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各有打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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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财又去国子监门口等着崔玹下学，让人帮忙去里头喊了崔玹准时归家，崔玹便知道自己的房间已是被占了，他去了西厢房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搬去了崔平远的书房。左右是自家姐姐住着，他要取什么书了再去便是。
崔平远的书房本也不大，又加了张床，便显得逼仄许多。只是大姨开了口，自家大娘子留了人，自也不能再说什么，且面上还得表现得热情好客，至少宾至如归。
崔玹自也要与客人见礼，而崔瑗便先回东厢房收拾东西了。
方才简氏留了外甥女住下，可家里到底没有空房，程咏娘怎么住便成了问题。那程简氏刚提了一句：“大郎的西厢房倒是看着不错……”
崔瑗马上接了话：“我便让程表妹与外婆住东厢房吧，我便搬到西厢房去，让大郎挪到东耳房去暂且住些时日。”她见程简氏与简氏都要开口，忙又说道，“我还管着饭馆，如回来得晚，反而打搅了外婆休憩。”
简氏想着女儿整日忙碌，倘若晚上休息不好，怕不是影响身子，不如就搬到西厢房，一人仍就住着宽敞，且大郎每日去读书，本也早出晚归，有个晚上入眠之塌便成。
见简氏拍板定下，又让常玉去帮着崔瑗收拾，她便也笑着说道：“倒是让瑗娘折腾了，你妹妹自小身子弱，我便也更爱护几人，日后住在一处，还要你多照应她了。”
如此这般，众人便都安置妥当了，自去归置一番。
程简氏便领着程咏娘去了东厢房，待崔瑗收拾了东西，带着常玉去了西厢房，她忙拉着女儿坐下：“且不忙着收拾，我们好好说说话。”
她瞧着女儿脸色，便知她并不愿在崔家住下，即便出来前耳提明面，自家女儿也没放进心里去。
大简氏自然不是单单为了看妹妹生产才千里迢迢得过来。简氏已是第三胎，又不是没生过孩子，且她生头两个孩子她也不过在程家等着报信罢了。
她抚了抚女儿的头发，见程咏娘尚且嘟着嘴，便笑着摇头：“傻孩子，阿娘让你住下，全是为了你，你可想想，崔家大郎已是十二了，如今更是进了国子监读书，这般人才便是在汴京城里也是被丈母抢破脑袋的。”
程咏娘倒是听懂了，却有些不情愿：“阿娘，我比他还大呢。”十四的姑娘瞧着也就比十六的崔瑗略稚嫩些许，可十二的崔玹真真还是个孩子。
大简氏便笑了起来：“这又何妨？你姨母比你姨父还要大上两岁呢。”
程咏娘有些惊讶，回想了一下方才的简氏和崔家姨夫：“看着姨母倒比姨夫要小了好些岁呢。”
大简氏的笑容便有些浅。
多年不见，她方才自也看到，简氏虽因有了身孕神色有些憔悴，可眼中的光彩却挡不住，崔平远也一如既往得在她面前伏低做小，在简家人面前，给足了简氏面子。
简氏作为幺女，在家里便一向娇养，如今神情仍如初嫁时一般娇俏，这自然是崔家，尤其是崔平远待她极好，日子过得顺心如意，自然看着年岁便小。便换了她是如今的简氏，怕是更加容光焕发。
大简氏心中暗叹。她从不觉得简氏就比她聪慧，只是这婚姻一事上，确实比她气运好了些。想到程家，她的心情也低落了起来，可想到女儿婚事，便又打起来了精神。
“你姨父如今已是正六品，崔大郎也荫补进了国子监读书，按他父亲的学识，他自也不会差到哪里，日后进士及第指日可待。你外翁可说了，崔家如今也是蒸蒸日上之相，可比明州府那些人家要强上百倍。”
程咏娘闻言颇有些不屑，在她心中，崔玹仍就是那个会抢她吃食的臭小孩：“阿娘就会往他们脸上贴金。这崔家的屋子比我们家可要小多了，一家人都挤在这一进的小院子里，连个花园都无，听闻他们家才几个仆从，便是姨母如今也要自己操持家务，外婆倒是夸了一路的崔家表姐，可她还要出去当个厨娘养活家里呢，如今婚事都没个着落，怕不是要成了老姑婆，赖在家里头。”
大简氏闻言便拍了下女儿，只她素来把女儿当心肝，到底舍不得下手重，只在她手臂上轻轻拍了下：“你倒是小声些！。”
大简氏如今也是程家的当家大娘子，虽则窝在明州府只管照看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可到底比女儿多了些见识，如今她也后悔从前对女儿娇养，女儿总归少了几分见识。
今日见到崔瑗，虽麻衣素容，瞧着仿佛与旁边的婢子一般，可那落落大方的模样，却比年少时的简氏更出色几分。
“你可知在这汴京城里置下一进的院子，要花去多少银两？”大简氏伸出两根手指，“足足两千两白银！在明州府，这样的宅子也不过七八十两。且不说这汴京里的宅子铺子田产价值几何，便是崔家如今供着你姨父和表弟两位读书人，每日就要比平头百姓家多不少的开销。”
大简氏还知道，崔平远尤爱书法、刻印，光这笔墨纸砚和篆刻的玉石，高中低档都要不少家底才能撑住。她从前也没少听母亲唠叨，直道崔家已欠了不少外债，小简氏还由着崔平远在这方面花销，真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当年你外翁大小是个主簿，崔家不过是平头百姓，便是有些家底，在明州府也越不过简家去，况且自古读书空家底，当年两家定亲，你姨母也是低嫁了。”
彼时崔平远还在读书。万中挑一进士郎，谁又能保证崔平远一定可进士及第？
可简老太爷却看中崔平远人品学识，力排众议把二娘定给了崔家。
当时，程大郎已顶替他父亲，进了明州府衙当了押司，虽是不入品的吏员，可其中油水却是不少。
不管在大简氏还是简家其他人看来，简老太爷挑的二女婿可不如大女婿风光。
谁知道，风水轮流转，真被崔平远考中了进士，崔家一跃成了汴京城的官户。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各有打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