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误认为神明》温湘婉

52、黑暗圣子

　　看到晏云清很震惊的样子，神父闷笑一声，继续说道：“您果然和他所说的一样。”

　　听到神父是用了第三人称代词指代，晏云清下意识抬眼。
　　很明显，神父不是从圣若望的口中听到有关他的事，才会用“他”来指代告知消息的人。

　　“请容我进行自我介绍。我名为赫泊，现担任着光明神教神父一职。”

　　晏云清礼尚往来道：“初次见面，赫泊。我叫晏云清。”

　　他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划过晏云清身旁三人，在看到莱昂纳德的模样时多停顿了一秒。

　　捕捉到他不算明显的小动作，晏云清心中有些诧异，轻敛眉稍，没表露出自己的情绪。他认识莱昂纳德，为什么却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晏云清压下疑惑，回过神来，看着穿着等级更高级，细节更多的白袍金纹服饰的赫泊：“我是晚辈，你称呼我时不需要敬称。”

　　“礼不可作废，这是对您的尊重。”他和蔼地笑着，直述自己的意愿，“您完全可以不在意这些虚礼，但我们不能因您太好说话，而对您冒失。”

　　挣扎一下，但挣扎失败了的晏云清暗暗叹了声气，强行转移注意力：“刚才听你称呼我为救世主。我能问一下，理由是什么吗？”

　　“凭您能治愈危害大陆多年的堕魔。”

　　看到他迟疑了一会回答，晏云清想着他前面的发言，推测道：“是他告诉你的吧。”
　　“您的洞察力真不错。”他小幅度地颔首，姿态矜持，神情放松，“对于他，想来您心中也有所猜测了。”

　　听着赫泊的话，晏云清心中了然，轻轻应了一声。

　　知道他有这项能力的人，在今早以前只有7人，排除掉和光明神殿没有交集的奥兰多父子三人与被治愈的雅尼克，也就剩下他身边的三人。

　　维拉妮卡见到赫泊的表情明显带着好奇，显然两人是初次见面。再从赫泊的用词排除掉圣若望，选项便只剩下一个。
　　刚才被他关注的莱昂纳德。

　　晏云清并不在意自己治愈堕魔的能力被透露出去。他一开始就和他们说过，他们可以把这件事告知其他人，尤其是有需要的人。

　　他没做出反应，莱昂纳德却心虚了，视线游离。

　　“你想见我，是想确认我能治愈堕魔的这件事吗。”晏云清问着，心里却能肯定赫泊早已相信。因为他是用救世主来称呼他。

　　听到他的询问，赫泊也不再委婉，言辞诚恳地邀请他加入光明神殿，共同解决堕魔问题。

　　赫泊罗列着他加入光明神殿后能得到的权利，然而这些到了他的耳中便成了麻烦、麻烦和麻烦。

　　“……咳，多谢，但是不必了。我还没有加入任何一个组织的想法。”他咳嗽一声，让越说越起劲的赫泊打住。

　　看到赫泊流露出遗憾的神情，他又补充道：“我没有加入光明神教的意愿，但很乐意与你们一起解决堕魔。”

　　眼见他确实没有入教的想法，赫泊收起打好的腹稿，再次摆出自持的姿态，丝毫没有刚才拉人入教的架势。
　　“期待消除完堕魔的那一日。”赫泊笑着说道。

　　……

　　入夜，白天奔波了一天的晏云清早早回到房间里休息。

　　明亮的灯照亮了整间屋子，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晏云清肩上披着一条毛巾，身上穿着睡袍，发丝的水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小片水块。

　　走到木椅旁，他伸手拉开椅子顺势坐下，取去盖在肩膀处的毛巾擦拭头发。

　　【宿主，今天扫描到的那种花，我已经把轮廓记录下来了。宿主要让汉娜也一起来找吗？】054乘着他有聊天的功夫，赶忙问道。

　　听到054的声音，他手中的动作一顿，聚拢在一起的黑色长发从手里滑落，贴到了脖子上。他思考片刻，重新拢起头发，口中答道，【嗯，顺带也和维塔利他们说一声。佣兵团去过的地方多，说不定有人在其他地方看到过。】

　　生长了那种花的地方，也许会是黑衣人的分据点。

　　晏云清已经想好，等把头发弄干就用传音球和他们说这件事。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门外那人敲了一下门，开口说道，“是我，莱昂纳德。现在方便我进来吗？”

　　听到来者是莱昂纳德，他眉稍轻挑，单手拿着毛巾，起身走到门前拉开门。对面的莱昂纳德也换了一身衣服，应该也是沐浴过了。

　　“你进来吧。”晏云清说着，看到他盯着自己没动身，有些疑惑地眨眨眼。

　　莱昂纳德看着晏云清滴着水的头发，以及肩侧染上水渍的睡袍，无奈地呼出一口气。跟在他身后进入屋内，莱昂纳德极为顺手地接过他手中的毛巾。

　　“我知道你已经猜到我和赫泊认识的事，今天算是……来谈心？”莱昂纳德轻笑一声，把他按在座位上，翻过毛巾较干的一面覆在他的头发上，动作轻柔地给他擦头。

　　又一次被他帮忙擦头，晏云清有种熟悉感，身体不再僵硬，“好，你说吧，我听着。”

　　“之前我好像也跟你们说过，我是被父母遗弃的孤儿。我是天生的红发红眼，所以才会被遗弃吧。”莱昂纳德语气平淡地说着，手中动作丝毫不满，眼里没有一丝伤心。

　　听到这句话，晏云清仰着头看向后方棕发棕瞳的莱昂纳德，悟了。他身上这身全是掩饰，怪不得会对假发染发之类的事物如此熟练。

　　“看完了就回正头，你头发都贴到后脖颈了。”他感到有些好笑，催促晏云清坐直。

　　听话地坐直身体，晏云清两眼平视，竖起耳朵听后续。

　　“后来我被黑暗神教的教父捡了回去。很难想象，一个一直被叫做邪教的教会里全都是老弱病残。在里面长大的人都和我一样，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遗弃了。”

　　他没说自己在黑暗神教里是什么人物，晏云清却已经猜到了。他是黑暗圣子，红发红瞳可是黑暗圣子的配置。

　　对此，晏云清更疑惑了，为什么作为黑暗圣子的莱昂纳德会和光明神教的神父相熟，关系还相当不错的样子。

　　莱昂纳德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缓缓解释：“我阿姐变成堕魔的时候，我们的神父为了保护我们，死在了阿姐手下。赫泊是神父临死时告知我们的人，他说有必要时可以向赫泊求助。”

　　“虽说我们两教明面上势如水火，但因为我们教像是个另类的孤儿院，光明神教的人反倒不会对我们下手。当然，这也是因为赫泊成为了神父。”

　　“在一百年前，赫泊还未当上神父的时候，我们两教确实是宿敌。”

　　根据莱昂纳德的描述，晏云清逐渐拼凑出事情的概况。他设定中的两个死敌，光明神教和黑暗神教已经在世界的自我演化下，有了更合理的关系。

　　他不由得感慨了起来。赫泊作为主角圣若望教导者，不负他的期望，是一个极为正派的人，还有足够的同理心与怜悯。也正因如此才成为了人人爱戴的神父吧。

　　“后来是他帮助了你，你们才会如此熟稔吧。”晏云清软下目光，柔声说道。

　　为他擦好头发的莱昂纳德把毛巾展开，搭在另一个空椅子的靠背上，“是的，他帮了我们很多，大家的生活也得以进入正轨。”

　　莱昂纳德为他顺了顺头发，一身轻松地坐到空椅子上，后背和搭在座椅上的毛巾空有一段距离。

　　“我明白了。你很信任他，也很信任现在的光明神教。我知道，你和他们说我的能力是为了更快解决堕魔。”晏云清摸了摸柔顺的头发，侧头看向他，眉眼一弯。

　　“即使你没有和我解释，我也理解你的做法。”晏云清笑着，眼里似有星光闪烁，很明亮。

　　他看到晏云清的笑，有些晃神，随后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我和你解释这些，是希望你能更安心一些。”

　　“当然，若是他们敢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我就算是当白眼狼也会把他们全都杀了。”他说这句话的声音很淡然，甚至透出了一丝笑意。但话语中是抹不去的认真，以及对晏云清的承诺。

　　晏云清听了，认真地想了想，嘴角上扬得更厉害了，“要真是光明神教想对我动手的话，圣若望应该会比你更先当这个白眼狼吧。”

　　以圣若望以往的表现来看，他感觉这个可能性非常高。

　　想着成天张口闭口都是晏云清大人的圣若望，莱昂纳德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要真出现想伤害晏云清的人，比如黑衣人等人，上场的何止是圣若望，还有希尔家族和霍利塞城的维塔利佣兵团等人。

　　“晏云清大人也是有众多追随者的人呢。”莱昂纳德大笑着，语气调侃。

　　已经尽量避免和人产生联系的晏云清无辜眨眼。在来的这个世界的最初，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和这么多人产生交集，还会主动暴露能力，只为能更快帮到其他人。

　　他想，他似乎有些喜欢这场因意外而出现的异世界之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