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实验[快穿]》桃乌茶

33、味道

　　他的背脊清瘦，隐约能看到脊椎的骨节，肩胛骨凸起，手臂摆动时肌肉线条活动着，利落又漂亮。

　　林然手上戴的有手铐，衣服要掉不掉地卡在手臂上，遮住半截腰。周戎不让他扭头，他尴尬地晾着后背，面壁思过，

　　感到有点冷了，周戎才说：“脱鞋，裤子也脱。”

　　脱鞋容易，只是赤脚踩在水泥地面时，凉气直往脚底钻。

　　林然将手放在裤腰上犹豫了，他也是头一次进监狱，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监狱都是这个流程。

　　真的能当着一个alpha的面脱衣服吗？

　　周戎催了他一声，“你在等着我来帮你吗？”

　　林然垂着头将双腿弯下，起来时踩掉裤子，双手交叉抱着胳膊，一双长腿并在一起，浑身只剩下那件脱不掉的外衣遮住身体。

　　“转过来。”周戎又说。

　　林然毫无道理地想，这或许是监狱的一种酷刑，用来折磨犯人，要摧毁他的人格自尊。

　　他闭了闭眼不看人，做好心理建设后抱着胳膊转过身。他的头向侧面低，脖颈从耳垂向下至锁骨处，突出细长的肌肉线条。

　　一只待宰的羔羊，剥了毛皮放在案板上。
　　纤长的四肢有一层薄薄的肌肉覆盖，看着锻炼过，红彤彤的眼眶闭着，耳垂都透着粉。

　　周戎细细打量着，
　　银色的手铐很合适，脖子上的项圈很细，也很碍眼。他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件美丽的艺术品

　　“手放下。”

　　周戎走近了，拿着鞭子点林然的手腕，他的体温隔着几步远都能感觉到，呼吸热得过分。

　　林然向后退一步，直到脚后跟抵在墙边，退无可退。

　　他放下手，手指还紧紧抓着衣摆。

　　皮鞭是凉的，擦过身上沿途带来一阵痒意，林然忍不住要躲，下一刻鞭子立刻破开空气抽在他身上。

　　林然用手挡了，疼得抽了口冷气，胳膊上的皮没破，但是留下一道红痕，很快肿了起来。

　　“这是一次警告。”周戎目光落在他胳膊上，捏紧了鞭子，“双手平放举起来，不许动。”

　　他没用手碰林然，只拿着鞭子一寸寸地检查，末了让林然转过身，鞭子撩起衣服，身上的任何部位都没有放过。

　　但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周戎再一次命令，延续这场刑罚，“手扶在墙上，把腰塌下去。”

　　林然睁开眼看他，闭嘴闭得久了，差点没找回自己的声音，哑着嗓子问：“你要做什么？”

　　周戎半句废话都不肯跟他多说，一手抽出腰间挂的枪，空洞洞的枪口按在林然后脑勺，上了保险。

　　机械发出的清脆声响，足够唬人。

　　“你……”林然心肝颤了颤，他实在是不会应付这种狠角色，任何言语对周戎来说都没有作用，只有听话，这一条路可以走。

　　他头不敢动，把呼吸放得特别轻，像遇到情绪不稳定的恐怖分子，丝毫不敢刺激他。

　　他分明没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周戎便要打要杀。好像监狱是他的一言堂，典狱长是霸道的暴君。

　　林然举起手跟他打着商量，“我按你说的做，你先把枪放下，别激动。”

　　“你已经浪费我很多时间了，”周戎说：“我每天都有公务要处理，你要再这样不听话，我会以袭警的罪名杀了你，省得麻烦，也不必担心你逃跑。”

　　“好，”林然嘴唇动了动，“我听话。”

　　他扶着墙，抛弃此刻不该有的自尊心，将背脊向下压。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周戎叫他起来。

　　“你在看什么？”林然隐隐不安，

　　然而周戎并不理睬他，倒是放下手，按在他的腰上，

　　林然身子一僵，察觉两人的姿势很危险，他挣扎了一下，反手就被甩了一巴掌打在腰上。

　　皮质的手套有一定厚度，冰凉的触感带来的疼痛感不强，更多的是压迫和威慑。

　　周戎很不好说话，

　　林然想起这人和傅深相似的侧脸，不免有些难过。傅深看着冷，实际上相处久了，给人的感觉仿佛他是一阵风，轻缓舒适，不骄不躁。

　　至少傅深对人抱有最基本的良善，
　　而周戎没有，他的身份使然，接触的都是无恶不作的罪犯，这样的经历即使曾经善良，也会被消磨得一分不剩。
　　任何的心慈手软都有丧失性命的危险。

　　林然承认，他的想念有几分欺负人的成分。

　　他咬着唇，咽下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起，林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儿，又烈又涩。他动了动鼻子，寻找气味的来源。好像浑身都泡在酒里，闻一点儿就像真喝过了，头也变得晕乎。

　　周戎的手放在他面前，“看看，你发情了。”

　　omega的□□中含有微量信息素，和腺体味道功效一致，只是浓度会低一些。

　　周戎的手套防水，透明又有些粘稠的液体在黑色皮质上异常清晰。

　　手套上有股奇异的花香，林然伸手去摸，一时震惊，一时又难以接受。
　　他这样，实在是太奇怪了。

　　“可我闻到你的味道了，长官。”林然有片刻的清醒，根据两股不同的味道，判断出这是分属于两人的信息素。

　　“你也发/情了吗？”林然放下手，手铐的链条相互碰撞，他用一只手从后拨开头发，另一只手将脖子上的项圈向下拉，露出后方的腺体。

　　“长官，你想闻闻我吗？”

　　他有种微醺的醉感，脸色发红。偏着头，摆出一副随意享用的姿态，“也许你会喜欢。”

　　周戎危险地眯起眼。

　　他正巧渴得厉害，牙齿想咬什么东西。但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他将这股渴望压了下去，仍然保持理智，见到这样不知羞耻的omega只想教训他。

　　于是举起枪口对着林然的腺体，“我会杀了你。”

　　“我只是，”林然低声啜泣，“觉得你会喜欢。”

　　他害怕极了，努力推销自己，“我很甜的，你闻到了对吗？长官。”

　　泪眼婆娑的美丽omega像个圣洁的天使，干净白皙得毫无瑕疵，眼泪挂在睫毛上颤动着掉落，却又肮脏无耻地引人堕落。纯与欲矛盾地交织在他的身上，种下了毒药。
　　引人堕落，犯下滔天罪行。

　　周戎放下枪，鬼使神差地将手套放在鼻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又恶心又恼怒，他眉头皱紧，嘴里不清不楚地说了句什么。

　　林然听不懂他的话，带着疑惑的目光再次拨开了项圈，手扶着墙把柔软的后颈暴露在周戎的獠牙下，“如果喜欢的话，你可以咬我。”

　　周戎打算给这个omega一点教训，让他知道接受临时标记的omega会变成什么样子。他靠近白生生的脖子，张开嘴唇热气喷洒在敏感的腺体，尖牙正要咬上去。

　　林然突然“啊”了一声，叫声软绵绵地，没什么威慑，但非常刻意地打断周戎。

　　“长官，聪明的alpha会管好自己的下半身，不会胡乱标记人。”林然得逞地笑起来，“您说的，对吧。”

　　周戎牙齿碰撞磨了下，犬齿想咬些什么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