　当事人的大脑还未启动成功，眩晕得很，下意识问了句：“几点。”

　　“上午十一点。”

　　听到时间，陈舒望也有些意外，她下意识蹭起来，闭着眼坐在床上。

　　“算了，你继续睡吧，等你醒了再打回来。”

　　还没等陈舒望反应过来，宋明月就挂断电话。

　　陈舒望握着电话愣了好半晌，才将手放下。

　　宿醉后，她有些头晕脑胀，心里闷得慌，想吐。

　　稍微缓过来一点后，察觉到四周的陈设，陈舒望蓦地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在林澈家里。

　　她怎么会在林澈家里。

　　她记得，昨晚，和孙承鸣他们吃完火锅，就去喝酒了。

　　喝了很多，还玩了游戏。

　　然后，然后，然后发生什么了？

　　脑袋断断续续有画面闪现，突然闪过什么，她不由再次瞪大双眼，开始心慌。

　　那不是梦。

　　那是真的。

　　林澈，亲了她。

　　林澈真的亲了她。

　　似是有些怀疑这个事实，陈舒望抱住头，开始使劲回忆。

　　她拼命地想要找到一些证据，来证明那是真实发生的蛛丝马迹。

　　她呆愣着垂下头，身上还穿着昨晚那条小吊带裙。

　　就在这时，敲门声将她从回忆中抽了出来。

　　她下意识放下手，呆滞地看过去。

　　门被推开，林澈修长的身影站在门口，面庞清隽，黑衣黑裤一身休闲，有些慵懒。

　　是她熟悉的那个人。

　　陈舒望下意识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吱一声。

　　谁能告诉她，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

　　没注意坐姿，眼下她的裙子几乎快缩到最上面，春光就要泄漏。

　　她的腿又白又细，林澈眸色骤然一深，下意识移开视线，咳了咳，“洗漱一下，出来吃饭。”

　　想起昨晚陈舒望没来得及洗澡，林澈补充了句：“衣柜里有你的衣服。”

　　昨晚，陈舒望一觉睡到了家，就连林澈将她轻放到床上，她都没醒，只是翻了个身。

　　······

　　直到林澈再次关上房间门，陈舒望都还是处于极度懵圈的状态。

　　云里雾里下了床，光脚踩在地上，拉开衣柜。

　　里面整齐地挂着她之前没来得及带走，晒在阳台的衣服。

　　突然想到什么，她拉开抽屉。

　　果然，里面放着她上次忘了带走的内裤和内衣。

　　······

　　二十分钟后，陈舒望洗完澡，穿着短袖长裤走出房间，瞬间有股枣香味扑鼻而来。

　　林澈正好端着碗从厨房出来，他看了陈舒望一眼。

　　女孩洗完澡小脸莹白，有些泛红，发丝湿漉漉的，有些诱人。突然联想到昨夜女孩的甜美，林澈蓦地怔了下，喉结微滚，又很快恢复沉静。

　　“桌上蜂蜜水，先喝了。”说着，他将碗放在桌上后，又转身进了厨房。

　　陈舒望愣了半晌，这似曾相识的画面。

　　上次，她表白后也是如此，他给她准备了蜂蜜水。但那次，是她再也不愿回想起来的记忆。

　　但这次，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陈舒望乖乖走过去拿起杯子，轻抿了口，甜甜的，温温的，她又喝了几口。

　　······

　　客厅静悄悄的，只有餐桌勺子碰到瓷碗发出的清脆碰撞声。

　　眼下的粥热气腾腾，还未凉下来。

　　陈舒望沉默不语，表面无比镇静，用小勺舀着碗里的粥，实则内心都快爆炸了。

　　她毫无头绪，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但眼前的人并未提起，她在想，林澈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想开口问，但又不敢。明明被亲的人是她，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不敢开这个口。

　　“昨晚——”

　　这样想着，突如其来的说话声，让陈舒望口中还没来得及下咽的粥一噎，她放下勺子，猛不丁咳嗽起来。

　　林澈下意识递过眼前的杯子，陈舒望也下意识接过，猛喝了几口。

　　等她反应过来这杯子是林澈的时候，为时已晚，一杯水，她快喝完了。

　　一杯水下肚，气稍微顺过来了些，由于咳嗽得太厉害，陈舒望的脸变得涨红，眼睛也水汪汪的。

　　她微垂着眸，还在平复呼吸。

　　“昨晚。”

　　听见林澈继续开口的声音，陈舒望握着杯子的手不由得用力了些，指尖微微泛白。

　　还未等林澈继续说，陈舒望抬眸，率先开了口：“你是不是喝醉了。”

　　林澈：“......”

　　风水轮流转。

　　这次不是轮到他说她喝醉，而是她说他喝醉了。

　　气氛莫名地凝滞了会儿。

　　“陈舒望。”

　　被林澈低沉沙哑的声音叫得一个激灵，陈舒望强忍住狂躁不安的心，下意识冷静地“嗯”了声。

　　在陈舒望这里，唯一能说得过去的答案就是，林澈喝醉了。

　　可下一秒，男人就否决了她心中的想法。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要说不清醒，也是看到她和别的人卿卿我我，被气昏了头。

　　男人沉稳清润的嗓音传来，让陈舒望心跳空了一拍，不过她表面依旧镇静，毫无波澜。

　　见陈舒望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林澈面色沉了沉，还是耐住性子扬着尾音问了句：“真的不喜欢哥哥了？”

　　他的声音很柔，语气像在哄人，就和昨晚如出一辙。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陈舒望的脑中瞬间闪过了昨夜那个炽热又猛烈的吻。

　　莫名感觉周围气温在上升，她有些热了。

　　陈舒望将两只手都藏到了桌下，紧张到不由得攥着身上的裤子。

　　她的表情淡淡的，没说实话：“我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喜欢。六年的暗恋，要有那么容易放下就好了。

　　听见女孩的回答，林澈倏地松了口气，他往后仰了仰，慵懒随意地靠在椅背上。

　　下一秒，他起身坐到了陈舒望身侧的椅子上。

　　察觉到林澈向她靠近，在身旁坐下，陈舒望的心快跳到嗓子眼，攥着裤子的手，攥得更紧了，甚至有些出汗。

　　“舒望。”

　　被叫到的人下意识偏过头，怔怔地看着他。

　　男人面庞清冷，但此刻他那双深邃黑眸中的温柔仿佛快要溢出来了，陈舒望有些陷了进去。

　　林澈单手搭在陈舒望身后的椅子上，曲着腰朝她凑近。

　　“都是哥哥的错，再给哥哥一次机会好不好？”

　　男人悦耳清润的嗓音在耳旁响起，带着些许宠溺，有种蛊惑人心的意味。

　　事情转变得太突然，以为是梦里的情形再一次出现在眼前，陈舒望完全傻住，愣坐着，不知所措。

　　一缕碎发从陈舒望的耳后溜出来，林澈下意识抬手，动作轻柔地将那缕发撩起，随后掖在女孩耳后。

　　指腹擦过女孩柔软白嫩的脸颊，陈舒望蓦地颤了下，意识回来了些许。

　　陈舒望定了定神，联想到前几个月发生的一切，她的心静下来，平淡开口：“什么意思？”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做什么。

　　明明之前他的态度不是这样，现在却莫名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转变太突然，她没办法接受。

　　静默须臾，林澈再次开口。

　　“我喜欢上你了，陈舒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