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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五十七)踪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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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快就过去了,第二日,依旧没有人前来认领死者,这不禁让开封府的人犯了愁。尸首无人认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外来人,抑或是孤身独居?若是如此,他们便不能守株待兔了。于是,包大人让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带着衙门里的兄弟全城搜寻,到各处去询问是否有独居的年轻人在这几日失踪,看看能否找到些什么线索。
他们出去才没多久,展霁雪就风风火火地跑到包大人书房来了。包大人、公孙策还有展昭正在商量命案的事情,见展霁雪火烧眉毛似的跑进来,都是一脸惊奇。
“小雪,你怎么来了。”
“小雪姑娘?”
“包大人。”展霁雪匆匆行了礼,然后走上前去,说:“包大人,您跟仵作说说,让我去看那死者一眼吧,说不定会有重大发现呢!”
包大人和公孙策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说不定跟案子有关。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须看一看死者,确认一下。”展霁雪急哄哄地说,“可我去了敛尸房,仵作大哥说什么也不让我进。”
展霁雪原先不知道,开封府的敛尸房是不让闲杂人等随意进入的。她虽然是展昭的妹妹,可是在开封府来说,也就是一个女眷,自然不能干涉公务,因此单斌怎么也不肯打开敛尸房的门让她进去。当然,她可以把他制服了自己进去,可这是包大人的地盘,怎么说也不能让包大人为难,于是只得乖乖跑回来跟包大人说了。
说到命案的线索,三人皆是眼前一亮。
“小雪姑娘有何线索?”公孙策问道。
“哎呀,都说了要先看过才知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啊。”展霁雪有些急,她早上醒来忽然想通了为什么那日在现场她对死者这么在意,匆匆梳洗后就往敛尸房跑了。
“展护卫,你带小雪去看看。”包大人向展昭点头示意。
“是,大人。”展昭得了包大人的许可,便带着展霁雪前往敛尸房。没过多久,二人便相携而归。
“情况如何。”包大人见二人进来,忙问。
“大人,死者有可能是石琅。”展昭答道。
“石琅为何许人?”包大人又问。
“石琅是个赌徒,前几日,展昭和小雪还有赵虎三人在街上碰上过他。当时他和余立还有洪海在一起,余立与一名女子关扑。当时我们也在场,赵虎认得他们,跟我们提了一些他们的事情。”展昭解释道。
“死者面部被毁,而小雪姑娘与石琅不过只有一面之缘,又怎能分辨清楚?”公孙策提出疑问。
“死者左耳后侧有一颗红豆大小的黑痣,石琅亦是。虽然我只见过他一面,但是这一点我记得非常清楚。”展霁雪说的非常肯定,“这个世界上也许有巧合之事,可是死者的年龄和身段都和石琅十分相似,我觉得应该不会有错。”
听展霁雪这么说,包大人忙派人去查证。查证结果,石琅确实不在家中,邻里也有好几日没有看到他。因为他是独居,与邻居之间关系也不好。因此,即使他不见了,他们也不会在意。
“张龙赵虎,你等去找余立和洪海前来确认,死者是否便是石琅。”
“是。大人。”张龙赵虎得了令,便匆匆出门。
案子找到了突破口,大家都很振奋。包大人毫不吝啬的赞赏了展霁雪,引得展霁雪既有一些窃喜,又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多亏了小雪姑娘心细,能注意到如此细节之处了。”公孙策抚着胡须,笑着看着展霁雪。
“赵虎是不用说,同在场的展护卫都未发现,可见姑娘家果然是比男子要细心一些。”包大人点点头,笑道。
“其实,若不是石琅那家伙老是瞄我,我也不会去多加注意。哥哥没有发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展霁雪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实话实说,还不忘维护展昭。
“至于赵虎大哥嘛,他是个粗心眼儿的,怎么可能会发现。”
“哦,连小雪姑娘也知道赵虎的脾性了?”包大人挑眉,笑道。
“哎呀,他当时就站在我旁边,他都没发现哥哥帮麻小妹赢了那局,你说他是不是缺个心眼啊。”展霁雪笑,一时不察,就将这事儿个说了出去。
“哦?”公孙策半眯着眼睛,看看展霁雪,又看看展昭。
“展护卫,这又是怎么回事?”
展昭尴尬地轻咳一声,然后将当日的事情说了一通。末了,抱拳向包大人躬身一礼,“属下有违大人的交代,还请大人治罪。”
“这是做好事,为什么要治你的罪!如果法律要治好人的罪,那这法律也太不讲理了。”展霁雪不服气,抱起双手,有些不满。
“小雪说的不错,法理不外乎人情,既是做好事,便可不必墨守陈规,更何况,此举又无伤大雅,展护卫不必如此。”包大人笑着摆摆手,展昭这才收起手站好。
听包大人这么说,展霁雪展颜笑了起来。说到这里,四人静了下来。包大人沉思片刻,而后说:“方才听赵虎他们说,石琅为人风评颇差,看来被复仇的可能性很高。”
“展昭这就去查。”不待包大人吩咐,展昭就主动提出。包大人点点头,展昭这就告退出门了。展霁雪也忙跟包大人告辞,跟了出去。
“哥,你等等我,我也去!”
“你去做什么?”展昭回头看她。
“帮你查案呗。”展霁雪走到他身旁,说的理所当然。
“…… ……”展昭看了看她,轻叹了口气。“走吧。”
“嗯。”展霁雪明媚一笑,然后用力点点头,伸手攀上展昭的胳膊,挽着他的手臂往前走。
看着二人相携离去的背影,书房内的包大人和公孙策相视一笑。
“真是兄妹情深,教人羡慕啊。”包大人忍不住感慨起来,“小雪虽然有些顽皮,却是个惹人喜欢的好孩子。”
“是啊。”公孙策笑笑,“早先便说,有了展姑娘,咱们开封府要热闹起来了。”
“小雪她,年方几何来着?”包大人好像想到了什么,问公孙策。
“听展护卫说,是十六岁。”公孙策答道,想了想,又说:“好像是腊月里生的,要真算起来,还未及庰呢。等过了生辰,满了十六岁,便是大姑娘了。”
说着,不知怎么的,公孙策便想起她叫自己‘公孙狐狸’时,拧着嘴,愤愤不平地看着他的样子来,不禁笑了起来。
“可瞧她现在的样子,还是小孩儿样啊。哪里像是个大姑娘呢!”
“谁说不是。”包大人点点头,转头一想,说:
“虽说她还是小孩心性,但毕竟是个姑娘家。开封府里里外外,除了厨娘和小冰,还有两个洒扫的婢女之外,尽是成年男子,于她来说也不大合适,要有劳公孙先生替她另作安排才好。”
“大人的顾虑,学生亦有如此想法。”公孙策点头附和,“关于此事,学生也已同展护卫提过。只是……”
“只是如何?”包大人问。
“展护卫说,小雪姑娘不会在此长住,过一阵便回常州去,叫学生不必麻烦。因此,学生便并未另作安排,而是让小雪姑娘继续住在展护卫旁边。”公孙策解释道。
“哦?”包大人点点头,“原来如此。”
“正是。”公孙策点头。
包大人抚着胡须,叹了口气,说:“小雪走后,这府衙,又要冷清许多了。”
“是啊,学生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呢。”说着,公孙策也叹了口气。
“本府怎不知什么时候公孙先生与小雪的关系如此之好了?”包大人看着公孙策,戏谑道。
“大人,您又取笑学生了。”公孙策无奈笑笑。
他跟小雪的关系说不上是好还是坏,但她走后,他肯定会寂寞就是了。因为,没有人同他拌嘴斗气,也没有人叫他‘公孙狐狸’了。
正想着,便听见有人敲门。公孙策开门一看,是马汉回来了。
马汉走进书房,向包大人一失礼,说:“启禀大人,余立带到。”
“可曾让他去认尸?”包大人问。
“王朝已带他前去敛尸房,不刻便有答案。”
正说着,王朝带着余立便到了。
“大人,余立带到,已在花厅等候。”
“去花厅。”包大人从书案前下来。王朝和马汉开道,包大人走在其中,公孙策紧随其后,往花厅走去。
走到门口,便见一名年轻男子站在里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得出了神,连他们走进花厅,他也没有反应。
“余立。”
“是。”余立答应一声,却不见动。
显然他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苍白着脸,眼神飘忽,心神不宁的,见到包大人也未行礼。
“余立,见到包大人还不下跪。”王朝一声呵斥,余立这才反应过来。
“小民参见包大人。”余立慌忙跪下,俯身一拜。
包大人点点头,让他起来,余立便起身在一旁站着。
“余立,本府问你,那死者可是石琅?”包大人看着余立,问。
“回包大人,是石琅,正是石琅。”余立低垂着头,绞着双手看着地面。
“死者面上被割一十九刀,你确定不会认错?”
“小民,小民与石琅相识四年余,对他知之甚深。即使他容貌有所变化,小民也定然,定然不会认错。”余立有些紧张,站在那里答得战战兢兢的。
包大人点点头,顿了一顿,又问:“既然如此,你可知石琅与何人结怨,对于可能杀害他的凶手,可有头绪?”
“小民 ……”
“你且好好想想,莫要急于回答。”包大人定定地看着他。
余立想了想,说:“石琅他,他只是好赌而已,小民想不起来他与谁人有如此深仇大恨,从而招致杀身之祸。”
“可是在赌桌上结下怨仇了?”包大人提出一个可能性。
“这……,有赌必有输赢,怎会有人为了几两银钱而杀人呢。”余立面有难色,似乎不觉得这能成为杀人理由。
“你且下去吧。”
见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包大人便遣了他回去,马汉领着他出了花厅。
说话间,又过去了半日。张龙赵虎却迟迟不归,这叫包大人和公孙策有些疑惑。不过就是找个人而已,怎就这么久还没回来?
“公孙先生,他们还没有回来?”
“学生再去看看。”
正说着,远远便听见赵虎的声音。公孙策打开书房的门,赵虎正匆匆朝这边赶来。
见他行色匆匆,面色不善,公孙策忙走出去,问:“赵虎,为何如此着急?”
“公孙先生。”王朝匆匆一拱手,说:“又出事了。”
“赵虎,发生何事了?”包大人看了过来。
“大人。”赵虎走上前去,说:
“启禀大人,属下等未找到洪海,听洪海的家人说,他昨夜出去之后便未归。属下等也四处寻找,到处都不见他的踪迹。”
“洪海他,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