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夫成瘾（女尊）》苏海灵

20、气泡

　　次日上午，沈云帆刚到公司，就喊来了刘秘书，问他云裳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正在进行中或筹备中的广告。

　　“……秋季新品的广告已经在准备中了。”刘秘书看着沈云帆满面红光的样子，欲言又止。

　　“男装的广告还方便增加一位模特吗？”

　　“……您开口的话，当然方便的。”刘秘书大概能猜到沈云帆的意图，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想确认一下，“沈总，您是希望让江船歌来担任云裳的模特吗？”

　　沈云帆忍不住笑，“啊，这么明显吗。”

　　她正从电脑上浏览着云裳即将上市的秋季新装，想为船歌甄选几套符合他的气质的。

　　云裳的服装，一直走的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路线。江船歌嘛，他的颜值在线，华丽感是有的，但是年纪毕竟还小，要表现出那种端庄大气的感觉似乎还有点难度，所以得选几套比较贴近他那个气质的服装。

　　沈云帆专注在电脑屏幕上，丝毫没注意到刘秘书脸上的表情已经变换了好几次。

　　“沈总，恕我直言……让江船歌来做云裳的模特，是不是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沈云帆看了刘秘书一眼，允许他说下去，但是视线马上又回到了电脑屏幕上。

　　“江船歌他的形象确实很好，但是，作为模特，毕竟还是个半吊子。”刘秘书的脸色不太好看，说出来的话也不太好听，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多少带着点私人情绪，“毕竟上一次在桃涩的秀场，他怯场到连舞台都上不了，我认为实在有失职业水准。”

　　“嗯，船歌他……是对舞台有些恐惧，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克服。不过你放心，平面的广告他是没问题的，他之前也拍过不少了。”

　　“可是云裳作为国内前三的高端品牌，从来都只用国际超模，江船歌他……”后半句话，刘秘书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但要他说心里话，江船歌一个还未出道的练习生，来做云裳的模特，真就只能拉低他们自家的档次。

　　但是这种话要是当着沈云帆的面说出口了，他也不用在这干了。

　　沈云帆知道刘秘书的意思，但她也不生气，这个事情确实是她以公济私了。

　　“放心吧，刘秘书，我确实是想给船歌一个机会，不过我答应你，如果最终的效果不行，我也不会一意孤行。”沈云帆已经挑好了几套服装，整理好发送给了刘秘书，刘秘书手中的平板电脑也亮起了屏幕。“这几套衣服，咱们让两个模特分别拍一组就好，最后再根据最终效果，择优选用，怎么样？”

　　沈云帆都这样说了，刘秘书也不好再有什么意见。

　　看着刘秘书那副吃瘪的表情，沈云帆微微勾起了嘴角。

　　*

　　午休时间，刚吃过午饭的江船歌正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煮着茶的水壶发呆。

　　水壶里的茶水已经煮成了像可乐一样的深红色，水里正咕噜噜地翻滚着气泡，里面的各种红枣，桂圆，枸杞，还有一些不知道叫什么的药草，也都随着气泡上下浮沉。

　　说是要喝这玩意，她也没说要怎么煮啊……

　　江船歌托着腮，又想起云帆。

　　这已经是今天不知道第几次想起她了。

　　真烦。

　　魏希正趴在床上看时尚杂志，此时也忍不住抬起头来，“你在煮什么茶呀，闻着好香。”

　　“我也不知道呀，这是云帆拿来的。”江船歌伸过鼻子闻了闻那壶口冒出的水汽，鼻头也被沾湿，“闻着就是普通的生姜红糖水。”

　　魏希笑他，“怎么可能，我都闻见药香了。而且云帆那种大老板，如果只是普通的红糖水，她干嘛要亲自给你送来。”

　　江船歌抿了抿唇，没说话。

　　他叫云帆是叫习惯了，可是魏希也跟着他这么喊，总感觉怪怪的。

　　一旁的魏希继续看起了杂志，嘴里还在无意识地碎碎念着，“啊……有妻主照顾就是好啊，好羡慕你已经结婚了，也不用烦恼找对象的事情……我突然也好想结婚啊……”

　　江船歌用鼻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是云帆打来的。

　　江船歌有些意外，但还是接通了电话。“喂？”

　　“喂？”电话那头传来沈云帆的声音，她正模仿着他的语气，“我昨天让你怎么称呼我来着？还需要我再教你一次吗？”

　　“妻，妻主……”江船歌红着脸小声说，有些尴尬地往魏希那边看了一眼，对方也正一脸姨母笑地看着他，搞得他挺害臊的。

　　电话那头若有似无地传来一声轻笑，“乖。”

　　她的声音充满了宠溺，江船歌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还有一件事呢？”

　　“我在煮了……你听。”江船歌把手机伸到水壶旁边，让沈云帆听壶里头茶水冒泡的声音。

　　沈云帆在电话那头憋笑憋得很辛苦。

　　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管船歌做什么，只是想象一下那个场景，都会觉得好可爱。

　　也许他本来就可爱吧，属于那种天然萌。

　　“听到了吗？”江船歌又把手机拿回了耳边。

　　“嗯。”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

　　江船歌正犹豫着要不要找点话题，那边沈云帆先开了口，“那先这么说，我去午睡一会。”

　　“噢……好。”

　　“怎么了？舍不得我？”

　　“没有。”江船歌马上否认，脸上红了红，“怎么可能。”

　　沈云帆好像在笑，哄着他的语气难得的柔软，“好，那我挂了。”

　　“嗯，拜拜……”

　　“嗯，明天见。”

　　江船歌握着手机稍微愣了一下，她刚刚说啥？

　　……是不是累糊涂了……

　　江船歌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伸手关了面前已经煮开了的水壶，往马克杯里倒出了一杯姜茶。

　　杯子里，暗红色的茶水冒着香气，混杂着中药的清香和红糖的甜意。

　　*

　　下午，江船歌训练到一半，安娜姐就把他单独叫了出去。

　　江船歌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安娜看起来很兴奋，脸上洋溢着喜悦，“船歌，我要告诉你一个特别好的消息，有个特别厉害的品牌方表示很看好你，让你去做他们的模特。”

　　江船歌喜出望外，也跟着兴奋起来，“真的吗？哪个品牌呀？”

　　“云裳！怎么样？”安娜满怀期待地等着江船歌接下来激动的反应。

　　可是江船歌只是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然后眼神闪躲着“哦”了一声。

　　安娜觉得奇怪，“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不乐意？你不会是看不上人家云裳吧……那可是华国五十强的企业……”

　　江船歌心情复杂地垂下了眸子。

　　看不上？他哪敢……

　　看起来安娜姐还不知道……他是云裳的创始人兼总经理的……夫郎……

　　江船歌突然想起来中午那通电话，挂断前云帆说明天见。他好像突然理解那个意思了……

　　这个女人，是真的无聊……

　　江船歌有点烦躁。

　　沈云帆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凭什么就可以这样使唤他啊。搞完内衣秀，又开始安排广告……这次又打着什么坏心思？

　　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了，也不跟他说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反而还让安娜姐来告诉他……

　　这下好了，他也不可能拒绝，除非他主动对安娜姐坦白，他跟沈云帆的关系……但，这是不可能的……

　　“船歌？”安娜姐试探地喊了他一声，觉得这孩子的反应怎么这么奇怪呢。

　　她干咳了一声，“你是不是因为上次在秀场没表现好，有点受打击啦？没事的，不用放在心上，那位沈总很看好你的，她好像很喜欢你呢。”

　　“……”船歌表示不知道怎么接。看好个鬼，喜欢个鬼，那是她跟你客套呢。安娜姐呀，你还是没有看清沈云帆的真面目。

　　安娜又冲他眨了眨眼睛，“这可能就是你生命中的贵人哦！不是每个练习生都能碰上这样的机会，去这样的大品牌做模特的！你可要把握好，好好表现的话，将来肯定少不了好的机会！搞不好就飞上枝头变凤凰啦。”

　　“……嗯。”江船歌舔了舔嘴唇。他心想，他本来就是枝头上的凤凰，结果嫁的那个凤凰对他太凶了，他才忍着委屈飞下枝头做麻雀的……但这话不能说。

　　安娜看她说的那些也没多大作用，干脆也不多说了，反正船歌会接下这份工作就行。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明天一早就直接去云裳报到吧，需要派个助理跟着你去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江船歌挤出一个笑容。有助理去了万一露馅了可怎么办……

　　“那行，”安娜欣慰地点了点头，其实她本来也没打算给练习生安排助理，只是习惯了那么随口一问，“那没别的事了，明天好好加油！”

　　安娜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

　　第二天上午9点。

　　江船歌站在云裳所在的写字楼底下，望向高耸入云的楼顶。

　　云裳公司在55层。听安娜姐说，是因为那位总经理很喜欢高处的风景，说是能给她带来设计灵感，才特意把公司选在A市最高的写字楼。

　　江船歌也有点好奇了。说起来，他还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他跟云帆一直都只在华锦见过，几年前云帆还在华锦工作的时候，还有几个月前她刚接管华锦的时候……

　　虽然他去华锦的次数也不算多，但是对那边还算熟悉，华锦整个公司都很像妈妈的风格，从办公室的装修，到设计出来的服装，再到同事间谈笑的感觉……

　　如果是在云裳的话，是不是也会体现出云帆的风格呢……

　　江船歌这么想着。

　　也不知道，云帆今天会不会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