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幻想种们的王，被吸秃了》执笔落银

33、暴君、荆棘

　　“你干嘛？”池悄压住被抽走的书。
　　柏低头：“刚才走神了，你说了什么，再摸一下。”
　　看完记忆心情并不平静，自然而然做出这个动作。现在再要池悄做，池悄很别扭，他本就不习惯于把情绪表露出来。
　　“不摸。”池悄想把书拿回来，用力——
　　抽不动。
　　池悄和柏对视。
　　高高大大的精灵，头凑过来，要他摸脸。
　　但实际上，拿走小说，大有不摸不给看的意思。
　　用两个字形容。
　　恶劣。
　　察觉他的想法，系统慢悠悠补了一句：“骂轻了。”
　　池悄：“……”

　　“还要再吹一下。”精灵银发的脑袋又凑过来一些。
　　池悄原本在想，不如摸一下，“痛痛都飞走了”他说起来太别扭，换成“不疼了”怎么样。
　　但听到柏的这句话，直接断绝池悄的念头。
　　池悄冷声：“不吹。”
　　他又问：“给不给？”
　　冷着一张小脸和柏对视。
　　柏笑了一下。
　　懒洋洋的，挺开心，但还有点池悄看不明白的意思那种。
　　池悄一愣，下一刻还抓着书的指尖骤然松开。
　　他窝在柏的怀里，是坐在柏的腿上。柏的腿一抬，他自然滑向柏，整个人都撞到柏的怀里。
　　手忙脚乱的，撞到精灵的胸肌、腹肌上。
　　柏圈主他的腰，距离更近了，脑袋凑过来：“摸一下。”
　　柏大腿支起，池悄像是被颠了一下，还有点晕乎，想也不想，去推柏：“不摸。”
　　……推不动。

　　但池悄看到了被柏拿走的小说。
　　“你读一段小说的内容，我摸一下。”池悄说。
　　池悄心里是这么盘算的。
　　柏读的时候，他可以调整情绪，把话说出来摸一下，不再僵持下去。柏正好可以再感受一下基建小说的魅力，一举两得。
　　柏盯了他一眼，懒洋洋答应了。
　　也许是距离近，池悄竟然读懂了柏这一眼的意思。
　　他要是读了，池悄要履行承诺。

　　柏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池悄等他读完，手贴上柏的脸，又一字一句说了一遍。
　　说完，池悄感觉到轻松。
　　这么别扭的话，他都说出来了。
　　一边想着，池悄拍拍柏的手臂，示意他松开。
　　柏在此时握住他离开的手，和他对视。
　　池悄感觉到，柏在很认真地看他。
　　池悄：？
　　看什么东西。
　　他不知道，柏抓着他的手，只要再移动一点，就可以吻到他的指尖。
　　池悄等了会儿，见柏不说话，正要问，柏把他的手拢到掌心，散漫道：“怎么，这么不想让我抱？”
　　是要问这个？
　　池悄：”……你抱太紧了。”
　　柏松开手臂，让他舒服的窝在怀里，继续看小说。

　　困了。
　　池悄迷迷糊糊的，小说的字都出现重影了。
　　柏抽走他手里的书，把他放床上：“睡吧。”
　　池悄撑着眼皮看了眼窗外——雪停了。
　　困的迷糊，池悄不躺，挣扎着下床：“不在这睡。”
　　一只脚踩到毛茸茸的拖鞋里，另一条腿还没放下来，等池悄回过神发现，两条腿又放床上了。
　　池悄：？
　　怎么撤回的？
　　他感受到小腿上温热的触感，回想起来，是站在床边的柏，把他的腿又放回来了。
　　“在这睡？”柏弯腰和他商量。
　　“不。”
　　柏：“不看了，我收敛点。”
　　池悄：“……”
　　困到额头砸到柏的腹肌上，闭眼睡觉，但柏一把他往床上放，就挣扎。
　　柏：“……行行行，小祖宗，出去睡。”
　　柏弯腰抱他，池悄挣扎。
　　柏头疼：“抱你出去。”
　　池悄强撑着看了他一眼，分辨清柏说的，这才张开手臂，环住抱他的精灵的肩膀。

　　周五晚，池悄把写完的作业放到右手边。
　　系统：“……很开心？”
　　池悄含蓄地嗯了一声。
　　周六和温律去看歌剧，这次去之前，他计划给温律换一套衣服。
　　温律穿的都是各种浅色简单的法师袍，要么是学院的魔导师长袍，他还没见过温律穿别的。
　　他这样做，是因为温律对音乐、美食什么的不感兴趣，那还有衣服饰品，都安排上。
　　温律长发如瀑，长得好看。池悄计划给温律换衣服，像是在看他玩游戏的手办号。
　　手办号就是他不怎么会这个角色的操作，但是……各种时装配饰他有一大堆。
　　明天就是周六，直到上床睡觉池悄的兴奋冷却下来。
　　他困倦，丢给系统一句：“晚安。”
　　“晚安。”

　　池悄很快睡去。
　　深夜，池悄翻个身，原本盖好的被子从肩膀滑落。
　　这时，被子被什么往上扯了扯，盖住露出的肩膀。
　　池悄沉睡着，完全不知道。
　　黑暗中那个无形的东西凝视他好久。
　　最终还是忍不住，池悄被子外面的手。
　　什么都没有，细白的手指却被分开，呈现出一种被握住的样子。

　　王宫休息室。
　　女仆长爱丽丝微微躬身：“王，我们先出去了。”
　　池悄点头。
　　爱丽丝和女仆，以及裁缝、助手十几个精灵离开。
　　这是一间很漂亮的休息室，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正对着花园一角。外面花团锦簇，色彩妍丽。清透的阳光倾泻下来，照在繁花上，然后穿透玻璃。
　　休息室内，还有一个等人高的试衣镜。
　　温律手上捧着的是裁缝留给他的样式图册，他长身玉立，回头看向池悄。
　　他做这个动作，试衣镜中的“温律”，当然也做这个动作，如出一辙俊美的男人，回眸看向池悄。
　　“好漂亮的，大手办！”池悄在心中说。
　　系统：“嗯，是个手办。”
　　温律笑着，询问：“王，我挑一套感兴趣的？”
　　池悄把激动的情绪扯回来，淡淡道：“嗯。”
　　温律打量四周：“是不是有些多？”
　　“多吗？”池悄也环顾一圈。
　　他觉得不多，那么多不同风格不同款式的衣服，要温律看过才知道有没有感兴趣的。
　　当然可以顺道满足一下他的xp。

　　池悄在沙发上，点心和茶水准备好了。
　　在半空中，飞舞着几个带翅膀的圆球。温律在哪儿，这些个圆球就跟到哪儿，可以把温律换的衣服全都记录下来。
　　池悄看到温律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图册。
　　不到一秒，合上放到一旁，从挂衣的推车中找到，进入换衣间。
　　他吃了一个点心，题目读到一半，温律从换衣间内出来。

　　很简洁的衬衣款式，搭配长裤长靴。
　　他低头，把衬衣的袖口系上，站定后问：“可以吗？”
　　很可以啊！
　　池悄心里说。
　　原来温律对这种简洁的款式感兴趣吗？图册他都看完了？不会这是第一页的吧？
　　池悄想着，把裁缝给他的图册也翻开，发现不是第一页的。
　　“很好看。”池悄说，“那本图册你看完了，对这套感兴趣？”
　　少年看到喜欢的东西，眼眸微微发亮。几乎他走到哪儿，他的视线跟随到哪儿，简直像是看到逗猫棒的猫咪。
　　他选择这一套，不过是和这一套和少年身上的有几分像。
　　他在短暂的沉默后，温声：“不是要找感兴趣的，所以我试一试。”
　　试试好啊，多试一试。
　　池悄心底因为温律的话开心，面上平淡：“好。”

　　池悄赶作业，间隙看到他的“手办”自动换衣服给他展示，心情一直很好。
　　不过这种情绪没持续太久，在思考题目时，池悄偶然抬头，看到温律朝挂衣的推车走过去，精准拿去那套衣服，目不斜视，拿到他自己挑的衣服，神色也没太多变化。
　　察觉池悄看他，温律回头，笑了一下：“稍等一下，很快。”
　　“不换了。”池悄说。
　　“其实你没有感兴趣的，对吗？”
　　温律：“你不喜欢看吗？离歌剧开场还有一段时间，时间足够。”
　　池悄听懂了，他喜欢看，所以温律会换。
　　“喜欢看，但不想看了。”
　　他把自己在温律身上的视线撕下来，心里劝自己。
　　看不到就看不到了……还有录像，回去看录像一样的。换了有七八套？那也不少了。
　　“呜呜统子，大手办没有了。”
　　“没关系，”系统说，“捏好身体，我当‘手办’。”
　　和系统说着，池悄放下作业，来到温律近前。
　　他把温律拿的挂回去：“那还穿法师袍，换好休息一会儿，我们去……！”

　　池悄的手腕被握着，指尖触碰到温律衬衣最顶端的扣子。
　　温律垂下眼，淡漠道：“确实不感兴趣。”
　　他漠然扫视：“这些只是裁缝缝制、拼接在一起的布料，款式不一样，但和法师袍的作用是一样的。区别的话，是法师袍、精灵的披风这些衣服上，写有魔法密语，相当于一件魔器。”
　　温律把他的冷傲展现出来。
　　他用池悄的手一扯，池悄没有用力，衬衣的扣子却全都坏掉了，冷白的、紧实的胸肌出现在池悄眼前。
　　“这样毁掉了，刚才那些裁缝会心疼吧？但我不介意。”
　　当然会。
　　衣服是裁缝的心血，这样毁掉，一定会的。
　　而温律漠然在，他知道，依然这么做了。
　　相处这么久了，池悄对温律的冷漠早有预料，心里做好准备，还是有点怂。
　　“知道了。”对于温律这样的表现，池悄照单全收。
　　他动了下手腕，温律没松开，他问：“可以把衬衣复原吗？”
　　“嗯。”温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