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就在这里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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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雪川在天寰门口下车，见傅京墨真的要离开，不禁拉住了他的袖子，见傅京墨不解地回头看他，顿了一下，问道：“你最近很忙吗？”
傅京墨想了想景空的那些项目进度，“过几天就不忙了，不过，你可能要忙起来了。”
他有点即将卸任的轻松感。
明雪川不明所以。
“啊？”
傅京墨莫名，“你不是说你要工作吗？”
明雪川点头。
他确实想要工作。
哪怕现在的生活瞬间轻松了，他也时时刻刻记得想要在这个社会立足，就必须要有安身立命的工作。
他的生活不止自己，还有养父，小时候养父养他，现在他长大了也该轮到他反哺回去了。
傅京墨说：“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工作了。”
在这件事，明雪川还想再争取，“我想自己找工作。”
傅京墨才不同意，他像牛像马地带着一腔孤勇跳进了上班的旋涡，为的都是谁？还不是为了给明雪川安排工作？
“我说过，你要么不工作，要么我给你安排工作，你只能从这两个选择里选。”
明雪川蹙眉，神色低落，“什么工作？”
“……看你喜欢，我明天整理出来一份职位名单，你自己选。”傅京墨问道，“如果你自己找工作，你想找什么工作？”
明雪川有点迷茫。
养父没出事前，他差点去巨鼎集团的实习。巨鼎集团也是首屈一指的大集团，每年想挤进去的人如过江之鲫，他算是很幸运的那个。
傅京墨沉默地看着明雪川的表情，心情复杂——
剧情里，明雪川本来可以去巨鼎实习，但是巨鼎集团的工作模式对初来乍到的实习生并不友好，甚至是苛刻的，更别说急着用钱的他，不仅不会预支工资给他，还会占用他所有的空余时间，连养父都没办法顾及，而且，也是因为他没去巨鼎集团，才会在翡翠湾被原主看上，开启一系列的剧情。
综上，他错过巨鼎集团是必然的。
傅京墨曾经惋惜明雪川到最后得到的虚无缥缈的爱，觉得他理应得到一些更宝贵的东西，没有别的原因，他很多次睡前翻来覆去在脑海里研究过剧情。
剧情里，启明市和网上谁都知道这个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却再也没有人见过故事中令人羡慕的主角明雪川。赵圳无数次出席活动时都是独自一人，有好奇的人向他询问明雪川，他都只一脸甜蜜地说被他藏起来了，那是他的珍宝，不给任何人看。因为这个回答，赵圳又火遍网络，被人称为偏执霸总和他的金丝雀走进现实，从此赵氏集团的风评优良，股票常年处于稳健状态。
这么看来，明雪川似乎是被赵圳藏进了深宅大院，再也没有出过赵家的大门。
问题就在这里。
傅京墨一览过明雪川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现在也和他朝夕相处过，明明他的性格是坚韧要强的，凡事能争的他都要做最好的，即使不能做到最好也是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他接受爱情后的命运居然是从此不为人所知，这不是完全折断了他的翅膀吗？
难道是因为……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傅京墨说。
明雪川好奇：“什么问题？”
傅京墨斟酌道：“如果你惨遭横祸，身心都被狠狠摧毁，然后有个喜欢你的人救你于地狱，并且跟你求婚，你愿意为了他从此放弃与外界接触吗？愿意为了他一辈子藏在深宅大院吗？”
明雪川蹙眉。
傅京墨观察他的表情，郑重道：“你愿意吗？”
“我……”明雪川犹豫了片刻，坚定地看着傅京墨，摇了摇头，“我不愿意。”
听到这个答案的傅京墨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你不愿意，真的不愿意？”
明雪川坚定地点头。
从小到大的经验和认知告诉他，真正能走得长远的爱情是势均力敌，最起码，其中一方要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否则，在对方离开的时候，怎么能有底气留住他……
傅京墨突然笑了，“对，就是这样。”
明雪川见他笑了，不由自主也跟着扬起了唇角。
“无论你以后想找什么样的工作。”傅京墨说，“你先接受我给你安排的工作，等你想好了你再找其他的工作。”
明雪川终于接受，“好。”
明亮的灯光下，他的发丝柔软，表情乖顺，傅京墨越看他越觉得他像一只兔子。
“很晚了，要不，今天就不要遛狗了？就在这里睡吧。”明雪川的手从他的袖子划到他的手上，漆黑潋滟的眼眸看着他。
这……
养狗人怎么可能不遛狗呢？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也得去遛狗啊。
傅京墨：“不行。”
他拉开明雪川的手，“我答应它今天晚上要陪它玩。”
明雪川：“……”
他微笑，“好。”
站在天寰门口，明雪川目送着傅京墨离开，直到车的背影消失在路口才收回视线。夜风吹拂，他抬眼看向天边的月亮，似乎明白了从小学的课文里古人为什么以月亮寄托愁思。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傅京墨回到傅家的时候，没在房间看到狮子座。一楼一楼找下来，却见傅父正在二楼的小厅里打电话，言辞激愤，而狮子座正站在露台的栏杆前看花园湖里的几只天鹅，激动得直摇尾巴。
“走，出去跑步。 ”傅京墨招手。
狮子座绕着傅京墨转了个圈，咬着他的裤腿往露台走，咧开嘴对着傅京墨笑。
傅京墨一秒猜出了它想去追天鹅的想法，“不行。”
狮子座的笑消失，垮着脸看着傅京墨。
“有什么不行的？”傅父打完了电话，见狮子座垮着脸不开心，立马过来指责傅京墨，“它要什么给它啊！”
傅京墨：“它要一千万。”
傅父：“……”
傅京墨指责道：“有什么不行的？它要什么给它啊！”
傅父单纯地做沉默的哑巴。
“走，出去跑步。”傅京墨说，“跑完了回来上物理课。”
“等等 ！”傅父拦住傅京墨，“什么意思？出去跑几公里回来还要上课？你这是虐待小孩！我不允许你这么对它！这可是我唯一的孙子！”
傅京墨：“？”
什么什么？唯一的孙子？
傅父连忙把狮子座拉到怀里，“你大哥结婚我是不敢想了，你二哥现在接触的陈小姐据说不想生小孩，你……你最好，你谈了个男朋友！我看我是看不到孙子了，算了算了，有什么就养什么吧！”
傅京墨：“……”
“对了，你男朋友是哪里人？姓什么？多大年纪？什么学历？做什么工作的？性格怎么样？父母是做什么的？”
傅父不满道：“今天晚上看见我也不知道打个招呼。”
傅京墨：“你查户口？不跟你打招呼怎么了？你也没跟他打招呼啊。”
傅父梗着脖子：“我可是长辈。”
傅京墨不想理他，“狮子座，我们走。”
狮子座立刻从傅父的怀里冲出来，跟着傅京墨离开了。
“哎？这坏小孩！跟它爸一个样子！”傅父生气。
这一晚上光顾着生气了，饭都没吃上一口热的，饥肠辘辘，只想去厨房叫阿姨准备晚餐。一抬头，只见小厅灯光明亮，却空空荡荡，空无一人，不禁愣住。
明听泉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可以安排转院了。因为傅相楼早早地安排好了，转院十分顺利。
在医院照顾病人并不是轻松的事情，傅京墨早早地请了两个护工，免得明雪川来回跑。
明雪川彻底被剥夺了唯一的主线任务，不由得无所适从。
“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傅京墨拿出陈秘书早就整理好的职位名单，“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职位。”
“啊？”明雪川真的无所适从了。
工作就这么水灵灵地来到他面前了？
傅京墨说：“喜欢什么职位就选什么职位。”
明雪川迟疑：“那不就是空降？会不会不公平？会有人不满吧？”
“为什么不公平？”傅京墨轻笑，“这是我的公司，不是公益岗位，不会有人不满。而且，我相信你不会长久地待在一个职位上。”
明雪川的心脏陡然快了半拍，他明白傅京墨的心意，这时候还推三阻四那就是辜负了他，他看了看名单，“这个吧。”
他选的是BD。
傅京墨微微挑眉：“这个职位很利于积累经验。”
明雪川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去上班？”
怎么会有人对上班这么积极？
果然，这种人怎么会愿意被藏在深宅大院呢……
傅京墨道：“你准备好了就可以去。”
好像他当初的打算就是，明雪川进了公司他就离开公司了吧？但是手上刚开始的项目不能就此丢下吧？
傅京墨陷入纠结。
怎么办？
责任和本能之间要怎么二选一？
明雪川倒是像找到了生活的主线，看神情就看得出来是跃跃欲试的，有一种生活渐入佳境的希望感。
明听泉躺在病床上，他身体底子并不算差，在第三医院也得到了最好的治疗，恢复得算是很好。
明雪川坐在病床边陪他。
明听泉说话有点困难，断断续续的，他轻轻回握了明雪川的手，“辛苦你了，你瘦……”
他虽然病了，却没有瞎，眼看明雪川丝毫没有消瘦，脸反而圆了不少，气色也红润漂亮，连从前的消瘦都没有了。
明听泉卡了一下，“你瘦了0斤吧……”
明雪川：“？”
“啊？”
明听泉看了看病房的环境，问他：“怎么……到这里来了？回家了吗？”
明雪川摇头：“不是，换了个医院。”
明听泉点头，“这个医院，便宜？”
病房只住了他一个人，他觉得是没什么人来的医院。镇上的医院就是这样，永远都住不满。
明雪川不想骗他，“不是，这个医院对你的恢复更好。”
“钱……”明听泉有点着急，“钱够吗？”
“你别担心钱……够的。”明雪川说，“有个人帮我们付了。”
明听泉惊讶，“你同学吗？你的同学来帮你了。”
在没读过书的他看来，同学已经是很高级的关系了，在这他从未踏足的大城市上他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
不是同学。
在他看来不是单纯包养关系，却……也不是男朋友。
明雪川的眸光微微黯淡，他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真正算什么。
但是这些烦恼他不想告诉养父，养父可能也听不懂。明雪川笑了笑，“是朋友。”
明听泉在住院期间唯一一个见过的明雪川的朋友就是上次喂他喝水的年轻男人，他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他。
会是他吗？
不知道他脖子上的野人咬的伤好没好。
明雪川见明听泉发呆，“爸，怎么了？”
明听泉摇头，“没什么。你不上去上班吗？现在，有护工照顾我，你安心上班，不用管我。”
明雪川：“过几天就去。”
明雪川想多陪一陪明听泉，在医院待到很晚，正好傅京墨喜提第一次加班，答应明雪川等到下了班就去接医院接他。
晚上十点，睡了一天现在睡不着的明听泉正在看明雪川用手机给他播放的戏曲视频，小小的屏幕，明听泉视力好不影响观看，看得津津有味，脑袋左摇右晃，非常专注。
明雪川在一旁看得好笑，在想要不要去给养父买个小小的播放器看戏曲。之前在第三医院的时候没有护工，他长期两边跑实在没顾及上这个。
在明雪川也一起跟着看戏曲视频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明雪川和明听泉瞬间向门口看去。
来这里会敲门的只有傅京墨了。
明雪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上了笑意。
“你来了？”
傅京墨本以为明听泉已经睡了，结果才进门就对上了两双亮晶晶的眼睛，不由得一愣。
“嗯，我在楼下等你。”
明听泉立刻把手机还给明雪川，心思早已经不在戏曲视频上了，频频伸着脑袋往门口看去。
“爸，你看什么？”
明雪川关掉戏曲视频，问道。
“是他啊。”明听泉说，“是他帮我们付了医疗费吗？”
“嗯。”明雪川见养父皱着脸，不明所以，“爸，你怎么了？”
“我……”明听泉忍了忍，虽然之前在医院里这个年轻男人说不要告诉儿子，但是现在他都帮他们付了医疗费，应该是可以说了。
他到底没忍住，“我见过他。”
明雪川惊讶：“在哪里见过他的？”
“之前的医院里。”明听泉说，“我口渴了没有水，他进来给我喂了水，让我不要告诉你。”
明雪川蹙眉，“哪一天？”
明听泉自从进了医院，就像进了深山，早就不止天地时间了，他摇头，“我不知道。那天，他脖子被野人咬了一口……”
野人？咬了一口？
是那天他被傅京墨强迫的晚上，他回到医院，养父问他这里有咬人的野人吗？
那一口，是被他咬的吧？
明雪川的神色恍惚，惊讶和尴尬不间断交换——野人竟是他自己。
“这里真的没有野人吗？”明听泉又想起野人，“你的脸怎么红得这么厉害？热吗？”
明雪川：“……”
“爸，我明天再来看你，护工就在外面，我叫他进来睡旁边。”明雪川想到什么，又转身叮嘱养父，“爸，这里没有野人，他说野人是……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了，也不要问护工。”
明听泉老实地点头，“嗯，我一眼就看出来是狗咬的。”
明雪川：“……”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就在这里睡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