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意外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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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店开张，第一个月收入再创新高。加之城西分店也开张在即，又选了一些新人补充人手，陆遥遥晚上在山外楼摆了两三大桌搞团建。
今日特地提前了些打烊，让大伙有时间慢慢逛去酒楼。毕竟这段时日客人多，大家白日都忙到脚不沾地，此时合该松快松快。
店里其余人先走了，她和惠心留下善后。
去酒楼的路上，经过一条小巷，里面忽然传来少女的哭喊，跟着男人的怒骂和老人的哀求。
她们对视一眼，将灯笼往巷口移了移，看见地上跪着一个少女，她的边上，一位老人卧倒在地，泪流不止。
她的长发被一个站着的高大男人握着，男人另一手握着一把剪刀，此刻正在一下下剪那姑娘的头发。
很快，碎发如雪般纷纷洒洒堆了一地。
“啊！”惠心惊叫出声。
男人转头看过来，陆遥遥认出，是当时来村里替刘贵讨债的那个恶霸。
“不要多管闲事。这老头欠了刘官人的钱，这回只是略施告诫，告到官府也是我们在理。”恶霸晃了晃剪刀威胁道。
“遥遥姐。”惠心扯了扯陆遥遥的袖子。
陆遥遥脸色也十分难看。
虽然刘氏钱铺被她斗垮了，但是刘贵还有一项主要收入渠道——放高利贷。
而且说不定为了弥补刘氏钱铺的亏损，在放贷利率上较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些会去借高利贷的百姓，原本就是生活窘迫到了极限，才不得不明知是一条黑路，还要去走一趟。眼下日子较以往更要难过。
可是眼下她能做些什么？
替他们出头？且不说自己打不打得过，就算赶跑了恶霸，又能保证下次他来的时候自己也在吗？
替他们还债？刘贵四处放债，她还了一个、还了两个，还能还第一百个、第一千个吗？若是她还了，老人再去借钱又该如何？
想来想去，她还是朝恶霸丢去一两碎银：“省省力气，去吃点好的吧。”
恶霸收了银子，嘿嘿一笑放了姑娘。转头朝老人厉声恐吓一番，这才大步离开。
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少女，陆遥遥朝她迈了一步，又摇摇头，收回了脚步，艰难地拉着惠心的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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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宴席已散，完成了一次圆满的团建。
陆遥遥让大家先回去，自己站在二楼窗边，望着天上的弯月发愣。
方才女孩儿的事情如同一块石头压在她心中，即便方才桌上满面笑容，待人群一散，便露出几分颓色来。
这就是古代啊。
想要获取多一点点自由和尊严，只能靠更多的财富和更尊贵的地位。
可是这是一条无穷无尽、望不到尽头的路啊。
楼下传来街道上人们的欢声笑语。
陆遥遥下意识朝下看去。此时武尤县灯火通明，街上车水马龙，人们满面笑容。
这里是县城最繁华的地段，旁边一处大宅飞檐高耸、大红的灯笼连绵成线，宛如一座小小城池，上面高挂着“刘宅”的匾额。
再往远处看去，在灯火延伸不到的地方，是一片连着一片沉沉的土地。只有零星的矮屋，像一只只将死的萤火虫，散发出一点微薄的暗光。
陆遥遥知道那是哪里。
是山头村。是龙尾村。是石头村。是大路村。是那张武尤县堪舆图上潦草带过的一笔。
她忽然想起了刚穿越来时见到的阿爹，想起了白日被剪了头发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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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陆遥遥顶着一双黑眼圈，去县衙找了沈谦。
沈谦听说她要查看近三年的县志，倒也没问为什么，摇着扇子将她领去了档案房。
“这是大前年的，”沈谦用扇子指着介绍：“这是前年的。”
陆遥遥一看，还好，都是半面书架的规模。
“这、这、这都是去年的。”沈谦连点了三个书架。
陆遥遥：？？？去年贵县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
沈谦从她面色看出她的疑惑，不紧不慢解释道：“去年沈某来此上任。”
一副想要得到夸奖的小学鸡模样。
陆遥遥十分配合，道：“沈大人果然是治世之能臣，一县事务细致入微，真是上得公堂，下得案房……”
沈谦：……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因为查阅重点主要在户头、耕地、产粮、税赋、物价等重点干系经济的条目上，加之系统有自动读取摘录功能，陆遥遥只需要负责翻书即可，只花了两天功夫，就差不多将整个武尤县的家底摸清楚了。
县内约18万人口，其中县城人口不过3、4万，其余都是农民。赋税制度还挺先进，有些类似于清朝的“摊丁入亩”，没有人头税，而是以土地产出作为赋税依据。
情况比她想的要好，大部分土地没有被刘贵这类豪商兼并，还是握在农民自己的手中，只是由于税额较高，往往很难攒下余钱。一旦有任何额外需求，就不得不向刘贵一类黑心放贷者伸手。
回去路上，陆遥遥就在琢磨这件事儿。
到了铺子门口，远远地就看见铺子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不少人，似乎在看什么热闹。
真·吃瓜不怕吃到自己头上·陆遥遥也凑热闹地挤到人群中，踮着脚往里看。
只见铺子门口立着一人。
衣着打扮和身量是个女子，一身水蓝色裙子脏兮兮，甚至还挂着可疑的剩菜渣。胳膊的袖子被扯掉了一半，头发也散乱地披在肩上。
这是……来乞讨的？
陆遥遥琢磨着这乞丐总是这么站在门口也不好，人来人往的影响做生意，惠心按道理是个懂眼色的，应当早早给她几个铜板把人打发了。
她想着，就朝里头去寻惠心的身影，却见她——不止她，还有店里其他伙计，都当此人空气一般，自己顾着自己的事，就是无一人去看那乞丐。
陆遥遥觉得奇怪，正要进店问个究竟，就听有人说：“这人就是先前偷了钱铺账册的女子，居然还有脸回来。”
马上就有附和的声音：“原来就是她啊，还去投奔了刘贵，这下好了吧，刘氏钱铺倒了，立马就被扫地出门。”
我靠，居然是高碧！
陆遥遥觉得高碧找来肯定没什么好事，当然她也不打算揪着高碧找麻烦，还是各自安好为好，缩了缩脑袋就准备遁走。
“咦，这不是陆掌柜吗？”有人认出了在人群里吃瓜的陆遥遥，手上一指，数十道目光刷刷朝陆遥遥身上投去。
陆遥遥虽然浑身僵直，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立即挂上了商业的标准笑容。
高碧听见身后的声音，立即回转过来，一脸泪水地望着陆遥遥。
才几日不见，她的双颊明显陷了下去，脸上气色也大不如前，甚至有了几根白发。
“遥遥妹妹，我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吧。”她看见陆遥遥，空洞的眼神里绽出一点惊喜，上前两步，伸手想要去抓陆遥遥的袖子，被陆遥遥不动声色地闪开。
高碧抓了个空，脸上就有些讪讪，语气也弱了不少：“如今我身无分文，连个去处也无……”
这好办啊。
陆遥遥朝她说了句：“在这儿等着。”就分开人群朝外走去。
没过多久，带了一辆马车回来。
陆遥遥迎着要吃瓜到底的众人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你当初窃我账簿，几乎将我要赚钱钱铺陷于关门的险境。你要知道，在这里寻活计的不只有你，还有和你一同出来的乡亲。你坏了铺子的规定，这铺子说什么也留不了你。如今我看在同乡的份上送你回村，希望你好自为之。”
高碧看见陆遥遥眼里的坚定，知道再说也无益。上了车，看见车上有一套崭新的裙子，还有面镜子和梳子，桌上摆着一锭十两的银锭。
高碧抱着膝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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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遥遥根据前段时日录入的县志数据，经过一周的梳理，对自己的想法有了初步的雏形。
为了进一步验证可行性，她调用了上个任务掉落的稀有技能——信用分析，先以身试验一番。
她站在自己屋内，唤出系统启动技能，便看见一个淡蓝色、A3纸大小的屏幕在眼前展开，上面唰唰唰出来一排数据。
【名称：桌子，数量：1，估值：50文景州币。】
【名称：椅子，数量：4，估值：50文景州币。】
【名称：首饰，数量：若干，估值：10两白银。】
……
林林总总、巨细无遗，将屋内的东西一一估出了价格。
说是信用分析，其实就是判断偿债能力。当然除了这些家具、消费品等流动资产的估值，还要加上固定资产以及评估对象自身赚钱能力等。
例如陆遥遥目前的最终信用评价是：
【名称：陆遥遥，数量：1，总资产：1000两白银，预计年净收入：1000两白银，建议放贷额度：1000两白银。】
噫，这个熟悉的比例配方，有点那味儿了。
陆遥遥琢磨着这个小东西还挺有那么点儿意思，冷不丁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她下意识转身去看，信用评估的技能就投射到了来人身上。
【名称：白玉发冠，数量：1，估值：100两。】
【名称：夔纹重锻灰色长衫，数量：1，估值：20两。】
【名称：来历特别的乌木扇，数量：1，估值：10000两。】
【名称：沈谦，数量：1，总资产：###，预计年净收入：80两白银，建议放贷额度：###。】
【PS：###表示数量太多，无法显示。】
陆遥遥：……我以为他只是一般有钱耶。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意外发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