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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荒唐(一) ...

  •   ◎“病弱”“风流不专一”皇上攻×白白净净“大”将军受(我愿称之为所有老攻里最温柔的一个!)
      ◎副CP:副将·林尘×侍卫·江泛
      ◎这瓜保熟包甜。

      本篇CP——(见下文)

      正文开始◎

      这年头的荒唐事是越来越多了。
      身子最弱的那位立上了太子,白白净净的少爷当上了将军。

      这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最近传来的风声更为荒唐——
      “什么?!你再说一遍!”
      “哎哟少爷!”老者气得一口气没喘匀,最后却还是不得不将语气软下来好言相劝道,“您就是要我再说一百遍一千遍,也还是这么回事啊!”

      少年人眉头一皱,清秀的脸上终于有了点正常的严肃性,老者以为是自己将人说动了,然后就听见他说:“叫我将军。”
      “……将军,小祖宗诶!”老者无法,“算我求你,你快回去吧,京城里的事情……”

      “行啦,我知道了。”少年及时止住老人的话头,向外面的人传了一声,“来人,把管家送回去。”
      属下人领命:“是。”
      “对了,一定要把人送到府上,路上不允许出什么岔子。”
      “属下明白,将军放心。”

      不就是公祖黎大肆召人侍寝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才不气呢。

      将军骨气非凡,半晌正色道:“来人,备马——”

      望着将军快马加鞭的背影,手下最亲近的侍卫和副统领四目相对:“将军这是要去何处啊?”
      副统领显然是见怪不怪:“看不出来吗,这个方向啊,是皇宫。”
      “哦。”

      听着江泛稍显落寞的声音,林尘笑道:“怎么,你也想回去了?”

      江泛不动声色又不卑不亢地往侧边偏了偏,与凑过来的人拉开距离:“林、尘、副、将!说话就说话,手可别这么不老实——”

      林尘双手一摊无奈:“没碰到你呢,那么急做什么。”

      “谁急了!”
      “谁急就是谁急了。”
      “……”江泛知道自己在“讲歪理”这件事上说不过他,索性也就不追究这个问题,“我说你一个副将,能不能稍微有点严肃样子?都说什么样的将帅能带出什么样的兵,你看看手底下的弟兄们,你想让他们跟你一样吗?”

      “你也说了,什么样的将帅能带出什么样的兵,”林尘朝着大将军离开的方向一努嘴,“你看看咱们大将军,他——”
      被江泛及时制止:“行了,懂了。”

      果然,没一个靠谱的。

      算了,还不如接着吃烤羊腿。你不操心我不操心的,不是挺好?

      江泛还没重新坐下,就被身侧凑过来的人一嗓子吼得耳膜一震:“今天将军不在,大家尽兴!”
      “好!”
      “好!”
      “副将英明!”

      江泛:“……”交给你的兵,你就这么带?

      林尘转头就看见旁边江泛的脸色,似乎已经猜到了他想说什么,话头一哽,硬补了一句:“明日接着训练——”

      “最近边疆太平,我们这处守关也并无异动,将士们辛苦,放松放松也是应该的。”
      江泛实在不愿意跟他理论,不然总觉得自己在吃亏:“是,你说的都对。但还是不可放松警惕,天下形势变幻莫测,须得小心为上。”

      “是是是,夫人教训得是。”
      “……林尘——”
      “好好好,夫人对我最好。”
      “…………”

      ·
      将军回去的一路上马不停蹄,脑子里竟然全是管家奔波数日带来的消息。
      两年前太子登基成了皇帝,收复失地一统天下,赢得元元拥护爱戴,可是就在前不久,向来勤政的皇帝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听说他的宫殿里每晚都有二十多个男男女女聚在一起,话语声不断却听不清具体说的什么,气氛暧昧,间或还有人哭着被扔出来。

      这是要闹哪样?
      将军想不明白,到了驿站换了马匹,又继续赶路了。

      一路风尘仆仆地回到京都,令牌还没掏出来宫门口的人就都退得远远的给他让路。

      “公……皇上呢?”
      和澄殿的管事公公正站在门口,见人来了忙过来回禀:“回大将军,皇上夜里累了,现下正在偏殿休息呢。”

      “累了?”
      公公笑得勉强:“……是。”

      “行。你退下吧。”
      “是。”

      行啊公祖黎,“夜里”“累了”是吧,行。
      大将军周身冷气,把一路上的宫女太监都冻得低着头不敢吭声。

      走到偏殿门口,他终于还是压下心中万马奔腾的思绪,隔得近些推开了门。

      殿内传来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回来了?”

      一听就是纵欲过度,困死你得了。

      见到人的那一刻他心里骤然偃旗息鼓,平静到有如一潭死水:“是。我再不回来,你打算怎样?”

      “将军无昭不得入京。”公祖黎从倚靠着的小榻上起身,理了理袍袖,“你就这么大摇大摆地闯进我的宫殿,是要造反吗?”

      “我是造反还是兴师问罪,你心里没数吗?”

      “那你兴的师呢?”公祖黎像是听到了什么让人发笑的事,往来人身后瞥了一眼,“就你一个?胜算能有几成?”

      这回轮到大将军不说话了。

      “路闲啊,急着往守关跑的人是你,现在急匆匆跑回来的还是你,你是想当逃兵么?”

      “皇上要治我的罪?”

      “治,怎么不治。”公祖黎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路闲突然就有些心如死灰,并不抬眸,只低着声音问:“做什么。”

      这一副委屈样落进公祖黎眼里,竟把人看得心里一疼。

      “衣服脱了。”

      刚才还是霜打的茄子,这一句话后可是冷水进了滚油锅,路闲两眼通红地抬起头:“你要干什么?羞辱我还不够是吗!”

      殿外的宫女太监们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和澄殿的那个公公,从外关上了殿门。

      关门的声音落在耳朵里更显得讽刺,但公祖黎的声音彰显着不容抗拒的强势:“过来——”

      路闲站在原地不动,嘻嘻哈哈无所谓的那个人突然之间就找不到了,只剩下一个满腹心事赌气又委屈的小少爷。

      公祖黎见人不动,径直走上前到了路闲面前。

      他伸手要解他铠甲,偏偏路闲负气不动,只是眼里的水已经滚圆,堆积到眼睫边沿,再顺势掉下来,四分五裂地打在公祖黎手背上。

      “瞧着清瘦了好些。”
      这么大点人,可别被压坏了。

      公祖黎给他脱了外甲宽去中衣后就停了手头动作,隔着里衣抚了一把路闲后背,轻推他一把道:“去沐浴。”

      这动作很像是给什么毛茸茸的小动物顺毛,公祖黎手上薄薄的一层茧带着掌心的温度,那触感就这样透过里衣传了进来。

      路闲依然不动,原本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没想到宽衣解带的只是为了让他去沐浴洗尘。

      偏殿后有屏风隔开,早已放好了热水,水汽氤氲,朦胧得像是梦一般。
      路闲这才解开衣带,背对着公祖黎抬脚跨进去。

      水温很合适,路闲沐浴水太烫不行,他喜欢偏凉一些,但这一次水温明明高了一点,他却觉得很舒服。
      这一路上实在太累了,接连几天都没睡过多少觉,眼下人一沾到水,不一会儿就脑子昏沉起来。

      他常做这样的梦,梦见前几年公祖黎还是太子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太子总是病殃殃的,从搬进明德殿被宫里人注意到开始,东宫那边便是常年飘散着药味,就连当时的皇帝都不曾来看过这位太子一次。
      但是据说并不是因为太子体弱多病才不受待见,是因为太子的母妃。

      太子之母自然就是皇后,但事实并非如此。
      他的生母,是以往最受宠的萱妃。

      “回娘娘,太子这段日子身子好些了,昨儿还多吃了一碗甜粥呢。”
      “嗯。”萱妃点点头会心微笑,“皇儿是该多吃些,才能养好精神来。”

      公祖黎点头应下,随即转开话头:“母妃,陛下那边的事,有结果了吗?”

      “锦妃之事不该是你参与的,黎儿莫要多问。”
      “可是母妃,明明就是她们欺人太甚,栽赃嫁祸之事谁不会做!”
      “黎儿!”萱妃娘娘厉声止住他的话,“你听话,大人的事你莫要插手。宫里有了新丧,须谨言慎行。”

      其实宫里人谁都明白,锦妃不过是趁着这件事要太子彻底垮台罢了,毕竟这太子皇家血脉纯不纯正都难说,皇帝无非就是顾念萱妃的几分旧情才把他封为太子,而用来交换的,是皇帝赌气之下应允的萱妃让出皇后之位。
      经过这件事后,萱妃也日渐失宠,太子之位摇摇欲坠,跌下来还不是迟早的事么。

      呵,锦妃那三岁小女死得也不亏。

      这件事大概只是个开头吧,后来不知何时,路闲随着他爹一起进了皇宫,他爹去应召,路闲就一个人百无聊奈地乱逛。
      宫里本是守卫森严,可不知怎的,连连被侍卫堵了几次后他转身准备回去,却阴差阳错走过了一条明明有侍卫却并没有被阻拦的路。

      这条路是去东宫的。

      他并不知太子不受宠,只是讶异为何东宫这么重要的地位却无人防备。

      好奇心驱使下路闲没想太多,等真的到了殿门口他才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
      外臣私下见太子,怎么都是罪过。

      路闲当机立断转身就跑,却被放他进来的侍卫拦下了。
      也就是这一跑,十四岁的他遇到了十七岁的公祖黎。

      宫里冷清得很,就连路闲都听说了,公祖黎的生母萱妃去年薨逝之后,宫里的锦妃还有一堆妃子什么的都不在了,皇帝的身子也渐渐不好起来。
      只是不知道这位太子靠着什么办法顽强地挺了下来,东宫之位安稳如山。

      太子已经有了少年俊秀的轮廓,端着药碗坐在池塘边的石凳上。
      他身上的披风素白,俨然一副陌上人如玉的美感。

      但是这印象在路闲心里没维持多久,就被太子一句话破灭掉,他语调偏冷:“本宫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路闲傻眼了,好奇心太重真的有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路闲慌忙跪下,慌乱之中扯了个理由蹩脚且毫无说服力的谎:“小人不知此处是殿下寝宫,因为守卫没拦,我就……冒犯了太子,还请太子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

      太子却危险地眯了眯眸子,眼底一片暗色:“你,就是将军府的小少爷吧。”
      “回太子殿下,正是。”
      “路闲?”
      “是。”

      路闲惴惴不安地磕头谢罪,心慌得快跳出来一般,密集的鼓点擂得他心口疼。也不知道父亲那边怎么样了,说完了事没有?发现他不见了吗?会不会找到自己?能不能来救救他啊……

      公祖黎捏着药碗的手指放松:“起来吧。”

      “谢殿下!”

      “来人,送他回去。”
      也不知是不是刚才说话呛了风,路闲走的时候听见他一直在咳嗽。

      那天都没看到太子宫里什么样,只记得池塘,白衣,还有那人了。
      慌乱之中自然也没反应过来,公祖黎如何知晓他的名字。

      ·
      路闲撑不住往下滑,被公祖黎一把拉住胳膊轻晃了两下:“路闲,路闲。”
      “嗯……”

      公祖黎无法,只得把人从浴桶里抱出来。他光溜溜的身子还在滴水,公祖黎搂着人擦干净后才重新抱起,稳步放到了榻上。

      他皮肤白皙,哪怕就是在军中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也依然如此。刚才又在水里多泡了会儿,此刻身上皮肤连带着脸上都透出几分红晕来。
      桶里放了些安神舒缓的药草,睡得沉些倒也正常。

      给他换了衣衫后公祖黎见他面色尚好,确定他没做什么噩梦,这才将被子盖严实,解下床幔退了出来。

      两年了,再次相见,竟然这样匆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荒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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