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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对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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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了开始了!
男主和女主开始互动了,接下来男主就要一展雄风,掳获美女芳心了。
楚逍燃坐在旁边静静地吃起瓜来,就差个子儿了。楚逍燃下意识地扫视了下桌案,没看到有瓜子。
看来古代人是享受不到嗑瓜子的快乐了。
楚逍燃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正襟危坐,把目光重新放到许南城身上。
只见许南城手持的玉剑通透如雪,剑体覆盖着一层银辉,周身散发着一股叫嚣的气势,仿佛瞬击搏发!他点剑而起,向空中上下挥动着,剑锋所划之处皆留下一道透明的痕迹,组合在一起成了一个五芒形状的星宿不显于空。
他划的剑气是流星?竟然和五角星一模一样,原来这么早就已经有具象的意识形态了。想想也是,古代有那么多杰出的数学家,他们的智慧和思想逻辑都很超前,推动着社会不断发展进步……
楚逍燃认真而专注地看着,墨瞳如一面明镜般映射着许南城轻盈矫健的身形。楚逍燃眯了眯眼,那快如疾风的动作在眼底被分解开来,招式铭记于心。
紧接着许南城又如游龙穿梭,脚尖微踮,足不沾尘,行走四身,轻若游云,带起衣袂翩跹。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随着他的快速移动而四处自在游走。而后他快步流星,身形与数个剪影融合为一,回到了最初的位置上,负手而立。
“好一个惊才风逸!”君怜苓喜形于色,拍案而起。
“谢公主谬赞。”
“将军请回座吧。”君怜苓朝许南城说道。而后吩咐旁边的侍女:“为许将军斟酒。”
“许将军实属才貌双绝,来,本宫敬你一杯。”说着便拿起玉觞放于唇前,用另一侧宽袖掩面,缓慢抬颈作势饮下清酒。
“末将不敢当,公主请。”许南城举杯抬头一饮而尽。
“对于许将军的才情,我也是早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影步…流星,剑如其名,若是上了战场,许将军必定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啊!哈哈,许将军已然有了令尊许讯大将军当年的风范。”司马渊打着官腔谄谀着。
“司马大人过奖了,南城不过一介后起之辈,家父在南城心中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楷模。”
听到司马渊提到许讯,许南城突然想起了自远赴边境后好几年未见过的父亲,思念顷刻间涌上心头,化为一片柔软。
许南城仿佛又回到了那年的春天,父亲在院子里教自己练剑习武………
司马渊还在继续说些什么,但搭了好几次话也不见许南城有所反应,一个人打着哈哈有些许尴尬,司马渊兴致缺缺,便不再有所言语。
………
许南城刚回过来神就听到君怜苓开口:
“今日的生辰宴会本宫甚为欢喜,见各位大人也都玩的尽兴,本宫也很是欣慰。”
君怜苓接着说道:“至此,各种优伶表演也欣赏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由本宫做主,诸位与本宫一同玩飞花令,最终胜出的人本宫重重有赏,还请诸位尽情发挥,不遗余力。”
飞花令?楚逍燃自然是知道古代宴席间为助兴,通常都会设置诗词接龙这么一个娱乐环节,但问题是原剧情里没有这个啊,许南城表演完剑术后君怜苓就一门心思在他身上了,直接解散宴席,和许南城找了个“私人”空间单独约会去了。
怎么和原剧情不太一样了?那接下来的一切岂不是都是未知的了。
楚逍燃心里顿时有点复杂。
“本次的主题就为“情”,诗与词皆可,亦可用曲,所对诗句格律无须一致,但对令人所对诗句中的“情”字须按序接着行令人吟出的诗句中“情”的位置,至七后则开始新的一轮。重复者与答不上者自罚一杯。”君怜苓一脸笑意,似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另外,为增加难度,今日诸位大人所带上的随从也可参与进来。”
“这……”台下众人面面相觑,似是认为此番做法不合礼数,轻蔑和不屑显露于色。
一直色淡如水的靳衡听闻后微怔了一下,随即侧过身看向某人,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楚逍燃没有玩过飞花令,听君怜苓这么说倒是起了兴趣。
自己好歹也是背诵过唐诗宋词八百首的高质量男性,就当是挑战一下自我。
楚逍燃快速从自己的词库SD里搜寻着和“情”相关的诗词曲赋……
正敛下眉目琢磨着,突然楚逍燃余光感到自己身前的一尊大佛动了一下。抬眼望去,正好与靳衡投来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
“???”
为什么又这么看着我?又不是我自己要参加的,这是你的白月光规定的,你找她说去啊!
楚逍燃想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自己早就死了一万次了。
君怜苓对这些人的顾虑不以为然,一脸淡然:“诸位可还有异议?”
“臣等全然听由公主安排。”众人同声一词。
“既如此,那就从许将军那里开始吧。”
“是,公主。”许南城面无表情,淡淡地回道。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不错,姚郡守,该你了。”君怜苓一边略加赞赏地点了点头,一边提醒道。
“春水无风无浪,春天半雨半晴。红粉相随南浦晚,几含情。”姚谦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不紧不慢地开口。
“时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长恨离亭,泪滴春衫酒易醒。”下一个行令人很快接道。
“鸦黄粉白车中出,含娇含态情非一。”
“熏香绣被心情懒,期信转迢迢。 ”
“惟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
………
“情…”
席间百人有余,达官显贵不在少数。
一时之间,众人吟诗作对,富有蕴意的绝妙诗词不绝于耳,尤如风过水淌一般畅然,清晰地回荡在大殿之内。
……………
到靳衡这里的时候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不知所终,一往而殆。”靳衡放下手中的玉觥,与情意绵绵的诗句截然相反的是不带任何情感的冰冷口吻。
楚逍燃看着那人的侧脸,不疾不徐地开口:“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么耳熟能详的倒是没人说过。
铿锵有力而又温和的声音从身后方传来,靳衡眉头蹙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人何时会诗词了?一开始将人带回府时,仅是让他写封信都不会,告诉自己说他大字不识几个,而今却……难道他从始至终是在骗自己?
靳衡的眸子沉了下来,不露声色地攥紧了拳头,心中陡升一簇怒火。
楚逍燃打了个冷噤,平白感觉到周身温度突然降低了很多,不知所以然。下意识看向身前那尊大佛,一动不动,面色如常,像极了别人欠他百八十万的活雕塑,用来放在大门口镇灵辟邪再合适不过。
…………
在脑中寻对的同时还要注意听旁人已对过的诗词以免重复,纵然是满腹经纶的博学之士,一时之间也难免有些应对不及,力不从心了。几轮过后,众人支吾其词,逐渐败下阵来。
只见靳衡神色淡然,略显薄情的唇齿微启开合着,丝毫不含糊犹豫。
楚逍燃微挑了下眉,心道人渣还挺稳。那股劲儿被激起:“有情入苦难回绵,窗间月夕夕成玦。”奈何知识储备还是太少了,没记起应对的古诗词,倒是忽然想起来这句歌词。
“这是诗吗?我等从未听说过,你这个奴才不会是在胡编乱造吧!”司马渊冲着楚逍燃呵斥道。
“不要不会装会,净整些虚的。”
“就是,还用这种伎俩混水摸鱼,毫不羞耻。”
“我等岂是你这一出拙劣之词可以糊弄过去的!”
楚逍燃对这些人的质疑和蔑视不以为意:“各位大人,草民并非是胡乱糊弄,也并未有所欺瞒。先前公主殿下说曲亦可用,我只是按公主殿下定的规矩照做罢了。”
“各位大人有所不知,草民会弹些曲子,方才所对的那句是草民给自己的曲子所写的词,只是草民一介散琴之人,所写的琴曲无法与那些广为流传的词曲相提并论,草民实属不该妄自尊大,让各位大人见笑了。”
楚逍燃内心腹诽着:多的是你们不知道的诗。
“哼!”司马渊鄙夷不屑,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是公主许可的。
许南城轻笑了下,向楚逍燃投去的目光带着些许欣赏:“虽是自己作的词,却也毫无逊色。”
“想不到靳王爷的这位侍从学识积淀还挺深的,看来是遇到对手了。”言语内透露着一丝揶揄意味。话是对靳衡说的,视线却飘向了楚逍燃那里。
看着靳衡的脸色沉了下来,许南城嘴角勾起一抹得偿所愿的兴味,不待靳衡有所言语就继而开口:“南城甘拜下风。…愿赌服输,这杯酒我干了。”而后一饮而尽。
楚逍燃看着许南城脸上始终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心底暗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