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25人间地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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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别忘了看本章作者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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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
然后斯库瓦罗开始叙说着所谓的‘摇篮事件’：
九代目因为不想辜负孩子的希望承认了XANXUS是他的亲生儿子，而XANXUS长大后发现没有彭格列血缘的自己无法继承家族，便愤怒之下想要刺杀九代目夺权。
最后以被九代目的‘零地点突破’冻结了8年。
当场的众人都很震惊，只有斯库瓦罗那与平日不同的低沉语句是唯一的声音。
「哼…那又怎么样！我根本就没想要过那种东西！渣子只要仰望我就可以了！」
XANXUS挣扎着想要摆脱脚下的冰柱，没有被冻结的枪上隐隐浮现橙色的大空火焰，想要倚靠火焰来融化脚下的冰层，但是实体的火焰一碰到冰层，就会化为更多的冰晶，
从腿开始，然后是下腹，然后是腰，只到蔓延到胸口的，冰层开停滞下来；
纲吉默默的看着陷入疯狂状态的XANXUS，
XANXUS可以移动的范围已经只有双手和胸口以上了，但是他的愤怒却没有丝毫消退，
暗红色的瞳孔泄露出狂气之色，像是战败卫冕的王者，摔倒在权利的宝座之下，看着腐朽的冕冠在指尖可以触及之处渐渐支离破碎。
那种逐渐丧失着力量的恐惧感和愈来愈缓慢的冻结速度无疑不是在考验XANXUS的意志；
「XANXUS…」
九代目伸出手，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滚落，他颤抖着想要去触碰XANXUS尚未被冻结住的双手。
「啊…老不死的…不要碰我！滚！」
XANXUS挥手拍去九代目的伸出的手，因为无法动身体，但是眸中丝毫不掩盖厌恶和怨恨之情。
「啊…XANXUS…」
九代目眼中有深深被刺痛的悲伤和痛苦，停顿在半空中的指尖在颤抖。
「哼…」
XANXUS紧咬着唇，倔强的看着距离他一步之遥的九代目。
看着这样的XANXUS，纲吉突然发现了一些他曾经忽视了的东西，
‘啊…为什么我当年参加大空战的时候没有发现呢……’
‘他是在悲鸣…竭尽全力的嘶吼着，使用着不惜碾碎自己灵魂的力量，践踏着自己在乎的东西…’
‘把最想要的东西狠狠的踢开；把最渴望的人弃之如敝屣…毫不犹豫的伤害着对方的同时也伤害着自己……’
‘为什么呢…明明就是这么近的距离啊……伸手就可以触碰到的距离。’
‘就在眼前，为什么不伸出手呢…XANXUS……’
‘你可以得到的东西，一直就在身旁。’
‘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最重要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倒在满是尸体的血泊之中…’
‘最初的拥抱竟然是生与死的别离。’
‘微笑着许下的约定跨越了时空。’
‘那嘲讽的话语是最后留下的回忆。’
‘为什么要为我而死呢……这种东西根本不需要啊……’
‘我想要的，只是伸手可以触及的温暖。’
‘我曾经许诺要保护的人们啊…我现在正在为了大家而努力着，努力变强，努力杀人。’
‘XANXUS，你也试着不要避开这份温暖怎么样呢……？’
「九代目。」纲吉上前一步，拉住了九代目的袖子，「我想和XANXUS说一些话。」
「纲吉君……」
九代目看起来有些疑惑，但是纲吉坚定的眼神撼动了他。
「嗯，因为，这是我的战斗，请相信我。」
纲吉的声音清冷，却带着宣誓着一般的庄严，他容色平静，先一步放开九代目的袖子，没有留给对方拒绝的时间。
「哼…你想说什么？」
XANXUS挑眉，也对纲吉的行为产生了好奇，暂时冷静了下来。
「呐，XANXUS…你想看吗？所谓的……真正的地狱？」
纲吉上前凑近对方，以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的姿态，抬头看向对方。
「……你什么意思？」
XANXUS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如此亲昵的动作，但是又觉得这样做显得太过软弱，何况对方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如果自己避开来就像是在逃避。
‘逃避？我怎么可能会有如此软弱的行为！’
于是他硬撑着，和纲吉保持着这种暧昧的姿势。
「呵呵…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哦……」
纲吉虽然是在笑着，但那金色的眼眸中却是一片淡漠，不存在丝毫笑意。当然这就显得有些诡异了，不过此刻只有XANXUS能清晰的看到纲吉的表情。
「！你…」
XANXUS的瞳孔骤然一缩，向下看去，自己握着枪的双手已经开始被冰封起来了，于是全身上下只有胸口以上能够真正动弹了。
「嗯，先冰起来比较好，一会才不会乱动。」
纲吉点点头，理所当然的说。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虽然觉得自己之前已经被冰封了大半身，现在再多一些也挺正常的，但是XANXUS还是很好奇纲吉的行为。于是语气中的敌意不自觉就被好奇之心替代了大半。
「……别动。」
纲吉半垂着眼眸，金色的火焰逐渐从他的眸中消去，然后显出原本纯净的琥珀色，发间最后一抹橙色的大空火焰也随之消逝。
然后他再次抬起眼，伸手撩起自己的额发，把额头贴上对方的额头，此刻顺手就扯下了XANXUS胸口的银链――又两枚半空戒拼齐的大空戒指。
「即使是不完全版，也足够了吧……」
纲吉喃喃自语，然后握紧了空戒。
「你…！」
‘到底想要干什么？’后半句话被吞没在口中，XANXUS震惊的张大眼睛，眼前恍若走马观花似的闪过无数图片。
「……你不是想要看真正的地狱吗？」纲吉用温柔的语气在他的耳边提示道。
对上眼了，琥珀色对上了暗红色，XANXUS此刻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眼眸中汹汹的黑色火焰，那像是要燃尽一切一样的疯狂……然后，他的眼前浮现了人间地狱，
血，满地的血，尸体成堆；
无数蚂蚁在血泊中爬行，像是为了吸血一样横行着；
从一具尸体爬到另一具尸体中，被枪弹打出的窟窿还在徐徐流着血，此刻就是成了蝼蚁安乐的洞穴；
视野遍及之处，全部都是，大片大片的鲜红；艳红；火红；绯红；殷红；赤红；暗红；绛红；
最使人惊讶的不仅仅是这个，而是一抹惨白的银色，
长长的银发，熟悉的容颜，透明般银色的眼眸，
其实那并不是纯银色的，只有天天和他相处的XANXUS不止一次看清楚过，
那是流淌着银色光华的冰蓝色，极其淡，极其淡的冰蓝色…几乎是可以被误认为是银色的冰蓝色。
他的身上像是绽放了大朵的花朵，喷溅出的鲜血是残酷美丽的礼花，
是在盛夜之中残忍的晚宴，在恶劣的甜点过后送上的精致宴席。
太清晰了…镜头像是特写一样靠近，近的可以看到对方半遮眼眸的睫毛；
XANXUS觉得心跳停了半拍，他敏锐的感到‘后方’还有什么更加惊恐的东西，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回头，惊恐和痛苦像是交织着轰炸着心脏，
不敢‘回头’；不想‘看到’；不想‘听’；不想‘发现’；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回头！！！！！！！！！！！！！！！！！！！！！！！！！！！！！！！
那是恶意的玩笑，瞬间镜头切换到身后，
那是微弱的声音，「XANXUS…我的儿子……」，
那是苍老的容颜，比往日见到的更为深刻的皱纹，
那是吐息着的唇，「XANXUS…」
那是奄奄一息的疲倦身躯，但是曾经荣耀的权杖再也不会亮起橙色的火焰，
那是无数次见过的眼睛，充满着包容、温和、和他所厌恶的慈爱；
第一次想要伸手去触碰，刚伸出指尖又缩回，但是又渴望想要触碰一下，
‘只是一下下，一下下，试试看而已，看看老不死的是不是真的快不行了。’
XANXUS这样安慰着自己，心下一片冰冷，他伸出手……
再次切换，是流泻了满地的月华，是倾泻的一地的水银，
「斯库瓦罗……」第二次叫他的名字，平静的口气不像是自己，但是为什么指尖在颤抖呢？
「等等！！！」
‘刚才那银色的头发好像动了一下！’
‘还……活着吗？’
‘等等…然后呢？接下来呢？’
然后响起真实的声音，纲吉的声音，是与平日一样温柔，
「冷吗……？你觉得冷吗？XANXUS？我觉得好冷啊…你看，下雪了呢？」
「好多雪(血)哦……好多(血)哦……呐…XANXUS，你看到了吗…下雪了呢…」
纲吉看着难以置信这一切而失神的XANXUS，低声嗤笑起来，
只是他的眼睛被棕色发丝挡住，不然就会惊讶的发现他的眼中此刻燃烧起黑色的火焰，像是逐渐侵蚀着光芒的阴影，不过，此刻已经不是侵蚀，而是吞噬了。
他的眸中，已经找不到一抹光，
曾经纯净的琥珀，蒙上了沉重的暗影；
它还在渐渐吞噬着，将会是永不凋谢的美丽花朵，带着绝望般的妖娆，但那是用希望浇灌而成的花儿啊……
「真是嘲讽呢…」纲吉轻声的说，用没有人听得到的音量。
口袋中的解开枷锁的空戒，仿佛是感应到了纲吉复杂而悲伤的情感，微微颤动着像是在表示着表示悲鸣：
‘明明起始的出发点是一样的，然而是什么原因而产生了偏差呢。’
明明是用爱和希望灌溉长大的孩子，却用绝望的信念作为自己驱动力生存着。
‘啊…真是……讨厌的诅咒呢……’不知道谁的声音幽幽的在戒指中叹息了一声。
是在叹息着什么呢？命运吗？还是既定的道路？还是崩坏的一切呢？
“我们只能等着被杀死，或者是慢慢死去…”
“但是我没有选择啊……”
“这就是我的选择…命运什么的…我不信啊…”
然后纲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XANXUS，
冰层正在逐渐融化，九代目握着躺在地上的XANXUS的手，泪流满面，
XANXUS失神的望着虚空，第一次没有甩开九代目的手。
「我们走吧，大家……让一切归于硝烟四散的尘土吧…」
这场战斗太过于长，以至于他的背后有旭日东升，
纲吉转身，抬起头，看着他发誓要守护的人们，露出明媚的笑容，那是足以击破阴霾的笑靥。
但是那温和的笑容是逆着光的，却是如此的明媚，能让人不自觉的安心、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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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Chapter.25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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