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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第 10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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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贺兰声和汪郢订婚的消息传遍整个豪门圈,订婚典礼将在星海利亚会馆举行。
兰薪也收到了邀约。
卓雅没跟他一起去,而是跑去了贺兰庄园。
她在她和贺兰声睡过的房间里呆坐了一整天,随着时间流逝,她连呼吸都是痛的。
她知道贺兰声是唯一的止痛药。
手机响个不停,兰薪的未接来电越来越多,她不想接所以没有接。
一条消息弹到页面,她瞥了一眼,才拿起手机。
兰薪:【我今天见到阿澜了,她有东西托我交给你,你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卓雅关掉手机,光脚踩在地毯上,从卧室走进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在手腕上划了浅浅一刀。
血液从刀口渗出,慢慢汇聚成血珠滴落在地板上。
她拍了张照片,发给贺兰声。
晚上七点左右,卧室门口传来动静。
卓雅安静地坐在床上,盯着门口的方向。
贺兰声气喘吁吁地推开门,像是跑上来的,大概是典礼结束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还穿着庄重的礼服。
他看见她手腕上包好的纱布,怒火更盛,走到床边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
卓雅抬起头,眼里都是委屈,脸上的巴掌印赫然入目,贺兰声松了松领口,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床头。
“想死是不是。”他掌心用力,死死扼住她的咽喉:“我送送你。”
卓雅感到窒息,开始剧烈挣扎,用力掰扯他的手指,手腕上的纱布也渗出了血。
贺兰声用另一只手按住她受伤的手腕,扯开她包好的纱布,长长的刀口正往外流血。
他松开她的脖子。
她趴在床沿咳嗽,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手腕上的血落在粉色的床单上,开出一朵朵艳丽的花。
贺兰声拿起水果刀,往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道,很快便滴血成柱。
“你这么想死,我们俩一起死。”
卓雅回头盯着他的手腕,随着血液流失,她越来越胆怯,不到一分钟,她便爬下床去拿药箱。
“去哪啊!”贺兰声把她拽回来,与她受伤的那只手十指相扣,扯下领带,将他们的手捆绑在一起。
黏腻的鲜血糊满掌心,血液交融,衣被床单都沾染了他们混合的血液。
她挣扎着起身,哭到失声,伸手去够药箱里的纱布。
贺兰声从她身后死死圈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在她耳边笑谈:“你猜猜谁的血会先流干。”
“放开我……”
他很少这样生气。
卓雅陷入深深地恐惧中,她不想死,也不想贺兰声死。
“你不是想死吗?我陪着你,这样我们俩都解脱了。”
卓雅摇头哭泣:“我不想死。”
“你想,我知道你想!”
“我不想!!放开我放开我!!”
贺兰声拿起那把水果刀,塞到她另一只手里,直抵自己的喉管:“来,捅死我,这条命我还给你!”
“哥哥,我错了,我错了!”
贺兰声握紧她的手,划向自己的脖颈。
她拼力抗拒,绝望的呼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你没错,你怎么会有错,你不是说了吗?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爸妈的错,都是兰薪的错,都是别人的错!你怨天怨地,就是怨不得你自己!我给你多少次机会你不回头,我纵容你到这种地步你还不满足!还敢用性命来威胁我?既然你不知道惜命,那我们就一起死!”
“我只是想见你!只是想见你一面……”
卓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样的贺兰声让她害怕。
“我好疼,哥,我疼……我不想死,我也不要你死……”
贺兰声见差不多了,解开领带,拿过医药箱给她处理伤口,又给自己缠上纱布,他们的伤口都不深,但还是得去医院缝两针。
他抱起她下楼,开车去了趟医院。
等他们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们就近找了个酒店住下。
贺兰声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不理会她,卓雅蜷坐在沙发最尽头,不敢靠近他。
最后还是卓雅鼓起勇气挪到他身边,抱住他,下巴轻抵在他的肩膀上。
贺兰声冷冷的说了句:“松手,回去坐着。”
卓雅收回手,又挪到了原来的位置:“哥,我饿了,我一天都没吃饭。”
“饿着吧,饿不死的。”
贺兰声嘴上这么说,已经拿起手机给她点好了外卖,他开了瓶红酒,去阳台那边喝。
靠着阳台边缘,望着客厅里那只落寞的背影。
他拨通汪郢的电话。
汪郢:“这么晚打电话,看来是有急事。”
贺兰声叹了口气:“取消婚约吧,我反悔了。”
对面的汪郢也叹了口气:“你今天这么配合,我还以为板上钉钉了。”
“抱歉,我欠你一个人情。”
汪郢:“无妨,你今天表演的很完美,很给我面子,解除婚约的事就定在一个月之后吧,这段时间,我要利用你未婚妻的身份,做点事,放心,不会拖你下水。”
贺兰声:“可以。”
他挂断电话,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外卖信息,又等了五分钟,才走向门口。
餐厅老板提着三层食盒走进来,将餐碟美食摆放在餐桌上。
卓雅望着餐厅的方向,肚子饿得咕咕叫。
“贺兰先生,您慢用。”
老板恭恭敬敬的离开,经过客厅时朝沙发上的她点了点头,以示问候。
贺兰声坐在餐椅上,不轻不重的朝着门口喊了一声:“吃饭。”
卓雅光着脚跑进餐厅,坐下就开始吃。
贺兰声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去洗漱了,早早歇下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吃完饭后,走进他的房间。
“去其他房间睡。”贺兰声翻了个身不去看她。
她掀开被子,躺在床上,钻进他怀里。
不久后,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升起两道平稳的呼吸声。
一夜无梦,直至天亮。
贺兰声醒得早,起床点了餐,让钟点工收拾卫生,卓雅起床后,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早餐,却不见他的踪影。
找来找去,差点和他撞上。
他从书房走出来,瞥了她一眼又去做自己的事。
一整天,他都不跟她讲话,他不走,她也没走,她把手机关机了,谁的电话都不想接。
到了晚上,贺兰声要赶她走:“你回家去,别忘了你还有家庭还有孩子。”
“那你呢?”
贺兰声:“我明天回星海。”
“那我们……”
贺兰声收起手机,看向她,语气凌厉:“你想干什么?”
卓雅摇了摇头,走向门口。
她打开房门,又被重推合上。
他拦腰抱起她,走进卧室。
哭声和呻.吟响彻整个房间,今晚她更多时候是痛苦的,从身到心都是备受折磨的。
手腕上的伤口又渗出了血,脖颈锁骨上最显眼的位置烙下好多吻痕。
她哭着求他停一停,他捂住了她的嘴巴。
次日,贺兰声先把她送回家。
经过药店买了一盒避孕药扔给她,她取出药片,迟迟不肯吃:“没有这么容易怀孕。”
他拧开手里的矿泉水瓶,递给她。
卓雅气得扔掉手里的药:“我不吃!贺兰声,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明明流产的是她,受到伤害的是她,他怀疑她,对她不管不问就算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贺兰声喝了一口水拧上瓶盖,又取了一片药,捏住她的脸,逼她把药吃进去,将嘴巴里的水渡给她。
她抓伤了他的脸。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他把她送到家门口,她下车后他就走了。
卓雅本想回房休息,没想到兰薪今天在家。
她走路有些奇怪,兰薪看得出这是什么情况,何况她脖子上的痕迹如此醒目。
他气得发抖:“你这几天去哪了!”
卓雅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去找别的男人了,你以前玩的比我花,看不出来是什么情况吗?”
“卓雅!”
“你喊什么!受不了可以离婚啊!”
兰薪盯着她脖子上的痕迹,恨不得杀了那个野男人:“是谁?”
卓雅哼笑一声:“不知道,很多个,记不清了。”
“你骗我!!”他知道卓雅再恨他,也不会这样糟践自己,可是听到她这样说,心里还是觉得难受。
他思来想去只有贺兰声的嫌疑最大,可是都七年了,贺兰声也已经订婚了,他们怎么会突然搞到一起。
如果不是贺兰声,那又会是谁呢。
他捏住她的手腕,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告诉我,那个野男人是谁!”
“我说了,我记不清了!”
“你就这么恨我?非要这么恶心我是吗!”
“是,我恨你,你和你爸妈一样可恨!你说我恶心,难道你就不恶心吗?!我现在看见你就恶心!我宁可去点鸭,也不想跟你同床共枕!”
他碰到了她的伤口,她痛到皱眉。
兰薪摸到一丝湿润,才发现她手腕上缠着纱布,还渗出了血:“这怎么回事?”
“不用你管!”
兰薪攥紧她的手臂,盯着她手腕上的纱布,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
从收到贺兰声订婚的邀请后,她的情绪就很不对劲了。
“是因为贺兰声订婚了,你难过了是吗?”
卓雅没再回应。
长久的沉默过后,兰薪松开她的手,转身上了二楼书房,再下来手里多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卓雅从头看到尾:“兰印兰晓我都要。”
“你只能带走一个。”
卓雅犹豫几秒,还是签了字,先带走兰晓也好,等她安顿好,再去争夺兰印的抚养权。
字签好了,就差领离婚证了。
“我们什么时候去领离婚证。”
“等我出差回来。”
兰薪拿走离婚协议书,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
她还是像往常一样上班下班陪伴儿女,这段时间她也没有和贺兰声见过面。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贺兰声和汪郢和平分手,取消婚约的消息传遍整个豪门圈。
流言蜚语传来传去各执一词,有人猜测是两人不满商业联姻,和平分手。
有人传是汪郢事业心强,不甘心嫁人为妻,毕竟前不久刚在帝都拍下一块地皮,准备大展宏图。
也有人说,贺兰声心有所属放不下前任,但迄今为止圈内人没见他谈过恋爱,也没见他在公共场合带过女伴女朋友,更别提什么前任了,这么多年他只有一个前未婚妻,就是已经嫁人的上官醒。
不知是谁传出了第一句流言,说贺兰声取消婚约是因为还想着前未婚妻上官醒。
这么多年一直单身,也是因为上官醒。
正在帝都陪儿子治病的上官醒听到这个消息后,只觉得自己背了好大一口锅。