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攻用唢呐有什么问题吗》邶风柏舟

5、第 5 章

　　硝子小姐在检查过尸体后，告诉我们确实是人类，而且大脑有改造过的痕迹，应该是特殊的咒术。
　　我原以为是受□□，除了恶心外，没有其他想法，可没想到他们居然是被改造的人类。
　　这就是不同的概念了。
　　受□□成为咒物容器后就已经死去了，操纵身体的是寄宿在咒物上的咒灵，杀死受□□也就相当于杀死咒灵。
　　但是这种被改造的人类，无论被改造成了什么样，在我眼里，他们仍是人类。
　　杀了他们，就是杀了人。
　　只要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作为华国公民，对于杀人这件事，我是从骨子里抗拒的。
　　虎杖的情绪也相当低落。
　　“虎杖，华箐，”硝子小姐温和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他们的死因，是身体改造引发的休克死亡，不是你们杀的，这一点可别误会了。”

　　虽然硝子小姐这么说，但我心中仍有顾虑，对方既然能随便就放两个改造人在影院，难保他手中不会有更多的改造人。
　　之后碰到对方，也许还会对上这样的改造人。
　　我没有办法对这些改造人下死手。
　　就算是国内的正式术师，在执行有关诅咒师的任务时，也是以抓捕为主，特殊情况下才会选择就地击杀。
　　因为我们没有随意处置他人生命的权利，不管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
　　在选择进入咒术界的时候，我知道总有一天会和诅咒师交手，总有一天会遇到必须要杀死对方的情况，所以对于杀人我有觉悟，我也认为自己绝不会随随便便就选择杀这个选项。
　　但现在这种情况不一样，那是普通人，他们被改造成怪物模样，他们没有做错什么。就算我知道他们不可能再变回去，我也没办法就那么轻易地决定他们的死亡。
　　即使我所在的地方并非我的祖国，就算我杀了这些改造人也不会有人谴责我、审判我，可我始终谨记着，自己是华国人，我所接受的教育。
　　我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

　　分析过“窗”的残秽报告后，七海先生说有了犯人的据点线索，他做进一步的调查，让我和虎杖去调查在现场出现过的吉野顺平。
　　但是我和虎杖怎么看都觉得，那人只是个普通的学生。
　　伊地知将两只蝇头交给我们，让我们用这个试探对方能不能看见咒灵。
　　看不到就算了，要是能看到就询问他电影院那天发生的事情，但如果他不仅能看到还能祓除，就直接逮捕。
　　“是误会也没关系，之后再道歉就是了。只是，如果吉野顺平有二级术式以上的潜力，我们就暂时撤退，去和七海先生汇合。”
　　“二级的话，我和学姐两个人应该没问题的。”
　　“那是咒灵的情况，以前伏黑同学说过吧，通常会找和咒灵同等级的术师执行任务，就是说，二级术师必定能胜过二级咒灵，因为二级术师的实力接近一级咒灵。”
　　“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
　　伊地知叹了口气。
　　“因为五条老师根本没讲，”我拍拍虎杖的肩，“我们国家的评级方式就不一样了，诅咒和咒术师的等级评定用的是同一套标准，来这边之后我还是自己去补习的霓虹咒术界基本知识。”
　　怎么能指望那家伙讲这些东西啊！上次五条老师“被”特级咒灵袭击的时候，他把虎杖带去现场教学领域，这不等于是让刚上小学的学生去听微积分课程吗？他不会以为这些东西都是一看就会的吧？

　　“感觉是在自导自演，有点提不起劲。”虎杖捧着蝇头道。
　　“准备上了，虎杖同学，华箐同学...”
　　“诶，等等，有人！”
　　“什么！”蝇头嗖地一下从手里飞了出去。
　　“快快，抓回来！”虎杖扑向飞往吉野顺平方向的蝇头。
　　他抓着蝇头华丽地撞在了电线杆上，引起了吉野顺平和对面胖大叔的注意。
　　“是体操选手吗？”
　　虎杖将蝇头揣进兜里，凑到吉野顺平面前，“我有话要问你，跟我来一下。”
　　哇靠，凑得太近了吧！这个距离放电视剧里不是要接吻就是要打架...
　　五条老师你都教了虎杖些什么啊！！！

　　“等等，现在是我在和他说话，你真没礼貌。”胖大叔开口道。
　　“不好意思，我们有很重要的事，而且比较紧急。”我礼貌地向他解释。
　　“重要的事？小孩子胡说什么？”胖大叔摆起大人的谱，“说起来你这是哪里的校...”
　　我最烦这种仗着年龄把自己当一回事的人了，动不动就小孩子怎么怎么样。
　　而且刚才他和吉野顺平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摆着老师的架子，让吉野顺平去给死去的同窗吊唁。
　　人家明明一脸不愿意了，还在这里自说自话。
　　“你是白痴吗？还是说看不懂别人脸色？”我打断他自以为是的训诫，“人家要不要去同窗的葬礼管你什么事？我们是什么学校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既然这么喜欢管东管西，为什么不管好你不会说话的嘴。”
　　“你...”
　　“你什么你，老师该管的是学校里的事情吧，对着学生说什么脑袋不正常，你觉得是玩笑？好笑吗？老师你看起来真的很蠢诶，脑子里装的是水吗，哎呀我也是开玩笑的啦。”
　　“我...”
　　“怎么，觉得不好笑？开玩笑要别人觉得好笑才是玩笑，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我指着吉野顺平，“以老师的身份教训学生是不是很爽？你自己搞清楚事实了吗，就在这里自顾自地叭叭个没完，要是真的关系好，人家会不想去参加葬礼？动动你那核桃大小的脑子好不好，不要让别人觉得你没有脑子，哎呀，你不会真的没有脑子吧？”
　　胖大叔被我气得整张脸都是青的。
　　呼~来了东京好久没怼过人了，有点技艺生疏了，唉，可惜他听不懂中文，翻译成日语又没那味儿，不然直接祖安问候要爽的多。
　　“你这...”胖大叔明显没怎么骂过人，憋了半天只说出一句，“真是没礼貌的小孩！”
　　我偏了偏头，“不会骂人就赶紧走吧，话都说不利索太丢人了，回去报个班好好学学怎么跟人吵架吧，搞半天就那么一句，亏你还是老师呢，语言水平太差了。”
　　气走了胖大叔，我回过头，虎杖和吉野顺平看着我表情呆滞。
　　“学姐你好厉害！”
　　“行了，办正事。”我走向吉野顺平，“你好，我们有点事情想要问你，能跟我们来一趟吗？”
　　“啊，好、好的。”
　　完了，他好像被我吓到了。

　　我皱着眉，看着走在前面的虎杖背影。
　　靠，这孩子怎么走路姿势这么像五条老师了啊！
　　我记得我入学那会儿，他还不是这样的，难道跟五条老师呆久了就会被同化吗？
　　“刚才，谢谢你。”吉野顺平走在我右边，突然搭话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是说刚刚把那个胖大叔气走的事吗，其实也不光是为了你啦，我很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火气上来了就没忍住。”我侧过头看他，“倒是你，为什么不反驳他的话呢，他说的话明明让你很不高兴，不是吗？自说自话地猜测你和别人的关系，为什么不直接反驳他？”
　　“其实说清楚就好了吧，要是那个老师脑子不清醒，大不了换个学校啊。”
　　他轻笑了一下，“你的生活态度，挺让人羡慕的。”
　　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呢，看来是有什么顾虑？

　　“联系不上伊地知先生，”我晃晃手机，“他应该还在抓跑掉的那只蝇头。”
　　当时蝇头飞走的时候，我和虎杖都下意识去抓飞向吉野的那只蝇头了，然后我就光顾着和胖大叔吵架了，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所以现在可怜的伊地知先生在自己抓蝇头。
　　“那怎么办？我们自己问吗？可是这能直接问吗？”
　　“也没其他办法了吧，伊地知先生不接电话啊。”我和虎杖面面相觑。
　　“算了，问吧！”他转过头，对坐在楼梯上的吉野道，“我说，之前你去的那家电影院，有人死了，你有看到什么吗，例如这种恶心玩意。”说着他展示出手里的蝇头。
　　“不，没看见，这些东西我是最近才能清楚看见的。”
　　“这样啊，那就没啥好问的啦。”虎杖又把蝇头塞回了兜里。
　　这个兜？怎么回事，为什么男生的兜能这么离谱，塞了一个咒灵居然看不出来？而我那些裤子的兜塞个手机都能掉出来！可恶！

　　“能等下那个大概算我上司的人来吗？”
　　“可以。”
　　“谢谢啦。”说着虎杖就顺势坐在了吉野旁边，和他谈起了电影，我不太爱看电影，自觉没话题可聊，就站在一旁看风景顺带发散思维。
　　刚刚桥上路过了一个裹得非常严实的人，好像瞅了一眼这边。
　　裹那么厚，还是黑的，看着就热。
　　所以为什么高专的制服都是黑的，不知道黑色很吸热吗？
　　啊~伊地知先生到底什么时候能抓到那只蝇头，我好饿，好想回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