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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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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费家，郭淼淼刚进大门，就碰见了从里面出来的费夫人，她咋然看见郭淼淼布满伤痕的脸，吓了一跳，险些尖叫出声。
等看清楚是郭淼淼，才问道，“一大清早的，怎么从外面回来？”
郭淼淼漠然的回应道，“今天是我妈的忌日！”
费夫人脸色一白，嗫喏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郭淼淼不理她，越过她朝屋子里走去。
身后，费夫人突然喊了她一声，歉疚的说，“淼淼，是我们费家对不住你！”
郭淼淼听到这句话直想笑，费羽凡的所作所为她清清楚楚，一句“对不住”就能抵消吗？
况且，她不要谁的道歉，她要的是名正言顺的惩罚！
走过客厅，郭淼淼进入卧室，床上已经没人了。
她下意识一躲，躲开了飞过来的花瓶。
“一大清早就去偷人，你胆子倒是挺大的！”费羽凡脸色阴冷，吐出来的话如同利剑一般。
“费羽凡，你这次死定了！”郭淼淼非但不恼，反而笑着看向她。
费羽凡觉察到郭淼淼今天有些不一样，但他并不想浪费时间去思考为什么，他只想用武力打服她。
费羽凡顺手拿起手边的扫帚，跟往常一样，扬起扫帚就要往她身上打。
然而，一向不敢反抗的郭淼淼举起手边的台灯，直直朝费羽凡的头上砸去。
砸完，她大叫一声，“救命啊！费羽凡杀人了！”叫完就往外面跑。
费羽凡的头被砸的鲜血直流，他有些懵，不知道郭淼淼在搞什么。
门外，郭淼淼甩开大衣，仅穿一件睡衣在外面疯跑。
暴露在外的大片肌肤伤痕累累，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救命啊！费羽凡杀人了！”
郭淼淼喊的人尽皆知。
这一身伤痕也该得到它应有的报酬了。
片刻后，警察来到费家，抓住了头上包裹着纱布的费羽凡。
郭淼淼被两个温柔的女警一左一右护在怀里。
费羽凡上车时，看见了郭淼淼，他凶神恶煞的威胁道，“等我出来，你TM看我怎么收拾你。”
郭淼淼装作害怕，躲在女警的怀里。实际上，她很想对费羽凡说一句，“你以为你还能出来吗？”
“干什么呢！还不快进去？”费羽凡被粗暴的推进警车。
当天上午，费家的丑闻满天飞，大家都知道费家最小的孙子费羽凡把老婆打成神经病了，现在已经被抓进警察局了。
费家还想捞人，但随即，费家违法犯罪的证据就在圈子里疯传，大家都知道费家要倒霉了。
不过短短一个月，费家就从云端跌进泥沼。
费羽凡以为他呆不了一天就能出去，但等来的却是他宣判的消息。
墙倒众人推，郭家的无耻行径早就遭人嫌弃，早点是顾及费家，才跟他们有来往，此时为了撇清关系，不少人立刻就断了跟郭家的生意。
郭家倒的比费家还快。
郭淼淼看着这一切，心里的恨意终于消散。
她走上那条熟悉的街道，想再看一看妈妈，谁料，一回头，一辆车迎面而来。
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甄白玉。
“妈妈，我要来见你了？妈妈，苗苗好想你啊！你来接苗苗好不好？”
一阵虚无过后，郭淼淼耳边传来一声遥远的呼唤，“苗苗？苗苗？醒醒，妈妈来接你了！”
郭淼淼愤力挣扎，想要睁开眼睛，可她的眼皮很沉，怎么也睁不开。
“苗苗，妈妈给你做你最喜欢的酒酿丸子了，你再不醒来，东西都要被小弟弟小妹妹吃光了？”
小弟弟？小妹妹？他们是谁啊？
郭淼淼用力的想，终于想起来了。
她三叔家有两个小孩，小时候总跟她抢东西吃，每次甄白玉哄她吃饭，都会用这个借口。
你再不来吃，东西就要被小弟弟小妹妹抢走了？
这法子百试百灵！
郭淼淼眼睛里溢出泪水！
连这些小事都记得的，也就只有亲自抚养她长大的甄白玉了！
“妈妈……”郭淼淼用力，终于睁开了眼睛。
一张白皙的脸庞，两条又黑又亮的大长辫子在天上晃悠，一股雪花膏的清香扑面而来，甄白玉的眼睛里带着笑，“你一个六岁的大姑娘，居然被小弟弟小妹妹气哭了，还躲在这里睡着了，你羞不羞啊？”
郭淼淼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原来，幻觉也可以如此真实吗？
她一句话没说，眼泪却跟不要钱的水一样，哗啦啦的往外流。
甄白玉从来没见过自己家的闺女哭成这个样子，一下子慌了神！
“怎么了？苗苗？小弟弟小妹妹跟你说什么了？他们怎么欺负你了？”
郭淼淼抱着甄白玉，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她手里抱着的妈妈居然是温热的！
这种温度，是爱的温度，自从妈妈走后，她再也没感受过了。
她哭着跟甄白玉说，“妈妈，小弟弟小妹妹可坏了，他们说你不要脸，说你是别人不要的贱货，还说咱们赖在他们家里，吃他们的，喝他们的，是寄生虫！”
郭淼淼扯着嗓子，把以前挤压在心里的话全都喊了出来。
上辈子，她和甄白玉住在爷爷留下的房子里，却被说成是寄生虫，三婶明里暗里挤兑甄白玉，让她吃了不少苦。
郭淼淼心里憋屈，可碍于妈妈，她也只能把这些话压在心底。
现在好了，终于有一个机会，她能把这些话说出来。
甄白玉听完直接气炸了。
自从郭书立一年前回京后，村里村外四处都有谣言，说她被人抛弃了。
她不想惹麻烦，就没有跟她们争辩。但她没想到，自己家里竟然还有人编排她，不仅如此，还把这些话讲给她的宝贝闺女听，害的她哭了一下午，哭的眼睛都肿了。
“别哭了，苗苗，走，跟妈妈去堂屋，妈妈去给咱们讨公道。”
郭淼淼听见甄白玉的话，有些迷糊。
她妈妈一向喜欢息事宁人，对待任何欺负都是逆来顺受，这会儿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这么厉害了？
甄白玉把郭淼淼抱进堂屋，一屋子的人正在吃饭，见两人进来了，笑嘻嘻的逗她，“苗苗，跑哪去了啊？让你妈一通好找！”
甄白玉把郭淼淼放到椅子上，一拍桌子，怒吼道，“齐妙音，你为什么在背后编排我？”
正在吃饭的老三媳妇齐妙音一头雾水，怎么回事？祸从天降了？
“白玉，你说什么呢？我编排你什么了？”
甄白玉瞪着她，“你说什么心里清楚，你不仅自己说，还教给孩子，让两个孩子去跟我的宝宝说，把她气的哭成这样！”
“我……”齐妙音被人指名道姓的骂，脾气也上来了，“你不能血口喷人，你说我编排你什么了？”
甄白玉冷笑一声，把郭淼淼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你承不承认这些话是你说的？你要是不承认，我就去村里把你那几个姐妹叫过来当面对质。村里到处都在传我的流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我以前当做不知道，是想给我们老甄家留点面子，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这些话教给小孩子！”
齐妙音一下子气势就弱了。
当初那些流言确实是她传出去的。
郭书立还没走的时候，对甄白玉关怀备至，她看在眼里，酸在心里。
如今郭书立走了，一走就是一年，她看着甄白玉过得一日不如一日，心里别提有多舒坦了。
闲来无事，她就跟姐妹瞎说，说郭书立该不是不回来了吧？
谁知道，她瞎说的话竟然传出去了，还传的沸沸扬扬。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担心你，在外面说了两句，说书立怎么还不回来啊？谁知道别人听差了，自己瞎传话，我能怎么办？”她不服气的撇撇嘴，补上了一句，“再说，我也没有说错话，他确实已经一年没有回来了，也不能怪别人胡乱猜测。”
“你……”甄白玉气的肝疼。
甄奶奶早就把碗筷放下了，现在听见齐妙音亲口承认了，一声厉喝，“你在外头随便乱说，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甄爷爷上周刚去世，棺材昨天才下葬，他去世了，家里最大的就是甄奶奶了。
她一发话，谁也不敢再看热闹了。
老大甄白柏赶忙上前，让老妈消消气，“爸刚走，再把您气出好歹来，这可怎么是好啊？”
老三甄白俊不情不愿的怒斥了齐妙音，“你看你把妈气成这样，你找打啊你？”
齐妙音撇了撇嘴，低着头跟甄奶奶道歉，“对不起，妈，是我错了。”
甄奶□□发花白，却中气十足，“你错了？你要是知道错就不会跟儿子女儿说这些没根没据的话。书立每个月都会给咱们家寄钱和票，咱们家吃的喝的，不说全部，但大部分都是书立寄来钱买的。你是没吃还是没喝啊？竟然敢在外头编排你大姑子的坏话？你还有良心吗？”
齐妙音脸臊的通红，她扭扭捏捏的解释道，“我也不是有意的，是别人曲解了我的话。他们往外传瞎话，你怎么能怪我呢？”
“不怪你怪谁？怪我啊？”
齐妙音连连摆手，“不不不，当然不是，怪我，怪我。”
甄奶奶冷哼一声，“既然怪你，那以后书立寄回来的钱和票，不管是买的吃的还是喝的，都没你们家的份了。咱们先说好，省的你以后也在背后编排我了。”
齐妙音和甄白俊的脸都绿了，现在的粮食和物资缺乏，他们之前是靠着甄爷爷村长的身份才能吃的好穿的好，前段时间爷爷病了，他们靠着郭书立寄回来的钱和票，生活才没多大变化。
要是不再用郭书立的钱和票，那他们家的生活水平可要大打折扣了！
“妈，没这个必要吧？”甄白俊说道，“现在白玉跟我们一起吃饭，饭都是妙音做的，要是分开两锅，那不得累死她啊！再说了，分开两锅还要给妹妹做饭，那我们家成什么了？伺候大小姐的老妈子？”
甄奶奶瞪着贫嘴的甄白俊，正要说话，甄白玉先开口了。
“正好，你说这个，那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说。”
甄白玉看着齐妙音，说道，“你不光在背后说我被人抛弃了，还说我是你家的蛀虫，吃你家的，喝你家的，一点脸都不要，这事有吧？”
“你别胡说八道！”齐妙音疯狂狡辩。
甄白玉也不跟她争辩，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递到齐妙音的两个孩子面前，说道，“你们告诉姑姑，妈妈有没有说过那些话啊？先说的孩子有糖吃哦！”
两个小孩为了吃糖，一个说的比一个快。
“妈妈说过，妈妈说你们是寄生虫，专门吸我们家的血。”
齐妙音的脸都白了。
这些话她确实说过，不过是在自己的屋子里抱怨时说的。当时屋子里只有孩子，她也没怕，说的清清楚楚的，谁能想到，孩子竟然把这些话学全了，还把这些话一五一十的说出去了。
甄白俊的脸也一块青一块白的。
这实在是太尴尬了，在背后嚼舌根也就算了，竟然被人捅到了面上。
“齐妙音，你胆子也太大了，我妹妹住在我家，那是天经地义，你竟然……竟然在背后这么说她，你……你让我的面子往哪放？”
齐妙音的脸都快低到地上了。
甄白柏也是一脸尴尬，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尴尬的说，“要不，让白玉住到我那边？我那边的房子虽然小了点，但是腾出一个空房间给白玉住还是没有问题的！”
甄白玉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说道，“大哥，我知道你是好心，但这间祖屋是爸留给我和三弟的，理应有我一份。我要是不住这，去你那住，那我不是亏了？”
她这么一说，甄白俊不乐意了，“白玉，咱前几天不是刚说好吗？这间祖屋归我了。”
甄白玉一声冷笑，跟甄奶奶活脱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之前说好了我们两家一起生活，所以我不跟你掰扯。现在你老婆说我是寄生虫，那咱们不得好好掰扯？不掰扯清楚，指不定哪天我又用你家东西，让你老婆说闲话呢！”
甄白俊还想说什么，直接被甄奶奶制止了。
“都别说了，既然你爷爷死后你们就分家了，那就应该分清楚一点。不然，屋子里闹来闹去，最后糟蹋的还是咱们老甄家的名声。我做主了，明天去把几个老哥哥请来，把这个家分明白！”
甄奶奶发话了，甄白俊再不情愿也没用，只能低眉顺眼的应了。
只是抬头的时候，狠狠瞪了一眼齐妙音。
甄白玉此次大获全胜，她抱起郭淼淼，高兴的说，“走，去集市上，妈妈给你买好吃的去。”
郭淼淼直到坐在自行车上还是恍惚的。
上辈子可没发生过这么多事。
她上辈子也是心大，从来没把小弟弟小妹妹嘴里的话当真，有时候实在委屈了，就躲起来哭一阵，哭完就好了。
这也导致甄白玉一直不知道齐妙音在背后编排她的事。
直到后来郭书立不再寄钱，她的生活陷入拮据，当时她要养孩子，又没有稳定的生活来源，要靠着甄白俊家吃饭，她才觉察到齐妙音的真面目。
不过，那个时候的她，为了郭淼淼，也只好委曲求全。
“苗苗，你想吃什么？先买个甜甜的粘糕好不好？”
甄白玉知道郭淼淼爱吃什么，直接给她买了一个白糖口味的粘糕，看着她吃。
温热的糕点送进嘴里，郭淼淼又哭了，因为这个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
如果死前能感受到这些，那她应该早点死的。
“哎呦，妈妈已经给苗苗出过气了，苗苗怎么又哭了？苗苗别哭，再哭下去，苗苗可就变难看了。”
郭淼淼哭着哭着，突然感觉很累，她嘴里还塞着甜甜的粘糕，眼睛却睁不开了。
她知道，她可能是要离开了。
她不想走，不想离开妈妈。
她拼命拽住甄白玉，嘴里喊着，“妈妈、妈妈……”
甄白玉看着吃着糕，脑袋一点一点，嘴里还糯叽叽喊着妈妈的小姑娘，暖的心都化了！
“真是小馋猫，困成这样了，还想着吃呢！”
再一次醒来，郭淼淼麻木的睁开眼睛，她痛恨自己没死，她准备好了接受再一次的毒打。
然而，头顶是粉色的蚊帐，身下的垫子软乎乎的，身边放着她小时候最爱的小熊。
郭淼淼伸出手，还是那个粉粉嫩嫩的小手掌。
难道……郭淼淼有一个魔幻的猜测，她不会是回到了她的小时候吧？
她坐起身，观察着周围的一物一件，她惊讶的发现，这竟然是她小时候跟妈妈住在爷爷家时，爷爷专门给她们装修的屋子。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小姑娘，她难以置信的说，“我……我又变成甄苗苗了？太好了！太好了！”
这时，甄白玉端着温水走进屋子，看见甄苗苗正在照镜子，她打趣道，“呦，小美女现在知道丑了？之前哭的时候哭的可欢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