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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惊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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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月楼喝完茶,已到申时,由于钱日尧和金林夕还要回家陪钱老爷子,就此别过,苏锦和韩庄便一起往锦绣庄走。
弦儿和谦梁跟在后面,路过街市,苏锦见着弦儿的神色,道:“弦儿,去看看吧!我和韩大哥慢慢走着等你们。”说完便和韩庄慢慢往前走。谦梁得到韩庄的默许,欢天喜地的和弦儿去市集上买东西。
“这苏州,不知还能停留几日,让他们小孩子去逛逛,也好是个作别。”苏锦道。
韩庄笑道:“你也不比他们大几岁。”
“却不会那么单纯的快乐了!”苏锦道。
“其实,弦儿被你保护的很好。”韩庄突然道。
苏锦愣了一下:“我如她这么大的时候,成了孤女。我只愿自己能保护她,不让她像我一般,因为少了家,就没人疼爱。”苏锦笑了笑:“弦儿很黏我,早先刚去小镇的时候,我到哪儿她到哪儿,片刻不离身,约莫过了半年才好一些,懂得照顾我了。”
苏锦回头,见着弦儿和谦梁正在面人摊子前面看热闹,过会一人买了一个面人,两人开心的笑闹着。
“弦儿,怎么样,好玩吗?”苏锦问。
“小姐,你看谦梁手里的,像不像他啊!”弦儿指着谦梁手里的猪八戒笑道。
“你呀,只会欺负谦梁老实人。”苏锦嗔怪。
一行人走回锦绣庄,冬日客源倒还是不少,韩庄和苏锦刚迈脚进了绣庄大门,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弦儿一声尖叫,她已经被两个蒙面人劫持,急速向外飞去,绣庄里面的人以为发生了什么,都往外冲,韩庄和苏锦被堵在一起,只能干着急。苏锦道:“放下弦儿,有事好商量!”谦梁早已冲上去和那两人缠斗,无奈刚学武功,还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有挨打的份。
此时又落下两人赤衣人,与那蒙面人不是一路,看着韩庄的神情,应该是他的人,苏锦放心了。
劫持弦儿的那两人豪不恋战,一心只想掳走她,也没有伤害的举动,弦儿又咬又抓,随即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那两人轻功不错,却被赤衣人追赶过死,只能发力狂飞。
等苏锦和韩庄从人群中挤出来,只来得及看着赤衣的衣角。谦梁被打的趴在地上,手里紧紧握住弦儿掉下来的嫦娥面人。
“别担心。你照顾谦梁,我去看看!”韩庄说完,人已经飘然离去,锦绣庄的顾客只有睁大眼睛的份。
苏锦扶起谦梁,瑞叔也来搭把手。瑞叔看了伤势,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却也不少,擦药了就行。
瑞叔给谦梁上药,他咬着牙一声不吭,苏锦见他忍的辛苦,道:“疼就喊出来吧!”谦梁还是一言不发。
上完药,谦梁突然道:“苏姑娘,要是我武功再好一点,弦儿是不会被掳走的!”
苏锦踱着的步子停了下来,勉强挤出个笑容:“谦梁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谦梁听完又不说话了。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韩庄回来了。只是弦儿没有被他带回来,苏锦不免有些失望和担心。
“那些人没有伤害弦儿的意思,追到上次那片荒地,又有多人出来与我们对峙。”韩庄道:“我已经派人跟踪他们,对方人手太多,我们只能伺机出手。”
“嗯。”苏锦点点头。
一炷香的功夫,钱日尧到来,见了韩庄就道:“庄弟,我派去跟踪大队人马的人回来了,正说看见了你跟他们交手。”
“哦?看来掳走弦儿的人正是他们。”钱日尧道:“派出去的人只说他们掳了个女子,却不知是弦儿。现今如何?”
“弦儿还在他们手上,我这边人手不够,只能智取。”韩庄道。
“那好,我这边也有人手,你准备何时行动?”钱日尧道。
“晚间,等我的消息。”
弦儿被掳,众人也无心吃晚膳。焦灼笼罩在锦绣庄里,金林夕也赶到,拉着苏锦的手不放。
突然一阵焰火,韩庄猛然站起:“日尧,带上你的人跟我走!其他人留守,快!”还未说完人已远去。
韩庄和钱日尧带着人马追寻一路焰火而来,韩庄孤身一人,钱日尧倒是带了些人马,约莫二十多个,两个赤衣在前追踪,众人循着他们的线路。
其中之一的赤衣来到韩庄面前:“公子,那些人相当狡猾,只在城里转圈,分批而动。我们追踪那女子身上的迷迭香,不敢有所怠慢。如今他们人马有离城的举动,只是如今城门落锁,不知他们如何而出!”
“再去探。”韩庄道,那人领命而去。
“我道是奇了怪了,那帮人为何会抓一个小丫头呢?”钱日尧道。
“我和你一样好奇。”韩庄道:“只是单纯的掳人,不知作何解释!”
“凭空而出的这队人马,你也没探出个究竟?”钱日尧问道。
“你当日一说,我就让暗阁所有人出马去探。所以身边只剩这两人,是以,这次才让他们得逞!”韩庄道:“这帮人来历不容小觑,玄目和银口一路从苏州北上,发回信说,这些人只是从扬州才集结在一起,倒像是多年的默契。”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钱日尧感叹:“这帮人只要不危害一方就罢了!”
“这也是反常的地方。如此多的人在一起,按说江湖上应该有所风声,可是风平浪静,一点波澜都没有。”韩庄道。
“黑白两道都没有听说,若不是我碰巧看见查了起来,我们倒也是忽略了。”钱日尧道:“莫非,如暗阁一般?”
韩庄苦笑一声:“暗阁还是只闻其名,不见其身。这帮人,不闻名不见面,来历不明,棘手啊!”
“公子,”这时一个赤衣过来:“请跟属下来!”
韩庄和钱日尧跟紧,只见城墙边上站了大队人马,守城的将士全部被放倒。
韩庄见状,和钱日尧相视一眼,从隐身的草丛中出来,高声交谈:“我说日尧啊,这皎皎明月,今晚真是个好天气!”
“哪里好了,我倒是觉得你喝多了!”钱日尧接话,两人踉跄着步子往城墙边走。
韩庄和钱日尧越走离那些人越近,那群人渐渐有些骚动。
“我道是谁人跟着,原来是你二人,拿下!”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
“咦,庄小子啊,这里这么多人啊!”钱日尧道。
“哦,这么多的人啊!我这里有一瓶返魂香,日尧,你要不要闻闻啊!”韩庄拿了个小瓶子出来。
“给我,给我!”钱日尧一把夺过,歪歪扭扭的拿在手里。
那队人马有些心惊,这返魂香,若是一个不善,失手掉下,这城楼上被放倒的将士可是全部得醒,到时候出城可难了。
众人的头跟着钱日尧手里的返魂香晃了又晃,钱日尧一个不小心,返魂香直往地上掉,突然,一只手出现,把它接了起来。“得饶人处且饶人,两位何必赶尽杀绝。”人群中飞出一位中年人。
“只是,阁下掳走了个女子,我等不得不管!”韩庄抛开酒鬼摸样,正色道。
“是啊,一帮男人掳个黄花大闺女,丢不丢人!”钱日尧反唇相讥。
“我看二位也不是简单人物,只是此次是我等的家事,不便为外人道也,还请二位原谅。”那人道。
“家事?我只知这女子是个小丫鬟,只有小姐一个主子,却不知何来家事?”韩庄道。
那人嗤笑一声:“丫鬟?丫鬟之前呢?丫鬟难道没有爹娘姊妹?”
“她说过,自己是孤女!”韩庄道。
“那是她自己不知道!”那人似是有些气恼:“这里有一封信,你自己看吧。”
韩庄看完那信,递给钱日尧,钱日尧看完点点头:“是弦儿的笔记,我在林夕那里见过她教弦儿的笔墨。”
“这么说,是她自己愿意和你们走的?”韩庄道。
“正是。”那人道。
“若是她家小姐问起,该如何?”钱日尧道。
“这封信给她看了便罢。”
“为何不让她再见小姐一面?”韩庄道。
“见了就走不了了!”
锦绣庄里,苏锦和金林夕坐着望眼欲穿,听见门口的动静,赶紧迎了上去。没见着弦儿,苏锦的泪几欲滚落。
“这是弦儿给你的信,先看看吧!”韩庄递给苏锦。
草草看完信,苏锦道:“是真的吗?弦儿真的要自己走?”
韩庄点点头:“那人说这是家事,弦儿不是孤女吗?”
“是,我六岁的时候,弦儿才三岁,被牙婆子领进府里,小小的人儿走路还不稳。在一起进府的小丫鬟里面是最小的,我就挑了她给我当贴身丫鬟,当时嬷嬷说这哪里是丫鬟,都不会照顾人,还要人照顾她,分明也是小姐命,就一起照顾我和她。”苏锦道:“牙婆子说弦儿是孤女,弦儿当时也只会叫娘,问她娘呢,她说死了,还很惊恐。问她爹呢,她摇摇头。后来渐渐长大就淡忘了。”
“此事有蹊跷。不过你可放心,那人同意我一直派人跟着弦儿,保护她。他说他们这批人马会拿命去护着弦儿,不会让她受委屈,所以你不要担心。一有风吹草动我们便会立即知道。”韩庄道。
“那人说若是你想见弦儿,可去京都玄武茶楼。”钱日尧道。
“哦?他们将弦儿带到京都,到底要如何呢?”苏锦喃喃。
“我看这事儿八成要到京都才能摸清楚,正巧我们就要去,不若明天就出发吧,说不定还能赶着比他们先到。”一直没插话的金林夕道。
“对,只有先到京都,谋盘布局,才能更有利。”韩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