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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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虎变了脸色，他将我往旁边一推单手握着那看起来就知道十分沉重的九环铜头刀：“你究竟是什么人？！我的兄弟们又在哪里？”
打了个趔趄，我跌坐在地。可是我没空注意这些小细节，只是转头看着坐在最上座，铺了虎皮椅子上的人。
那人一身火红的衣服，衣襟不拘的敞开着露出精壮的胸膛。他的发色与瞳孔也是火红色的，仿佛一团烈焰狂肆的燃烧在那里。但这些都不是让我感到震惊的理由，真正让我觉得不可置信的是他的嗓音与容貌——竟然同姐夫一模一样！他究竟是谁？！
“啊？你说的兄弟们可是那些满地乱爬的蟑螂？”那全身火红，瞳色发色也与常人有异的男人撑着下颌一副慵懒的模样。他摆了摆手，状似很无聊的说道，“我觉得碍眼全部处理掉了。不过你放心，我有好好的安置他们。尘归尘，土归土，就算是蟑螂死了也得找个地方埋。”
好冷漠的话，似乎人命对他而言真的不过是蝼蚁。我沉下眼——这个人不是姐夫，就算嗓音和五官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刻出的，但他绝对不会是姐夫。我的姐夫温文儒雅，就算易容改变瞳色发色也不可能改变他眼中的温和。
“你！”洛虎气的浑身发抖，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失去理智。他哑着声音，“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洛某似乎从未得罪过你，不知阁下为何要对我兄弟下此毒手？莫非你是官府的走狗？”
“官府？那些饭桶也配支使我？”那人笑的优雅，但他的笑容只让人觉得莫名的恐惧。就如一只藏在暗处蓄势待发的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起来咬断你的咽喉，“我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虽然也不是太愿意，可是谁叫我不得不听他的？”
受人之托……脑中有根弦被拨动了，只差一点就能证明我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
“是谁？！”洛虎似乎有些受不了那人强烈的压迫感，连脸色都憋的发了青。而他身后的喽啰些更是双脚打颤，握着兵器的手更是虚弱，仿佛只要座上那红色的人有个动静就会拔腿逃命。
那人轻飘飘的瞟了一眼洛虎，我突然注意到他根本就没有正视过我，说不定他早就忘了有我这么一个人跌坐在地板上。这一点……倒是和姐夫很像，眼中从来都没有我的存在。
“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误了我回去的时间让我心情很不好。”那人慢吞吞的站起，红色的衣衫和披散于肩头的红发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我顿时觉得这个人已经烧起来了，且不是普通的烈焰而是从地狱最深处燃烧起来的邪火。
那人仰头喝尽他手中酒坛中的最后一滴酒：“方才是酒还有剩才同你多说了两句，你倒以为我不会杀你。可笑，可笑……”酒坛被抛出，晃晃悠悠的也不知被放大了瞳孔的众人眼里它是不是慢的让人觉得窒息。
和其他人一样我也看着那个仿佛掉落的很缓慢的酒坛，只不过却分了心，只因眼角那舞做一片的红。
啪！酒坛终于落地。几点冰凉溅在我面皮上，差点让我惊叫出声。
恐惧！这个人真的是从地狱深处来的。因为不会有人速度会快到让人看不清身影，只不过一个酒坛落地的瞬间就杀光了在这个大厅里的数十人。
咽了口唾沫，这样的恐惧让我觉得窒息。我原本以为我只有在面对温和的姐夫难得一见怒气的时候才会觉得害怕，可是对于这样邪肆，不见出手，不见血光就夺人性命的这个红衣人，我却更是害怕。
“你……你是……”洛虎面色惨白，他抖着同样苍白的唇看着尽数躺在地上没了声息成了尸体的兄弟，“你是焚……”
“焚……真怀念这个名字。”那红衣人站在方才扔出酒坛的地方，好似从来都没有动过。他面上依然是那种毫无意义却又给人无限压迫感的优雅笑容，“已经六年没人叫过我这个名字了。没想到江湖中还为我保留了这么一份记忆。为了夸奖你，我就给你个提示让你猜猜你是为何而死。不过只有三次机会，若是猜不中就去阎王殿问阎王吧。”
焚？这个名字与那人还真是相配。他就如那可烧尽一切的烈焰，从地府深处来的永远燃烧的邪火。
焚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洛虎一步一步的后退。明明洛虎看起来就比焚块头大不少，可是我却有种错觉，在焚面前他不过是个连走路都走不稳的孩童。
突然焚转身不知从哪里抽出把剑。那剑身很细，不过两指宽。且很薄，薄到似乎光线都能透过。剑柄非铜非铁，却是一块就算不是行家也能瞧出那是一块价值连城的血玉。那血玉被雕琢成一朵红莲，剑穗却是绿色，那人身上唯一的绿色。
“几年前，某个青楼有个长的很美很美的女子。”焚指尖一抖，那精巧的剑就钻进了他脚边尸体的衣襟中，“然后再某一天你点了她的名，买了一夜春风。接着她嫁了人，去年她死了。”
豁然收紧手掌。我眼中全是焚的剑尖在尸体上优雅刻画的动作，耳中回响的是造成我此生最大愧疚的原因——对这个人的身份已经没有任何的疑惑了，他就是姐夫买通的杀手，张羽凡的灭门仇人，前赤炼门的掌门！
“那与我有何干系！青楼女子难道还买不得了！她死了又不是我洛某人害的！”洛虎吼着，试图用他的大嗓门冲淡自己的恐惧。可惜他抖个不停的身子却宣布这不过是徒劳的挣扎，他还是要死！
我盯着焚修长的手指：“就是你害的。不。应该是你们害的。”尸体上狂放的赤字在血液中仿若红花，艳丽却又邪气。
“你说什么？！你个臭娘们少在那里煽风点火！”洛虎终于从满满的恐惧中分出了一点点注意力给了我这个被他抢回来的“女人”
焚也终于注意到了我。他偏了偏头一朵魅惑至极的笑容在唇边绽放，好似彼岸沙珠既美的惊人又邪的让人恐惧：“好久不见，小旋儿……”
这是一种极致的诱惑，就连蛛行大成的我也绝对没有的魅惑。此刻的焚是一杯掺了剧毒的绝世好酒，让人想去品尝却忌惮他的致命毒性。
面皮突然滚了火一般的烫，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就要晕厥在这样危险而美丽的笑容下。况且焚的五官与姐夫一模一样，我更是对那笑容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好久不见……”愣愣的，我竟然顺着焚的话接了下去。可天知道我什么时候见过他，这样的一个人，我怎么会忘记他的存在？！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我从未见过他，但是他却见过我！
“你们……认识……”洛虎咽了口唾沫，眸中的恐惧更深。突然他双膝一软，什么自尊什么骨气在这一刻灰飞烟灭，他哭的和张羽凡先前装作孬种的模样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饶命！姑娘饶命！”
被洛虎这么鬼哭狼嚎的一叫，我终于回过神来。撇过头不再看那张惑人心智的面容，我冷冷笑道：“饶什么命？为了你杀了羽凡？呵呵……他根本就没死。更何况我原本就是打算取你性命的，又为何要饶你？”
“我来告诉你，你到底是招惹了谁。”我往前走了两步，看洛虎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模样，不屑的啐了一口，“有没有觉得我这张脸很像一个花魁？有吧？那个花魁就是我姐姐，而她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你们丑陋的欲望。所以……你们该死！”说着手掌就要劈上洛虎的天灵盖取了他性命，可就在我的手掌碰到洛虎发顶的时候五根修长的手指捏住了我的手腕，轻而易举的截住我可算是全力的一击。
愣了一愣，我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此时大厅内的活人就只有三个，而有能力截住我的人也不做其他人想，定然是被姐夫买通前来杀洛虎的焚！
“小旋儿这可是我的工作，你可别多事啊。”焚微眯着眼睛，红色的瞳孔中印出的是我布衣荆钗做女子打扮的模样，“你穿成这个样子，险些认不出你了。不过很美，我喜欢。”
面皮再次着了火。我很生气，但是却是对自己生气。想张羽凡也说过这样的话，我听着只是觉得侮辱。可换了眼前这人我却觉得很羞涩，很……高兴？！
天杀的！别用姐夫的面容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也明白原因到底出在哪里，可是我无法制止自己心脏的狂跳，和漫上面皮的火烫。
“啊啊啊啊！”洛虎尖叫一声，疯了一般的往门外狂奔连轻功也忘了使。怕已经恐惧到失去理智了。
焚头微微偏了偏，我见到他另一只手的掌中有一抹青翠——他就要出手了！
果断的挥开焚的手指，我拉开冰蚕寒铁丝，指尖一弹将寒铁丝末端挂着的银球注了内力的飞往洛虎——饶是焚的剑再快也快不过我这寒铁丝！
脚尖点地，我与焚同时飞掠而出。只不过他出剑之时我已经翻了手腕开始回收专属于我的武器。
血光飞溅，洛虎的人头被干净利落的割下。焚收住了往前的冲势，避过了漫天的血雨，但仍然有几滴鲜红落在他面上然后滑下，留了几道歪斜的血痕。
“小旋儿，你不乖。”焚没有伸手擦去那血痕只是定定的看着我，嘴角的笑容在这一刻同他身上的怒气一起升至最高，“该怎么惩罚你更好？恩？”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