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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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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得不错！”
听到这句话，马尔蒂尼把眼神从窗外拉回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孩。
“你带着伤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句吗？”
他的语气很平和，听不出有什么异样。科科看了他一会，叹了口气。
“我只是想见见你！”
“科科，我以为你已经长大了！”他转过头，夜色深了，窗外夜凉如水。“就象你这次能捡回一条命来，应该谢谢亚娜！”
“我才不会去谢那个女人！”科科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保罗，我承认我很自私，但是我不会去谢马拉斯家族的人，永远也不会。因为是他们害得你成现在这样……”
“不……不是这样的！” 马尔蒂尼依旧平静，几乎平静得冷淡，“那是我自己的选择，不关任何人的事。”
“可是……”
“不要说了。科科。听着，这一个月你要好好养伤，哪里也不准去。”
科科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马尔蒂尼的脸色如此严肃，他撇了撇唇不再讲话。
“给！”
马尔蒂尼的脸色有些变了，蓝色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青年手里的东西。
“……怎么会在你这里？”
科科依旧撇着唇。
马尔蒂尼深深地看着他。
“你是为了它才受的伤？”
科科依旧倔强的不肯说话。
马尔蒂尼叹了口气，科科拉起他的手，把东西放在他手里，然后转身朝门外走去，马尔蒂尼皱着眉，但并没有阻止他。科科走到门口的时候，没有回过头。
“不用谢我。不用担心我。我自己会回去。”
这几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但马尔蒂尼听懂了，只因为他太了解眼前的这个人了。
他的手上，静静地躺在一串红色的珠子，在灯光下色彩流转，发出奇妙的光芒。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但是……已经离开他太久太久了。
物是人非啊。
当初戴过它的那个人，现在还在吗？
BOBO看到内斯塔的目光，一直盯着马尔蒂尼和科科所在的房间的方向，他知道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他该不该为他解答？既然是PIPPO信任的人，他没有必要怀疑。想到这里，他开口了。
“科科以前也是米兰企业的人。”
？内斯塔回过头，看着高大的男子。米兰企业的人？科科？
“但是他现在属于米兰□□组织之一。”
“可是他跟米兰企业还有很多的联系不是吗？”内斯塔观察到的，看到的，都告诉他，科科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错。”BOBO叹了口气，关于科科的事，还有谁比他更明白呢。“其实你应该见过他的。”
“我？”内斯塔一怔，不可能啊，BOBO不可能知道科科来看过他呀。
但是BOBO说的却不是这件事，他的思绪回到了那个罗马的夜晚。“你忘记了吗？我们第一次在罗马相遇的时候，你在宴会的花园里看到的，和老大在一起的那个人，就是科科！”
骤然间翻江倒海，内斯塔只觉得被人重重击中，他怎么会忘记？那个夜晚，他看到扑朔迷离的夜色下两个拥吻的身影，从此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一切的劫数，好象就从那一刻开始……
原来那个人，竟是科科啊……
“你看到的，科科，他深爱着保罗！”
“但他却，不爱科科？”他对每个人只是抱着游戏的心情吗？科科的以前，不就是现在的自己吗？
BOBO看了他一眼。“不是不想爱，只是不能爱！”
他真想大喊一声，为什么不能爱？但他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以马尔蒂尼的权利，他能得到世界上所有别人得不到的东西。而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谈论他是否能爱？又用什么身份去阻止他泛滥的爱情?
他什么都不是啊，他也只是他的一个猎物而已。
“桑德罗！”
不知道谁的声音，近在咫尺。
“西蒙尼？”内斯塔又惊又喜的看着棕色头发的男子，一边摆摆手示意身边明显处于戒备状态的BOBO放松，一边走到前面的人身边。“你怎么到米兰来了？”太过兴奋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西蒙尼与往常完全不同的脸色。
西蒙尼不说话，也不动，双眼死死的盯着他，好象从来也没有看过他似的。
“……你……怎么了？”内斯塔有种异样的不好感觉。这个孩子的眼睛里为什么流露出那样的目光，仿佛带着无比的仇恨，他不自禁的想往后退。然而……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让整个喧闹的舞会骤然之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往这里射来，一瞬间，寂静的象是无人一般。
内斯塔捂着自己的脸，难以置信地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也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是那么直直的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让西蒙尼整个崩溃了，他绝望的凄厉地喊了出来。
“为什么？难道你真得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吗？为什么要背叛拉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桑德罗，你说话啊，你不是说过，要永远和我们在一起吗？你这个叛徒！！！！……”
那个声音在过于安静的场所里游荡着，仿佛什么绝望的幽灵在嘶吼。所有人都惊呆了。
内斯塔的心在那一瞬间狠狠刺痛了，离开拉素的痛苦他一直埋在心里，一直觉得自己做的是牺牲，可是……没想到，到今天看来，这只是他一相情愿的想法而已，连西蒙尼都这么想他，那么外面的人呢？会怎么评价他？
“你这个骗子……”
西蒙尼仍然激动着，BOBO实在忍不住了，冲上去拦住他。
“喂，谁放这个家伙进来的，快把他赶出去！……”
已经有保镖出动了。西蒙尼仍在挣扎着，那双眼睛依旧执拗得盯着内斯塔，象一头受伤的狼一般。
旁边的人一阵哗然。BOBO正想自己动手。
“放开他。”
这个声音一响起来，所有的人似乎又陷入了魔咒之中，都不再说话，所有的人都抬起头，看着那个男人如君临天下般的走了过来，四周的人怀着畏惧的心往后退开。
马尔蒂尼走到了内斯塔身边，但他没有去看他，他的眼睛牢牢盯在了西蒙尼的身上，如此锐利的眼神，如此强硬的气势让西蒙尼完全没有了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而是愕然的看着这个男人，米兰之王。
“如果你想知道什么是背叛，什么是欺骗的话，请你回去问问你们的总裁大人，我想他会告诉你它们的定义。那么你一定会为你今天的行为忏悔，但是你已经无从挽回。”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如此铿锵有力，让人不得不侧目，不得不信服。内斯塔完全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有了一点点变化，他缓缓地转过脸，看着身边的男人。那高大的强健的优雅的身影，象他第一次出现一样侵占了他的视线。但是他模糊的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男人就象是挡在他面前的一道墙，仿佛会替他阻挡所有的风雨。他突然觉得很安心。那是这么多年以来，即使在母亲身边也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马尔蒂尼仍然看着西蒙尼。
“……如果你认为我是那个让他离开拉素的原因，那么你错得离谱。”他转过头凝望着那双清冽的眸子，“虽然我希望如此……”
内斯塔低着头，咬了咬唇然后再抬起头，在那一刹那间他下了一个决定，就算不知道未来是对还是错，但他决定了。他再往前走一步，靠近马尔蒂尼。
“你赢了，我属于米兰！”他仰起脸，目光如水地看着那张英俊的面容，有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周围的一切似乎已经通通远去了。他只是看着他，看着他。
马尔蒂尼迟疑了一会儿，他是什么意思？他想做什么？但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傻孩子啊……心莫名的被酸楚的温柔所弥漫，深深地深深的震撼着他，而这种温柔的震撼已经泛滥的超过了以往的任何界限。
温柔得抬起手，抚摩着他的脸庞。马尔蒂尼顺势将他带入了自己怀中。但只是怜惜地拥抱。
他只是想拥抱他，只是想让他的悲伤不再溢满心房。
“走吧！”
他牢牢地牵着他的手，拥着他一直走出了宴会的大门。马尔蒂尼从来就不惧怕任何人的目光，任何人。
阿德里亚娜看着他们的背影，漂亮的睫毛轻轻扑扇了一下，就别过脸。她想她不能在这么看下去了，他的保罗啊，这样的游戏到底还要持续几次？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头？
保镖将西蒙尼拉了出去，他似乎突然之间失去了所有的知觉，没有任何反抗，任由他们将他拖出了房门。
“小姐！”
加布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保镖恭身离去。
“愿意去喝一杯吗？”
加布微笑着，看着眼前的黑发男子。
沉默，沉默，一路上，只有汽车在公路上飞驶时发出的摩擦声，还有耳边呼呼的风声。内斯塔没有说话，他似乎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是他的手依然和马尔蒂尼的握在一起，仿佛那是支撑他的唯一力量。
BOBO从观后镜中看到他的老大，他跟了那么多年的老大，他的脸上露出了他常常露出的那种神情，这种神情，只有在思念那个人的时候才会有。
也许，这就是劫数。
他在心里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