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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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华的心情很好，这点毋庸置疑。
要是按照原本的经验最开始接触苏文珦都需要好几个月时间，没想到这次误打误撞的居然只用了一个月就达成了“友人”条件。
虽然还附加了奇怪的任务……不过怎么看都不是不可能完成的。因为昨天聊天时苏文珦那句随口的“做运动员就不会做演员了”，居然真的被算入了“苏文珦的过去”里。
沐华承认自己曾经有那么一秒钟的心动想要去查查有哪个学校的体育特长生最后转入演艺学校的，不过他的理智瞬间给他喊了停。
在只知道苏文珦是土生土长的本市人的情况下想要从全市高校里摸出这么一个人的过去，是再愚蠢不过的大海捞针行为。
要是能看到毕业照之类的东西就好了……嗯，就把这个作为努力的目标吧。
好的开端，更新的目标，这两样足以让沐华在第二天的整个彩排过程里都保持着愉快的状态。
“哦，小沐华的状态很好呢，要是明天首演也能保持这状态的话，说不定会一鸣惊人。”高野评价道，“潜力新人一飞冲天——的那种惊人哦。”
“你是在夸沐华还是在给自己和林澜贴金呢。”苏文珦倒是态度冷静地吐槽着，“张开眼看看剧场吧，满打满算能坐下三百人。虽然预售票卖得不错，但是不能改变我们的确只是小剧团规模。”
“今天你的角色定位是专门泼冷水的那种吗？”高野趴在桌子上滚了半圈，“林澜，你说说他啊——这人昨天抢了我的宵夜钱现在还给我们泼冷水——”
“我到觉得苏文珦说的没问题。”林澜立场鲜明地支持了苏文珦，“我们每个人都在小剧团里打过滚，可以说是从舞台世界的最底层自己爬到了现在的位置。最初一起奋斗的同伴们有的还在前行，有的已经退出了这里……失败对我们这些留下来的人来说已经是平常的事情。”
“说得开演之后空着一半的剧场谁没见过一样。”高野撇了撇嘴角，“我只是说，该高兴的时候还是要高兴才对！”
“那就等到终演之后，不过我不反对你现在就开始计划庆功宴。”苏文珦表示。
“等等这才是最狂妄的发言吧？！”高野跳了起来。
“当然不是狂妄，是有自信。”
已经离开剧场的沐华自然是没有听到几个主演的这番讨论。
新人演员们都被吩咐了今晚不要出去浪，要好好休息之类的，熟悉演剧流程的沐华也很清楚明天才是真正拉开战场的帷幕。
不能继续在前辈们身边旁听当然有遗憾，但沐华很清楚这时候听取前辈的建议才是最能获得好感的做法。
沐华难得在这个月里不到晚上八点的时候踏入了还亮着灯的宿舍。
令沐华意外的是分隔房间的帘子居然没有拉起来，黄日树正坐在自己那边的椅子上用不善的眼神盯着自己。
最近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这位吧？沐华心想。
这个月他除了练习之外就是在剧组里排练，团内演出的那天一切中规中矩也没出什么岔子，没理由对着他一个还有两个月就要走人的前队长摆什么脸色才对。
不过……这家伙好像是说过自己最喜欢的电视剧是《毕业季》来的？难道……最喜欢的角色刚好是苏文珦演的？
他们团内的年龄基本一致，他二十一，黄日树二十……苏文珦演的那一部在……八年前，还真是不少小学毕业生的暑期档……
想到前些日子苏文珦和高野搞出的突然惊喜，对于黄日树又提升的敌意沐华也只能认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暗爽的感觉。
不能连心态都变成二十一岁了啊，自己的麻烦可是一点都没减少，对死亡的反抗才刚刚开始。沐华暗自警醒着，对黄日树露出一个营业用笑容：“有什么事吗？”
黄日树“哼”了一声之后，指了指属于沐华的半边房间：“你还没开始收拾？”
“我的合约还有两个月才到期。”沐华不软不硬地回复了一句。
“经理让我和你说一声，新人三周之后就会入团，你的住处必须空出来给对方。”黄日树脸上浮现起少许扭曲的笑容，“经理说可以给你在储物间安排一张床，让你待到退团。”
沐华的心头陡然窜起了一股无名火，但对方得意洋洋的表情又让他硬把那股邪火压了下去。对方就等着他再大吵大闹一次留下更多把柄呢。
“我知道了，演出结束之后我就会处理。”
说完这句话的沐华走回自己的半边房间，“唰”的一声拉上了帘子。对面传来一声“拽什么拽，看你三周之后还能不能拽”，沐华装作没有听见。
顶灯终于和平时一样直接熄灭了，沐华按部就班地梳洗完，借着小手电的光爬上床，放下遮光帘之后才扭开了床头灯。
黄日树不过是个传话的，自己冲着对方发脾气才是如了他背后捣鬼的那个人的意。
看来当时的“自己”敢于挑战权威的行动还真是把对方惹火了呢，才会在这种时候还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沐华很清楚对方是故意挑这个时间点让黄日树给自己传话。新人什么时候入团的事情当然不会只用三星期就决定，提前一个月才是惯例。
然而对方刻意压到了今天才对自己说，不过是想让涉世未深的男团小偶像内心焦虑，然后明天的演出失常罢了。
虽然只是小剧团的小角色，但是舞台剧的世界并不大。
知名导演在某个小剧场的演出里相中新人演员也不算新闻，这一招是想毁掉沐华在离团之前能抓住的任何上升空间，算得上一招釜底抽薪的狠毒计策了。
如果自己真的只有二十一岁的话，现在大概已经心烦意乱到失眠，然后明天顶着一脑袋的杂念上台，有再强的实力也只能发挥个五成，更别提二十一岁的人的稚嫩演技了。
一个人搞砸全剧什么的肯定是夸张了，不过按照他饰演的明星学生阿耀的戏份，也足以让剧的魅力失色不少。
自己的前途只是其一，他这个角色严格来说算是苏文珦的内部推荐，到时候连苏文珦的眼光都会被质疑。
真狠啊，沐华咋了咋嘴。要不是自己只有壳子还是二十一，大概就要一蹶不振了。
甚至连和苏文珦的关系都要跌回低谷，再想补救回去那就不好说要多久了。
可惜啊……沐华打开手机，点开了App看着里面唯一的资料页面，现在能让自己夜不能寐的只有这么一位了，其余的？生死面前，一切平常心。
沐华合上手机盖，闭上眼不一会就因为排练的疲累沉睡过去。呼吸平稳到让对面的黄日树气了个半死。
日，怎么这人就没心没肺到还能睡得着！
小剧团的公开演出时间通常是五天，从周四开始到周一，周六和周日会加演午场，所以一共要演出七场。
首日演出一定是七点半开演的晚场，第一是因为工作日要等观众们下班，第二也是给演员们足够的调整状态的时间。
所以当沐华躲过了最烈的日头，精神奕奕地出现在剧场后台准备化妆的时候，后台里已经忙成一片了。
“来了？”苏文珦百忙之中和沐华打了一声招呼：“先去换衣服，记得是全套。”
《微醺青春》有两套演出服，一套是正式剧情里的夏季学生服——当然不是高中那种印着学校名字的运动服，而是一些和国际接轨的学校会采用的白色短袖黑色长裤的搭配。
另一套则是亮相和结尾时唱跳用的制服，白色西服款式，每个人有不同色的领巾和系带，看起来和男团的演出服十分相似。
不，其实就是男团的演出服，沐华换好了之后在心里吐槽到。
当时觉得很大的后台准备间现在堆满了替换用的服装，需要的时候才会拿上去的道具，以及演员们的私人物品，肉眼可见的变得狭小了起来。
工作人员拿着DV在留出的通道里走来走去，显然是在随机拍摄演出花絮，沐华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冲着镜头打了个招呼之后，急忙去找空出的化妆镜。
没办法，就算是正规剧场带的化妆间，镜子也是需要抢的。
“自己会化妆吧？发胶和发蜡都在桌子上，你要自己能弄发型的话就顺便弄了。”
正被发型师按在椅子上梳头的苏文珦看到沐华换装出来，顺手指了指另一张桌子，就被给他做造型的女化妆师用梳子柄敲了一下脑袋。
“坐好别动。”
苏文珦冲着沐华吐了吐舌头，乖乖在位子上摆出一本正经的姿势。
沐华被逗得咧了咧嘴，掏出自己的发套开始化妆。
以前就听说过剧团后台忙起来的时候，化妆师和发型师最多能照顾到主演，其他人都得靠自己。
据说每个小剧团出来的演员都有一手不错的化妆技术，沐华现在完全相信了这个说法。
虽然以前他的确也会自己化妆，但他这辈子还没给自己画过妆呢。
沐华在的可是人数只有五人的正规经纪公司下的男团，就算给工资不大方，但是每次登台的妆面和发型都还是能有专人打理的。
然后沐华就发现，自己的化妆技术和演技一样，都变成了脑袋知道手不知道的状态。
后者这段时间不断练习还有进步，但化妆么……沐华默默地擦掉了刚画的眉毛。
“还没好？”已经被发型师放开的苏文珦从旁边凑了过来，捧住沐华的脸端详了一下，“坐下，我给你画，时间不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