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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七十三)同学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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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世安被众人围着,有些不好意思,“我运气好,没怎么节食运动,是吃减肥药瘦的。”
“什么药这么灵?推荐推荐!”女同学紧追不舍,势必要问出结果。
众人说着话,包厢门被推开了,只见闻卉一身剪裁得体的长裙,气质典雅。她的目光在包厢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
“陈梓铭,你来了。”她笑着朝我走来。
“好久不见啊!”我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感觉手机震动了一下。
掏出来一看,是贺兆齐发来的消息,“在哪?”
我低头回消息的工夫,闻卉已经和其他同学聊了起来。
她的声音温柔悦耳,在包厢里格外突出,“其实这次急着办同学会,也是想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先生。”
她说着,朝门口招了招手。一个穿着西装的外国男人走了进来,彬彬有礼地和众人打招呼。
“天啊,闻卉你都结婚了?”有同学惊呼。
闻卉甜蜜地靠在丈夫身边,“是啊,我们在国外认识的,一见钟情。”
人差不多都到齐了,还差几个没来而已,众人寒暄着,逐渐入了座。
桌子上摆放好了刻着店名的盘子、刀叉,旁边立着奢华的长脚酒杯。
包厢内的气氛正热烈着,忽然感觉周围静了一瞬。
我回头便看见李季北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李季北径直走进来,目光落在闻卉和旁边的外国男人身上,“听说你结婚了?”
闻卉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手下意识挽紧了丈夫的手臂。
庄世安赶紧打圆场,“季北来了就好,正好人齐了,快坐下吃饭吧!”
李季北却像是没听见,视线在包厢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
“陈梓铭,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闻卉的忠实护花使者啊?”他嗤笑一声,“刚才看见你第一时间就凑上去了,怎么,现在看见人家结婚了,心里不是滋味吧?”
整个包厢鸦雀无声,我抬眼平静地看着他,“大家都是同学,叙旧而已。”
“叙旧?”李季北冷笑,“高中时你就整天围着她转,现在人家都结婚了,你还在这献殷勤,不是舔狗是什么?”
闻卉忍不住开口说:“李季北,你什么意思?”
外国男人上前一步,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说:“先生,请你尊重我的妻子。”
我站起身,看着李季北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脸,“那都已经是多久的事了,你要挑事,也别拖我下水。”
包厢外传来敲门声,只是礼貌地敲了敲门,门就被打开了,侍者走了进来,恭敬地微微躬身,“请问陈先生在吗?方才一位先生说有要事,必须请您回去一趟,车已经在楼下等候了。”
一瞬间,包厢里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那些目光里有惊讶,有探究,还有狐疑。
我的位置靠窗,我转头看了看窗外,楼下停了三辆劳斯莱斯幻影。
这阵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好莱坞明星出席奥斯卡颁奖典礼。
打头那辆车的前面站着一个人,他抬起左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了一支香烟点上,却没有放到唇边的意思。
烟身洁白纤细,似乎能闻到袅袅的白烟里散发的淡淡烟草味。
他抬头望见我,嘴角一勾,冲我招了招手。
原来是贺兆齐搞的鬼。我收回视线,有些不自在地轻轻咳了一声,“那就走吧!”
闻卉最先反应过来,轻声问:“梓铭,你要走了?这才刚开始……”
李季北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嗤笑道:“怎么,说两句就受不了要逃了?”
庄世安突然指着窗外,“是那些车吗?”
李季北的脸色变了变,强装镇定,“陈梓铭,你为了演这出戏可真是下了血本啊!”
我也知道这是贺兆齐从哪里借来或者租来的,不过为了气李季北,故意说:“反正我说,你也不会信,你觉得怎样就怎样。”
等走到楼下,贺兆齐手里那支烟已经快燃尽了,他穿着一袭灰黑色西装,没有打领带,里面白衬衫的领口敞开着,袖扣是低调奢华的黑曜石。
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他很快转过头来,在看到我的瞬间,他几乎条件反射一般,掐灭了手中的烟。
我走到车前,打量了一下车,又看向他,“这是什么情况……”
“陈先生,请上车。”贺兆齐没有回答,他就像一个尽职的保镖,还替我把车门打开,用手臂挡住门框的上缘,以免磕碰到脑袋。
我钻进了车里,他也跟着上了车,清凉的烟草味道扑鼻而来,里面夹带着薄荷的气息。
我平时不抽烟,但是我也知道,这种烟死贵死贵的,不过叫我更好奇的是……
“你不是很久不抽了吗?我还以为你戒了。”
“偶尔抽一点。”贺兆齐随意回答着,对司机说,“开车吧。”
车子行驶起来,他按了一个按钮,驾驶座和后座之间升起挡板。
我端详着车里的豪华装饰,终于忍不住了,“你来接我,还是来接总统的?”
“给你长脸,这排场还行?”贺兆齐立起大拇指,朝后面一指。
我望过去,透过后车窗,望见二楼那间包厢的窗前站满了人,甚至还有人将脸贴到玻璃上张望,用手机拍摄。
这算什么长脸?我有点无奈,“对了,你哪里来这么多的钱?”
贺兆齐没有回答,他偏过脸望着窗外。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我看着他的侧脸,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好像不太高兴。
“我只是去参加一下同学会而已。”我斟酌着开口。
“初次暗恋的对象办的同学会。”贺兆齐强调道。
果然是因为这个,偶尔闹点别扭的贺兆齐,好像也挺可爱的。
我有点想笑,拍了拍贺兆齐的肩膀,“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我现在不是有你了吗?”
贺兆齐淡淡地“嗯”了一声,他凝视着我,一双深情的黑眸撞入眼底。
脸上很烫,心跳很快,我快要窒息了,快要喘不过气。
他把头埋在我颈间,温热的气息扫过来,像羽毛一样撩拨着。
呼吸声和心跳声不是通过空气,而是通过接触的地方,传到心里。
他忽然在耳边说:“阿铭,我喜欢你。”
嗓音幽幽,低沉得像大提琴,我心里漏了一拍。
以前怎么没发觉他这么有魅力,果然还是陷下去了,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
“嗯,好的,我也喜欢你。”我拍着他的后背,感觉自己在安抚一只大猫。
“阿铭,你说什么?”贺兆齐拉开些许距离,盯着我看,目光炙热,那热度简直可以把的脸烤熟了。
深邃的眼眸里,只有一个人,占据得满满,没有一点空隙。
我稍微移开视线,声音莫名有点磕磕巴巴,“我……我也喜欢你。”
“阿铭,太小声了,我没听到。”他继续拿下巴蹭我的头顶,声音里有一丝丝期望,甚至一丝丝委屈。
“你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