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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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斜了小乖一眼，说：“帐篷坏了这么倒霉的事情，你开心什么？”
小乖一脸无辜：“我没有开心。”
宋长亭冷笑，一针见血道：“我看你一蹦一跳的，声音也带着小波浪，不是开心是什么？”
小乖：QvQ！
被宋长亭戳穿后，祂也不敢吭声，默默地把睡袋给抱过来。
缺失的铁棍用绳子绑一下，还可以重新作为支架使用，不过破损的帐篷就比较难办了。
宋长亭讨来些胶带、胶水，勉强把裂开的部分贴起来，不过挡不了多少，还在“嘶嘶”漏风。
实在没办法了。
宋长亭又指挥小乖，去把两人行李箱给要来，从里面掏出几件备好的羽绒服。
“凑合着睡一晚吧，”宋长亭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万一又感冒了，就全怪节目组。”
两人钻进帐篷里，宋长亭把摄影的GoPro别好，一转头就见小乖已经钻睡袋里了。
小家伙裹着张小被子，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地看向他。
宋长亭毫不留情，把小乖从睡袋里给拎出来：“干什么呢，给我出来。”
“睡袋太小了，挤不下两个人，咱们多穿点羽绒服，摊开来睡吧。”
邪神肯定是不怕冷的，不过宋长亭想着，还是给小乖也套上了一件羽绒服。
羽绒服厚厚的，小乖又很小只，裹得祂像一只毛茸茸，轻飘飘的蒲公英。
莫名有点可爱。
夜色逐渐深了，贴着胶布的帐篷缝隙间，漏进来丝丝冷风。
宋长亭坐在风口处，背靠着破损的布料，稍微将寒意挡去一点。
他拍拍身侧的小枕头：“睡吧。”
小乖依言倒下，只不过仍旧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并不想睡觉的样子。
宋长亭：“闭眼，睡觉。”
小乖：“可是我不困。”
宋长亭：“不困也得困，赶紧给我闭眼，一二三睡着。”
小乖只好依言照做，长长的睫毛垂着，藏起一双漆黑的眼睛。
宋长亭背靠着缝隙，支着手臂发呆。
帐篷里很安静，外面冷风呼啸，宋长亭压着额头，黑暗中，忽然响起一个轻轻的声音：
“……哥？”
小乖果然没睡着，祂又睁开眼睛，忽地问了一句：“你不冷吗？”
“还行。”宋长亭抱着手臂，随口应着。
“可是，你的声音有些颤抖，”小乖凑回来一点，“皮肤也好凉。”
祂伸出手，慢慢触碰到额心。
怪物没有体温，指尖划过肌肤时，会留下一道不属于人类的，冰冷的痕迹。
宋长亭一时有些愣神。
“哥，你明明知道，”小乖轻声说着，“我不怕冷，也不会觉得冷。”
“……可是，你为什么要挡着风呢？”
这句话像是凉水兜头泼下，冻得宋长亭一个激灵：
对啊，我为什么要挡着风？
他明明知道，怪物是感知不到温度，无论是寒冷还是炎热，都无法对祂造成影响。
他明明清楚，小乖并不是表面看起来这样。那副乖巧、可爱的皮囊下，藏着一只漆黑的怪物。
他自始至终都明白一切。
可是——
他却仍旧拿出厚厚的棉袄，将小乖严实地裹上，给祂盖上好几层被子，又下意识地坐在风口挡风。
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面对着小乖的问题，辩解卡在喉咙中，宋长亭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潜水已久的系统，忍不住冒出头来：“大佬，你不会真的，把小乖当成孩子去照顾了吧？”
宋长亭哑声：“…我没有。”
就连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
“还嘴硬呢，”系统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指头都冻得泛发白了，还不肯承认。”
宋长亭：“…………”
他迟早要把这块便宜光幕给砸了。
“不过，我得多嘴一句，”系统接着说，“小乖可是让穿越系统宕机，世界程序错乱的元凶，你还是要小心些。”
宋长亭随口应着：“知道。”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身旁响起些细微的响动，小乖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
祂拽下身上的小被子，小心展开，盖到宋长亭肩膀上。
“哥，盖着被子，这样会暖一点。”小乖认真说着，把角落也掖好。
怪物应该是没有温度的。
也可能是宋长亭的错觉，当布料轻轻覆上肩膀时，他竟然觉得上面残存着一丝暖意。
。
幸好是夏季，晚上虽然冷，但也不至于到天寒地冻的程度。
宋长亭一觉醒来，虽然胳膊酸痛了些，不过精神还挺好的，觉也补足了。
风不止何时停止了，帐篷里暖融融的，小乖趴在睡袋里，眼睛紧闭着，面颊微微的红。
看起来很好捏的样子。
宋长亭将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挪到了小乖的身上，掀开帐篷走出去。
这才早上七八点，大部分嘉宾都带着孩子在睡觉，只有唐长跑一个人在做清晨拉伸。
“小宋，早啊！”他热情地打招呼：“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成。”
宋长亭将手揣在衣兜里，老爷爷似坐在路旁看人家运动：“至少还好好活着。”
这人说话一向如此，唐长跑都习惯了：“活着就好，要不要一起来拉伸？”
宋长亭摇头：“您就饶了我吧，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节目组也陆陆续续地过来了。
他们大部分都住在旁边的小镇上，只留了几名摄影和协调和嘉宾一起露营。
“唐老师，小宋，早啊。”
安策划和两人打招呼：“你们知道吗，昨天酒店发生了一件怪事。”
“什么事，快说，”宋长亭来了精神，“我最讨厌运动，最喜欢听热闹了。”
唐长跑：？
安策划拉来一名小年轻，两人在他身旁坐下：“昨天啊，严导的屋子闹鬼了！”
宋长亭好奇：“什么情况？”
“昨天啊，他房间的窗户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都关不上，哪怕换了房间，也会莫名其妙地被打开！”
安策划神秘兮兮地说：“被子也是，好好地大半夜会被风吹掉，行李箱也被弄得乱七八糟。”
严导游越倒霉，他越开心。
宋长亭听得津津有味：“风真能吹掉被子，又弄乱行李？”
“我们也觉得奇怪啊，但查了监控又没发现什么异常，被子就是特别自然地掉下来了。”
安策划一拍大腿，说：“所以才说老板是见鬼了，哈哈哈。”
就在几人闲聊的同时，故事中的当事人，倒霉的严导演也慢腾腾到了。
只见他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黑眼圈又深又重，阴沉沉地站在工作人员之间。
节目组众人虽然不说，但十个里有九个都在偷偷幸灾乐祸，宋长亭也看得很解气。
不一会，小乖也出来了。
祂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黏住宋长亭裤腿，揉了揉眼睛。
“没睡好吗？”
宋长亭捏捏祂的脸。
“有一点，”小乖靠在他身上，学着人类模样打了个哈欠，“还有些困。”
宋长亭将祂抱起来：“那你趴一会，等节目开始录制我再喊你。”
小乖点点头，揽着脖子趴在肩膀上，祂揪着兜帽绳带，像一只乖巧的黑猫。
人员逐渐到齐，园丁招呼着大家站好，开始新一期节目的录制。
“宝贝们早上好！”
园丁换下了灰鹅玩偶装，这次是一身农民装，向大家挥手示意。
“恭喜大家成功完成晚餐、与露营两样挑战，并且解锁了后面的童谣！”
伴随着音响播放的音乐，孩子们蹦蹦跳跳地，唱起歌来：
“赶鸭老爷爷，胡子白花花，
唱呀唱着家乡戏，还会说笑话。”①
园丁笑着解释：“想必大家也猜到了，我们下一项挑战，就和最后一句童谣有关。”
话音刚落，工作人员便拿来了三个大篮子，里面都装着和“鸭子”有关的东西。
“宝贝们今天要分成两组，选其中一个篮子，去镇子上卖掉里面的东西。”
分别是：一篮鸭蛋，一篮刚孵出来不久的幼年小鸭子，还有一篮用来喂鸭子的饲料小包。
三个不同的大篮子摆在面前，其中攒动的毛茸茸小鸭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小孩们纷纷围过去，其中有几个大胆地伸出手，摸了摸可爱的小鸭子们。
“小鸭子很脆弱的，要小心点。”
园丁推开几只小手，继续介绍本次活动：
“卖东西赚的钱，有一半都可以留着自己花，想要买什么东西都可以。”
“而另一半，会用在小公园的建设上面，让更多小鸭子可以来到这里玩耍！”
小孩们很兴奋，纷纷鼓掌。
相熟的小朋友立刻就开始组队，而小乖又不例外地成了争抢的中心。
小乖看着好几个围着自己的小孩，对此无动于衷，只默默地打了个哈欠。
园丁：……
这个小万人迷！
“对了，这次挑战还有个额外规则，”园丁说，“那就是不可和曾经组队过的一组，要和其他小孩交朋友哦。”
小乖眼睛亮了：“我可以和哥……”
园丁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不行哦。”
小乖委屈：“……好吧。”
祂小声嘀咕：“又说要和新人组队，又不能选哥，节目组真烦人。”
园丁：…………
要让宋长亭出手，真怀疑他可以直接一本万利，买下整座公园来。
小胖墩睿睿，话痨赵小弟、还有喻小小都已经组过队了。
剩下的，只有两个女孩子。
唐奚和她爸爸一样，是个热情开朗的漂亮小姑娘，跑过来牵小乖的手：“小乖弟弟，我们一组吧！”
另一个姑娘，则是江影帝的女儿，江轻雪。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小裙子，衣袂飘飘：“你看那一只离群的孤大雁，既不喝水，也不吃食物。”
风轻柔飘过，愈发显得她身形瘦小，仿佛有网抑云BGM在身后响起。
她忧伤地说：“哪怕云海断绝，哪怕望断天涯，却都无人怜惜。”②
小乖&唐奚：呆滞表情.jpg
小乖：“人类语言真的好难，我每个字都能听懂，可连起来就不明白了。”
唐奚：“轻雪妹妹总是能说出我们都听不懂的话来，好深奥，好聪明啊。”
眼看轻雪小姑娘马上要沉溺在网抑云中无法自拔，园丁赶紧出手，给小孩们手动分队。
小乖和唐奚一组，两人负责鸭蛋的销售；而最受欢迎的小黄鸭，则给了睿睿和轻雪两人。
小孩们即将出发之时，宋长亭把小乖喊过去，来了一番临时教导：
“绝对不可以降价，知道吗？”
宋长亭语重心长：“先介绍你们的鸭蛋个头大，再说鸭蛋营养高，值得这个价钱。”
到这里还算正常，但……
“对方要是只买一个，你就睁大眼睛扮可爱，甜甜地问人家，可不可以多买几个；”
“对方要是犹豫，你就说自己在录节目，摄影师拍着呢，都是非常好的鸭蛋；”
宋长亭拍拍肩膀：“明白了吗？”
小乖点头：“明白了！”
这两一问一答，还真挺有模有样的，节目组好奇地看过来，不知道宋长亭还会怎么教。
“那么，来实际演练一下，假装我是一名很凶的砍价客人。”
宋长亭故作恼怒：“你们这个鸭蛋忒贵啊！我在隔壁村一块钱能买十个呢！”
话音刚落，小乖一眨眼，眼眶便蓄满了清澈的水滴，不止打着转，就是不落下。
“呜…呜，真的很便宜了……”
小乖咬着唇，眼角都红了：“我最喜欢的哥哥得了重病，这是要给他治病的救命钱……”
小家伙说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听得人心都碎了，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再把整篮鸭蛋都买下。
宋长亭拍掌：“很好，非常好，等到了小镇上，你就照着这个说！”
小乖又一眨眼，“泪水”全没了，小卷毛兴高采烈地翘着：“好，都听哥的！”
节目组彻底无语了：
这个家伙就不能教一点好的吗，成天试图把对方往歪门邪道上拉！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34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