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曾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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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雅酒店里，江船歌看着魏希发来的图片有些恍惚。
那个……好像确实是云帆没错……
可是，她之前不是还说下班就要回家的吗……
而且，因为她之后就没回信息了，船歌还以为她跟之前一样在开车回家的路上。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船歌抿着嘴唇，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云帆的时候，魏希又发来了两条信息。
“我想起来了，那是欧若拉的设计师吧？”
“我查查。”
“找到了，徐朗。我说怎么那么眼熟，我以前还读到过他的采访呢……但是感觉本人长得一般啊……”
江船歌心里正乱得很。他咬了咬嘴唇，假装平静地回复了魏希。
“噢噢，那应该是认识的朋友吧。”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肯定不只是这么简单。
不然的话，云帆干嘛不大大方方跟他说？
对于云帆平时工作中必要的应酬，他从来都不过问的。他相信云帆，云帆也知道这一点。而且云帆从来都会主动跟他报备好，如果不能及时赶回家一起做饭，甚至会提前帮他点好外卖。
所以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个徐朗到底是谁？
而且他们看起来，聊得很开心的样子……如果只是工作中的应酬，或者同事……不对不对！同事的话怎么可能会两个人单独吃晚饭啊！
江船歌的心情凝重起来，无意识地叹了一口气，打开了搜索引擎，搜索起徐朗的名字。
然后搜出了好多奇奇怪怪的人……好大众化的名字啊……
那就搜搜……欧若拉，徐朗。
他倒要看看这个徐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诶？这个就是魏希刚刚说的采访吧？
江船歌点开了一个网页。
大学就读于A市设计学院……那不是和云帆同一所大学吗？然后还去M国深造，师从M国设计名家……跟他一样出国留学了？
江船歌的手指有些颤抖。
可还是忍不住，在搜索栏重新打上了，徐朗和沈云帆两个人的名字。
他知道沈云帆在学校念书的时候，就已经小有名气了。
果然，还真让他找到了。
搜索结果的第一条，居然就是两人合作的一场时装秀。
江船歌有点懵。在他的印象中，云帆一直都是一个追求个性的人，又有自己独特的设计理念，很难想象她会连毕业设计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愿意跟其他人合作。
那……就不是普通的同学了……
至少是一个很认可，很欣赏，很特别的同学……
江船歌有点难过。他忍着掉眼泪的冲动，硬是把那场时装秀的视频从头到尾看完了。直到看到最后，沈云帆和徐朗并肩站在一起，对大家鞠躬示意的时候，江船歌终于忍不住泪崩了。
他不知为什么就想起，他俩吵架的那一天，沈云帆冷着脸问他，“你配吗？”
现在他算是知道了，他确实不配。
毕竟有的人，早在大学时期就已经备受瞩目，被称为天才。一个开了大公司，创立了自己的品牌，创造出了足以代表华国风格的设计。另一个还出国深造，在欧若拉那样的大公司做时尚总监。
和那个徐朗比起来……他根本还什么都不是……
江船歌委屈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关掉了时装秀的视频。可是偏偏又看到了一个古早校园网上，一个很老的帖子，标题就是“沈云帆跟徐朗分手了吗？”
明明已经心痛得要喘不上气了，可是江船歌还是手贱点了进去。
帖子上说，看两个人最近都很少一起出现，是不是吵架分手了？
有人在下面表示不知情，问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官宣了吗？
那个发帖的人还回复说，又不是明星，有必要官宣？他们之前天天在一起，还不够明显吗？
又有人说，好像一直都是徐朗喜欢沈云帆，沈云帆没有明确表示过的。
也有人说，楼上放屁，沈云帆很偏宠徐朗的好吧？喜欢沈云帆的男生那么多，你见她对谁那么好过。
过了好久之后，还有人回复帖子说，听说没，徐朗跟沈云帆表白失败打算出国念书了。
又有人说，两个人早就在一起了，但是徐朗家里打算移民，所以才分了。沈云帆都追到机场去了……
满屏的“沈云帆”，“徐朗”，还有他们过去的绯闻，看得江船歌头疼。可笑的是，他居然还忍不住截了图，好像这样就能保留下来什么证据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像个第三者。好像他们两个才是有缘无分的真爱……那他算什么呢？
……两份合同换来的免费夫郎吗……
江船歌用力地咬住嘴唇，想让眼泪停一停，可是，无论怎么样，都停不下来。
既然这样，直接痛快地大哭一场，是不是就能快点好起来，让自己不用这么心痛？
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把江船歌吓了一跳，沈云帆的头像闪烁在屏幕上。
可是江船歌现在一点都不想接电话……他自己都一团糟，要是沈云帆说出什么更残酷的话来，他要怎么回应啊……
犹豫了好久，他还是挂断了那通电话。
即使很受伤，却还是客客气气地给云帆发了一条信息，“今天有点困，先睡觉了。”
过了一会儿，云帆才回复道，“今天这么早啊？也好，困了就早点休息吧。之前没看到消息，手机静音忘记关了，抱歉哈宝贝。晚安。”
江船歌看到这条信息之后更崩溃了，难受得直接把手机摔在了床铺上。
他看云帆根本就是盼着他早点睡觉，这样就能一心一意跟老情人约会了吧？
他掉着眼泪躲进了被子里，抱着枕头，再也抑制不住地大哭起来。
*
沈云帆盯着手机屏幕发愣。
这事儿全怪她。
开会的时候开了静音，之后又遇上徐朗，吃了饭叙了旧，又兴冲冲地聊起了公司的未来发展……
还是拿平板给徐朗看设计图和样衣的时候，她才突然想起来，有个小白兔可能还守着电话等着她。
等她匆匆忙忙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才看到船歌又发了不少消息来……
等到她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船歌已经不想接了……
沈云帆有点懊恼。不仅没及时回消息，可能还把睡着的小兔子吵醒了……哎。这可怎么搞。
她心里感到一阵烦躁。
她不可能拦着船歌不让睡觉，但是……
今天都还没打电话啊！一整天没有听到船歌的声音！那个笨蛋也不知道发两条语音或者自己的照片！天天拍那些盒饭啊云朵啊，有什么意义嘛！
沈云帆挠了挠脑袋。
不行，以后船歌去哪她都得跟着，就说去视察当地门店的工作好了。这要是再异地几回，她可真的要受不了了。
明明是自己的夫郎啊，凭什么她作为妻主，看不见摸不着啊！
好在……好在船歌今天说了，很快就可以回来了。嗯。
沈云帆敲打着手机键盘，想了一堆话，又还是删了。
算了，等明天电话里说吧。
坐在对面的徐朗正举着沈云帆的平板电脑，一页页地看着她的设计，突然间兴奋地抬起了头。
“云帆，你这几年的设计真的越来越有个人风格了！我真的觉得你在变强！”
“要是我给你打工，可以让我也做设计吗？不只是模仿其他大牌的那种，我也想做自己的设计！”
沈云帆默默叹了口气，把自己从一些混乱的情绪中强行拉了出来，重新回到了正事上。
“当然可以啊，你做就是了，华锦未来就是要以创新为主的。”
“总是模仿别人，怎么走出自己的路子。”
两人一直聊到很晚。聊起设计，他们都还抱持着当年那份最简单纯粹的热情。直到餐厅的客人都离开了，他俩才不得已走出了餐厅。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回了公司的地下车库。又站在车库里聊了半个钟头，才把对话匆匆收尾，各回各家。
沈云帆回到家里，准备休息的时候，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却又一次猛烈地袭来。
船歌……
心里好像缺了一块似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睡觉了。
她的睡眠时间本来就不长，在原来，忙着忙着就通宵了也是常有的事。只要第二天早上喝杯咖啡，中午小睡一会儿，都足以维持她一整天的精力。
还是船歌来了以后，她的作息才规律起来。
晚上要早早地催船歌洗漱，然后早点上床睡觉，才不会导致那个小白兔睡眠不足。早上起床之后，帮船歌搭配一套跟自己同色系的衣服，做一顿丰盛的早餐，然后送小孩去上学……不对，上班。
相比之下，船歌要贪睡很多。她的乐趣，更多是看船歌睡觉。那个家伙睡觉很有意思，冷的时候就会翻来覆去地折腾，身上暖和了才会安静下来。他的呼吸声很平静，很治愈，但要是白天训练太累了，也会像小猫一样打呼噜。
总之就是……很可爱。
看着他睡觉的时候，沈云帆常常会突然间灵感爆棚。然后她便会亮起床头灯，拿起本子就开始画图。
想到这儿，她有些幽怨地垂下了头，然后更加坚定了从今往后，船歌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的想法……
也是，都这个年代了，还有什么工作非得在线下完成吗？实在不行就飞一趟呗，当天去当天回。
沈云帆掏出手机，伤心无奈地翻起了这两天的聊天记录。
此刻，她只能从船歌发的那些“云帆姐姐”“爱你”“mua”和“muuuuua”里边，寻得一些心灵的慰藉……
呜，我的船歌……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曾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