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发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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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的周日正适合出来溜达溜达。
黑夹克白衬衫牛仔裤，看着就是年轻大学生的模样，朱星辰可是一大早便起来洗漱打扮，用水抓蓬松头发还用发蜡喷了喷。
“蜜汁碳烤猪肋排有103人推荐，我上次也尝了，不错，必点。金霜花生也有推荐，但小明好像对花生过敏，算了。哦对！还要看看折扣券……”
他边走边看手机提前决定点菜，虽然这家创意菜馆有些难约，好在他去过一次已经算老顾客了，朱星辰打声招呼位置也能提前订。
他坐到预订的位置上点完菜，就见从前福利院的发小胡晓明急匆匆赶到了。
这小子应该是急着出门来见好友，连自己都来不及捯饬，下巴上的胡茬都没刮干净呢！
朱星辰不由得有些小得意，看小明多想他！
“小明小明，好久不见！”他兴奋地朝胡晓明挥手，笑容比快乐的孩童还要灿烂，仿佛回到了当初他们一同无忧无虑玩耍的小时候，“我怎么感觉你瘦了点？告诉我，你是不是偷偷健身了？诶，你黑眼圈有点重，嘿嘿嘿，是不是昨晚纵欲过度了啊……”
这黑眼袋夸张的，比范郁那斯还严重！
胡晓明喘着气坐下，他微微皱眉眼神有些虚焦，“没，只是晚上没睡好，最近忙也没好好吃饭。”
朱星辰惊呼：“那可不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今天我请客，菜也点好了，有很多肉，你可要好好补一补！”
他高举着手让服务员上菜，今日例汤便端了上来。
“这家店的每日例汤每天都不一样一周轮换，今天是我觉得最好吃的奶油蘑菇汤！”朱星辰从桌旁的餐具盒中取出调羹递给胡晓明，“来，拿着，快尝尝！”
胡晓明似乎确实没睡醒，金属勺子都快伸到他脸上了才反应过来：“哦，好。”
“虽然有人觉得打碎蘑菇做的汤会有种过浓的腥味，但这家的一点都不腥还很鲜！我上次尝过就觉得很好吃，一定要带你来吃一次。”
奶油蘑菇汤很是浓稠，调羹下去旋转有些阻力，胡晓明心不在焉地机械性进食，菌类扑鼻的香气也无法唤醒他魂不守舍的头脑。
虽然朱星辰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并不意味着他不细心。
胡晓明捏着调羹的手在微微颤抖，眼神时不时漂移躲闪，送进嘴里的浓汤总会滴落小半。
他的朋友在害怕他。
原本他们之间能随意开玩笑随意调侃，但现在甚至比陌生人还陌生。
朱星辰终于安静下来。
“小明？”
他小心翼翼轻声询问。
胡晓明却被这轻声细语惊得虎躯一震，就连调羹都失手摔进了汤碗，溅出几滴浓汤。
朱星辰见他如失魂落魄一般，更加担忧：“小明，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是工作上被狗领导乱使唤，被迫调休加班了？还是你和兮兮有了矛盾，你惹她生气了……”
不知是哪个关键词成为了引爆导火索的火星，胡晓明忽然瞳孔地震抬头盯着对面的朱星辰。
朱星辰被他这眼神吓得后仰了一下，“怎，怎么了？”
“是，是徐倩兮不见了。”有些神神叨叨的胡晓明喃喃到。
“兮兮？是不是你们吵架……”
“我知道，我知道她是被那种东西抓走的！”
胡晓明突然激动起来，他双手抱头眼中满是痛苦与绝望，声音夹杂着哭腔在这创意菜馆种格外突兀。
他身体逐渐蜷缩，眼泪也滚落下来，“但我，但我不敢啊……”
周围有议论声传来，朱星辰惊慌地转头，其他坐着的顾客果然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
“小明，小明你先冷静……”
朱星辰伸手想先握住他的手安抚他，没想到反倒被胡晓明抓住了手腕，而胡晓明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一般，再次爆发出强烈的求生的疯狂。
“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把兮兮救回来的对吧！拜托你，朱星辰！我出多少钱都行的！只要你能把她救回来我什么都能做！”
朱星辰被胡晓明吓了一跳，他被蛮力拉扯住收不回手，但也没甩开疯狂的胡晓明。
他们难不成是碰到异种了？可他们应该也不会去深山老林爬山，可能只是瞥到一眼所以记忆错乱了？
听说零一组五六组经常能遇到莫须有的谣言，有好事者把他们的言论总结上报当委托，追查半天到头来只不过是有人吹牛编纂的。
可朱星辰也不敢完全否定异种的可能，他也不认为自己的发小会是精神病，但他也不能私下帮忙到处找人，要是没有和楚伏天组长他们一起行动，时间一长他身上无法控制溢散而出异种的气息到处沾染反而会引来不速之客。
而且他也不敢在休息日找楚伏天。
虽然在平时他一直在活跃气氛知无不言，但单独面对组长的时候，他总会心里发怵，有种莫名的畏惧感。
朱星辰见服务员也皱眉想靠近询问，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拍拍胡晓明的肩膀，“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冷静。这本就是我该接受的工作，我们找个时间再约一次，我把组长带来签好文件我们就能出发找人了！”
胡晓明漆黑的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亮，眼泪也暂时止住，“好！那就明天早上，越早越好！”
他松开朱星辰的手用衣袖胡乱擦了下脸颊，“需要准备什么吗？我立即回去准备！”
胡晓明收敛了情绪，周围的顾客和服务员也不再看来，朱星辰松了口气说到：“也没啥，就是回忆梳理一下兮兮失踪的细节，时间地点经过越具体越好。我们找兮兮的话也算是找人的委托，可能需要支付一笔委托金。”
“其它还有吗？”胡晓明急忙追问。
“没有没有，就这些。不过你联系不到兮兮没有报警吗？”
朱星辰知道他的这两位发小互生情愫已经交往有两年了，为了避嫌他线上也不常与徐倩兮交流，最多询问三人聚餐出游是否可行。
平时他约胡晓明吃饭更多一些，毕竟同为男性，不带徐倩兮说些男性话题还是有必要的。
没想到这次两人约饭前徐倩兮出了意外。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似乎是回想起徐倩兮失踪的细节，胡晓明表情再度惊恐仓惶起来，“她消失了，就在我面前，我想抓住她，但又不敢……”
眼见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要泛起波涛，朱星辰也不敢再提徐倩兮刺激他了，“兮兮那么坚强肯定不会出事，你放心，有我还有我组长在，一定能找到她！现在要紧的是你的身体状况，看你憔悴的样子，你得先吃好休息好啊……”
然而胡晓明并没有听进朱星辰的后半句话，“对，对。拜托你们，对，我得赶快回去准备！”
“诶，小明！”
胡晓明起身就走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再没有看他一眼。
这一桌子菜还没动呢……
猪肋排的香气撩过鼻尖却无法久留，朱星辰抬起的手缓缓放下，他面对自己为发小精挑细选的菜肴久久不语，只是望着蒸腾的热气逐渐消散。
*
“所以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处理朱星辰朋友的委托？”
江云刚到医务室就见朱星辰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高速转圈，他坐下了朱星辰还在转圈，直到楚伏天进门才终于停下窜到他面前焦急地说出了自己发小失踪消失的事。
大家都刚来上班呢，朱星辰心爱的小板凳都没坐，就急着拉楚伏天出去要签委托。
楚伏天面色不变依旧淡定非常：“你确定不是他编造的谎言，人真的失踪了吗？”
“确定，我确定！小明走后我立即给兮兮打了电话，都打了三次了她一次没接！”朱星辰小鸡啄米般点头，“只要组长你一句话，我立即找郝主任要委托书，咱们立即去找小明签委托！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他会叙述兮兮失踪的细节，还有准备委托金！”
胡晓明和徐倩兮都是他以前福利院的发小，现在一个精神恍惚一个下落不明，朱星辰在家是越想越急，一直盯着手机时间没有睡觉，恨不得马上快进到调查局上班时间。
想起昨日胡晓明的举动，朱星辰又失落地低下头，他这如过山车般变换的情绪看得江云一愣一愣的。
只见朱星辰忽然自己甩甩头，很快又恢复了朝气蓬勃，对签委托找人势在必得，江云放下心来，看来朱星辰暂时不需要心理疏导。
“但人口失踪这种事，应该让零一组的人来吧。”
范郁也才来上班，他还没到隔壁小办公室就听见朱星辰那大嗓门把事情说了个八成，干脆站在门口提出自己的意见。
朱星辰撇嘴，范郁精神萎靡一看就不想出门，碰到任务肯定想推脱。
没想到这次管谏诤也站在了范郁那里，“不如让零一组的按老规矩先算一卦，确认一下失踪者现在的方位和状态。”
在算人上还是得看零一组那些神棍，算出人还活着至少能暂时放心，算出人凶多吉少……至少还能提前准备后事。
而且人是死是活，委托的性质可不一样。
若事情真与异种有关，人死了就可能还有其他牺牲者，事情可就大发了。
管谏诤：“先求个定心，再定下委托性质，迫不得已我们也不好出手。”
“对，诤诤你说得对……”
朱星辰昨日自己便想到了他们直接出手的弊端，只是自己在家焦虑内耗反倒着急起来，忘了他们异种出面的影响。
管谏诤手机上也有其他组组员的联系方式，二三组除了楚伏天亲自出面，一般便是他与其他组交流。
“我已经向零一组的发消息了，他们很快会派人来。”
江云见管谏诤手机发消息找人觉得有些不妥，“不用我们上门拜访吗？”
朱星辰摆手：“不用不用，反正我们讨人嫌，去了他们地盘反而会被赶出来。有事大家都是线上联系的，线下基本不碰面。”
想起之前三组会议上，五六组的余巧副组长也说线上讨论，说不定这也是调查局的规矩之一。
江云点点头，默默在心中的工作簿上记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发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