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羊》瞳如漆

13、第十三章

　　服务不错？这家伙鸭子死了嘴巴硬啊！戚少商把头埋在顾惜朝的颈窝里咕咕的闷着笑，顾惜朝装淡定撑了一会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伸手去推他起来。

　　“你重死了！”他低声说，脸上热烫还没退去，手软软撑在戚少商的肩膀上怎么都像欲拒还迎。戚少商使力把人一把有搂回怀里去，他的欲望还在叫嚣着渴望贴近。

　　“服务不错？恩？”戚少商的声音沙哑着在耳朵边上轻轻诱惑道，“服务不错那我们再来一局？”

　　“来你个大头鬼！”顾惜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心脏几乎吓得要暂停。这个戚少商一身匪气，顾惜朝是真相信他会把自己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的。他手指摸索着想扣上衬衫的扣子，发现一排纽扣只剩下一颗形单影只，真真是好不狼狈。

　　顾惜朝觉得脑袋里像被灌了糨糊似的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好好一有理想、有抱负、有心上人的正派青年，怎么现在就沦落到跟个男的在地毯上滚成一堆了呢？

　　柔和微光下，他看上去如此不知所措，戚少商的心软成一片，“哎哎---我开玩笑呐---”他伸出手想碰碰顾惜朝茸茸的头发，顾惜朝偏了头躲，有些急了额角一下撞到旁边的矮柜上。

　　“戚少商你个死玻璃！”他惊怒交加下口不择言的骂了一句。(小顾骂人的词汇实在贫乏=。=）

　　戚少商的手停下来，瞪着眼睛看着他不知道怎么说，两个人之间一时缄默了下来。

　　“如果我让你这么难受-----我明天就走----”说着话的时候戚少商握紧的拳头里全是汗，其实他也没想过跟顾惜朝做到这一步，知道他在借酒装疯自己还来真是自找的。

　　“你要走现在就走，装模做样问个屁啊！”顾惜朝扶住身边的矮柜站起来，心里烦躁得猫抓似的。

　　他摸着黑往外走了几步，脚踩到奥巴马的食盆发出哐啷一声响。盆里没喝完的牛奶全部翻过来洒在他的脚上和腿上。他嘴里喃喃的咒骂了一句什么大踏步的走出去。

　　戚少商习惯性的伸手进裤兜掏了一下，才猛然苦笑着醒悟过来自己已经戒烟好久了。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戚少商静静靠在身边的矮柜上吁出一口气。

　　死玻璃么？真是千古奇冤！从来不缺女人的戚少商还从来没有动过男人的心思，遇见顾惜朝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了？

　　三年前的那次遇险，他从医院里一醒过来就派了小弟出去找。

　　听说救自己的那个人后脑被爆炸的碎片击伤了还坚持了二十几分钟把呼吸心跳都停止的自己从鬼门关救回来。一直在小雷门呼风唤雨刀口舔血的戚哥十分好奇是怎样一个人会对一个萍水相逢的生命有这样的执着。

　　后来离开小雷门带着几个兄弟自创连云也是因为突然对那样打打杀杀的日子厌倦了？跟那人有没有关系呢？应该还是有的吧！无数次午夜梦回，梦里总是出现呼吸心跳恢复那一瞬间睁开眼睛时看见的那张脸。那挂在鼻尖上的汗水、因为用力而紧抿的唇、脸侧滑下来的血渍还有那亮得像在燃烧的黑色眼睛。

　　在酒会重遇的那天正遇上自己想将已经走上正轨的连云交给阮明正的时候。

　　跟到他身边原先只是顺水推舟的想离开休息一下，顺便帮帮救命恩人的忙。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见他烦恼会跟着烦恼看见他难过心情一起低落呢？本来还以为上次在法国亲了他就能说清楚了，可这人要是存心装起傻来戚少商也拿他没辙啊。

　　看样子是要离开一段时间了，戚少商吁出一口气来，手指烦躁的抓了抓头上乱糟糟的头发。

　　再跟他这么不清不楚的纠缠下去就怕自己有一天会不清不楚的把人拆吃入腹。

　　不是不想而是在那之前还有些事情他要解决掉。

　　戚少商摇摇晃晃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他摸到门边把开关打开来，奥巴马从墙角的绿色盆栽后绕出来。那猫围着地上打翻的牛奶盆子嗅了嗅很不满的大声叫唤起来。

　　戚少商将这满地狼藉略微收拾了一下，给猫换了食。等他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里面哗哗的水声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门还关着，人并没有出来，黄色温暖灯光勾勒出一道流线型的挺拔身影手撑着梳洗台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走了---”戚少商轻轻敲了一下门，里面一片寂静。

　　他默默站了一会后终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