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二月竹

27、027

　　【027】
　　李行曦在JES门口被堵住了。
　　人山人海，全是扛着摄像机的媒体，还有闻讯赶来的粉丝。

　　“垃圾JES！倒闭吧！”
　　“JES必须给个说法！”
　　“肮脏资本！裴何滚出来道歉！”

　　群情激愤，还有不少哭声。

　　网上舆论更是铺天盖地。
　　[骂过李行曦的，现在会来道歉吗？]
　　[那些污蔑曦曦耍大牌的业内人士呢？出来啊！你们出来啊！]
　　[心疼我们曦宝，别人是被对家黑，他是被自家公司坑！]

　　[@JES依托答辩！]
　　[卧槽，我想刀人了！曦宝为什么会碰上这种垃圾公司@JES！啊啊啊啊！心疼！]
　　[解约吧！曦宝解约吧！]
　　[解约要付违约金……我有亲戚在JES，曦宝的违约金真的很贵，无法想象的贵，业内第一贵。]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曦宝！到底为什么这么对他啊！勤勤恳恳11年，@JES你没有心！]
　　[放心吧！以曦宝性格，这破约解定了！]
　　[众筹给曦宝解约！]

　　[我倒是不担心违约金，曦宝有钱，他老公也有钱，就怕死@JES搞小动作，不给解约雪藏曦宝。]
　　[不怕，和JES打官司！]
　　[打官司很麻烦的，尤其是曦宝这种级别的大明星，打个几十年都有可能，拖都能拖死曦宝。]

　　[呜呜呜，曦宝那么好，为什么老遭遇这些事啊！]
　　[相信曦宝，他肯定会处理好的！]
　　[解约……land不就散了吗？]

　　[呜呜，不要啊，不要land解散！]
　　[一起解约吧！]
　　[@land顾庭舟@land宋简@land周与念，三宝和曦宝一起解约吧！呜呜，垃圾公司不要待！]

　　[不出意外，那几个叫嚣一起解约的，点进去都是某人的粉，别装团粉了。]
　　[某人的唯粉有点良心，李行曦在团里什么待遇大家都心里清楚，有时阿曦，没事李行曦，当谁不知道。]
　　[比起解约，先退团才是真的！血都快被吸光了，放过李行曦吧谢谢！]

　　……
　　JES的休息室，顾庭舟看着楼下的人海，用力捏着手机，两只手掌都汗津津的，
　　他咬着牙，！脑海全是Land散伙的场景了。

　　明天的行程是接着拍MV。
　　现在全黄了！全没了！

　　顾庭舟扔掉了手机，发出重重一声，周与念慢吞吞地过来，帮他捡起来，“队长，习惯了就好。”

　　周与念是真的习惯了。

　　和李行曦同队，每年不出几个大新闻，他都不习惯。
　　不过这次，倒是有一点意外。幕后竟然是裴何。

　　周与念看向沙发，宋简从进来到现在，一直一言不发，脸色灰白。

　　他想到了裴寂川那通电话，突然问他拍进山的事。

　　周与念若有所思，那天没和他们同辆车的宋简，暴雨黑夜上山的车……

　　周与念隐约觉得事情远不止于此。他掏出手机，点开和裴寂川的聊天框。
　　“你猜这次，李行曦会不会解约？”

　　裴寂川没有回，他在回JES的路上。

　　旁边的裴老爷子一直沉默着，半晌他和裴寂川说：“现在这个情况，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留下李行曦。”

　　裴寂川眸光微闪，“放心吧父亲，我会留下他。”

　　半小时后，李行曦终于进了JES。

　　先找他的，是黎娴。

　　“阿曦。”黎娴突然和小时候一样，摸了一下他的头。
　　“这一次，按你心意做吧，不要再顾及任何人。”

　　每次李行曦续约，公司都派她去，她其实心里清楚，就是拿她这个人情裹挟李行曦。

　　她也知道，李行曦知道，但李行曦还是买账了，甚至没让她开口，利落签名。

　　她便也装作不知，利用李行曦的感恩，作为在公司晋升的筹码。

　　可这一次，她没面目再劝李行曦了。
　　裴家内斗，直接拿李行曦做牺牲品，再这样下去，李行曦会被他们搞废。

　　他是最闪耀的星星，发了11年光，也不过26，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陆氏在影视这块，实力同样不错。”黎娴又说，“自家公司，肥水不流外人田。”

　　李行曦不置可否，笑笑说：“我会好好考虑的。”

　　顾庭舟在黎娴办公室外面守着，李行曦刚出来，他就直直看过来。
　　“我和你道歉。”

　　李行曦莫名其妙。“什么？”

　　“我承认我小心眼，其实心里对你一直不满，我……”顾庭舟艰难说，“我也诅咒过你早点flop……我现在随你打，随你骂，就拜托你，不要解约。”

　　李行曦面色不变，“说完了？”

　　顾庭舟摸不准李行曦的意思，怎么毫无反应？
　　他心里忐忑不已，摇头说，“还有，新总经理叫你去他办公室。”

　　李行曦有些意外，新总经理？

　　许兼宁被换了？

　　当到了办公室，李行曦明白了。

　　李行曦倒是不意外在JES见到裴寂川，这是裴家的产业。
　　不过他很不喜欢裴寂川。
　　轻浮，毫无边界感。

　　以及，上次在裁缝店，他后面也回味过来，裴寂川不是针对他，是针对陆不沉。

　　两人初中同学，估计有什么仇。

　　裴寂川见李行曦毫无波澜，微微挑眉。“我以为你见到我，至少会先给我一拳。”
　　他半真半假说：“上次的事，十分抱歉。”

　　“直接说事吧。”李行曦抬手看手表，“我很忙。”

　　裴寂川笑。“你还真是没有人设，台上什么样，台下也一样。”
　　“那我就进入正题了。”
　　“有什么条件尽管开，除了解约。”裴寂川深深看着他，“陆不沉是厉害，但凡事讲法律，真打起官司，JES拖得起，你拖不起。”

　　“我有说要解约吗？”

　　意想不到的答案，裴寂川愣了。

　　李行曦继续说：“但我有两个要求，一，发完十专，我会退出Land。二，从全约改成单独唱片发行约。”

　　第一个条件，裴寂川不意外，第二个，他有些意外。

　　李行曦和JES的合同他看过，全约二八抽成。
　　李行曦的所有收益，都是他二，JES八，团队还得他自己出钱养。
　　简而言之，李行曦从公司拿不到多少报酬。他的收入，来自于他的版权费，他写的歌，光是JES，每年就要付他上亿版权费。

　　所以裴寂川就是打算改合作方式留住李行曦，几个亿抽成，他并不在乎。

　　他只想把李行曦留在JES。

　　不料李行曦先提出来了。

　　裴寂川问：“陆不沉的建议？”

　　李行曦眼皮动了动，裴寂川这么在意陆不沉，不会是喜欢陆不沉吧？
　　极有可能。

　　裴寂川喜欢男人，陆不沉那么完美一男人，被裴寂川喜欢太正常不过。
　　也许裴寂川从初中就暗恋陆不沉，这也能解释上次在裁缝店故意激怒陆不沉。

　　李行曦看裴寂川的目光瞬间复杂了。“你就说同不同意吧，同意我就叫我律师来敲定具体合同，不同意就解约，不管你想拖多久官司，我奉陪到底。”

　　李行曦还补充了一条，“我手上还有章毅指证你哥害我的视频，涉及到我人生安全要解约，上法庭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裴寂川弯唇，伸出手说：“我当然同意，合作愉快。”

　　李行曦没回握，“安排时间吧，今天之内敲定，这决定我晚上直播如何发言。”

　　李行曦说完就要离开。

　　他不担心裴寂川反悔，如果现在闹出解约风波，JES的股价绝对不好看。

　　其实陆不沉并未对他的事发表意见，陆不沉只说一句，“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李行曦可太喜欢陆不沉的性格了，他最讨厌指手画脚的人。

　　他的决定就是收回其他约，改成单独的唱片发行约。

　　一来他歌的版权几乎都是JES独家买断，如果他和JES解约，他以后唱自己的歌还要付费。
　　二来JES制作唱片的能力和发行，是世界顶尖级，他没必要舍弃这么好的渠道。

　　仅仅是唱片发行约，相当于JES是他发专辑的免费代理商。不仅好用，还不花钱。

　　“要是你没结婚。”裴寂川突然在后面说，“我肯定会爱上你。”
　　他又笑了一下，“我等着你离婚。”

　　李行曦冷笑，还挺会挑拨离间，他没有回头，“你慢慢等吧，这辈子都不可能。”
　　开门扬长而去。

　　进了电梯，李行曦摁了8层，去Land的休息室。
　　同时掏出手机，给陆不沉发了一条信息，“裴寂川是不是喜欢你？”

　　电梯到了，陆不沉还没回，李行曦就先收起手机，出了电梯。

　　休息室内，宋简心里七上八下，他很担心李行曦解约，更担心李行曦爆出他做的事。
　　现在裴何自身难保，根本不会保他。

　　因此李行曦刚推门进来，宋简就腾地站起身，讨好走向他，“阿曦……”

　　李行曦目不斜视走过。

　　顾庭舟和周与念都看了过来，宋简尴尬站在原地，脸色唰地青白。

　　李行曦走向盛姐，“明天行程还是拍MV？”

　　这话一出，大家全部意外。
　　尤其顾庭舟，脱口而出，“你不解约了？”

　　“不，发——”李行曦说。

　　顾庭舟的狂喜直接从眼里蹦出来了。“好好，我就知道你最有团爱！”

　　“下次有礼貌点，等我说完。”李行曦补全没说完的话，“发完十专，我会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