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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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弟弟
慊人来了并盛町，必不可少的一件事就是去隔壁的沢田家拜访。
奈奈妈妈前一天就从自家儿子嘴里听说了这件事，今天早上特意去超市买了丰富的材料准备了晚饭，她不太确定真理亚的妹妹是个怎样性格的孩子，但被真理亚那么珍惜的对象……
——嗯，和想象中不太一样呢。
——“慊人”这个名字，听上去更像是男孩子。
“快进来吧。”奈奈妈妈把人往客厅迎。
风格温馨的客厅里，软乎乎沙发旁的茶几上摆着今天现烤的曲奇饼干，奈奈妈妈看着名为慊人的黑发女孩跟在真理亚的身后，两个人坐到了一起，而被剩下的那个橘发的男孩走在了最后，有种越不到那两个女孩前的感觉。
‘哎呀，这可就有点难办了。’
把纲吉往男孩子的身边轻轻地送了一下，奈奈妈妈看到自家儿子坐在男孩身边才隐约松了一口气。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她却对陌生的草摩夹充满了迷之好感。
往后院一看，奈奈妈妈看到了平日里用来投喂流浪猫的陶瓷小碗，恍然大悟她的这份亲切到底是从何而来。
“我可以和小真理亚一样叫你阿夹吗？”
在得到肯定回复后，奈奈妈妈轻柔地摸了摸草摩夹的脑袋，“不用这么拘束，就像是到自己家一样——阿纲，你要照顾好弟弟哦。”
“嗯？嗯嗯。”
纲吉连忙点头，并且立刻给草摩夹倒了奶茶拿了曲奇，视线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全场看起来最为年幼的孩子。他在心里下意识地比划着二人的身高，有种自己终于长大了可以照顾后辈的满足。
草摩夹被来自陌生人的善意两面夹击，讷讷地说了声谢谢就开始“咕咚咚”地喝奶茶，然后“咵嚓咵嚓”地吃饼干。
慊人在一旁，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往真理亚的肩上靠——去别人家就是这点不方便。她在心里小声抱怨。
在外人面前，她总是没法像只有自己和真理亚两个人时那么自在。
不过好在草摩夹绊住了那个以极高频率出现在姐姐信息里的沢田纲吉……慊人撇撇嘴，不得不说，这个沢田纲吉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傻傻的。
就像生肖里面那几个脑袋好像发育途中就停止的傻狍子。
‘说起来，姐姐她好像对这种傻乎乎的小孩子完全没有抵抗力。’
慊人细细观察起了沢田纲吉，试图找出这人与生肖之间的共通之处——总不能只共通了一个傻吧？那也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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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如坐针毡。
他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往真理亚的妹妹身上放，可再怎么努力，都阻挡那道能够将自己穿透的目光——我是哪里不对吗！是衣服穿错了还是表情摆错了！告诉我啊！
纲吉在心里呐喊。
他只能不断地给草摩夹添奶茶递饼干，以此来躲避真理亚妹妹的观察，结果吃得小朋友都打起了嗝。
沢田纲吉：“……”对不起弟弟，让你受罪了。
“要、要去后院看看吗？”纲吉总算是想到了好点子，匆忙地指向后院。
或许是上天垂怜，就在纲吉引得大家往后院看时，一只花猫从墙头蹦下，扭着敦实的身体朝着他们走来。
‘得救了。’
纲吉在心里狂画十字，“妈妈她最近有在喂流浪猫，这只阿花经常过来吃东西，已经和我很熟了，你们要不要也过去摸摸它？”
“很干净的，猫猫每天都会舔毛打理自己。”
耳聪目明的草摩伽罗捕捉到了“猫”这个关键字，他的眼中浮出了几丝笑意，有点期待后续发展——草摩家被生肖附体的人没什么特别能力，特别是这一代，稍显特别的也就只有被异性拥抱后会变成小动物。
另一个，则是他们天然吸引着同类。
所以——嘴角微微勾起，草摩伽罗给自己找好了最佳观赏位置。
而对于纲吉的提议，真理亚并没有反对，柔软又温暖的猫猫可比尬聊好太多，她搞不懂为什么和自己在一起时都甚好相处的妹妹和阿纲，聚会时的气氛能够冷到冻结成冰。
就连搞不清楚状况的阿夹都被冷得冒出猫耳朵了！
真理亚拉着妹妹的手往后院走，靠近客厅的落地窗外是一排用木条打制的简易缘廊，可以直接踩在上面，奈奈妈妈做了好几个猫窝摆在了缘廊上，刚才来喝水的花猫正窝在其中一个上面舔爪子。
草摩夹落在了最后面，犹豫着要不要出去。
“阿夹是不想和猫咪玩吗？”关注着小朋友的纲吉连忙问他，“不用勉强自己，阿夹要是不想和猫玩的话，我们可以玩别的游戏。”
他难得有给别人当哥哥的体验，整个人就像一只快乐得要爆开的气球，处处用力过度。
“……不是。”
草摩夹含糊地摇摇头，“一会儿……可能会来很多猫猫……”
沢田纲吉头上冒出了问号，这是什么新的童言无忌吗？况且猫能来多少，也就三四只而已，他妈妈常喂的那几只，纲吉早就烂熟于心。
“没关系的，来就来。”
纲吉壕气地点点头，“猫粮是昨天新买的，来再多都够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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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对不起，我为半个小时前自己的嚣张话语道歉。
他没见过这么多猫！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墙头上都趴着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猫崽！
而作为被猫咪疼爱的中心，草摩夹整个人都被淹没在了猫猫群里，纲吉只能看到缝隙里他那双挣扎的小手——伸手把阿夹从猫咪里面拖出来，纲吉心有余悸。
“怎么来了这么多，难道是我家的猫薄荷洒了吗？”
他念叨着最为普遍的猜想。
草摩夹看向一旁，心虚地直挠鼻梁。
慊人枕在真理亚的腿上，听到这傻乎乎的猜想轻轻地笑了一声，她这里并没有过来太多猫猫，那些纷飞的猫毛也和她没有关系，唯一让她感到困扰的，是真理亚另一边放着的手，全程都在给猫挠痒。
被挠得舒服的猫咪发出了“呼噜噜”的声音，这声音距离慊人太近，就像是数台发动机在同时轰鸣。
“……姐姐。”慊人忍不住睁开眼睛，“不挠猫了好不好？”
“猫猫很可爱嘛。”真理亚的回答弱弱的，“而且它们来都来了，不挠一挠是不是有点对不起它们跑了大老远费的力气……”
“哎呀，怎么今天跑来这么多。”
来客厅看看四个孩子情况的奈奈妈妈被数量惊人的猫咪吓了一跳，她甚至找不到自己常喂的那几只在哪儿，只觉得满眼都是猫猫猫猫猫——
“是家里的猫薄荷洒了吗？”
不愧是母子，问出的问题都一样。
阿纲无奈地摇摇头，“猫薄荷好好的——妈妈，昨天买的那袋猫粮要被它们吃光了。”
“那也没有办法呀。”
被猫咪吸引的奈奈妈妈忍不住跪坐下来，用手捞起一只尚且年幼的猫崽顺了顺毛，“流浪的小猫咪又没有人去喂，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吃饭的地方，肯定会把自己往撑了吃。”
“你们先坐，我记得冰箱里面还有之前买的鸡胸肉，煮熟了晾凉就可以给它们吃了。”
奈奈妈妈不舍地把猫咪放下，匆匆起身进了厨房。
草摩夹看着奈奈妈妈的背影，有些难过地咬住了下唇——他的妈妈，只会在猫咪出现之后立刻带他回家，生怕猫咪出现得太多引来他人奇怪的注视。
“……你妈妈她不会生气吗？”草摩夹拽了拽纲吉的衣袖，笨拙地问他，“来了这么多猫，吃光了东西，还……”
“可是猫咪不懂这些吧。”
纲吉挠挠头，努力组织语言让阿夹能够听懂，“不过我听妈妈说过，猫咪内部也有一套语言，可能今天它们收到了同伴的消息，说我家这里有美味的自助餐？”
他的笑容传递出的温暖，和真理亚相似却不相同。
“而且要是担心妈妈生气的话，进去给她帮忙就好了。”纲吉看看真理亚，被猫咪和妹妹缠住的真理亚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真理亚，那我和阿夹先进去了。”
“去吧去吧。”
真理亚挥挥手，她还要继续撸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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慊人在沢田家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要是没那些烦人的猫就更好了。
身上到底还是沾了猫毛的慊人眼神阴沉，盯着草摩夹看了好一会儿，哼了一声算是把这笔账跳过，“我要在姐姐家呆一周。”
草摩夹歪头不解。
“所以之后的每一天，你都去隔壁沢田家，把沢田纲吉缠住。”
草摩夹依旧不解，但点点头。
慊人很是满意地上了楼，她这一周都可以和真理亚睡一张床，要知道自从她们懂了事，草摩家那群凡事都喜欢掺一脚的老不死，就坚持让两个孩子分房睡。
美名其曰培养独立生活的能力，实际上……呵呵。
她上了楼，真理亚正在铺床，体质较弱手脚常年发凉的慊人被真理亚安排在了靠里面的位置，而真理亚自己则是护在外侧，防止妹妹睡着睡着滚下床。
草摩家是榻榻米，上百平的辽阔空间任慊人滚都没关系。
可真理亚的床只有一米四，滚个两圈就会掉在地上。
不过真理亚的担忧纯属是忧虑过度，她刚在床上躺好，慊人就主动顾涌过来滚到了姐姐的怀里，发出了幼猫吃饱后的舒坦感叹。
“好暖和啊。”慊人喃喃道，“要是在家里也能这么暖和，我就不会半夜被冻醒了。”
真理亚瞳孔地震，‘草摩家是要破产了吗？连家主的取暖经费都敢苛刻！’
“不是啦……”听不到真理亚心声的慊人完美预测到了她的想法，“算了，不和你说了。”
她的脸颊在真理亚的肩颈处蹭了蹭，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睡眠质量高到了真理亚都要以为她给妹妹下了安眠药的程度。
而睡在楼下房间的草摩夹失眠了。
他躺在崭新的床榻上，盖的是刚晒过太阳、软绵蓬松的新被子，枕头宽宽大大，他的脑袋陷了进去，有种整个人都被包裹的舒适。
但不知道是不是太舒服了反而不习惯，草摩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就是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草摩伽罗敲响了房门。
“夹少爷。”门口那人的表情是带着礼貌的威慑，“您是需要听睡前故事，还是哄睡童谣？我的睡眠比较轻，您的动静太大让我完、全、睡、不、着、呢。”
他说得一字一顿，草摩夹被吓得直挺挺地躺在被窝里不敢动弹。
“既然这样的话，我给您讲故事吧。”
没能睡好的草摩伽罗倒了一晚上的黑泥，好在其中的大部分都属于小朋友听不懂的类型，草摩夹一开始还试图理解令人尊敬的伽罗先生都在说些什么，听着听着他就自动打起了呼噜。
“……还真是个猫啊。”
草摩伽罗揉揉猫咪的头，掩上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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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被家主用“你不去就死定了”的眼神逼迫的草摩夹，不得不吃过早饭就摁响了隔壁沢田家的门铃。
纲吉一开始还很纳闷怎么就让阿夹一个过来，谁知道阿夹抱住了他的胳膊，奶声奶气地说要和哥哥一起玩。
沢田纲吉号被成功击沉。
他好像懂了为什么真理亚提起她那个看上去不太好相处的妹妹时，总是把世界上和美好相关的形容词一股脑地扣过去——他现在也想！阿夹这个弟弟也太完美了吧！
头脑好反应快，两个人联机玩游戏时的配合更是绝妙无双，一连打过了好几个最难关卡，让人根本不想停。
“我之前和真理亚打的时候，每次都会死在这里。”
纲吉意犹未尽，拉着阿夹做游戏复盘，“真理亚每次都选奶妈角色，虽然有人在身后加血的感觉真的很好……”
但他也想要一个像阿夹这样并肩战斗的同伴啊！
不是说奶妈不是同伴，只是这一关的BOSS血太厚，必须要靠强力的攻击和精准的走位来干掉——但真理亚对于奶妈角色有着宛如信仰一般的追求，怎么都不愿意换角色。
“还要再打吗？”
草摩夹的胜负欲也被激了起来，或者说，被猫附身的他，动态视力要比普通人强上一大截，难得不是被妈妈关在家里而是和别人玩耍，他和纲吉一样根本舍不得停下来。
“来！再开一局！”
在这一刻，纲吉直接忘记了阿夹的年龄，只觉得两个人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他能够放心大胆地把后背交给对方，完全不用担心从暗处飞来的攻击。
等到彻底通了关，一大一小两个人瘫倒在了地上。
“手指要抽筋了。”纲吉幸福地抱怨，“通关后的动画好感动啊，之前总是听别人说，我都没有看到过……”
“……打不动了。”
草摩夹双眼放空，他这个年纪对身体控制得不太好，刚才差一点就因为体力和精力的双重透支变回了猫猫——是绝对不能在外人面前变身的信念感支撑着他，没有变成那个，怪物。
“阿纲，还有阿夹，该起来洗洗手吃晚饭喽。”
奈奈妈妈站在一楼的楼梯口唤着两人，“还有阿夹，小真理亚问你今天晚上要不要住在我家，住的话让阿纲去和他们说一声就好。”
夹猫猫的眼睛亮了起来。
“知道啦妈妈，我和阿夹马上就下去。”
作为哥哥的纲吉主动把弟弟阿夹扶了起来，两个人走得跌跌撞撞，纲吉靠着绝对不能在阿夹面前丢脸的信念感，没有从楼梯上滚下去。
‘呜呜，今天一定是我的幸运日。’
吃着最喜欢的汉堡肉，纲吉感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