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神奈川之旅——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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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列车以后，千山佳奈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窗外，还在回味刚才的场景——
对面车来了又走了，三个人消失了。
没错，那三个人从左到右的代号依次是波本、苏格兰、莱伊；
假名安室透、（？）、诸星大；
真名降谷零、诸伏景光、赤井秀一。
太刺激了。
不过她上辈子就想吐槽了——
组织是怎么做到随便选三个人出任务三个都是卧底的啊？！
按概率来说也不应该吧！！
这不是在玩“谁是卧底”的游戏吧？！
她沉重地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一时间有点心疼琴酒，觉得对方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
与其辛辛苦苦抓混进组织的“老鼠”，不如找找谁不是卧底，或者谁还不是二五仔，这样说不定效率能高一点。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幽幽的低语。
“佳奈，小诸伏和小降谷都是公安卧底吧？”
千山佳奈吓了一跳，猛地一转头看到坐在她左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萩原研二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为，为什么要问我？”
“果然是这样啊——”萩原研二笑了笑，身体往后坐正，换成了肯定的语气，“你果然认识他们，小佳奈。”
“在月台上看到你的眼神时就猜到了，而且，如果不认识的话，应该先问‘这两个人是谁’吧？”
“还有，最关键的是——你刚才犹豫了一秒。”
他举起一根食指晃了晃。
面对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下垂眼帅哥，千山佳奈觉得，有时候他真的很可怕。
这家伙，该不会懂读心术吧？
他是怎么笑着说出这么恐怖的话的？？
她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坐在她对面的卷发男人轻笑了一声。
其实，对于这件事，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早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降谷和诸伏那两个家伙从警校毕业以后没多久就辞掉了警察的工作，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一句话也没留就没了音讯。”松田阵平翘着二郎腿看着窗外，语气平平地开口道，“这种理由骗骗外人还可以，但是，我们知道他们两个是绝对不可能放弃做警察的，特别是那个警校第一的金毛混蛋。”
“要说日本的警察系统里有哪个部门需要如此保密，就只有公安了吧。”
说道“公安”两个字时，松田阵平故意加重了语气，带着轻蔑。
也是，日本公安和警察不属于同一个体系，公安警察与其说是警察，更像是情报组织的特工，目的是保卫国家安全。
这几年下来，千山佳奈也发现了搜查一课和公安属于水火不容的关系。因为公安的权限更高，可以随随便便地从搜查一课抢走案子，说不让你调查就不让你调查，自然惹得她的全体同事讨厌。
但是千山作为一个喜欢躺平的打工人，觉得你不让我查我就不查了呗，爱咋咋地，所以也没有那么痛恨公安。
倒是松田阵平这种会想要揍警视总监的性子，自然看公安更不顺眼，这很正常。
“而且，还要把他们的踪迹全部抹除，连最亲近的人都不能透露——”
“答案就很明了了。”
“同时派出他们两个警校优秀毕业生的话，应该，还是很危险的组织？”
松田阵平换了个姿势，俯身向前，胳膊肘抵在膝盖上，十指交叉，压低了声音盯着千山佳奈的眼睛。
“所以，你还知道多少？”
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千山佳奈没想到，自己的设定还可以这么用。她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一脸真挚地答道：
“除了已经知道的，其他的都是不知道的。”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
算了，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这几年里她时不时发出的睿智言论，相信她能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是他的错。
毕竟这家伙说的话但凡有一点用，也不至于一点用也没有。
他们干脆两个人自己聊了起来。
“这么说起来，小诸伏真的留胡子了呢。我还以为他在毕业典礼那天说的是开玩笑的。”
“啊，降谷倒是一点也没变，那张脸还是老样子。”
“旁边那个男人是他们现在的‘同事’吗？也背着吉他包，不会是一起玩乐器的吧？我记得小诸伏会贝斯呢。”
“那个吉他包是软袋，从变形的程度来看的话，里面应该不是贝斯，或者说不止有贝斯，而是形状和大小差不多能放进包里的——”
“来福枪。”
萩原研二思索着接道，他眼神一厉，抬起头和松田阵平对视了一眼，对方点了点头。
“哇，没想到小诸伏都开始玩这么危险的东西了！小降谷什么都没背的话应该是——”
“情报人员？”
“我觉得他的气质更适合当狙击手呢——”
......
听着这对幼驯染你一言我一语把真相猜了个七八九十，千山佳奈第一次觉得自己手里握的剧本如同一沓过期的优惠券般无用。
这个世界不需要我。她心想。
***
很不巧的，因为街道组织的温泉旅行，两家的家长都不在家。所以列车抵达神奈川县后，他们决定先回一趟松田阵平家，然后再一起去萩原研二家。
“打扰了。”进门的时候，千山佳奈小声说道。
“随便坐。”松田阵平把鞋一踢抢先一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非常老式的日式房子，过道的两边分别是客厅和厨房，千山走到客厅的时候看见松田正在里面收拾桌子。空的啤酒瓶散落在地上，没吃完的下酒菜和用过的碗筷还放在桌上。
没进门前他就已经猜到会是这样子了吗？看着松田的背影，千山心想。
“哇——丈太郎叔叔完全没有在打扫啊——”和松田家很熟的萩原研二走到其他几间房间看了一眼评价道。
“嗯。”松田阵平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
“那我们一起来打扫吧！”千山佳奈举起手提议道，一脸开朗，另外两个人转头看向她，“三个人的话也更快吧——”
在两个人奇怪的眼神中，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于是三个人开始打扫。
千山找了一条围裙和头巾，开始掸书架上的灰尘，一阵灰扬起，她皱起眉捂着口鼻。然后，她看到了书架上一本很显眼的厚厚的东西。
是相册？她好奇地拿出来捧在手里。
“好可爱！”本来想偷看的，但是一打开以后忍不住惊呼，她赶紧捂住了嘴。
“嗯？什么什么？”一旁正在搬东西的萩原研二凑过来，“哇，真的！好怀念啊——”
照片里是小时候的松田阵平。
小小一只，乌黑的眼睛看起来比现在更大更圆，亮晶晶的，头发不像是现在的卷发，更像是刺猬头。稚气未脱的一张小脸上带着擦伤，鼻梁上贴着一个创可贴，正撅着嘴不肯看镜头。嗯，真的让人很想揉一把啊。
“这是研二你吗？”千山指着另一照片里搂着小松田的肩膀、一双大大的下垂眼里带着笑意的小男孩问道。
“嗯嗯，是我哦。”萩原研二笑了一下，“可爱吧？”
“你们无不无聊。”松田阵平背对着他们吐槽道。
“呐呐，小佳奈，我跟你说哦——我一开始去勾搭...不是，是第一次见到小阵平的时候，他超级不爱理人的。后来，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他终于愿意和我玩了——”
松田阵平手上的动作一顿。回忆一下子涌上心头。
那时候的事，他怎么会忘记呢——
在又一次和欺负他的孩子打完架以后，他一个人在学校的洗手池边洗脸，这时候旁边突然递来一块手帕。
“这么可爱的脸不要糟蹋了呀。”
没错，萩那家伙从小就是这个样子。
他抬头看了一眼小萩原，没有理他，扭头直接走了。
“我相信你爸爸不是杀人犯哦。”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看见对方脸上甜甜的笑。
那是那段日子里他感受到的唯一的善意。
后来，小萩原邀请他去家里玩，他很不情愿地去了。
然后发现他家有个汽修厂。
然后就成为了朋友。
不知道这些的千山佳奈继续翻阅着，偷偷瞥了一眼一旁坐在地上的松田阵平。
怎么都是伤呢......
照片里的年龄看起来只有7岁左右，后面的照片越来越少，国中和高中时期的照片几乎没有，再之后，就是几个人穿着制服的合照。
“啊，这是我们几个人在警校的时候拍的照片，从左到右依次是——”
“诸伏景光、松田、伊达航、降谷零和你，对吧？”
千山佳奈看向萩原研二，挑了挑眉。
“呜哇，小佳奈你都知道？有点可怕啊，没有秘密的感觉——”萩原研二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好像起了鸡皮疙瘩。
哼，让你平时老吓我。千山心想。
“你还知道什么？”萩原研二接着问道。
千山竖起食指挡在嘴唇中间，眨了眨眼。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
照片并不多，很快就翻完了。千山合上相册的时候，有一小沓东西掉了出来。
是小松田的证件照，看起来还是幼儿园时期拍的。
好可爱，可爱翻倍！！——
“呐，松田，这个可不可以送我一张？反正你也用不到了吧？”千山举起一张证件照问道。
背对着她的松田阵平回过头看了一眼，随即又转过去继续捣鼓手里的东西，说道：
“随便，你喜欢就拿去吧。”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怔。
“喜欢就拿去吧”这句话如果指的是零食、杯子什么日常物品的话还好，用在照片上感觉——
虽然确实是因为喜欢才问他要的，但是——
总觉得有点微妙呢......
“我是说...随便。”松田阵平咳了一声。
两个人的耳朵都有点红。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若干年以后，她会见到一个和照片长得差不多一模一样的孩子。
一旁的萩原研二托着腮，目光在两人之间移来移去，看得津津有味。
“话说，小阵平——”
“嗯？”
“那个电视机没坏吧？”
萩原研二对着松田阵平面前被拆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的电视机扬了扬下巴。
毕竟，他都没用遥控器打开看过就把它拆了啊！
“......嗯。”
萩原研二无语。
所以他单纯只是手痒了，对吧。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神奈川之旅——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