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误入贼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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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白晤，之前没发现你还有演戏天赋。”
眼见这意外之喜，宋姐心情颇好，连带着和他讲话都柔和了些：“要不是我知道你和冯乘濋是假的，我都觉得你俩有一腿。”
“我们真的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白晤双目无光，“也没有做戏，就是同事正常交流。”
“正常交流都效果好成这样？”
谁知道他这话一出，宋姐更加兴奋了：“那要是咱们往这方面注意点，估计你这粉丝还能往上涨。”
白晤有气无力：“三天一百万，我觉得已经够多了。”
“流量永远不嫌多，你这孩子真是，不要在该有冲劲的年纪选择摆烂啊。”
宋姐有些恨铁不成钢，给他狂塞鸡汤：“这样吧，我去合计下你后面的路子，你最近就谨言慎行，千万别在粉丝面前，再露出这种半死不活模样。”
“如果有空，你也可以好好考虑下，答不答应和冯乘濋继续绑在一起，对你俩都只有好处。”
挂断电话，白晤盯着空荡荡的阁楼，百无聊懒。
由于听说卜千一综艺播出当天就被狗仔跟随，为不给内向的付橘木造成负担，他停止兼职，一直蜗居在阁楼里，哪也不去。
出去了，就担心有人要跟拍他。
微博上例行公事转发的节目官博，下面评论数已经突破五万，还在持续上涨。
幸亏处理得及时，加上之前知名度太低，他到现在也没泄露出什么严重黑料，反倒还被贴了个“神秘”的标签
可互联网时代，信息早已无所遁形，尤其是他们火起来靠着综艺，本就和网友们秘而不宣的窥私欲有关。
家里蹲的时间格外煎熬，如果说有什么使他觉得宽慰，那多半是存款噌噌往上暴涨的数字。
他打开游戏，温馨的界面让白晤脸色稍霁。
控制着简约风格小人，在色彩浅淡的山水间跳跃 ，背着行李，慢悠悠走在荇草和山花间。
小人身后其实就有可以驯服的坐骑，但白晤没有和平时一样，急着拿它们赶行路效率，也没有去寻找主线任务需要的火源，就这么漫无目的的晃悠。
细雨如丝，彩墨色构成的江边有个垂钓的青年，小人将合成的斗笠戴在头上，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这是个非常奇怪的男性npc，没有彩蛋，没有任何剧情功能，找他对话只会收获省略号，就这么日出静坐在那里，直到日落消失。
玩家们总是调侃，这估计是团队里某个制作人的亲儿子，否则占着玩家钓鱼的位置还没实际功能，早就被删了。
白晤操纵的墨色小人往江边看了眼，做默认动作压低帽檐，捡起根钓竿，坐到离他很远的位置。
鱼钩入水的声音响起，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渐停，白晤将手机熄屏，拉开窗帘。
湿热的雨水刚洗刷大地，将灰尘从空气里剥离，只留下淡淡的青草香味。
他突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宋姐之前让人不舒服的提议，也有胆子去面对了。
“宋姐？”他执起电话，换上温和的口吻，“您之前提的事，我想好了。”
“我不愿意。”
他垂眸：“我和冯乘濋之前素未谋面，后面也再无交集，现在捆绑炒cp，只会带来更多穿帮隐患。”
而且就冯乘濋那个脾气，根本不会答应这些。
“小白，你再考虑考虑。”宋姐沉默了会，语调无奈，“我还以为你会答应配合，冯乘濋那边才会碰壁，怎么现在还给反过来了？”
“等等，反过来是什么意思。”白晤蹙眉。
“您说，他愿意和我炒cp？”
“是啊，人家是自己开工作室的，走流程很快，我昨天问的，今天就给答复了。”
宋姐这话语调自然，看着不是作假：“小冯之前这么清高个人，都能抓住这机会，你可别临阵脱逃。”
“毕竟，你手头并不宽裕。”
白晤沉默了。
虽然被经纪公司敲走大半，手头的钱，也足够他安稳过一段时间，但想要还清生母的救济和生父的欠款，的确还需要一笔。
综艺的实效性不长，想要抓住机会，唯有在三期节目播出的一个月内。
第二期马上就要播放，现在再不做决定，后面就没有他做决定的余地了。
“但是我和他，的确不熟悉。”白晤谨慎惯了，仍然有顾忌。
“哎呀，担心这个干嘛，那些营业cp都这样，综艺抛剧抛的，卖完腐一拍两散，相忘于江湖。”宋姐振振有词。
“你要是觉得对不起粉丝，那就靠这个天赐良机，好好搞事业，和冯乘濋不要翻脸。”
说完，她还嫌不够，语调暧昧：“第二期成片我看过了，你俩这可不像卖不下去的样子，保持就好。”
“你要是不反对，我今天就去和小冯那边工作室对接。”
宋姐口气热络，语速越来越快，仿佛在说亲家般强买强卖，害怕白晤反悔这门婚事。
“就这样，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综艺宣传，下午还是直播，一直要忙到晚上，很忙的。”
嘟嘟——
电话挂断，白晤猛地回神，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卖去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冯乘濋看起来不想和其他人扯关系，为什么会答应这种事。
他神色凝重，端起桌边浓茶一饮而尽。
第二日起来，白晤格外困倦。
他眯着眼从床头取分药器，手一抖，差点把药量给取错。
随便两片面包夹生菜番茄鸡蛋芝士火腿，倒好杯牛奶。白晤做早饭自己吃了份，给还在楼下睡觉的付橘木也留了些。
做完这些，他蹑手蹑脚推开门。
几天没有出门，凌晨的微光都让他略微不适。
这片是老房子，居民也是爷爷奶奶居多，白晤背着吉他，与晨练的老人擦肩而过。
他脸色发白，唇部也比平时颜色还浅淡，吓得等在车上的宋姐赶紧招呼人来化妆。
“你是不是熬夜了？”
“没。”白晤趁着化妆师在找色号，勉强开口道，“可能是不适应吧。”
“在这个圈子里，迟早该适应的。”
宋姐表情严肃：“今天必须打起精神。”
白晤不语，默默点了点头。
平心而论，宋姐算是个合格的经纪人，手下艺人众多，也没忘记想办法给最底层的小歌手分点机会。
天时地利，没有人和，他也必须创造人和。
脸上的粉盖得他睁不开眼，还是化妆师左瞧右看，觉得他淡妆比浓妆更上镜，才又改了次。
“这么好看的脸，之前怎么就没人发现呢？”
化妆师笑着调侃他：“就靠这张脸，你都迟早能出圈的。”
他说得没错。
白晤上一次出圈，就是买早餐被路人拍到，靠纯粹的颜值。
不施粉黛的青年长相乖顺漂亮，发尾垂下，提着袋煎饼果子，呵出的气混在烧饼摊冒出的人间烟火里。
可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好看的素人青年，全然忘了视频网站红极一时的热门歌曲，也有出自他手的旋律。
白晤神色黯淡片刻，随即眼神明亮，朝着两人笑道：“过往不提，现在，我被发现了。”
“嗯。”宋姐笑。
“白晤，祝你你往前走得越来越好，不惧挑战。”
一开车门人声鼎沸，快门声不住响起，橘子台演播厅口，密密匝匝蹲了很多人。
见来者，炸开锅的人群不约而同，将相机对准了他。
他穿着件半透明的长袖，里面套着普通的t恤，杏眼颜色偏浅，宛如从画里走来的美少年。
“白老师，您今天真好看，看这里！！！”
“白老师，您等会出来后，方便接受我们采访吗？”
“白白，你和冯老师之间的cp，有听说过吗...”
白晤冲着人群，露出个浅淡的笑，微微鞠了一躬，态度颇好，却没回答任何问题。
他这张脸放在那，就不会激起不满的情绪。
“真好看啊...”一个记者神色激动，调取着相机里的片段，“太上镜了。”
“欸，你这拍得不错，是正脸，修都不用修，给我也发一份呗。”旁边同行面露羡慕。
“可别，我们那上面说要做头条呢，兄弟别为难我啊。”
白晤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被自动门隔绝在外。
演播楼里的保密措施做得很好，没有记者和狗仔混进来，他跟在工作人员后面，运动鞋踩在地上，发出的脆响在室内游荡。
“白老师，我来负责和您对接。”
“上午只要做个简短单人采访，下午是和其他五个老师互动。”旁边的编导给他递上一份上午单人采访问题，态度颇好。
“时间还够，一个半小时后才开始，您可以看看等会怎么回答。”
“好，辛苦了，我先去下洗手间。”
白晤将文件夹放在桌面上，拒绝编导带路的好意，循着指示牌的方向，摸索着找路。
突然，他看见拐角处的绿萝边，站着个人。
冯乘濋穿了件廉价的短袖，与涨势旺盛，攀附在墙上的绿萝一般高大而有生命力。
听到脚步声，他朝着白晤的方向看来，眸色晦暗不明。
白晤的心跳，莫名漏掉一拍。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误入贼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