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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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班，妈妈不用早起。”穆焉扬声回答。
回头还没说话，就看穆曦三步并两步从楼梯上跑来，凑过来：“你俩说什么呢，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穆辰上下瞅了瞅穆曦，转头跟穆焉说：“时候不早了，散了散了，睡觉了。”
“干嘛！”穆曦不满意的在后面大叫，“你们一直这样，从小就偷摸搞小团体，干什么都瞒着我，怎么这么讨厌啊！”
穆辰搭着穆焉的肩膀，挑衅的笑着：“怎么，小鬼，跟你年纪差太多了，有代沟，有意见就跟老子娘哭去。”
“年纪小又不是我的错，你干嘛年龄歧视啊！”
“哎哟，怎么的，越大越不长进，还学会撒娇了，是男人么？我多了个妹妹？你的某个器官在我出国几年做手术切掉了吗？”
“你这小白脸，要不要练练？”
“恼羞成怒了？你想怎么练？”
如果腐一点的话，这个场面和对话实在是让人热血沸腾，兄弟，美颜，毒舌和忠犬，简直是萌点全中。
只可惜这两个卖萌的角色是穆焉的兄弟，穆焉头大死了：“你们两个差不多就行了，吵吵什么，你儿子吵醒了怎么办！你比他大那么多，还跟他闹什么！可笑死了，这么晚了，爸爸妈妈都休息了！”
穆曦瞠目结舌的看着姐姐：“你声音最大了！”
穆辰倒是扑哧笑了：“我妹子还是那么可爱，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小孩，快点滚回自己房间去，哥哥我要做成年人的事了。”
话音刚落，辛璐抱着一床晒好的被褥上楼，显然是听到这明显带颜色的一句话。
兄妹三个都有点尴尬，没想到辛璐倒是大大方方笑了，不轻不重的剜了大儿子一眼：“用你爸的话就是吹牛不上税，光棍打了好几年，嘴上过瘾吧。”
穆曦哄笑，piapia的鼓掌：“妈妈你太威武了！”
兄弟两个上来那个吊儿郎当的劲儿特别像，穆辰一条胳膊夹着被褥卷儿，一条胳膊搂着娘：“妈你就拆我台，对了，明天把王阿姨过来吗？做点硬菜，我朋友来咱家，留他吃顿饭。”
辛璐斜眼看大儿子：“什么叫硬菜，我让你王阿姨煮两个鸡架，够硬么？”
穆焉笑着跟家人道了晚安，回到自己房间。
手机进屋的时候就扔在房间里，这时候拿起来看，有三个未接来电，陌生号码，她的手机前一阵子上夜班，洗漱的时候不小心掉到洗脸池里，修好后电话本全部清空，很多认识的人的电话还没记全。她举着手机研究，来了三个应该是认识的人，正琢磨是谁呢，电话又来了，她忙接了。
“你好！”
“好个屁！”这下子穆焉知道是谁了。
“徐浦你打招呼怎么就不能文明点！”穆焉放松下来，一头栽在床上。
“我就这样，爱说不说。”
穆焉心说又不是我给你打电话的，但嘴上也就是嗯嗯啊啊的，谈恋爱的时候她就知道，不能喝徐浦吵架，徐浦这人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脾气大嘴巴毒不留情面，强词夺理的功力一流，真急眼了包龙星来都吵不过，开始的时候穆焉不知道，每次都吵得脸红脖子粗气都喘不上来，每次都是气得哭得昏天黑地，徐浦又是买东西又是心肝宝贝再也不敢的哄才好。
后来摸出规律，穆焉知道自己说不过徐浦，意见不一致的时候，她就保持沉默，徐浦也觉得没意思。
然后就分手了。
“打电话什么事？”还打这么多，连环夺命call。
“看你还活着没。”徐浦今晚不知道怎么的，跟吃了枪药一样，平时也是嘴巴坏，但是也不带这么字字儿噎人的。
“费心，还健在。”穆焉懒懒的答应着。
徐浦切了一声，然后又问：“还晕不晕？”
“嗯？”穆焉随即想起他问的是脑震荡的事，“嗯，不晕了，挺好的。”
“复查没？”
“没，没必要吧！”穆焉有点不耐烦。
“擦，你什么语气，我好心当驴肝肺了，也是，你那脑子随便震，已经是浆糊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穆焉再次不吱声。
这时候外面吵闹起来，穆童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起来就大哭大闹，穆焉对着电话里说：“你等等。”便起身去查看。
穆曦抱着哭闹不止的穆童在走廊上来回走，穆时辛璐穆曦全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的。
孩子看这么多人吵吵嚷嚷的，哭得更厉害。穆焉也凑了过去：“怎么了？”
穆曦颠着儿子有点气急败坏的说：“我哪知道，洗完澡进了屋就看着小子两眼瞪得跟灯泡一样，正挤猫尿呢，我就问问，不问还好，一问哭的更厉害。”说着又给儿子抹了把脸，“兔崽子，屋里还没哭成这样呢，正经人来疯！”
辛璐虽说生过孩子，但是一直都不是自己亲自带的；穆时倒是比妻子明白点，抱过孙子拍了两下，小家伙安静下来。
“我了个去，老爹你真是深藏不露啊……”穆曦那个露还没说完，就看穆童喘了口气，又哇哇哭开。
“哟呵，”穆曦这下子乐了，“这小子还会技能冷却啊，可造之材，童童，哥带你玩魔兽啊！”
“你滚蛋！还嫌不乱是不是，快睡觉去！明天不是有课么！”向来说话轻声慢语的辛璐都罕见的急眼了。
穆曦吐了吐舌头，拿着游戏手柄匿了。
“燕子，你是不是在儿科实习过，来看看怎么回事。”穆时发话了。
穆焉顿时三条黑线，大叔，我在儿科实习了一个月而已，还逃岗逃了三个礼拜，就算我那一个月在儿科鞠躬尽瘁，也是当医生啊！用不是当奶妈，我怎么知道怎么哄孩子！
心里这么想，但总不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接过孩子，没想到穆童趴在小姑姑怀里，居然慢慢的不哭了，搂着穆焉脖子大眼睛滴溜溜的转，间或抽搭两下。
“你这浑小子，整了半天嫌弃我是的男的啊！”穆辰恍然大悟。
“胡说什么！孩子这么小说话也不知道避讳。”辛璐责怪，“不哭了就快点哄孩子睡吧！”
穆辰答应着就要接过来孩子，没想到手刚碰到穆童的小胳膊，这孩子就又哭了。
“别来劲啊，欠揍了吧。”穆辰有点急眼。
“干什么！”穆焉瞪了穆辰一眼，低头轻轻问侄子：“童童要和姑姑一起睡？”
小孩儿一边哭一边点头。
“行了，穆童今晚就穆焉哄着睡吧，穆辰你不要总说揍孩子，你看他吓得，你在家里敢打孩子一下，我打折你腿！”穆时吩咐完就和辛璐回房间休息。
“那我们也睡了。”穆焉抱着穆童也回了房间。
进了房间，看见扔床上的手机，穆焉这才想起来还和徐浦通着话呢，也不知道那厮挂电话没有。
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过电话，居然还通着！
“喂，我这面有事，改天聊吧。”穆焉直截了当的就要挂电话。
“哎哟，你家挺热闹，谁孩子啊？”也就十分钟的工夫，听语气徐浦心情居然好了许多，
“我哥的。”穆焉敷衍着。
“……”
“……”
“……”
“你有完没完！”穆焉急了，“没话说就挂电话！”
穆童白白胖胖，看着可爱，但是一个手抱着有点吃力。
“我擦，穆辰都特么有孩子了？”
“嗯，啊，我改天和你详细说吧，挂了啊，拜拜。”穆焉挂了电话后就把电话一抛，随便撇床上了，接着又调整了高度，把小侄子也扔床上。
小孩最爱玩这一套，被重重的扔在床上后上下弹了弹，兴奋地破涕为笑。
“小祖宗啊，你今晚闹得这是哪出啊！”十点半是穆焉除了夜班雷打不动的睡觉时间，这时候也困了，“咱们睡觉好不好，不许哭了啊！”
穆童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穆焉：“姑姑，我没闹！”
穆焉看穆童小大人一样的，觉得有趣，便问：“那你哭什么呢？”
“因为做了梦。”
穆焉这下心里有数了，大概小孩白天太累，晚上做了噩梦：“梦见什么了？”
没想到穆童又耷拉下眼角，撅起嘴，眼看着又要哭了，穆焉急忙捧着侄子的脸：“童童乖，想和爸爸睡还是姑姑睡？”
小孩子苦着脸，但还是坚决的答应：“姑姑。”
“姑姑可不喜欢哭得童童，如果童童在姑姑房间里哭，那么姑姑就只能把童童送还到爸爸那里咯！”
穆童立刻吸了吸鼻子，乖乖的一头躺在床上。
穆焉这才松口气，哪里还敢问梦的内容。
她房间自带卫生间，于是转身快速洗漱去，出来的时候看见小孩已经睡了，眼角还是挤出了眼泪，不过到底还是睡着了。
穆焉关了灯，也上了床，没想到刚躺下穆童就自动自觉的趴到她身上，吓了穆焉一跳。
“童童没睡啊！”她悄声问。
小孩儿也悄悄地回答：“我告诉你我梦见了什么，你不许告诉别人。”
太郑重了，穆焉忍着笑答应：“我答应你，要不要拉钩？”
没想到穆童一脸嫌弃的说：“当然不，那么老土。”
还没等穆焉反应过来，穆童就附在她耳边：“我梦见ママ了。”
穆焉不会日语，但是听谐音也明白那是妈妈的意思。
她愣住。
这孩子是穆辰刚到日本的时候就有的，当时家里人都反对，因为在中国人眼里，孩子母亲的身世背景复杂。穆辰却丢下一句：“我只是跟你们报备一下，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都跟我没关系，我们已经结婚了。”
因为这个，穆辰前几年和家里几乎断了联系，直到父母前年辗转得知穆童妈妈生了重病，穆辰一个人又要带孩子又要伺候病人，才去主动联系的穆辰。接着全家去了日本看望穆辰。
那时候穆曦第一次见到嫂子，当时已经病得脱了形的日本女人。
没多久就去世了。
那时候穆童还不到一岁，每年大半的时间是在这边爷爷奶奶膝下，问起妈妈，大人们也不避讳，换了美好的说法向他解释为什么他没有妈妈的原因，这孩子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对自己没母亲的事实一直都坦然。
“你记得ママ什么样子？”穆曦搂着侄子，轻轻问，按理说当时穆童还不到一岁，而且母亲常年住院，应该印象不深。
“家里有照片。”穆童吸了下鼻子，“梦里那个阿姨很漂亮，我觉得应该是。”
穆焉顿时流了眼泪，快速的压了压眼角，搂紧穆童：“这么晚不睡，妈妈该不喜欢了哦，快点睡，妈妈在天上一直看着你呢。”
起床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穆焉向来是休息日要把夜班的觉补回来，睁眼的时候穆童正在床上跳来跳去，嘴里喊着：“起床，姑姑，起床！”
穆焉即使想躺着也不行，只好把穆童抱下地，无精打采的去洗漱，刷着牙辛璐就进来了：“你哥朋友来了，下楼吃饭的时候别穿睡衣。”
穆焉抹掉嘴上的牙膏沫子：“那穿什么？”
“当年讲究点了！”
穆焉沉思了下，问：“我有一定荷叶头的假发，带上那个，穿上我去年给穆昭当伴娘的红旗袍，摇着扇子下去，体面不？”
“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哥不学好，专门和我抬杠是不是！”辛璐笑着打了下女儿，“不露肉，行了吧！快点下去，你王阿姨说蒜没了，去市场买点去。”
穆焉穿上衣服，不情愿的下楼：“你怎么不让穆曦去！”
“他上课去了，快点。”
走下楼穆焉也没看客厅里的人，直接朝厨房喊：“阿姨，除了蒜还要买什么，别回来再指使我去！”
客厅里的人“咦”了一下，随后叫住她：“穆医生？”
穆焉也听这声音耳熟，转过身去。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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