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第113章 ...
-
池佳“怀孕”乌龙事件发生以后，给徐晚意狠狠上了一课，甚至出现ptsd。
当晚两人进行亲密之事前，徐晚意疑神疑鬼，再三向男人确定东西没问题后才安心沉浸在这场情事中。而江樾，似乎要将这大半个月欠他的都要回去。变着花样儿弄她，还问她能不能再穿一次昨晚的裙子。
徐晚意说：“唯一的一件已经被你撕烂了。”
江樾笑：“再给你买。”
徐晚意拒绝：“做梦！”
不可能再穿了。
一想起来昨晚的翻云覆雨，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穿，除非她自己想不开。
······
休假第三天，徐晚意考虑到贾惠兰还在南城，耗费休息时间联系她谈论了纪录片拍摄事宜。之前在电话中沟通过一次，这次见面两人交谈愉快。贾惠兰表示，若自己的故事能让更多女孩看见并从中汲取教训，若能警醒她们不要踏上她的不归路，她非常愿意参与拍摄。多一个人看见，也许少一个人受伤。
和贾惠兰在咖啡厅门口分离后，天光渐暗，夕阳染红半边天，徐晚意顺种满银杏树的街道往前走，她低头打开和江樾的对话框，编辑消息：【我这边结束啦】
江樾秒回：【我大概十分钟忙完】
徐晚意：【那我慢慢走过去等你】
昨晚江樾在做晚饭时梁淑梅给他打来电话，她意外拿错手机误接了。江樾母亲知道她回南城后，在电话里盛情邀约她今晚去家里吃饭。
“晚意你跟小樾一起回来吃嘛，他都好长一段时间没回过家了。”梁淑梅的话让她无法拒绝。
“要是你愿意来，那小子肯定愿意回家。”梁淑梅滔滔不绝。
徐晚意开了免提，无声问江樾怎么办。
江樾的回答是：“你想去我就回，不想去我就之后再回去。”
不想去，他就等徐晚意离开后再抽空回。本来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就短，能过一天二人世界是一天。
生怕江樾说的话被梁淑梅听见，徐晚意慌忙取消免提，将听筒靠在耳边。
梁淑梅应该听见了，也猜测到儿子不愿意回家的原因。
“晚意，上次小樾和他爸爸吵完架僵到了现在，我是真拿他们俩没办法，要不你帮阿姨劝劝？就让他明天回来吃个饭？”
“行...阿姨我帮你问问他...”
挂断电话，徐晚意如实告知问江樾要不要回去。
江樾无所谓，说都行。
都行的结果是，徐晚意同意了。
空手去不礼貌，路过一家花店，徐晚意进去买了一束花。再出来时，最后一丝天光被黑暗吞没，城市被霓虹灯点亮。
沿街道向前走，警局建筑近在眼前，徐晚意边走路边回复工作微信，忽然听到一道清甜的嗓音。
“徐徐姐姐——”
她愣怔抬头。穿着夏季校服的王文星从一个女人身侧迎面跑过来，刘海随风肆意飘动，她颊边漾着梨涡。
“好久不见了，徐徐姐姐。”
她的腿被抱住，垂眸，小女孩笑弯眼，灿烂如花。
“好久不见呀，星星。”她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小女孩脑袋。
女人走过来，王文星大方介绍：“妈妈，这就是江江哥哥的老婆，徐徐姐姐。”
徐晚意心里咯噔，笑容僵硬了瞬。
什么老婆啊！！这茬怎么还没过啊！！
“你好。”徐晚意微笑打招呼。女人保养得很好，干练精神，看上去比王伟德年轻，估计三十出头。
“来等小樾下班吗？”女人笑着说。
“对。”
“徐徐姐姐我们也来等爸爸下班！”王文星拉住徐晚意的手不停晃动。
徐晚意愣了瞬，燃起一颗八卦的心。
简单寒暄两句，和江樾碰面上车后，她问的第一句话是：“星星爸妈和好了？”
男人启动车，“应该是吧，师傅最近下班比较早，来上班心情也挺不错的。”
徐晚意弯唇，“那挺好的，星星的愿望实现了。”
“什么愿望？”
“爬山那次星星和我说，她今年许的生日愿望是希望爸爸妈妈能和好。”
“怎么没和我说。”江樾神情淡漠直视前方。
徐晚意失笑：“因为我们交换了愿望啊。”
那时他们玩石头剪刀布小游戏，输掉的人说许下的生日愿望。霍亦豪的心愿是希望哥哥早点结婚，不要孤独终老。
“你的愿望是什么？”车停在信号灯前，男人偏过头，神情认真。
“我还没到生日呢。”
“那你想实现的愿望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徐晚意双臂环胸。
“我也可以和你交换啊。”
江樾即将说出前天晚上许的愿，徐晚意蓦然捂住耳朵，慌忙打断：“我不听，你别告诉我，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谁跟你说的，只有小孩才信这些话。”江樾宠溺笑。红灯转绿，他继续开车。
知道她的心愿后，他就可以帮她实现。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会去实现。
徐晚意哼了声，没回答。
车厢静谧片刻，江樾试探：“真的不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
“不想。”
想啊，但不用问都知道，一定与她有关。
“好吧。”江樾放弃挣扎。
“好吧，你许了什么愿。”认输了，徐晚意看过去。
转眼间，江樾不打算说了，“你猜。”
徐晚意愣了瞬，无奈笑：“江樾你干嘛啊，不是你说要告诉我的吗？！”
“不是你说愿望说出口就不能实现了吗？”
“不是你说只有小孩儿才信吗？”
“......”江樾沉默了，无话可说。
他许的愿望是，能和徐晚意长长久久在一起，家人身体健康。
以前他从来不信愿望说出口就不灵的说法，但眼下，他忽然有些怕了。他不敢赌。
“幼稚鬼。”徐晚意评价。
“嗯对，我幼稚。”要问的是他，不说的是他，他无力反驳，故作不在意。
“对啊对啊，江樾是个幼稚大男孩。”徐晚意附和。
“男人，不是男孩。”江樾纠正。
“...好好好”徐晚意笑出声。
真是个幼稚鬼。不管时间如何流逝，他依然是记忆深处那个风华正茂，肆意张扬，一身傲气的少年。
其实，她这五年以来的生日愿望已经实现了。
如果她和江樾的缘分未断，是否会有相遇的那一天，是否会有重归于好的那一天。如果有，她希望，她们可以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一直有多久，永远有多远，只能在时间的长河里去验证了。
*
要是提前预知这顿饭会吃得如坐针毡，徐晚意一定不会为难自己。本来胃不舒服还在吃药治疗中，现在吃完这顿饭估计更不舒服。
江樾明显还在生他爸爸的气，面对江毅的主动示好，他神情淡漠，事不关己，像个局外人。能应付两句就应付两句，不能应付就选择忽视。
好几次都是徐晚意在桌下伸腿提醒他，他才回过神回应江毅的话。
吃到最后，徐晚意觉得自己像个无情的微笑机器，和梁淑梅两人在一潭死水的氛围中挣扎上演二人传。即便如此，也没能拯救这濒临窒息的吃饭氛围。
晚饭在诡异的沉默中结束，江毅离开去后院浇花，梁淑梅进厨房洗水果。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徐晚意和江樾两人。
“江樾，你爸走了，你现在还要继续板着一张脸吗？”徐晚意面对他，小声说。
“...我有吗？”江樾低头看她。
徐晚意点头，反问：“难道没有吗？”
一顿饭除了叮嘱她多吃点外，说话不超过十句。
他现在的低气压快辐射到她了。
互相瞪眼片刻，男人失笑，伸手揽住她的腰。
“你干嘛啊，你爸妈都在，一会儿被看到不好！”徐晚意心底咯噔，连忙挣脱却被紧紧束缚。
“我怎么了？”男人眼尖注意到从厨房出来的人，松手改为牵的，随后抬起十指交握的双手，“牵个手都不行？”
徐晚意嘟囔：“你怎么——”
“晚意来吃点水果吧。”
梁淑梅从厨房端着果盘出来打断她的话。
······
小坐十多分钟，吃了些西瓜和樱桃，江樾准备和徐晚意离开。
“你爸估计还在打电话，要不你等他打完。”梁淑梅站起身，望向后院的那道身影。
“不用了，小意胃药没带，得回去吃药。”江樾婉拒，不太想和他父亲正面接触。
送两人到前院，起风刮起层层热浪，枝叶窸窣作响，虫鸣不绝于耳，似乎又有一场雨要降临。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慌忙叫住：“江樾，你过来一趟。”
众人回头，江毅表情凝重，指名道姓明显有话要讲。徐晚意下意识收回视线看他。
“我过去一趟。”犹豫再三，江樾决定过去。
目视父子俩的身影消失在客厅转角，徐晚意收回视线。
“小意，最近还好吧？”梁淑梅挂着笑问她。
“还好啊。”徐晚意弯唇，风刮起她的碎发，头顶洒下的暗黄灯光显得人愈加柔和。
“那就好，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和阿姨讲。”梁淑梅顿了顿，“人这一辈子就是会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情，只要熬过去了就好，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以后就和小樾好好过日子，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啊。”
徐晚意愣住。她似乎是在暗指父亲去世这件事。
“我没事，阿姨。”她在笑，却有种莫名的悲伤。
怎么可能没事。梁淑梅从医十几年，见过多少大风大浪。故作坚强只会让她愈加心疼眼前的人。
······
书房内，氛围死寂。父子俩僵持不下，一个站在门边，一个站在红檀木书桌旁。
江毅将烟掐灭往前走了两步，靠近清冷淡漠与他有三分像的男人。
一根烟的时间，江樾一个字没说。
“杨宏俊这个人，有联系你们吗？”江毅面容严峻。
江樾紧绷的神情松动了一丝，沉着应对：“怎么？”
“王伟德还在查这个人？”江毅直戳重心。
江樾的沉默即为答案。
“转告王伟德，让他不要再查了。”江毅又点燃了一支烟，“荣辉这件事另外找破口，不要从这个人入手。”
“为什么？”他问。
“杨宏俊是十年前撞死他徒弟的人。就因为荣辉以前救过他一命，杨宏俊为那个人卖命不惜撞死了警察，你觉得他知道荣辉死了以后会放过王伟德？”
江樾凝固了。他知道，但他没往深处想。
“杨宏俊最近在找王伟德，让他小心点。”江毅坐下，烟圈在他沧桑的面庞弥漫开来，“亚湾七号这件事涉及的东西太多，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杨宏俊很有可能再次犯事，刑侦那边也在跟进，你们就不要再插手了。”点到为止，江樾不至于听不懂。
*
回家路上，车行驶在城市高架桥上，掠过一盏又一盏昏黄的路灯，车内忽暗忽明。
徐晚意偏头，男人陷在阴影中，他的表情稍显凝重，明显心里有事，“你爸爸和你说了什么吗？”
“案件上的事情。”江樾回应她，“今晚吃饱了吗？”
“饱了啊。”徐晚意端坐着，乖巧回答。
手机震动了下，她打开看清眼下的文字蓦然抬头：“李盛见习要结束了？”
“他和你说的？”
徐晚意照念对话框李盛发来的消息，忽略开头刺眼的称呼，“哈喽明天是我上班的最后一天了，邀请了大家来参与我的欢送会，哥也会去，嫂——”她慌忙改口：“李盛问我要不要去，说你也会去。”
“他明天最后一天了？”徐晚意问。
“对。”
她垂眸回复：【好呀 提前祝贺你见习结束】
“要不要给李盛买个礼物啊？”徐晚意问。
“不用。”想都没想，江樾直接拒绝。
“...好歹人家也叫你一声哥好吧。”徐晚意失笑。
“那是他单方面的。”
徐晚意饶有兴味哦了声，“那我叫你哥呢。”
“...双方面，不介意你多加一个字。”
“...服了你了！”徐晚意故作生气转过头，不再看他，弯起的唇角却将她的好心情出卖。
-
思索江毅对他说的话，江樾一夜没睡好。早晨到派出所，被李盛欢喜的心情传染，还没来得及告诉师傅，便有噩耗传来。
新上任的黄涛在职不到一月，今早出门时被一辆废旧的汽车撞伤，当场死亡。凶手肇事逃逸，正在通缉中。
而凶手是，杨宏俊。
办公室得知消息后乱作一团，江樾愣坐在原地，四周传来的讨论声变成尖锐的耳鸣，他浑身发凉掉入冰窖。
这一刻他好像意识到，如果升职的人是王伟德，那么今天发生这件事的人会是他的师傅。
难怪昨晚父亲会对他说那些话...是已经预料到杨宏俊今天会开始行动吗...
来不及多想，他慌忙站起身，砰一声破门而入办公室门，只想把昨晚的对话告诉王伟德。
办公室灯光明亮，江樾掌心贴门板滞在原地，正在打电话的王伟德缓缓移开视线，表情沉重。
他带上门，提步走过去定在办公桌前，纹丝不动。
片刻后，王伟德挂断电话，“什么事？”
江樾将昨晚的对话原封不动进行转告，“现在杨宏俊的下一个目标...可能是师傅你...”
窗户开了一条缝，风肆虐大地，呼啸声传入室内。
王伟德坐下后，喝了口水，肯定他的说法：“是我。”
江樾内心咯噔，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绑架了田欣雨。”
“什么？”江樾难以置信。
谈话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两人同时垂眸，落在桌面手机上的那串陌生号码。
王伟德接起电话，听筒的声音溢出来，对方轻浮挑衅：“王警官，好久不见。”
“田欣雨是不是在你手上？”王伟德沉着冷静。
“你猜啊——”对方漫不经心，似乎做了什么，女孩崩溃的哭声传了过来，“我来找她拿东西，没想到东西已经在你们手上了。那我留着她自然没什么用了啊，王警官，你说是吧？”
王伟德蹭一下站起身，“你有什么要求直接提。”
“我没什么要求啊，太久没见面了要不叙叙旧？”
“地址在哪。”
“行，我发给你，限时一小时哈，只准你一个人过来，要是有人跟着你，我就不能保证你能见到活着的田欣雨咯。”
“你——”
电话被蓦然挂断，嘟嘟声萦绕在耳边，王伟德慌忙站起身：“我出去一趟。”
“师傅我跟你一起去——”江樾慌忙开口。
王伟德慌忙拉开门，一行在门口“窃听”的人失去支撑点纷纷踉跄两步，随即立正站稳。
“师傅，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明宇师兄请假了我顶上！”李盛义不苟言笑。
“加我一个。”霍安远笑。
作者有话说
第114章 第11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