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金融带飞全国》三钱明月

6、县令沈谦

　　没有想到，今夜少女们的话题是关于当地县令的。

　　“天哪，我还以为县令都是糟老头子，没想到沈县令那么年轻！”桂兰今日的眼神格外明亮。

　　有人接话：“对，而且风流倜傥、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芝兰玉树！”

　　“对对对！”少女们齐声尖叫，双颊上不约而同浮出两团红晕。

　　今日武尤县县令沈谦到城南的纺织作坊里视察，女孩儿们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官儿，更兼是位玉树临风的郎君，纷纷激动不已。

　　陆遥遥：……很好，你们继续。

　　那边高碧清咳了一声，两只玉指拈着勺子在碗里转了几圈，慢悠悠道：“你们别看这位沈县令年轻，来头可不小呢。”

　　这句话效果很好，少女们纷纷停止制造粉红泡泡，齐齐望向她。
　　桂兰扯着她的衣袖，笑嘻嘻恳求道：“高姐姐，你就再多说一点儿沈县令吧，全村就属你最见多识广了。”

　　高碧满意地一笑，故意用手遮住嘴巴，面色神秘：“听说呀，他当时可是殿试第一名，被陛下钦点了探花郎，按理是要留在翰林的，却不知怎么来了咱们这个小县城。”

　　“呀，沈县令这么厉害！”少女们又是一阵惊叹。

　　陆遥遥想的却是，这沈谦若真是这么厉害，却只做了一个小小武尤县县令，说不得其中还有什么别的隐情。
　　自己若是识得此人，定当多加小心对待。

　　**

　　一早，陆遥遥便匆匆去酒家门口蹲守柳如行。

　　“丫头你要换地方？”柳如行到的比陆遥遥还要早些，听说她准备将小摊改到城门口，不免有些惊讶。

　　城门口虽然来往客商络绎不绝，但是真正生意热络的地方还是在城中。

　　听陆遥遥说主意已定，柳如行一卷麻袋，起身道：“成，俺和你一起。”

　　陆遥遥连忙摆手：“不碍的，柳大哥你如果觉得这边生意好，就在这儿，不必顾虑我。”

　　柳如行嘿然一笑，道：“一天就卖出五六个，生意也没有多好。树挪死、人挪活，咱们就一块儿去城门口试试，无聊了还有个说话的。”

　　有个认识的人一起摆摊当然再好不过，人生地不熟的，也算有个照应。

　　两人都是实干派，麻溜儿在城门口选好点支好了铺子，只待生意上门。

　　为了避免昨日重演，这回陆遥遥亲自捋袖子上阵，写了招牌。字是丑了点，能认出来就成。

　　在城门口守着，才发现武尤县不愧是边关通商重地。外地甚至异国商人络绎不绝，甚至还看见了几只驼队。

　　陆遥遥的选址奏了效，不少人都在兑换铺前驻足甚至询问。只是仍然观望得多。

　　柳如行那边情况更好，不少异邦人对这种憨态可掬的布老虎都很感兴趣。
　　只是想买布老虎的异邦人，用的基本都是布币或刀币，很少有人一来武尤县就带着景州铜钱的。
　　柳如行对这些货币不了解，只收景州铜钱，因此错过了好几笔生意。

　　陆遥遥灵机一动，伸手示意柳如行过来。

　　“大哥，开门做生意，你这样只收一种钱是不行的。”陆遥遥循循善诱：“他们初来此地，生意还没做上，也换不出铜钱呀。”

　　柳如行挠挠头：“俺知道，可是俺算数不行，怕算错了。”

　　陆遥遥道：“大哥，你信得过我吗？”

　　柳如行道：“丫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俺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好人，俺自然信得过你。”

　　陆遥遥拉着柳如行扯耳朵，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柳如行听着，眼睛越瞪越大：“丫头，你这方法好！俺试试！”

　　其实陆遥遥的办法很简单，就是给柳如行货币兑换优惠，让他将收到的布币和刀币拿到自己这儿来，自己再给他兑换成铜钱。

　　但是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柳如行出售的布老虎，在布币和刀币的价格上，略有区别。

　　比如今日，柳如行就是一个偏好布币的小商贩。

　　如此一来，商人自然会注意到边上陆遥遥的兑换铺。如果兑换钱币对兑换者有利可图，自然生意就成了。

　　果然，陆续有人在柳如行那儿询过价，就到陆遥遥这边兑换钱币了。
　　虽然都是小额兑换，但至少生意开张了，陆遥遥心头喜滋滋地。

　　一天很快过去，陆遥遥盘点完今日受益，拎出几枚铜板准备一会儿给柳如行。

　　一名棕发碧眼的异邦人牵着马，赶在城门关之前匆匆进城，华丽的衣着让陆遥遥很快注意到了他。

　　马匹上没有背负货物，这人看模样也不是个商人，倒像是某国出来散心的贵族。

　　他略略一扫城门周边的市集，和陆遥遥视线恰巧对上。

　　他下意识瞥了眼陆遥遥桌前的小木牌，眼神忽地一亮。

　　“你这里可以换钱？”开口是纯熟的汉话。

　　“嗯……”

　　陆遥遥话还没说，他又问：“我有刀币，能换一百贯景钱吗？”

　　大大大大大生意！

　　陆遥遥算了算，自己目前只有20两银子，一百贯景钱就是100两，还有80两的缺口。

　　虽然积分可以在系统里换成银子，但是她还想留着积分兑换东西。

　　陆遥遥试探性地问：“系统系统，你们提供贷款吗？”

　　【系统：请宿主不要小看我们金融系统。按照3.5%的年化利率提供贷款。根据宿主积分等级，目前贷款上限为100两。】

　　成交！

　　**

　　为免暴露系统，陆遥遥寻了个托词，说自己身上没有带这么多现钱，与这位异邦人“卡卡”约定明日巳时一刻在这里交接。

　　第二日一早，卡卡就带着两车钱币来了。

　　看着小山一样的钱堆，陆遥遥不由得感叹，有钱真好。

　　卡卡是个爽快人，双方现场清点了钱数，钱钱两讫。

　　陆遥遥迅速还清了系统借款，又将刀币兑换回银子，看着电子账簿系统进账数，生出一股守财奴的喜气来。

　　【系统：恭喜宿主获取第一桶金。获得奖励积分+20，白银+30。】
　　【系统：恭喜宿主完成第一次系统贷款。获得奖励积分+10，白银+20。】

　　陆遥遥：还有这种好事？！

　　“走走走，中午请你吃好吃的。”晌午还没到，陆遥遥就拉着柳如行，去城中最豪华的酒楼打打牙祭。

　　陆遥遥选了个靠门边的位置，既方便观察大家结账钱币，又能见识见识这个城里最富有的那一小撮人。

　　她拍出一两银子，被柳如行拦了回去。
　　最终掰扯一顿，让小二上了几个特色菜，加一壶好酒。

　　两人接连吃了三天面，此时看见荤菜，犹如猫见了老鼠，两眼放出光来。

　　食指大动之际，陆遥遥忽然看见一个，不，是两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当头那位衣着华丽，放在人群中十分扎眼，正是卡卡。

　　后头那人一身低调的灰袍，却看得出用料不菲，眉目俊逸、身姿潇洒，手中还握着一柄装/逼的扇子，此刻正悠悠扇着风。

　　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吃霸王餐的儒生。

　　陆遥遥这人没什么别的缺点，就是爱记仇。

　　特别是占了她便宜的仇。

　　卡卡也看见了陆遥遥，朝她点头示意。

　　陆遥遥回了礼，见儒生顺着卡卡目光也看了过来。

　　两人说笑了几句，就见卡卡和儒生走了过来。

　　“既然碰见了就是缘分，姑娘要不要上去和我们一道？”卡卡开口邀请。

　　陆遥遥一时拿不准这人是好客还是客套，便笑了笑，回道：“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们已经在吃了，就不打扰二位雅兴了。”

　　她看了看儒生，见儒生也笑眯眯地在打量她，忽然气不打一处来，皮笑肉不笑问：“这位先生，这次又是吃霸王餐来了？”

　　儒生听了这话也不恼，一双眼更弯了，收了折扇在手里拍了拍，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二位若不嫌弃，不如和我一同吃吃这甚么……霸王餐？也算我向姑娘赔罪。”

　　人家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再不去反而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陆遥遥指着桌上刚刚开动的几个菜：“小二，这几个给我打包，回头来取。”

　　卡卡立即接了话：“这位姑娘的，一并结在我的账上。”

　　四人上了二楼雅间，相互介绍过。

　　卡卡是附近某个国家的贵族，母亲生日邻近，来此淘些玉器。
　　他与儒生多年前偶然结识，成为好友，每次来武尤县两人都要见上一面。

　　席间两人谈起近来不少地方发生了私铸铜钱的事情，更加恶劣的是，私铸的铜钱除了做工更加粗糙，在重量上也有减损。

　　但就是这样，民间仍然将其当做正常的铜钱使用。

　　“丫头，他们说的是啥意思，俺听不懂。”柳如行小声问陆遥遥。

　　陆遥遥低声解释：“这就相当于有人学你娘做了一批布老虎，做得丑、用料差，还卖一样的钱。”

　　柳如行似懂非懂“哦”了一声，继续埋头吃肉。

　　“陆姑娘经营的是换钱生意，可得多加小心。”卡卡微微一笑，说完这话还看了一眼儒生。

　　儒生此时正懒懒歪坐椅中，筷子闲闲夹了一颗蜜枣塞进嘴里。
　　他听见好友这话，那把似乎黏在手上的折扇一展，唇角一勾道：“正是。陆姑娘若是遇见持有大额私铸币的，不妨及时通报官府，赏钱丰厚。”

　　陆遥遥道：“自当尽小民义务。”

　　儒生没想到她的回答这么官方，一怔之后笑道：“倒不是这个意思，陆姑娘若是拿了赏钱，还得记着今儿桌上几位，在下可等着吃陆姑娘的白食。”

　　此时，系统尖细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系统：日常任务发布。请宿主举报私铸钱币案件。根据举报数额，将获得不同程度任务奖励积分和白银。】

　　哟，可以，打击违法犯罪活动，顺便还有小钱钱。

　　一顿饭主宾尽欢，卡卡与儒生另有事务，酒楼前四人作别。

　　陆遥遥盯着儒生的背影，似要把他盯出两个洞。

　　直到柳如行来拉她袖子，她才回过神来。

　　“哎，你有没有觉得那儒生有点像一个人？”

　　“啊？谁？俺没看出来呀。”

　　“武尤县县令，沈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